第15章
这件事，错综复杂……
两个丫头看到玉殿臣沉思，识趣地掩上门，退了出去。
“失败了？”宁王正躺着看歌舞，听到来人的汇报很是惊讶，从卧榻上腾的坐了起来。
“滚！全都滚！”宁王一阵咆哮，那群鲜红的舞姬都退了下去。
那人看了一眼那群瑟缩的鲜红舞姬，赶紧低下头去。“是，都被杀了，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
“笑百媚呢？”宁王慌了神，赶紧上前一步，揪住那人的衣襟，脸色苍白，仿佛心跳漏了一拍。
“呃……”李勇楞了一下，随即答道，“王爷说的是不是那个身穿红衣的妩媚女子？她没事，毫发无伤。属下看着她离开的。”想起了，那抹鲜红的身影，他楞了一下，随即沉醉，目光迷离起来。
“啪！”被狠狠摔了一掌，那人重重地跌到地上，却并不知道为什么挨打，“王爷……”
“以后说起她，再用这样的眼神，本王就挖了你的眼珠子！”指着地上的人，宁王血眼猩红，狠狠地抛下一句，出了大厅，大步而焦躁。
月渐渐钻了出来，在地上洒了一层细腻的白。
对月舞着剑，苏王意气风发。想起心中大患今夜将彻底除去，仿佛那金灿灿的龙椅就已经属于他。
一个黑影闪身进了院子。
“怎么样？办成了没有？”寒锋在如水月光下森森的冷。
“失败了。”
“失败了？”姿势僵住，苏王回头看着那人，满身暴戾之气，“怎么失败了？”
“所有的人都被杀了，一个不留。园子也被烧了。”
“所有人都被杀了？园子被烧？”苏王收回剑，暴戾的脸上突然横生出几抹狠毒的笑意来，“是玉殿臣的作风，够狠，够绝！”
奋力一掷，三尺寒锋势如闪电，深深嵌入远方的廊柱中。
“看来，他应该查到血理门的事了。那些人用的可都是血理门的功夫！失策啊！原想借着血理门的力量杀了玉殿臣，没想到他竟然识破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仰头，苏王哈哈大笑了起来。
“王爷……”
喉头像是被堵住一般，大笑戛然而止。机械地，苏王转过头，眸中闪着惊恐：“笑百媚呢？画像上那个红衣女子有没有死？”
“没有。”楞了一下，男子答道。
红衣女子？王爷自从见了玉殿春再也看不上其他女人，今天怎么会问起那个红衣女子？不过，那女子的确妩媚。
东宫，到处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药味。似乎连庭前的殿春芍药都失了往日的颜色，黯然了三分。
玉殿春还是老样子，昏迷着，气若游丝，虚弱的像是随时都会死去。
太子也憔悴了很多，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窝深深地陷了进去。
玉殿臣看着胞妹命悬一线，心中揪痛，愤恨，剑眉紧紧锁着。将殿春的手温柔地掖进被窝里，玉殿臣起身，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
看了太子一眼，见太子不反对，那些宫人都怯懦地退了下去。
“殿下，血理门参与进来了。”玉殿臣看着太子低低说了一声。
“血理门……”太子听了，无神的眸子空洞起来。
“怎么会是血理门？血理门做事，向来狠辣毒绝，向来和朝廷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会与这件事情有关？”
你的心伤，你的痛倒底有几分真？玉殿臣瞥了一眼太子，抱了抱拳：“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臣只是想请殿下帮个忙。”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说话。”太子一甩袖子急了起来。
“请太子殿下按兵不动。”
“按兵不动？江湖门派势力竟然渗入后宫之中，毒杀太子妃，你让我按兵不动？难道要我看着他们坐大，为所欲为吗？”太子不解，上前一步。
剑眉微微蹙了蹙，玉殿臣往后退了一步。“现在不仅宫里查的严，京城内也是人心惶惶。时局紧迫，他们就会蛰伏。一旦，放松下来，他么就会放松警惕，露出马脚。微臣想，这个道理，太子殿下应该懂。”
别过头，太子看了一眼床上的爱妻，沉且痛。
“好，我会让父皇收手。”转头，太子迎上玉殿臣，眸中坚定但也隐忧，“但是，这会不会太冒险？”
“放松调查的事，要做的自然一点，慢慢来。”
冒险？
深邃的目光投向了玉殿春。他唯一的胞妹，从小相依为命的胞妹。从小，他就把她捧在手心里。他怎会舍得让她冒险……
到底是谁？
无论是谁，他玉殿臣都要他生不如死！
温柔且沉痛的目光变的冰冷且凌厉，像是一把利刃，握着的手，关节隐隐发白，仿佛压捏碎所有的阴谋……
“好，我听你的。”太子走到床边，太子轻轻地扶着玉殿春的脸，“梁国国主要来访了。”
“微臣知道。微臣食君之禄，定当忠君之事。”语气中的强硬轻易戳穿单薄的恭敬的外表。
看着远去的白色身影，太子摇了摇头。
玉殿臣啊玉殿臣，殿春嫁给我五年，你防备了我五年。看到我的真心就真的这么难？
“殿春，快点醒来吧。再不醒来，我可就要被你哥哥给逼疯了。”手指划过爱妻的脸颊，明明是调笑，声音却已经哽咽。
红影飘摇，掠过林尖，像是盛放的罂粟，也像是雄烈的火焰，将林间立着仰望的人的双眸烧了起来。
红影远去，抬着的头却始终不肯低下。
“王爷，走远了。”李影小声提醒道。
垂眸，苏王的眉微微蹙了起来，眸中明暗不定。
笑百媚，你是本王的！你的媚，只能为本王绽放！
掩了掩黑色斗篷，苏王沉沉地迈开了步子。“回去，让宁王来一趟。”
“是。”
夜色深沉，宁王乔装改扮，装成一个门客进了苏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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