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Part62-65
Part 62
两个月之间，万芊有了一副贤惠的样子，每天开始打扫屋子，把整个屋子都收拾的井井有条，就像她当时给我收拾办公室一样，很认真，很明媚。
我的手已经好了，但由于影展，孟寒子他们为了加感情分，所以又把我的手包了起来。
“孟老板，你这样会显得很假。”我挑了挑眉，拿左手揉万芊的脑袋，她把头发散开，穿的很隆重，后来一问原来也是要参加影展。
“芊姐的男人没人敢说三道四。”孟寒子和万芊一起逗我。
“季歌，是好丑，之前受伤裹着心疼你觉得挺好看的，现在好了再裹着就觉得丑了。”万芊拿手戳戳我的右臂。
“是哦。”孟寒子也点点头，把绷带拆了。
“绷带拿着，回家用来调情。”万芊娇笑，一点点的把绷带收起来。
“你尺寸小，用不了这么多。”我从她手里拿过来扔进垃圾桶。
“季歌，你变坏了。”她痴痴的笑，我忍不住低头亲亲她。
“近朱者赤。”
我们在展厅的后门下车，从后面溜进去，制造出一种我们很早就来了，不过就是在掉胃口的样子。
来看影展的人很多，专业的只占一小部分，大多都是青荣的粉丝和万芊的读者。
很多展品会卖复印件，塑封后以高价卖给观展者，我们从中赚了一大笔，不过，我们真正的把名声打响了。
展后有很多记者问我，对于这次的展会中的作品有怎样的打分。随后不过便是假惺惺的谦词，令人作呕。
那名技术大师也应青荣的邀约参加了这次的展会，他对我的作品想法很欣赏。
“你的作品对于处理方面已经达到了很高，想法方面也是很独特，我能教你的就是比例方面的事情。”随后他对媒体表达了对我作品的满意，并表示如果我参加下届摄影大赛，会有更好的表现。
青荣在一旁告诉我，那位技术大师是下届摄影大赛的主评委，他已经打点好了所有评委。我感觉寒意从地面蔓延到我的头顶，像是在寒冬呛了一大口冰水。
记者围着万芊问个不停，问她为什么来参加敌对公司的影展。
她指了指我，带着一点小骄傲的说：“坐在那里的那个，对，正在被采访的那个，是我男人。”
“看，那个被采访的美女是我女人。”我拿下巴点了点万芊的方向。
她听见后，跑到我身边和我挤在一个沙发里，然后盯着我呆呆的笑。
她这幅犯傻的样子让我很想抱抱她，她几句话把记者打发走后靠在我怀里，开始逗我。
“季歌，你再说一遍万芊美女。”她拉着我的手指。
我不理她。
“就一遍。”她左手竖起一根手指，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万芊，你又抽烟。”我闻到她手指上的烟草味，我挣脱开她的手，捏她的脸。
“就一根。”她右手也竖起一根手指，眼神更是可怜。
我还是不理她，把她口袋里的烟盒和打火机拿出来扔在一边。
Part 63
整个黑色的空间就只有荧幕发出来的光亮，照在脸上，虚幻而美妙。
电影院里没有多少人，并没有多少人喜欢看夜场电影。
万芊整个人靠在我身上，一开始还会和我搭两句话，再后来便在我的怀里睡着了。呼吸时身子有一点小小的起伏，睫毛还微微的颤动。
电影结束后，她还没有醒。
负责夜场的人来下逐客令。
“抱歉，我妻子太累了，您帮我交一下下场电影的钱吧。谢谢您。”我小声地说。从钱包里抽出钱交给他，里面多夹了些钱。
“好。”他出去交了下场的钱，把票根递给我。
“万芊，你能不能不要老这样犯傻啊。”我盯着她的睡颜小声的嘀咕。
“啊？”她睡眼惺忪的转了个过，迷糊的问我。
“没什么，觉得你亲。瞌睡就再睡一会，还有一场呢。”我拍着她的后背，一下，两下。
“不睡了，看电影。”她还是靠在我身上，一点也不挪动。
我闻得见她身上的香味，并不是自然香。应该是香水，但不刺鼻。她瓶瓶罐罐的东西很多。
她把脑袋凑上来咬我的耳朵，又开始不正经。
“季歌，你看后面那对情侣在干嘛。”和我那次和她看电影时的情景一样“咱们也来吧。”她笑的有点让人心猿意马。
“负责人在后面呢。想被看见？回去咱买一块大的落地镜。”我也凑上去亲她的耳朵。
“那咱回家吧。”
“好。”
“背我。”
“好。”
街道上是我们的影子，被路灯拉的很长。万芊在我背上开始唱歌，一字一句，咬字很清晰。
民谣是苦的，无论尝过多少都是苦的。他们大多数都被我们寄托了负能量，在我们即将面对崩溃时，塞上耳机静静的在角落听民谣。
我们不曾赋予他们太多欢乐，给予他们的，只是一腔苦水。
如黑色的波浪般，击打着岸边的沙石。
我轻轻咬着万芊的耳朵，直到变得粉嫩。我伸手扼住她的下巴，咬她的嘴唇，很软，带着水果味的唇膏。
我探到手机，随手放了一首曲子，时而温婉，时而飞扬。
温热的，如同饮一杯清酒。
潮湿的，如同沙漠中的雨季。
舒适的，如同你和我。
