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清淡点

崔嬷嬷虽然人凶了点，但是该做的事情她不会怠慢，一大早就让人准备好洗漱的东西还有换洗的衣服给霍小山拿了过来。

        “公子，崔嬷嬷说还有一个月，二少爷就回来了，以后的饭菜就清淡点。”

        “谢谢。”霍小山依旧没有适应被人伺候，叫她们毕恭毕敬的模样，还是有些无所适从。

        “公子客气。”丫鬟把汤粥摆好，便退了出去。

        霍小山对吃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只要能吃饱就成，可面前的汤汤水水让他沉默了一瞬。

        “朝云公子。”叶欢大步地走了进来，把一个釉白的小瓷瓶放在桌面上。

        霍小山赶忙站起身，他也不知该怎么唤人，便跟着落雁学着，“叶大人这是？”

        “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昨天实在是怪我下手没有轻重。”

        霍小山连连摆手，“不碍事的叶大人……”

        “不如属下找大夫瞧瞧？”

        霍小山粗糙惯了，听到叶欢说找大夫瞧瞧，有些觉得好笑，“不用了，我自小就是山里长大的，没那么矫情。”

        叶欢见他笑了，也勾唇浅笑，目光落在霍小山的脸上，道，“朝云公子，以后私下叫我叶大哥就行。”

        霍小山愣了，他看着叶欢嘴角的笑容，呼吸一窒，感觉手心都要冒汗了，只觉得心湖似乎涟漪了一下，末了，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清风徐来，吹落吹落了草尖上的露珠，也裹着花香。

        “哟，是小朝云来了啊，今天可是来晚了呢些呢，”落雁笑着把一个锦盒放在桌面上，“快去把门，还有窗户关上。”

        霍小山觉得疑惑，不过也没多问，听话地将门窗关好后，“落姐，今天咱们学什么？”

        “喏，打开看看。”落雁指了指锦盒。

        他走过去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就像做坏事的孩子，刷地一声将手撤回，耳根子瞬间红了。

        “害羞了？”落雁娇笑两声，走过去很自然地拿起锦盒中的一根玉势，美目微眯，语气嘲讽，“咱们伺候人的，其实不就是用劲浑身解数伺候这根东西吗。”

        霍小山耳根子瞬间发热，脸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落雁侧目看着脸色发白的人，叹了一口气，安抚道，“小朝云，我知你心里不好受，当初我被卖到春楼时也不好受，也反抗过……”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平稳了一下心情，“可是呢，他们总会用各种方法折磨你，折磨到你生不如死，说句你不爱听的，你的命比我好太多了，姐姐那个时候活的还不如牲口。”

        落雁说的轻松，可霍小山却听的鼻头一酸，那种地方爷爷也跟他讲过，越是风光的春楼，不知道是用多少女子的命来换的，母亲当年必然也是受了很多罪，比起她们，自己的处境确实好太多

        “好死不如赖活着，毕竟你还要让你爷爷过好日子呢，对吧。”

        “落姐劳心了，”霍小山垂眸，嗤笑了声，拿起锦盒中的玉势，凉凉的，像是冒着寒气一分分渗入他骨子里，“我明白的，我都明白。”

        “口活其实也不难学……”落雁也有些不好意思，要是个姑娘还行，对着一个少年郎，她脸皮还没有那么厚，“来，你跟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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