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到车站，秦志远站在旁边陪了秦甜一会儿，觉得两人这样太浪费时间了。
“你包上十份包子我到里面去碰碰运气。”秦志远说。
秦甜忐忑道：“去里面卖行吗？”
她在火车站外面卖都时不时被收摊位费，秦志远带着东西进去卖那会不会被人打出来，她有些犹豫。
秦志远在火车站里面混熟了，经常给来往有钱的人拿行李，已经很了解火车发车的时间。他准备的带着包子跑到火车上，有很多坐长途火车的，想吃口热乎的，又不想吃火车上的。
想想肯定比站在这里好卖多了。
见秦甜还傻愣愣的不动弹，催促道：“你赶紧包呀，眼看火车就要来了，耽误我时间。”
虽然担心，但见秦志远这么自信，也就任由他去了，快速包了十份包子，肉素个半，用遮挡在上面的包袱兜起来递给秦志远。
秦志远挎着包袱，直奔火车站去了，脚步丝毫都不犹豫。他刚进去不久，火车就停站了，不一会儿火车站里面的人开始往外面走，秦甜顾不得担心秦志远，赶忙忙自己的生意。
没多大会，秦志远气喘吁吁的跑了出来，拍着车把，大喘粗气“赶快给我包上几份，还有好几个人预定了包子，我得抓紧走了。”
秦甜顾不上自己的客人，赶忙又给秦志远包了份
临走的时候，秦志远还顺走了放牛杂汤的壶。秦甜懒得管他，反正挣了钱都是她的，就任由他去做好了。
却没想到生意比她自己一个人强多了，中途回去又蒸了两锅，两人下午还提前卖完了。
回去路上，秦志远嫌弃道：“平时看你生意不温不火的，还以为客人真的少呢。”
“我又进不去的火车站，当然卖的少了。”
她也就卖给过路的客人和搬煤的搬运工，一天两趟，一回四锅，以前很快就能卖完，自从又多了一个卖包子的小媳妇分走了她一半的客源，现在慢慢悠悠的也可以。
哪里有秦志远那么大胆，敢往火车里钻。
“你可不知道我在火车上喊一嗓子，那些人排着队跟我买还担心我买不着呢。明天咱们多做一些，你也省的往回跑了。”
“做多了，凉了吃不好，我中途回来趟就是了，回去和钱奶奶商量商量让她帮忙在家里看着火，我到时候给她多买份菜就行了。
现在天气冷，时间长了不好保存容易凉就不好卖了，热乎着吃着舒服买着也舒心。
秦志远本来担心秦甜受累，见她愿意受麻烦也就不再说什么。好像看到什么人，扔下一句：“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儿。”
然后匆匆朝反方向跑去，很快钻进一个巷子里去了。看的秦甜很是郁闷，明明没在城里呆过，胆子就是大，到处乱跑也不怕自己丢了。
秦志远离开，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先去一趟菜市场买肉买菜准备明天的馅儿。本像打算等秦志远回来再一起吃饭，她左等右等不见回来，只好先自己吃了。
她忙到九点多，准备收拾东西睡觉，就听见有人敲门。
打开大门，透过缝隙见秦志远回来了，连忙松开让进来,“你这是干什么去了，这么晚回来。”
回来的晚不说，衣扣被拽开，还多了好几个脚印儿。
“我当然是有事儿，不然还干什么。”说着，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我肚子饿了，有饭吗？”
“有，在厨房锅里温着。”
秦志远穿着单薄的毛衣吃着饭，秦甜端着针线盒在旁边缝衣服。
秦志远感觉这个场景好像见过，以前在村里，有一天他去找狗蛋玩，隔壁狗蛋的爸爸和妈妈就是这副场景。那时候不知道好歹，还说他爸爸和妈妈像这样就好了。
他爸爸和妈妈从来没有那么安稳的呆在一起过。
秦甜锁扣，利索的咬断线，余光看见秦志远望着她呆愣愣的发呆，眼神中有股不符合他现在年龄的沧桑。
“你。。。望着我发什么呆。”
秦志远回过神来，摇摇头继续吃着饭。
预防早上就把包子卖脱了，秦甜早早起来，打算多蒸一锅。担心吵醒秦志远，她都没有开灯，瞧瞧的走出堂屋，关门的声音还是把他给惊醒了。
跟在她的脚步，一起起来了。
因为不会包包子，就在一旁烧火。
秦甜家的炉子是她爸爸自己做的，烧煤块的，不是很大，锅尺寸也不大，一次只能蒸笼包子。
秦志远看着一锅锅的蒸麻烦极了，就说：“明后天，有功夫我给你支一个乡下的大土灶，再弄上三层笼屉，一锅就完事儿，你说你这一锅一锅的费事了。”
“行，那我等着了。”秦甜利索的答应着。她家的小炉子烧着确实费事，本来就打算找个时间找人搭个土炉子，锅灶大了她也不用起的这么早了。
