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离别

分别之时天气也不燥热，也没有阴天，甚至可以说是个好天气。

        马车在文喆园后门，这里很隐蔽，偏僻，还有大树遮挡，门很窄，只能一人通过，就连落雁也是第一次知道这文喆园还有个后门。

        落雁瞧着霍小山，忍不住劝道，“小山，有些话说清楚最好，我也不知道你跟二少爷为什么突然这样了，但是我觉得一定是里面有事情。”

        霍小山嘴角勾起一抹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落雁姐，你不必劝我，只是没办法带你离开，也没办法帮你实现愿望了。”

        “什么愿望不愿望的，你当真觉得姐姐真的愿意把自己的头发剪了不成。”落雁笑着轻轻打了他一下。

        “可是，至少可以去看海啊…”霍小山看着落雁，他真的把她当姐姐来看，大概这是除了赵爷爷这世上第二个对他这么好的人了，“落雁姐，你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说服他，等到你恢复自由身了，一定要来找我。”

        “以后，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一定赴约。”落雁虽然笑着，可眼中却隐着苦涩，“你好好照顾自己，对了，小珺就拜托给你了。”

        “小珺？”霍小山疑惑地问道。

        “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有个叫清染的姑娘。”

        霍小山自然记得那个令他敬佩的女子，点点头，“记得。”

        落雁说道：“她临终前把他弟弟托付给我了，小珺有眼盲，看不清东西，但是很乖，也很听话。”

        “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霍小山想也没想的点头应下。

        落雁长处一口气，“有你这句话，我也放心了。”

        “你，”霍小山狐疑地打量着落雁。

        “怎么了？”

        他目光瞧着她，带着探究，似乎想看穿她的心思，“没什么，刚刚你好像托付完就要离开一样。”

        闻言，落雁心思恍惚，话说得很轻描淡写，“我能去哪，不还是守着那礼乐阁，”  她看着霍小山心感复杂，她是庆幸他逃离了那笼子，却又……唉……“到是你走了，我觉得这阁中空荡荡的。”

        霍小山看着落雁，笑了下，不知是问她，还是在问自己，“有缘还会相见的对吧。”

        “对，有缘一定会相见的。”落雁垂下眼眸，长长漆黑的睫毛盖住了眼中神色。

        不远处的阁楼上，站着一位男子，发垂及腰下，一袭黑袍，负手而立，他目光盯着霍小山，语气淡淡，“叶欢，好好照顾他。”

        话音落下，站在他身后之人上前走一步，那模样分明就是被赶出府的叶欢！

        “是。”

        “别动他。”不咸不淡几个字，却带着浓浓地警告，让人不寒而栗。

        叶欢头皮一寒，猛地跪下，“属下明白。”

        “你，你要把小鹌鹑送走？”刘茂舒气喘吁吁走上台阶，他刚得到消息一路跑过来的。

        牧秋白目光一直停留在霍小山身上，见他上了马车时似乎超这边看了一下，像是做贼心虚，悄然后退一步，看到人进了马车离去。

        他眼瞳里晦暗凝聚，如同极夜的黑，失去了所有的光亮。

        “他必须走。”

        “为什么？！挡着你升官发财了？还是挡着你娶，”刘茂舒说到半路缓过来了，他看着牧秋白，“青阳公主回来了？”

        “恩。”

        刘茂舒叹了一口气，青阳公主虽说是女子，可做事却比男的还要心狠手辣，那一桩桩的事情，虽说没有直接肯定是她做的，却逃不了干系，他看着牧秋白，“燕云，”似是有些难以启齿，想了想，“你要是，不要了，能不能把他给我，弟弟……”

        牧秋白看着刘茂舒的目光冷戾，不带丝毫温度，“这句话我不想再听第二次。”

        刘茂舒也觉得自己挺不地道的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下次不说就是了…”

        “主子，青阳公主进城了。”乘风匆匆跑上阁楼禀告。

        刘茂舒大吃一惊，“这么快！老赵不是说还得两三天吗？”

        牧秋白心底微微一紧，看了远去的马车，垂下眼帘，“派人暗中保护，路上都警惕些。”

        “属下明白。”

        “叶欢带人尽快离城。”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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