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放心，门口我都不靠近。”秦志远扭头进了厨房，心里还在嘟囔，真是小孩子，对被人敌意总是这么明显。
以后步入社会可有他哭的。
赵明军担心秦志远偷听，还特意把门带上。
神秘兮兮的，秦甜都有些看不懂了。“明军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秦甜父母去世第一次来到秦家，大量着屋里的陈设，像以前的模样有些不一样，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找了个凳子坐在秦甜的对面，紧紧盯着秦甜看了许久，缓缓说：“甜甜，你变了。”
闻言，秦甜猛地笑出声来。
经过父母变故，苦难了一辈子一觉醒来重回十六岁，她难道还会和十六岁一样天真吗？
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赵明军也没有在意，继续说着：“老师让我问问你确定不去上学了吗？所有老师对你不去上学的想法都感到可惜。再坚持两年考上大学肯定会变好的。”
秦甜盯着眼前的赵明军心里很是复杂，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像一个在记忆里很美好的一个人身上的那层回忆滤镜消失以后，根本不值得自己念念不忘。
记忆力温柔内敛的赵明军好像是一个幼稚不懂事的小男孩。
她深深松了口气：“不去了。”
上辈子成年后，对于没有上完的学也感到遗憾，自己通过成人高考已经完成了自己的遗憾，现在上不上无所谓了，再说了，上学谁来供养自己？
赵明军没想到秦甜回应得这么干脆，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却不知道从哪里说了。张了张嘴，又低下了头。
两人沉默了会儿，赵明军再次抬起头来，没头没尾的说：“你知道咱们同学怎么看待你吗？说你不学好，十几岁的年龄就往家里带男人。”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也是这样想的吗？”秦甜猛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赵明军。
知道赵明玉在学校里会传她的坏话，她并没觉得什么。她无依无靠，秦志远也是一个可怜无依无靠的流浪孩儿。
深冬来临，她不能看着秦志远冻死外面吧。
自以为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好友的误解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难道不是吗？”
“你懂什么！从我家里赶紧走。我一时不想看见你！”秦甜指着门口的方向，不想多看赵明军一眼。
赵明军抬头看了看她，见她不高兴，低头什么都没说离开了。
秦志远手机械性地剁着，耳朵竖得高高的，想听屋里的动静，隔得远又关着门，可惜什么也听不见。表面波澜不动，可手却乱了阵仗，案板上的白菜崩得到处是。
突然听到门打开的声音，连忙恢复正经继续剁馅儿。光听脚步声就知道不是秦甜，装作听不见头也没抬一抬。过了许久又听到关门和秦甜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才停下手里的动作。
见秦甜失魂落魄的模样拉过凳子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我可跟你说，你才十几岁找对象早了些。你看他那孩子气模样根本不适合你。”
“你说啥呢？就跟你多大似的。”秦甜直奔菜板见白菜被剁得七零八碎的，周围散落了不少，边捡着干净的放回案板说道：“剁菜的时候仔细一些，你看蹦的到处是。”
“事儿！这棵白菜也不知多少钱，稍微用力过猛了就带出来了，我能怎么办。”秦志远委屈哒哒的反怪起白菜来了。
“动作慢一些，抬刀不要太快太高，手随着护着周围，别让白菜跑了。”她边说着，边演示着。
说完了也演示完了，扭头却见秦志远单手撑着桌子眼巴巴的盯着自己。两人对视了一秒，她猛地朝后面一扯，和亲支援你错开距离。眉头微微一皱：“你靠这么近做什么？我教你做菜，你眼巴巴盯着我做什么？”
“别说你还挺好看的。”肤色白嫩丝毫瑕疵都没有，双颊肥嘟嘟的，两只辫子垂在胸前。
秦志远一直没认真看过秦甜，第一印象是个烂好心的傻姑娘，这头一回注意到傻姑娘长得还挺好看的。
