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想了想距离上一次来这里的时间间隔, 楚留香大概明白眼前的雪豹在闹什么别扭了, 无奈地从地上半坐起身。
随意地拍拍发丝间沾染的尘土草屑,拍不干净也无所谓, 还是先哄好眼前的祖宗比较重要。
楚留香两手合十,诚恳地低头,面对着一头雪豹真诚道歉,“我错了, 不该这么久不来看你。”
楚留香的话出口后,好一阵子四下寂静无声, 连风声水声都收敛不少。
作为被道歉的对象, 当事雪豹毫无动静。
甚至饶有兴致地追逐向花丛间盘旋飞舞的蝴蝶, 乐此不疲地进行着扑蝶游戏。
低着头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雪豹回应, 楚留香一抬头就看着大型毛绒绒,一爪子下去毫不留情毁掉一大片花朵嫩芽。
见这祖宗并不是真的不想搭理他,而是需要适当发泄火气,楚留香垂头思考片刻, 站起身来磨磨蹭蹭走到雪豹身边。
伸出去的手探了个空,被雪豹敏捷地躲开,腰间还被豹尾不轻不重地甩了两下。
眼见着今天这祖宗是真不好哄,楚留香只得使出杀手锏, 拉开衣服就地躺下。
赤-裸的胸膛暴露在阳光直射下, 微微隆起的曲线令人联想到饱满的果实,令豹子十分爪痒。
雪豹克制着自己不自觉往那边看的视线,故作无动于衷地扭过头。
与雪豹相处十多年, 楚留香对他再了解不过,明白这种时候要怎么挑起他的情绪。
雪豹毛绒绒的豹子脸,作为人类的楚留香确实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可是他会从细节处发现真相。
少年时期,雪豹的肢体语言,特别是那条违背原主心意,老是泄露情绪的尾巴。
轻笑一声,楚留香挑起一边唇角,脸上笑容十分富有年轻人的活力,他的声调之中充满了诱人探寻的莫名韵律。
“阿丛,我最近肌肉锻炼的越发紧实了哦,你真的不想来亲自用肉垫感受一番吗?”
自从不经意间发现雪豹的一大爱好是踩奶后,每当楚留香惹了对方生气,总是会祭出这一招,百试百灵。
以前青少年时期,肌肉线条还不够明显时,对雪豹的诱惑力还不够大,它还能够多撑一会儿。
楚留香成年后,身体线条逐渐硬朗,他又刻意地去锻炼了自己的这一部分肌肉,导致胸肌越发发达,雪豹对此的抵抗力也越加微弱。
昵称阿丛,真名云丛,实为云族人的雪豹一会半会儿犹豫了,踌躇于自己是不是该这么快屈服。
云丛总觉得他把楚留香给惯坏了,在对方掌握了他有意漏给对方的弱点后,行事作风越发肆无忌惮。
这一次,足足大半年,一次都没来见过他!
想起这事,云丛就一肚子火气熊熊燃烧,打定主意不肯轻易妥协。
他上一次这么大火气,还是因为闻到楚留香身上的脂粉味。
呵呵,想让他消火,不付出足够的代价怎么行?
毕竟,他家亲爱的伴侣,不仅仅是忘记了他,还时不时出去拈花惹草。
一想到在水镜中看到的画面,醋精豹子就快要气炸了。
以前有他在身边守着,即使有无数女人前仆后继贴上来,一是有他挡着,相当一部分会转移对象,二是楚留香会坦然承认自己的伴侣是身边的男性,大部分的女性也会放弃退走。
只有很少一部分奇葩才会提出没有下限的三人行要求,也无一例外被他略施小计赶走。
而现在,云丛棕眸从上到下,把草地上的诱-人肉-体尽收眼底。
倒也不是说楚留香的身材真得就火辣到使所有人一见倾心,云丛承认楚留香的身体确实非常火辣。
可是他身上更加吸引人的是他周身散发出来的迷人气质,即青涩又成熟的矛盾气质冲突交缠,转而汇成一种使得男男女女趋之若鹜的神韵。
本来楚留香自身经过他奋力开垦后,整个人外在形象就呈现出一种熟透的感觉。
就算是有他在楚留香身边时刻守着,也有不少人觊觎他的伴侣,想要采摘这枚皮薄多汁的成熟果实。
如今楚留香被人算计,忘记所有他们曾经历过的,重新开始人生。
又由于他的干扰,没跟任何人深入交流过,导致新生的身体青涩敏-感。
想一想,就能知道放出去会有多招蜂引蝶。
雪豹抓狂不已。
特别是楚留香招人的程度在不断加深,范围也不断扩大。
从风情万种的多面少妇到清秀可人的邻家小妹,从荤素不忌的三无大叔到尊师重道的羞涩少侠。
这些年来,云丛千防万防,不知道为楚留香前前后后挡了多少阴招,他才一路顺利成长至他该有的高度。
而没有因为他本人都没发现的魅力,过早地夭折。
这天底下变-态多得是,有钱有闲还有实力的也不少。
