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留下来陪我
入夜，繁星满天，月光如薄纱，礼乐阁灯火通明，歌舞升平，十分热闹，最后荷星公子上台唱着《桑园会》。
“赵大世子，你说的惊喜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我都乏了。”刘茂舒不爱听戏，伸个懒腰舒展身骨。
“既然是惊喜，必然是压轴。”赵君冶打开折扇，放在胸前轻摇，一脸云淡风轻，“放心，必然让牧兄开心起来。”
“他开心？”刘茂舒觉得好笑，他看着从一开始坐在那里没个笑脸的人，“除非你把刘氏的尸体抬上来，他或许还能动动嘴角。”
他夸张的语气，让人忍俊不禁，赵君冶眯起好看的双眼，缓声道，“去去去，开心的日子提那么晦气的事情干什么。”
“燕云今日似乎有苦恼之事。”唐叔庆扭头问道。
牧秋白白皙纤细的指落在了檀木椅之上，眸光浅淡地看着戏台，淡声道，“没什么，只是繁琐之事。”
唐叔庆亦是笑了笑，饮了一口酒，“若是有需要帮忙之处，尽管开口。”
“自然。”牧秋白缓缓吐出了两个字，似是不想再交谈。
唐叔庆自然也明白，也不在开口，只是转头静静地看着戏台听着戏曲。
终于荷星谢幕，赵君冶笑容神秘，将折扇收起，瞧了瞧桌面，提醒，“都打起精神瞧好了。”
未多时，不远处的一道青色的身影慢慢走入了大厅中央，上好的天水碧，染就一江秋色，素带腰间一系，顿显身段，面带薄纱，只露出秋水般的眼眸，依稀看见面纱下容颜，又增几分迷离之感。
赵君冶侧了侧眸子，细长邪魅的狐眼将牧秋白瞧着，嘴角带着若有若无地笑意。
牧秋白睫毛颤了一下，一时怔愣，望着眼前舞剑的人时，有些恍惚，不经意间的四目相对，他猛地回过神，直直冲过去，走到霍小山面前，一下就拽住了他的手腕，没有给任何人反映的时间直接将人拉走。
“好家伙！”刘茂舒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惊叹地看着赵君冶，“你也太强了吧。”
唐叔庆也是惊讶不已，回过神，不由地夸赞道：“还是世子想法独特。”
赵君冶淡淡笑了笑，没有言语，只是轻轻摇着折扇。
夜里长廊点了红灯笼，霍小山努力地跟上脚步，害怕地不敢抬头。
终于牧秋白在长廊拐角处停下，霍小山偷偷揉揉被抓的疼的手腕。
牧秋白看着低头不语的人，拧紧眉峰，十分不悦，“抬起头。”
霍小山吓得缩了缩肩膀，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抬起头，“二，二爷……”
牧秋白眉头皱起忍着烦躁伸手想要将霍小山脸上的胭脂水粉擦掉，他动作粗暴，弄的霍小山生疼，“好疼……”
牧秋白手指停下，拧眉，开口问，“你回来做什么。”
霍小山反应了一会儿，纤弱的肩膀有些微微发抖，“你觉得我是自愿来的？”
他望着牧秋白，眼神说不出的懵懂无辜。
牧秋白蓦地就滚了下，自然知道是赵君冶所为，“我让人送你离开。”
“不用。”霍小山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牧秋白语气很冰冷，眸色深沉，“霍小山！”
这一声斥责，霍小山又害怕又开心，原来牧二爷记得自己的名字，“我就想问你一件事，问完我就走。”
牧秋白忍着脾气，声音带了几分不耐烦，“问。”
“你对我就没有心动过吗，哪怕一次？”霍小山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可不问，自己心里总是少了那么一点，疼的慌，又像多了那么一点，闷的慌。
“没有。”他的语气除了淡漠再无其他情绪。
“你撒谎！”霍小山克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又软又轻的声音带了哭腔，“你，你明明亲过我！之前你不喜欢我的时候，都不亲我的…”说着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牧秋白见他哭了，眸子明显慌乱了一瞬，却当做没看见，目光故作烦躁看向别处。
“你看着我。”霍小山一边抽声噎气的提高了声音，强硬道：“我让你看着我！”
牧秋白只觉得不可思议，眼睛微眯，打量着面前的胆子越来越大的小鹌鹑。
霍小山眼角早就软软地红成一片，鼻尖也泛着红，却坚定执着，“牧二爷你就是喜欢我，你若是不喜欢我，我刚刚那么对你，你早就把我手砍了。”
这样理所当然的语气，让牧秋白怔了瞬，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晦涩难懂的眸子看了一眼霍小山。
本来也没指望得到回应，心里憋着的话说完，霍小山觉得轻松许多，吸了吸鼻子，“不用你送，赵世子说他会送我离开。”
谁知牧秋白忽然攥住了他的下巴，声音夹杂了怒意，“你要是想，我现在也可以把它砍了。”
他的语速极其缓慢，却让霍小山感觉到彻骨的寒意，毕竟以前牧二爷说过，若是在别人面前舞剑就把他手砍了，到底心底还是怕，看着牧秋白清漠的模样，许久才憋出一句话，“………你好凶”
牧秋白瞧着他瘪着嘴巴委屈巴巴模样，心里憋着的火气再也克制不住，随之俯首而下，深深地吻了下去，动作却一点也不温柔，像是故意的，用齿尖轻咬着霍小山唇瓣，即使听见他吃痛的呜咽声也不放过。
一直到解了气才松开，他瞧着那水润唇瓣被自己咬的红红的，只觉得这几日心中的郁闷被化解。
霍小山舔了舔被咬疼的唇瓣，无意识鼓了鼓脸颊带着软绵绵的鼻音哼了一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过于可爱了些，牧秋白这么想着，好想压着他，曹到他哭为止，伸手将人重新禁锢在怀里。
温热的气息重新贴过来，霍小山的脸更红，“你，你做什么”
牧秋白看着他眼角的水色，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你不是问我喜欢不喜欢你？”
霍小山心骤然停跳了一拍，懵懵地仰头望他，目光紧张又期盼。
牧秋白心底不愿去承认，他确实喜欢，从何事开始的不知，但确实是喜欢，他反问道：“那你喜欢不喜欢我？”
霍小山被问地手足无措，软软的声音分外委屈，觉得牧二爷明知故问，“喜，喜欢呀…”
看着他清透的眼睛蒙上水雾，牧秋白的心被勾得直痒痒，压低了声音蛊惑道，“那，今晚上别走了，去我房里陪陪我，恩？”
霍小山有些羞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脸颊染上一抹绯红，还未开口，便被霸道地堵住了嘴，这个吻似星火燎原，让人沉沦。
不多时，他就被吻得一阵晕眩，身子不自觉的软了下来，也忘记了挣扎。
而躲在暗处看着两人亲吻的荷星，目光嫉妒带着浓浓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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