Part 64
那时候，柔的似锦；暖的若风；软的如水。
或许这就是真正的将日子过好吧。
“季歌，你昨天说我是你的什么？”万芊的声音哑的不行。
“妻子。”
“嗯？”
“妻子。”
“嗯？”
“妻子。”
“嗯。”
万芊爬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对我说：“季歌，告诉你个小秘密。”
我把她按回怀里，拿被子裹住。
“静安要开画展了哦。”万芊咯咯笑个不停。“他们要针对你喽。”
“那你高兴什么啊？”
“我的男人厉害啊，他们得针对你，还是拿静安这种厉害人物。”万芊说着还挑了挑眉。“不过我也得去给静安他们捧场，这样感觉我对你就没什么优待了。”
“那段时间我会和青荣一起去横店，正好能避开他的画展。”
又是一个阴天，整个屋子显得带着一点阴郁，带着一点苍老。天空像是隐藏着什么，隐藏着什么呢？
Part 65
感情来的时候好像什么都挡不住，好像会把所有的东西都付出，又好像感情来的时候人就会慢慢变坏。
封彩把笔放下，往院子里看，安稳和村子里其他的男人去灾难建设了。
她记得，记得万芊在病房时的表情。那是一种带着悲伤与残忍的，混合起来像是在与一抹幽红相互对视。
她也记得，安稳对她说让季歌他们早点下山时的情形。那样肯定，眼神中只有坚定，但可怜的是她读错了那种坚定。
那不是正义，那是对罪恶的一种倾覆。
安稳没有再对她说什么，没有解释，也没有歉意。
她也没有理由让安稳向她道歉。
“姑娘，被他拍到了啊。”安稳的声音里夹杂着苦涩。
“姑娘，你不会被连累的。”
她应该听季歌的话呢，那种平淡的告知，甚至谈不上建议。季歌说话的时候总是那样子，那种毫不在乎。
“我杀人了，安稳。”
安稳在烈阳下见到封彩平静的脸，被阳光照的苍白，照的无力。热浪从他的发尖灼烧到他的身体，他似乎要被烤死了。
“没事。”
安稳做出了自己从未敢做出的决定。
他把那具尸体埋在了一个与天地相交的地方，那里离天很近，离地也很近。看起来似乎身体就出在云间，或许在这里被埋葬，就能早日超度吧，不过那种垃圾，是否重来已经不再重要。
他回身，看见封彩立于两片云的缝隙之间，那是绝美的。
如果将封彩的气质假设为气流的话，那便是安静的气流与无畏的气流互相交织，慢慢组成一张巨大的网，把他们罩在一起。
“我杀人了，封彩。”他笑着，向她说。“是我杀的，你发现了，是我威胁你，不让你告诉警察的。”
那时候的事情总是在安稳的脑袋里慢慢蹿动着。
抱歉，他愿意为了某些人去做某些事。
当时由于下着雨，泥土被雨水打湿，慢慢变得薄起来，他记得季歌在离开时，转身将那个地方的雨景拍了下来。或许当时季歌没有看见从泥土中露出的森森白骨。但，摄影师的眼睛是敏锐的，他们的眼睛能够捕风捉影，他也确定季歌回去检查照片时看到了那具白骨。
所以季歌才会在听到封彩的话后赶忙离开，他把那句白骨与那些莫须有的抢劫犯扯到了一起。
安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肮脏，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经历了这么多封彩为何依旧是那样干净明亮。
季歌和那个明星平安的活了下来，他记得季歌女朋友那种眼神。显然，季歌的女朋友也看出来了。
或许原本这件事可以编谎解决的，但他却选择了最愚蠢的一种。有些人是愿意为了某些事疯狂的，他觉得自己就是其中一份子，他没有考虑后果，他对封彩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呢。怜悯？可怜？都不是啊，他想他是开始喜欢那个平静的姑娘了。
案子最后定下来了，死者对封彩图谋不轨，安稳失手误杀了人。
《刑.法》第二百三十三条：“过失致人死亡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本法另有规定的，依照规定。”
安稳被判了五年。
封彩已经不是一次送别人进入监狱了，第一次是老封，第二次是安稳。或许这两个都是在她生命中保护过自己的人吧。
将来可能她会嫁给安稳吧。
毕竟另一个保护她的男人已经死了。
“封彩，少依靠一点别人，保护好自己。”这是季歌给她发的短信。
支教工作并没有再继续下去，她回了学校，看见的是一片迷惘。
是啊，保护好自己。
季歌，你为什么不保护保护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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