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有水果吗?治病用的!

　　

　　虽然并不明显，但墨亦然的确感觉得到这种轻微的颤动。

　　好像有什么东西向着这边过来了。人？还是其他什么？

　　如果是人的话，那数量……

　　她看着顾陌辰，只见他点了点头：“今天，是三皇子回京的日子。”

　　三皇子？墨亦然闻言，顿时就想起与红绫郡主相遇的那天。那时候，在茶楼的隔壁，她也是听到了关于“三皇子英明神武”、“主子打了打胜仗即将凯旋”的之类的话，只是那些人说得太过粗鄙，她下意识地就选择了忽视。反倒是顾天绫醉酒刚醒，口中对这位皇子十分不满的评价令她在意。只可惜后来当着蓝玥的面不方便问，所以她也不知道太多。

　　而原主的记忆中，三皇子顾子锌的生母是德妃，生下他后不久便被天玺帝赐了死。因此，顾子锌和顾子衿同样是寄养在皇后名下，全权交由萧皇后抚养的皇子。不同的是，顾子锌很小的时候便被天玺帝发配边境，这些年一直过着羁旅异乡、驰骋疆场的生活，想来与那个皇后并不亲近。

　　正想着，只见不远处一支身披金甲、手握□□的军队浩浩荡荡地向这边走来，数量尤为之多，远远看去，黑压压的一片。墨亦然定了定神，初略地估算了一下这些人马的数量，中央步军两万，两翼骑兵怕也有五千之多，这样规模的军队，她前世跟随华天乐的时候倒是见过。

　　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皆手握□□，或是直接持阔身长剑，意气风发，气势昂扬，的确是威武之师。军队的正中央，则是一辆金色华盖，红木雕栏的马车，由四匹黑色骏马拉着，声势浩荡。

　　天子驾六，诸侯驾四，华丽车辆上坐着的，定是这一军之主帅。

　　墨亦然偏了偏头，暗道这位三皇子倒是声势挺大。能手握重兵，想来也深得天玺帝信任。这时却见身侧的顾陌辰的脸色越发阴沉下来，甚至直接低声冲着乘月道：“即刻送墨少爷去逍州，不得有误。”

　　乘月点了点头，立即将策马鞭一扬，墨亦然赶忙拉住他的手道：“小十，去了云汲书院可不比在家里，你只身在外，万事多加小心。还有在逍州可不许贪玩，要将念书当成一项任务来做，回来后细细汇报与姐姐听，让姐姐检验一下你这一学年的功课做得如何。好不好？”

　　墨十卿认真地点了点头，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真正的离开墨府，甚至离开安平，却依旧是露出一个安慰地笑脸：“好，我都听姐姐的。”

　　话音刚落，只见乘月长鞭一甩，策马而去。他走得这样匆忙，就连墨亦然也没有料到。再看看街道上已经行过半数的浩荡队伍，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顾陌辰阴沉着脸，一拂袖，直接挪着轮椅回了院中。

　　话是这么说，可乘月所驾的马车却依旧是在皇门口便被拦了下来。官兵们说是例行检查，查得却比旁人都严上许多，最后甚至将几人通通赶下马车，挨个盘查了一遍，只怕摸出柄匕首都要做出什么文章来。面对墨十卿的疑惑，乘月依旧是直接驾车而去，反倒是性格稍微活泼一些的明绣拉着他的手絮絮叨叨地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三皇子顾天锌掌管的这支队伍名为神策军，足足有三万之多，骁勇善战，却并非出自他的奎下。顾陌辰双腿未曾残疾之前，才是这支军队真正的主人，只是后面在盘龙崖一战，他膝骨碾粉，回天乏术，迫不得已才将这三万禁军的调遣权交了出来。

　　那时，顾天锌也是最先带头打压顾陌辰的皇子之一。梁子，便是在那时结上的。

　　墨亦然坐在怀南王府中，也听顾陌辰讲起了这段往事。她若有所思地道：“这么说来，自打你双腿残疾以来，收益最大的人正是顾天锌？”

　　顾陌辰点点头道：“还有萧皇后。”

　　他说这话时，声音尽可能地平静下来，眼神中却依旧克制不住地流露出一抹恨意。墨亦然轻轻地叹息一声，是啊，三年了，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整整三年，可身体的伤痛尚且无法自愈，心病想要释怀，又怎么可能呢？

　　“王爷无需担心，你的双腿，能治。”墨亦然抬起头，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粉碎性骨折而已，只要这双腿中的脉络还在，她就有七成以上的把握能让他重新站起来。

　　“可本王这双腿，究竟要何时才能治好？”顾陌辰双拳紧握，语气中带着许些迫切。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宫中太医会诊出来的药方还是民间收罗来的偏方，凡是抱有一线希望的他通通尝试过，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最终只能作罢。

　　墨亦然沉吟片刻，缓缓地蹲下身子，双手抚上了顾陌辰的双腿。

　　“你干什么？”

　　“别动，就一会儿。”墨亦然的双手在他几乎粉碎的膝骨上缓缓地抚摸着，她说是一会儿，当真也就是一会。她的双手从膝盖两翼的柄骨到膝骨，甚至连周边的脉络也好好地试探了一遍，还加大力度在受损的地方摁了摁，疼得顾陌辰冷汗直冒。

　　“如何？”顾陌辰见她收回手去，忙问。

　　墨亦然的眼中却出现一股复杂之色，其实，顾陌辰的伤势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可被粉碎的膝骨上，却留下了被内力损坏的痕迹。换言之，他这腿伤根本不是战乱所致，而是一个内功深厚之人以内力注入膝盖之中，再加以碾压才使得双膝粉碎，却避开了脉络。

　　那，此人的功力要高深到什么样的程度？这样的人，就算是杀他也不过动动手指的功夫，又为何只是将双腿毁去，却留下了他的性命？

　　墨亦然道：“王爷放心，至多半年，你便再也不用依赖轮椅代步。”

　　在确定了他的双腿十之八九可以治好后，她显然松了口气，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

　　“只是，不知王府中可有新鲜蔬果？像橘子、香蕉一类，容易腐烂的，越多越好。”

　　“水果？”顾陌辰愣了愣，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

　　北辰终年被冰雪覆盖，绝大部分蔬果都得从曦和运输，所幸曦和国四季如春，栽培什么都比较容易，不愁断了供给。只是，这几天大雪连绵，他没有派人出去采买，自己也吃得少了些。

　　“对，新鲜水果，给你治病要用。”

　　这个时代可没有青霉素这样的东西，但若想治好顾陌辰的双腿，就必须施行手术。除了麻醉外，必需的药品也不可少，否则伤口溃烂流脓，就是功亏一篑。

　　水果还能治病？这一点，顾陌辰倒是闻所未闻。不过，看着墨亦然认真的神情，他依旧道：“这几日雪下得大，王府中也不曾储备过什么新鲜蔬果，你若是需要，我再派人采买些回来。”

　　墨亦然点点头，道：“好。不过，我要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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