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剪了长发去看海
牧秋白微微挑起嘴角，上扬的弧度使他整个人添了几分邪气，他手指玉白修长，极为好看，轻轻扼住霍小山的脖子，冷声道：“我这个人向来没有耐心，你最好懂得适可而止。”
霍小山觉得自己的脖子下一秒可能就断在牧二少爷的手里，好在牧秋白只是吓吓他，并未将手指收紧，他紧张地喘息许久，过了片刻，才轻轻点头。
“今日我派去的大夫回话，说你爷爷病好的差不多了。”牧秋白说道。
闻言，霍小山鼻尖酸涩，眼泪再也止不住流了下来，听到这句话后的一瞬间，他觉得什么都值了，什么尊严，什么自尊都可以统统抛到脑后。
牧秋白见他这副模样，眉头皱起，“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女人，所以那副小女子惺惺作态的作风趁早给我收了。
这句话说的极为讽刺，讽刺的让霍小山忍不住嗤笑一声，他现在委身于男子身下，做一个泄欲的禁脔还不如牧二少爷口中那些惺惺作态的小女子。
牧秋白挑了下眉毛。 “笑什么。”
“没，没有……”霍小山连忙摇头。
牧秋白俊眉微蹙，不耐烦道：“说，我不会怪罪你。”
霍小山心思一转，道：“奴才只是觉得二少爷刚刚说的话，有些好笑。”
“哦？”牧秋白愣了一瞬，还从未有人会有胆量在他面前，说他的话有些好笑他目光
“二少爷不想让奴才那副女子惺惺作态的模样，可二少爷明明很喜欢奴才那副模样。”说完心下当即惴惴，他拿不准牧二少爷的脾气，可是落雁说，男的若是想要你，你说什么他都不会生气，但只要要了你，你连笑一下都会成为他生气的借口。
他想趁着牧二少爷对自己皮囊还有些喜爱，想试探一下底线，或者，他想等爷爷病情痊愈，自己就把这副皮囊给破坏掉，然后跟爷爷逃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果然牧秋白没有发怒，反倒笑起来，他抬手捏了捏霍小山的脸颊，“你说错了，我喜欢的不是你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而是你这副皮囊，你要是不想让爷喜欢你，大可拿把匕首在脸上狠狠地划一道，不过，”他冷冷地瞥霍小山一眼，缓缓启唇，“在爷没玩腻你之前，你最好把这些小心思埋在肚子里，埋烂了，也别拿出来。”
霍小山被牧秋白的目光吓到了，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他没有想到自己这点心思竟然被牧二少爷看了去。
“ 下次别让我听到你任何的借口。”牧秋白语气凉的没有丝毫温度。
叶欢在门外侯着，作为属下，本不该像他现在这般努力的竖耳偷听里面的动静，可他实在是忍不住， 屋内任何一丝响动都能牵扯他的心思。
突然，门被打开。
叶欢心中猛地打了个机灵，再看到牧秋白走出来时，愣了一瞬，“二少爷？”
“恩。”牧秋白淡淡地应声。
“二少爷这是要去哪？”要是以往，叶欢何时会开口问，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是以牧秋白为主，牧秋白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从不多言。
今日他这般突兀地问了一句，让牧秋白不由地多看两眼，叶欢被牧秋白的目光吓得心中一惊，脸色一白，他知道自己是逾越了。
好在牧秋白并未察觉到什么，语气依旧淡淡，“回房，今日美人兴致不高。”
翌日。
落雁看着从早上来到现在一直一言不发的霍小山，心里着急，昨日她也听说了，牧二少爷并未在朝云阁休息，可越是这样她越害怕，她怕霍小山的性子惹怒了牧二少爷。
她几次想来口，可见霍小山不想说话的样子，又咽了回去。
“昨夜，”霍小山刚一开口，落雁立马扭头看过来，着急你问道，“昨夜牧二少爷怎么没宿在你房里！你是不是惹他生气了？！他有没有惩罚你！”
霍小山见落雁急切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落雁见霍小山笑了，气急了，“你这没心没肺的！我都快急死了，你还有心思笑！”
不过也她也松了一口气，看来牧二少爷没有责罚他。
“昨夜我找了个借口拒绝了二少爷。”
这句话让落雁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吧，小朝云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霍小山扭头无辜地看着落雁，“可是是你告诉我，要趁着二少爷喜欢我的时候，适当的提一些要求。”
落雁被噎的半天都惊讶地半张着嘴看着霍小山，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朝云，我让你适当的提一些要求，是适当，你觉得拒绝二少爷行房，是适当吗？！”
行房两个字，让霍小山有些难堪，他微红着脸，“二少爷没拒绝，不也算适当。”
“你，我，”落雁语塞，她深吸一口气，劝道，“你应该庆幸牧二少爷没有计较，小朝云，你简直就是在火坑上面舞，到时候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话落，落雁后悔起来她觉得自己说话太重了，见霍小山垂眸不语地模样，咬了咬唇瓣，“小朝云，其实不要太过于纠结为何自己那么不幸，幸也是你，不幸也是你，老天安排好的路子，你想反抗，废半条命还好，就怕你最后连命也没了，姐姐刚刚说话确实重了，可是姐姐不希望你出事。”
落雁见人还是不接话，正要接着劝，却见霍小山抬起头，对着她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很干净，像是春天的第一缕风，夏日的第一块西瓜，安静美好，晃晃悠悠地撞进别人的心里。
“洛姐，你不用担心，昨晚我想好了，也彻底想明白了，只要现在能让爷爷过上好日子，我做什么都行，我可以不要尊严，但是我不能没有爷爷。”
这单纯的话语让落雁鼻尖发酸，在她心里朝云不过是一个干净地不问世事的少年，却不幸落入泥潭之中，她在他身上总能看到当初的自己，眼角一红，立马站起身装作渴了的模样，嘴里还故意说着，“想明白就行，害我废半天口舌，说的我嘴都渴了。”
她倒了一杯茶，正要喝，便听到身后响起声音。
“谢谢你从一开始这么照顾我，以后我一定努力讨好二少爷，然后让落姐剪了长发去看海。”
一滴眼泪落下，落入茶盏之中，落雁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苦涩，却有些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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