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伺候

夜深，文喆园陆陆续续掌了灯，霍小山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看着外面幽深的天空，一颗紧紧揪在一起的心更加慌乱不安起来。

        “你，过来。”余管家走进下人住的地方，直接指着霍小山说道，他用手遮住口鼻似乎嫌弃这里的味道，“从今天起，你去阁内伺候。”

        话音落下，引起在场所有的奴才惊讶，他们目光带着羡慕和嫉妒看着霍小山，有心眼坏者目光鄙夷，可当着管家的面也不干说出来。

        在这一众羡慕的目光中，霍小山却觉得浑身发冷，脚底如生根一般。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走！”余管家不耐烦的斥责道，一旁的工头儿赶紧低头哈腰让余管家消消气，然后扭头恶狠狠地对着霍小山吼道，“让你去园内伺候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还磨磨唧唧的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收拾东西！”

        “是……”霍小山赶紧收拾自己的包袱，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很快就收拾利索了，他拿着包袱惶惶不安跟在余管家身后。

        “平时机灵点，别惹了二少爷不快。”余管家一路走着，顺便说着规矩，“二少爷不喜的东西，你要记在心里，喜欢的东西你也要记在心里，明白了吗。”

        霍小山赶紧点头，“奴才明白！奴才一定会将管家的话铭记在心。”

        余管家见他也乖巧，便多说了两句，“二少爷不喜欢别人离他太近，你平时要是在跟前伺候，注意距离。”

        “奴才记住了，多谢管家提点。”

        余管家在一处楼阁面前停了下来，“行了，进去吧，里面自然会有人迎你。”

        霍小山抬头看着面前灯火通明的阁楼，还能听到阁楼上有嬉笑攀谈之声，他知道这里，礼乐阁，是二少爷平时接待朋友一起寻欢作乐的地方。

        他惴惴不安地抬脚踏了进去，刚走进去就有几个嬷嬷朝他走了过来，她们面无表情，看起来很是不好惹，就在霍小山不知所措时，带头的嬷嬷开了口，“二少爷吩咐了，先带你洗漱。”

        听到洗漱二字，霍小山没有来的慌，“奴，才不要洗漱……”

        那嬷嬷冷哼一声，目光鄙夷，“你现在一身的臭味，熏到二少爷可就是大罪了。”她话音未落，剩余几个嬷嬷走上前强行将霍小山抓住。

        “劝你机灵点，现在阁楼上都是二少爷宴请的贵客，你要是搅了贵客的兴致，惹恼了二少爷，你可没有好果子吃！”

        霍小山瞬间安静下来，他知道豪门权贵都不是他这种人能惹的起的，莫名心中徒生一股悲凉。

        阁楼上乐声悠悠然然，喝酒碰杯的声音夹杂其中，一直到了后夜才彻底安静下来。

        霍小山穿着新的衣袍，是红色的，上面绣着仙鹤，没有其他的修饰，却很漂亮，衬得他的皮肤又白了几分，他赤着脚，脚腕上还被戴上了用红绳串着的小银铃铛，走路时叮铃叮铃作响。

        他走进去时，牧秋白已经在了，他静静地看了霍小山片刻，一双眸子半眯着，充满魅惑，似乎很满意霍小山现在的装束。

        殿中燃着冷香，袅袅升起的烟雾。

        霍小山走到屋中跪下，两只手紧紧地攥着，心尖止不住开始发颤。“二少爷。”

        “跪过来。”那修长如玉的食指朝下指了指他脚边。

        霍小山闻言，慢慢地爬了过去。

        “抬起头说话。”

        霍小山抬起头，当他看到牧秋白眼中有一瞬的炙热时，呼吸开始紊乱了起来，一颗心跳得厉害，直觉告诉他，很危险。

        牧秋白半眯着眼，慵懒地斜靠在座上，摆弄着手里的金丝楠木手串，“会伺候人吗？”

        “会！”霍小山赶紧点头。

        “哦？”这话让牧秋白来了兴致，饶有趣味地看着霍小山，“怎么个伺候法儿？”

        “奴才会端茶倒水，还会按脚！”霍小山似乎在努力转移那些令他不安的情绪，“奴才还会做饭！”

        牧秋白闻言，忍不住嗤笑一声，挑起眼角，瞳孔深处一片幽深，“我要的可不是这个伺候。”说着他眼神示意了身体地某个地方，“明白吗。”

        “……！！”霍小山吓得心猛地一颤，就连身子都跟着颤了着，心跟烧着了一般，说话哆哆嗦嗦的，“奴，奴才……奴才不会……”

        只听牧秋白轻笑一声，突然伸出手，将一把霍小山拽了过去，清浅的呼吸里，带了几分酒气，带了几分醉意，声音喑哑，“不会才是乖的，爷就喜欢身子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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