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我的小奴才
霍小山将手里银丝糖吃完，准备继续候着，却被牧秋白抓住了手，他条件反射的就要缩回，只是被紧紧攥着，便任由拉着超里间处走。
当他以为牧二爷又要做那事儿时，牧秋白步子却停了下来，只见他拿起帕子在铜盆里浸湿，拧干了，又拉起霍小山的手。
最后在霍小山疑惑的目光中，仔细的用手帕擦拭手指上的墨点。
霍小山诚惶诚恐，“二爷，奴才可以自己来。”
牧秋白不语，只是抬眼警告他一眼，又继续擦拭着，直到每根手指都被擦了干净，才满意地放手。
“谢谢二爷。”霍小山受宠若惊地看着被擦干净的手指，试图让自己镇定，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回报一下，可有没有其他的，只能硬着头皮，鼓起勇气说道，“二爷，要朝云伺候吗？”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称呼自己，用牧二爷赐的名字。
霍小山红了脸，牧秋白也晃了神，桌面上的花瓣被风吹起，在屋中飘飘然然，有几多，落在二人之间，二人瞧着花瓣，似是被风吹过心上，升了涟漪，皆是各自藏了心思，不表露，也不会拿出来思量。
牧秋白猛然抓住霍小山的手，似是他怕误会，便开口，“上街。”说罢，他便拉着霍小山的手大步流星走着。
霍小山慌慌张张地一路小跑着跟上牧秋白的步伐，视线忍不住看着他们相握的手上，心思慌乱。
路上二人无话，一前一后走着，街上热闹非凡，霍小山忍不住悄悄偷看，目光是藏不住的开心和新奇，自从来到都城，他就没出过府。
随着牧秋白步子，终于在一家铺面停下，霍小山抬头看着牌匾，定风斋，这名字起的奇怪，忍不住多打量了一会儿。
“门外等着。”牧秋白说着，似是不放心跟店里的小厮交代，“瞧着。”便走了进去。
霍小山呆在门外看着街面，也是开心的，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让他觉得心情舒畅。
他模样长的好，红唇齿白，眉眼干净，虽说一身小厮打扮，但也让人赏心悦目。
不由得打量他的人也就多了些，只是霍小山沉浸在街面的热闹里，没有发现。
这时一个侍从打扮的人走了过来，朝他作揖，“小兄弟，我看你跟牧二少爷一路，相比你是牧二少爷身旁的侍从吧。”
霍小山看着面前的人，来人比他年长，面相也算端正，便点点头。“恩。”
那侍从见他面容干净，觉得好对付，便把手中的东西递过去，“我家姑娘有东西想要送给牧二少爷，小兄弟，行个方便。”说着也不等霍小山开口，就要硬塞。
霍小山皱了眉头，不耐烦地抬手打开，“不要。”
“是我愚钝了。”那侍从说着就从腰间掏出几个碎银递过去，“刚刚是我没想到，还望别介意，这就当是给小兄弟的茶水钱。”
霍小山跟不耐烦了，“我说了我不要。”
那侍从面露为难，“这位小兄弟，我也是替主家办事，你就行个方便，让我回去好交差。”
霍小山是了解牧秋白的脾气的，他可不想因为自己一时心软，被罚了，“你是交差了，那我惹了二少爷不开心，你替我挨打？”
“这……”侍从眉头加深，举着锦盒不知所谓。
就在这时一个长相娇俏的丫鬟走了过来，一来上也不客气，“你不试试怎么不知道牧二少爷不喜欢？”
霍小山回击道，“牧二少爷就在里面，我又没拦你，不让你进去，大可自己去送。”
任丫鬟平时在怎么能说会道，也被噎住。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时，不远处树下停的马车下来一位姑娘，姑娘身着锦衣，面容清秀甜美，轻摇着团扇，走了过来。
她目光在霍小山脸上停顿了一会儿，又瞧着他小厮的装束，轻道，“小奴才，这件事你若是帮忙办了，不管成不成，日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霍小山心里无语，日后他还能不能出门还是一回事，“这位姑娘不好意思，实在是主家有吩咐，做奴才的不能不从。”
他油盐不进的模样，没惹那小姐生气，一旁的丫鬟却忍不住气了，“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
“不知。”霍小山如实说道，他语气不咸不淡，“不过，既然是求人办事，何必拿身份压人。”
“小小奴才到是伶牙俐齿！”丫鬟气急败坏，“再说了，你一个奴才却敢替你家主子做决定，也不知道谁给你这么大胆子！”
“我给的。”一道声音响起，让众人止口，不由地闻声看去。
牧秋白缓缓走出定风斋，他目光瞧着霍小山，声线带着点谑弄，倒也低哑好听，“我的小奴才自然可以替我做决定。”
“………”霍小山快速地转回了脸，耳朵也微烫。
那姑娘在看到牧秋白后，整个人都看呆了，心跳加速，神色恍惚，“是牧，牧公子……”
牧秋白闻声，薄唇勾起的弧度带着点嘲弄，他转目望了过来，“张知州前些日子被刚提拔进了都城，张小姐就当着这么多人行事如此粗蛮，实在是给你父亲丢人现眼。”
最丢人的事情莫过于被喜欢之人当众羞辱，还被说粗蛮，张小姐脸轰然红了，差点抬不起头。
一旁看戏的人也忍不住嘲讽，“一个从五品的芝麻官，还敢在神都城耀武扬威，怕是不知道王爷府上的奴才七品官。”
这话惹得众人轰然笑了起来，这人话糙理不糙，说的也是事实，神都城从来不缺达官贵人。
张小姐被人这般指指点点，差点气晕过去，在他们奴才丫鬟的保护下灰溜溜的上了马车跑了。
没了热闹，众人散去，不过皆是偷偷回头打量着牧秋白，毕竟惊动洛阳城的美男子，总会让人不由地想多看两眼。
牧秋白抬手轻轻捏了他的脸颊，下手不重，带着宠溺的意味，“胆子到是越来越大了。”
霍小山见他笑着，有些松了口气，紧张的不敢抬头，，“奴才是不是做错了……”
牧秋白目光盯着霍小山看了一顺，才开口，“没有，你做的很好。”
闻言，霍小山抬头看牧秋白，他的眸子似映着阳光，斑驳多彩，片刻后弯成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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