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忒休斯之船
看见江哲进入众人的视线。
华云峰拿起话筒对台下众人开讲：
“忒休斯之船悖论，理论上是无解的；至少用当前的解法很难解！”
“抑或是我们未能找到该悖论的解法。”
“这一次，我不怀疑江哲会有新的科学理论出现，然后解决掉这个祖父悖论。”
一旁的冯教授附和着说：“是的，这也是我和老华竭尽全力的把你们拉过来的原因之一；我们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目前科学界悖论爆发，理论缺乏。”
“或许在他这里能找到突破口！”
在专业学者看来，一个新的概念与理论的出现，实际上是能带动科技发展的。
像祖父悖论的解法，能带动民众们的思想教育。
引导悖论的解法，能带动民众向往天外宇宙，同时还未天文学者探索地外文明提供了一份有力的证据与宇宙的猜想。
忒休斯之船...
老冯与华云峰以及台下冷飞等人都颇为期待。
既然华云峰和老冯如此保证，台下的专家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时，江哲的声音从画面中传来。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老朋友：江哲。”
“距离上一次见面还是上一次了。”
“今天，我们像预告那般，解密【忒休斯之船】悖论。”
台下的专家们嘴角抽搐。
这主持人废话文学玩得很溜！
要是别的主持人敢在公家地盘这么玩，迟早得被喷。
他们估计江哲也是苏市台柱子，给予了一定宽厚有待。
“忒休斯之船，出自现代哲学家普鲁塔克的理论下。”
“它以古希腊时代为背景；是一种身份更换的悖论，假定某物体的构成要素被替换后，它依旧是原来的物体吗？”
“普鲁塔克描述‘忒休斯之船’——是一艘可以在海上航行几百年，甚至几千年，乃至无限年限的船，它归功于不间断的维修和替换部件。”
“但凡船体内的一块木板腐烂了，它就会被替换掉。”
“以此类推，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开始的那些为止。”
“问题是，最终产生的这艘船是否还是原来的那艘忒修斯之船，还是一艘完全不同的船？”
“如果不是原来的船，那么在什么时候它不再是原来的船的呢？”
这悖论，对于该世界的大部分人都了如指掌。
物理学家们尝试从船的分子，原子层面去解析。
哲学家们则是从‘船的本质’去分析。
生物学家们则是从‘船的上头’树木去分析。
尽管各个流派有着不同且他们自认为犀利的答案，但始终没有一个真相得到大部分人认可。
完全可以说，这个悖论自出世以来，该世界的所有人都被【船体】限制住了。
此时，报告厅中，专家们的议论纷纷。
“如果江哲继续从船的本体去解析的话，我100%肯定他会失败。”
“没错，因为100%的学者们都失败了；他也不会例外。”
“所以你们说江哲应该会另辟蹊径？”
“另辟蹊径，怎么另辟蹊径，我都想象不到有什么东西能另辟蹊径的！”
“...”
正当专家们议论时，画面内的江哲开口解释。
“如果我们真的从【忒休斯之船】这个思想实验去解析它是否是原来的船以及何时不是原来的船的话，其实是无解的。”
“因为你们可以说：【它被更换木头的那一刻，就不是忒休斯之船了。】”
“你们还可以说：【它被更换完全部木头，就不再是忒休斯之船了。】”
“如果大家都从这一个观点去解析的话，最终得到的答案一定跟【缸中之脑】一样。”
“【缸中之脑】，告诉我们：身处局中之人，永远无法窥探真实；就像【我不能怀疑我正在怀疑】！”
“【忒休斯之船】，告诉我们：我们身为高级智慧生物，但实际上，我们所有人其实都还很蠢，你，我，他，以及任何人；我们蠢到只要死命去计较某个问题后，当这个问题逐渐加深后，我们便无法真正的得到那个问题的答案。”
最后这句话，江哲无疑是把整个世界骂了一遍，甚至连他自己也骂了一遍。
瞬间，直播间弹幕纷飞。
“我感觉，受到了侮辱。”
“他这句话倒好，直接毫不留情的把他自己也骂了。”
“弹幕怎么还这么和谐，没人骂他；我是新来的。”
“骂个鬼，人家连自己都骂；除非你认为你比人家江哲还聪明？人夸你蠢，变相的在说，你的智商与江哲一样高；你该高兴。”
“阿哲...有点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
京都理科大学，报告厅中。
听到这些，专家们一脸愕然。
他们感到了侮辱，便连忙开口反驳。
“什么情况，我来屈尊看你直播，你变相骂我们蠢？”
“他不是骂我们蠢，而是把整个世界都骂了一遍。”
“日啊，他在搞毛？”
“...”