听闻，秦甜眉头皱得越发紧，并没有寻常小姑娘听到同龄男同志夸奖的羞涩。直勾勾的看着秦志远。
秦志远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摸后脑勺不敢和秦甜对视，干笑了两声：“我说的实话嘛。”
说着，伸手拿起菜刀准备继续剁馅儿，好像想起什么，扭过头来叮嘱秦甜：“我可是说的真心话，那个小子不适合你，你得找个能有共同目标的人一起生活，那个小子一看就是小孩儿，你跟他在一起肯定过的很累。”
上辈子他身边什么亲人都没有，可狐朋狗友不缺，所以一看就看出来那小子根本配不上秦甜。
秦甜越发听不懂秦志远什么意思，拍了下他的肩膀：“赶忙干活儿，你脑子那些想法都不是对的。”
“哦，是吗？”
这件事儿就这样算是的翻篇了，两人吃完饭忙活着为明天出摊做准备。因为赵明军的缘故，秦甜没怎么睡着，两三点就醒了。
都没敢开灯担心打扰秦志远睡觉，用手里的煤油灯照了下，秦志远丝毫都没有打扰，躺在沙发上睡得呼呼的。
很快包子准备好了，想着昨天秦志远垒炉子出力了，就又包了两个糖角儿。
包子出锅的时候，才六点半多点儿，正忙着往外捡包子，秦志远慌忙的从屋里出来，手上忙着系着裤腰带，脚上的鞋都没来得及穿好。
跳下台阶就见秦甜在厨房里忙活着，慌忙提着鞋子，“你怎么不喊我？我都睡过头了。”
平常秦甜起床就把屋里的灯打开，他就接着醒来，可这回秦甜没开灯，听到外面好似有鸡叫他才慌忙坐了起来，才发觉天已经快亮了。
秦志远起晚了，秦甜也没在意叮嘱道：“你快去洗漱，我这就收拾好了，你吃完饭咱们就走。”
秦志远自从来了秦家就一直帮秦甜干活，这些活儿两人干起来都得两个半小时，秦甜一个人肯定起的很早，有些内疚，边洗脸说：“以后你早起就喊我一起，两人一起不累。”
虽然他不会包包子可看火还是会的。
“好，我知道。桌子上有两个糖角给你留的。”
“真的？”
对于糖角是他上辈子的执念，没想到重生而来，得到一个糖角是这么的容易。
两个糖角吃的秦志远笑眼咪咪的，蹲在厨房门口双手捧着糖角咬一口有时下口重了还会流糖，滚烫的热糖从舌头烫到了心里。
他们两个来到火车站前广场时，没有什么人只有他们两个，趁着这个功夫他们两个可是卖了不少。
刚到八点，对面的三人才出来出摊儿，对方两个摊位三个人，他们只有两个人，秦甜并没有怕他们。等火车靠站下来人秦甜就吆喝两声，对面好像跟她对着干一样每当她这边过来客人，后来的瘦高媳妇就开始吆喝。
她车子前面竖着牌子明码标价，可那瘦高媳妇回回报的价格都比她的少好几毛，都图便宜，基本都被对面把客人抢走了。
那矮胖男人也跟着秦志远学着往火车站里跑，秦志远来回四趟了，那矮胖男人去了两趟。
她在外面没卖多少，秦志远在里面卖的可不少，和平常差不多，就是累坏了秦志远。对面瘦高媳妇看她眼中的敌意越发明显。
中午她和往常一样先到装货的门口去了趟，等卖的差不多了才回到火车站正门。秦志远带了三十多个包子已经卖完了，坐在位置等着她。
见她过来，连忙迎了过去。小声嘟囔：“对面那伙人没安好心，当着我的面说了不少你的坏话，我不再的时候，你可要小心。”
“没事儿，咱们光明正大的做生意不怕。”秦甜并没有放在心里，一块做生意的难免红颜。
本以为对方只是眼红发几句牢骚，没想到。
对面的瘦高媳脸皮这么厚，自从秦志远进了火车站，摊位都不看了，直接站在她车子跟前。
见有人来就说：“你这包子也太贵了吧？对面的包子肉的才卖五毛钱。”
正准备买包子的听到瘦高媳妇这句话，扭头看了眼身后摊位上面的招牌，确实写着肉包子五毛素包子四毛钱两个。
秦甜也不知道他们挣什么钱。
可客人才不管挣不挣钱，当然要贪便宜。刚要买的人扭头去了对面的摊位。
一句话带走了五六个客人，对面小媳妇见客人被引到他们摊位，高兴的不得了，赶忙给拿包子。
包子没有秦甜包到好看，浅黄的包子皮，估计是老面加多了。
“这是什么包子？”第一个人最先接过包子，嚼了几口，脸色骤变“呸呸。”嘴里的包子吐了出来的。直接扔在筐里：“真难吃苦涩不说还咸，赶紧给我退钱！”
“我家包子好吃的很，怎么会苦！你嘴的事儿！”那小媳妇退钱是不可能退的，一口咬定是的那人嘴的问题。
刚刚还得意的瘦高媳妇，见此状得意瞬间没有了。
秦甜什么都没说，从筐里掏出来一个包子，皮子白嫩，从中间掰开，放在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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