当年楚留香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小少年,真的是三两下就会被人捉走,危险至极。
还好他现在已经成长为了盗帅,不会再有人轻易去打他注意,云丛也放心不少,可以抽出更多时间来修复伤势。
思绪回转,云丛的眼中映照出还躺地上摆出任人采撷姿势,毫无防备的楚留香,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楚留香年岁渐长后,外貌身形都越加贴近那个与他朝夕相处,共度百年甜蜜时光的爱人。
这会子,这个毫无自知之明的家伙还在这里不知死活地招惹他。
若不是还不能化形为人,云丛一定会身体力行地让某个人清楚地知道一下,他对自己的吸引力究竟有多强大。
若说对普通人来讲,走在道路上的楚留香宛如人形自走情药,那他对云丛来说,大概就等同于他本身的欲-望。
他即欲-望深渊。
云丛的一切情绪为他而生,也随他改变。
没有楚留香的话,他估计一刻都活不下去。
楚留香不在身边,云丛就是世界上最清心寡欲的圣人。
楚留香在身边,云丛就是色-欲原罪,时刻想着怎么把人拆吃入腹。
可惜受限于自身情况,再好吃的东西他现在也就最多简单尝尝味道。
目睹着在他思索的时间内,楚留香面上的表情一变再变,笑容消去,忐忑不安爬上他的眉梢眼角,云丛到底是不忍心。
小心地收起利甲,云丛用着柔软的肉垫在楚留香胸口敷衍地一扫而过就收回。
虽然疑惑雪豹为何这次没有下死手,把他的胸口蹂-躏到满布红痕,但是楚留香也明白云丛这番动作意味着对方原谅自己了。
心情一松,楚留香面上笑容再度浮现,暖意融融。
他没有整理自己松垮的衣物,而是对准缓步围着他转圈的雪豹合身扑了上去。
云丛宠溺地任由楚留香把脸埋在他腹部软毛里和他嬉戏,三月春光里,一人一豹在草地上不断打滚玩乐。
等楚留香终于撸豹撸够了停手,云丛一身顺滑皮毛早已乱得不成样子。
他嫌弃地打量两眼自己身上乱七八糟的毛发,从楚留香怀里退出来,站在空地上使劲甩毛,同时操控着能量游走全身,打理皮毛。
嗯,即使是要把能量攒着用来恢复伤势好一举化为人形,也不耽误云丛分出些微能量来日常用用。
以云丛的速度来算,他本该五六年就能恢复的伤势,硬是拖到现下还没好,就是因为他过于浪费。
之前大部分都是用在楚留香身上还好,后来楚留香有了自保之力后,事儿精豹就用来保护自己,还有偷窥,啊呸,不是,守护楚留香等等。
楚留香当初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他认为只是臆想,其实那才是真相。
云丛在他出生三天后就找到了他,然后躲在暗处守着他一路长大到现在。
嗯,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云顽就属于在沉默中变-态的那一挂。
无孔不入侵占自家失忆伴侣每一处独处空间,还理直气壮,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阿丛,老胡和老姬还在船上等我回去一起喝酒,我送走他们再回来找你好不好?”
楚留香用征求的语气问道,仿佛只要云丛不同意,他就不回去一般。
可是从小到大,云丛又何曾让他感到为难过。
对于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人,云丛的回答永远只有好这一个标准答案。
感应着楚留香气息消失在树林边际,雪豹趴回了原来的石面上,闭上眼陷入沉睡休眠。
在楚留香不在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是保持这么一个状态,只有想念对方时,才会用水镜看一看对方在干嘛。
楚留香体内有他的一半心核,他二人结成伴侣日久,哪怕楚留香不主动使用,契约也在工作着,向他不断传递着楚留香的所有信息。
所以,他并不担心楚留香的人身安全。
真要说担心,他更担心自家伴侣的贞操安危。
楚留香的记忆里不再有他,身体也换了个从零长起。
可是刻在灵魂里的东西是忘不掉的,潜意识里,楚留香就自动自觉地排斥与他人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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