“咚咚咚！”
讲台上，华云峰敲了敲桌子，没有任何不爽的情绪，只是简单地说：
“他说的其实没错，我们人类自诩是高级智慧生物，我们人类同时也是爱较真于一个问题的真相。”
“我们或许不计较1+1=2，但有人会跳出来说，1+1=11，然后又有人跳出来说，1+1绝对小于1！”
“然后，你们去让那些人去证明，或多或少有人能给出为什么1+1=多少多少的答案与依据。”
“当这个问题逐渐递归下去，Ok，这个1+1到底等不等于2，就变得不再确定了。”
“因为1+1在微观层面，也有可能等于0；在大多数层面都等于2等等之类的。”
“而江哲说的另一个意思是：【我们人类目前只能停留在表面，一旦深入任何一件事，我们都将无功而返，由于失败产生怒气去埋怨为什么为什么】。”
此话一出，原本热闹的台下顿时沉默寡言。
老冯扫视台下一眼，每个专家脸上都有些不是滋味。
因为华云峰说的是实话，江哲说的也是真相！
没有人，可以在物质的原始层面去彻底解决掉一个问题；只要那问题是被人类所提出，而非自然界存在的。
江哲的声音再度从大荧幕中传来。
“好了，既然前置条件给完了，接下来让我们剖析这个悖论。”
“我在过去的引导悖论中说过一个核心点：【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现在。】”
“那么忒休斯之船就会变成——”
“【现在我在看着这艘船被更换零件，被更换一次零件后，Ok，我认为他还是忒休斯之船。】”
“过去与未来的忒休斯之船，到底还是否是忒休斯之船？”
“不，这不重要！”
讲到这里，江哲抬手竖起食指对准嘴唇，“嘘~~别杠，在物体的表面上，它还是忒修斯之船。”
“然后...”
“船又坏了，我再一次看它被更换零件，这一次别人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木板过来。”
“Ok，它此刻依旧是忒休斯之船，至少对船上的船员来说，它就是忒休斯之船。”
“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艘船在无限的大海上航行，零件已经全部被更换了一遍，但船依旧保持了原样。”
“这个时候，对于我们船上所有人来说，存在两个可能。”
“一半人认为：船不再是忒休斯之船了；为什么，因为他们亲眼见过这个零件全都换了。”
“另一半人认为：船依旧是船，因为船的外貌没变过。”
随着话落，江哲面对镜头，反问一个问题：
“理论上来说，从这个层面去解决忒休斯之船，你们会得到与船员们一样的答案，最终依旧无解。”
“但我想问一下，忒休斯之船，它对不了解的人来说，这艘船是否还是忒休斯之船呢？”
“我们给这个忒休斯之船，一个新的条件：【古老但动力十足】。”
“我们再给这艘船添加一个新的条件：【靠岸】。”
“给添加了两个条件后，依旧不影响【忒休斯之船】本体。”
“接下来当船靠岸后，数十万人前来接见勇士，他们都看见了数十年前驶出去的船，如今已经变得古老；在大部分人眼中，这是没问题的，这是船经过风吹日晒后的迹象。”
“请问，这艘船对于岸边的人来说，它是还不是原来的船呢？”
一连串的问题落下，顿时勾起了人们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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