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Part88-90
Part 88
——季歌视角——
以前的理想是把爱好发展成工作，现在我的目标是将工作发展成爱好。
苏州的景象是秀丽的，而非磅礴。那种小家碧玉似的景色，心里忍不住产生一丝恬淡的释然。
或许他们强制要求我来苏州的目的是照相吧。
集体照还好，但是单人照的时候要求就多起来。
“季组，把腿拍长一点。”
“季组，角度换一下，朦胧美。”
“季组，斜一点，这样显得更白。”
明明是最美的角度，但他们还要要求不真实的美感，这种行为真的令人费解，万芊拍照的时候很乖，因为她知道，我对她绝对是最好的。
孟寒子正在组织公司成员合照，问万芊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照。
万芊摇摇头，微微笑着说：“会有机会的。”
我在一边教给万芊一些角度问题，让她拍这张集体照。
“连拍就好，最后再筛选出一张最完美的。”我揉揉万芊的脑袋，走到属于我的位置。
“不要眨眼哦。”万芊笑的那样开心，一种说不出的纯净。
孟寒子在这里租了一个大院子，开门对面就是河，背后就是山。
晚饭是大家一起做的，其实孟寒子这次的活动主要目的是进行笼络军心，如万芊所说，真正有作用的是礼物，而非人情。
饭后我和万芊一起去散步。
苏州的夜景有着说不出的安逸，光是看船篷上的灯火从水面划过就觉得身心放松。这就是真正的万家灯火吧。不像北京的那种灯火，逼仄而阴冷，像是被钢铁包围着，说不出的冷冽。
——万芊视角——
我拉着季歌的手，一下一下的甩着，低着脑袋，盯着地面，脚还在踢着地上的石子，这些石子在地面上轻声的跳动着，哗啦哗啦的，动听悦耳，带着童年的感觉。
“别摔了。”季歌刚刚故意松开我的手，快摔倒时又一下挽住，我也赶快抱住季歌整条胳膊，看着他微提着的嘴唇，狠狠瞪他。
“季歌，我想跳槽了。”我拽拽他的手，我们在一座桥上停下，桥洞中仍有归家的渔船，从中划过，水波漾漾。
“你要想好，公司的资源并不如青锦那里。”他把我揽在怀里，用手顺我的头发。
“季歌，公司倒了，我养你啊。”
“万芊，公司倒了，我就只为你一个人拍照。”
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能当做情话来听，而他说过的情话我都深印脑中。
“那我要和你一起拍，里面只能有你和我，只有两份感情，不再掺杂什么。这里面的你和我是干净的，是完美的。”鼻子有点酸，眼泪迟迟不下来，只在眼眶中打转。
害你哭的人，爱你深。
脑中浮现出一则西班牙谚语。
他轻叹一声，从口袋里拿出纸巾，从中抽了一张给我擦眼泪，留下来一滴便擦干净一滴，我看着他这样子忍不住笑出来。
“季歌，我煽个情你能不能别这样。”我从他手中抢过纸巾，使劲眨眼把眼泪挤到脸上，随后再把脸擦干净。
他轻笑着，声音很低沉，很动听。如一坛老酒般深沉，却又似汽水一般清醒。
“万芊，你光打雷不下雨。”
“季歌，我真的要跳槽到你们公司了。”
“万芊，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没有当过玩笑。”他捧起我的脸，低下头亲吻我的额头，点缀般的吻我的眼睛。
“季歌，我也是。”哪怕你是在嫌弃我的时候所说的，我也都当真呢。
“万芊，我以前觉得你配不上这种静谧的景色。”他抬起头向远方望着。
我踮起脚，凑到他耳边吹气：“季歌，我以前也觉得你配不上我这种风尘女子。”
可我们还是在一起了这么久不是吗？
季歌，我悄悄告诉你哟，我觉得你和我般配极了。
Part 89
——季歌视角——
我们在荆棘之中走过，一步一步的，身体被划破，鲜血慢慢的蔓延在地上，干枯的大地竟映出了血花。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万芊以所谓的高价转会费进了我们的公司，其实公司这个时候完全没有能够挖走万芊这种级别作者的能力了，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而已，向外彰显我们的实力雄厚罢了。这种感觉像是被保鲜膜包裹着，连呼吸都很困难，好像要在这种亦幻亦真中离去。