“关键是你会吗？”秦甜扭头问道。
“我什么都会，放心很快就让你用上大炉子大灶台了。”秦志远拍着胸口保证。
说来奇怪，他最好的记忆竟然就是在大队里的那些年，明明不快乐确实他最向往的日子。
今天和昨天一样，他们两个配合，担心包子凉了，装的少些，秦志远就要多跑两趟。
秦志远来来回回的好几趟，在秦甜不远处小媳妇可是羡慕坏了，那白眼翻得恨不得翻到后脑勺去。
秦甜忙自己的就装作看不见。
“来来，交保护费了！”
从那小媳妇后面来了三个盲流子，穿着深蓝色外套，头上的帽子歪戴着，满脸的不好惹，走起路来就跟鸭子似的这边倒那边，每到一个摊位嚷嚷的吓得人不敢抬头。
很快就走到秦甜的跟前，其中一个伸手掀被褥要看筐里放的什么。被她打掉“不能来回掀，容易凉了。”
“凉不凉的我们不管，该交保护费了，四块钱，赶紧拿来！”
“不是两块吗？”秦甜抬头问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批，看着跟上回来的不一样，秦甜心中有怨言，不过还是跟其他人一样准备掏钱买个安心。
秦志远匆匆跑过来，熟练和那三个人打招呼：“大眼，这是我的摊位。”
“哦，志远兄弟这就是你得呀，我以为那个是你的。”指了下对面小媳妇的摊位。
被略过的小媳妇正高兴，见那大眼指她总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果然，大眼左边那个瘦高的男人倒了回去：“那保护费来，四块钱，不交立马离开不要在这边卖了！”
那个小媳妇很不情愿，一天还挣不到四块钱，白送给他们很不情愿，可那眼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不情不愿的从兜里掏着钱，就见大眼和秦志远说了句什么，大眼也没收钱扭头朝她的方向走来。
好像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事儿，指着秦甜嚷嚷道：“你们为什么不问她要钱！”
大眼回头看了眼秦志远和秦甜，大声的说：“那是我兄弟和妹妹，自家人收钱吗？赶紧掏钱，不掏钱赶紧走！”
想撒泼又不敢，瘪了瘪嘴不情愿的拿出四块钱给了大眼，嘴里指桑骂槐的骂着秦甜。
秦志远那里能听得下去，走过去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小媳妇：“破鞋嘴，再不干净我给你撕开当粪叉子！”
小媳妇也不怕秦志远，仰着头，单手掐腰指着秦志远翻着白眼嚷道：“你这小孩会不会说话，你以为光你有人我没有人呀！你们等着，看咱们谁站在这里站的久！”
“我不怕你！我光明正大的干活怕你！”
说罢，秦志远继续忙活自己的。
十点多回家蒸了锅包子，中午暂时不用回去。两人找了个火车还没到站的功夫，坐在避风的地方草草吃个午饭。
“你怎么认识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你少跟他们接触。”秦甜说。
现在下乡知青有门路的都回来了，可工作没有那么好找，一些有歪心思的人久久打起来歪主意走些歪门路。
担心秦志远会学坏，秦甜苦心解释着。
秦志远自己有自己的主意，说道：“他们三个比上一伙人强多了，我给他们些好处，能罩着咱们，怎么也算几条小泥鳅有事儿能帮帮咱们。”
“咱们都是平头来百姓用不着，你可安稳些吧。”
“我心里有数。”把手里半个包子塞进的嘴里又摸了一个“我走了，一会儿火车就停战了。”
下午卖完最后一筐包子，他们收拾好东西往会走，两人先去了趟菜市场，头一回进菜市场的秦志远看着什么都新鲜，脑子里想法一个个的往外蹦。
两人说着以后的大业，边往家走。
刚进巷子，钱奶奶一脸歉意拉住秦甜的手，看着身后的巷子：“甜甜呀，我对不住你。我心思到你家给你收拾收拾家，看着家里还有一盆子衣服帮你洗洗，我这里刚打开门，你叔叔婶子带着俩孩子就闯了进去，说什么也不然我进去。”
“什么？他们怎么又来了？”
这是闲的没事做了，来回跑，看来是打定她的主意了。
秦志远不知道什么事儿，站在旁边看了眼满是愧疚的钱奶奶又看了眼气的直打哆嗦的秦甜。
感觉中间有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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