公司里本来准备转会的人看到这种情形也暂时留下来，这种人和被唾弃的叛徒一样，他们满身污垢，令人作呕。
耳边每天响着万芊，季歌，季歌这么叫，心里也被她稳住了，万芊是个临危不乱的女人，她不是不急，她只是不想让我急而已。
以至于她一转到公司就把她压箱底的存稿拿出来全部发表。看着她无所谓的小脸，真的很心疼，想把她揉在心中，保护她一辈子。
在会议室我们几个公司高层在开会，除了我们四个人外还有三个人，一个是管销售部的，另一个是策划部的，剩下的那个是编辑部的。
“单单北京这边缘溪的杂志光谢琛的单行本就有两万本烂在了他们自己的手里。而芊姐的新书则是售罄，杂志也是供不应求。”孟寒子站在投影前对我们说，她的确比青锦更能做好一个老板，但不知道和静安那种级别的人比起来会如何。
万芊一幅严肃认真的样子，若不是她拉着我的手在桌子下面玩，倒还会真的觉得她对公司的发展很重视，其实她是最无所谓的，她急是因为想给我减轻一点压力而已。
“您真的觉得静安短期内就打算这样了。”会后我们四个人仍在在会议室里商议，青荣不戴口罩的时候整个人是清秀而俊美的，戴着口罩的时候倒像是个冷峻的美男。
“嗯，短期内他们的销量是提不上去的。但是，咱们的销量能被他们拽下来。”我包住万芊那支不老实的小手，她挣扎了几下，发现挣不脱，也就被我握在手里了。
“我们没办法阻止他，只能防范。”万芊眼中是一抹精明。
“防不胜防。”我说。
万芊：“只能减轻伤害。”
“这段时间不要被抓住任何把柄。”
“尤其是对底层员工。”万芊说完后邀功似的朝我笑眯眯的，我拿另一支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青荣和孟寒子两人表示认同。
像是被装进了密闭的漆黑空间，对方带着夜视镜，而你只能护住要害部位。不对，还可以反击。当对方凑近你时，你就可以凭着感觉进行反击，即使伤不到对方，却仍能吓到对方，要比坐以待毙有用。
现在就只需要等待他们靠过来了。
Part 90
——季忘&夏郁——
季忘回家想着夏郁写的作文就更恼，恼自己没法帮助她却还欺负她。
他从床上跃起，跑到写字台边翻出作文簿，想把作文簿撕掉，但是想到夏郁在夏夜中一笔一划的写字就忍住了。
季忘就在房间中等着夏郁下工，他知道，会收夏郁的工坊就只有镇子北边的豆腐坊，和东边的染织坊。染织坊下工的时间大概是下午五点，豆腐坊要准备材料到很晚。因为夏郁要回家要给夏悠做饭，所以夏郁应该会去染织坊。
季忘盯着钟表，觉得无趣就拿起那本给夏郁买的《堂吉诃德》，无聊的翻着页码。
到点后和父母说和彭勋约好一起玩，就跑出去找夏郁了。
到门口时夏郁正在开门，一身白衣白裙，即使是在染织坊工作，也没有染上别的颜色。
“给。”季忘把那本《堂吉诃德》递给夏郁。
夏郁摇了摇头，示意不要。
“借给你看的，到时候得还给我的。”季忘张扬的笑着，把那本书塞到夏郁的小布袋里。“我还没吃饭呢。”
夏郁一把门打开，季忘就钻了进去。
夏郁进屋把书放在床头上，随后就进到厨房里做饭，侧过头舀盐时看见季忘正抱着夏悠坐在台阶上念书。不禁想笑，这些东西他会嘛，还乱教她妹妹。
季忘看见夏郁端着饭出来的时候不禁咂舌，因为夏郁只做了两人份。
心里一凉，准备转身离开。
“你不是没吃饭吗？”夏郁对着他离开的背影说。
季忘回过头，费解的看着夏郁。
“我在工坊吃过了，没穷到管不起你一顿饭。”夏郁笑了，他觉得这个时候的季忘真是可爱。
季忘坐在院子里，把面里的肉给挑给夏悠。夏悠正在拿筷子卷面吃，小嘴塞的很满，还嘟囔着说谢谢。
夏郁拿纸给夏悠擦嘴，季忘看见也伸手去摸夏郁的嘴唇。碰到了，软嘟嘟的，很软。
夏郁瞟了季忘一眼，低头接着伺候夏悠吃面去了。
季忘心里却是起了巨大的波澜，他觉得两个人都是明白人，究竟是什么心意都懂，所以他准备过几天就把那层纸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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