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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黄道吉日


院中的桃枝含苞待放,天气很好,阳光明媚,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可牧秋白却觉得极冷,如同冰窖中,只感觉遍体通寒,推开门,便看到屋内放着一口冰棺,身子一晃,浑身的血液都停止流淌,他扶着门框站在门口许久,才敢抬步走进去。

        当牧秋白看着霍小山尸体后,神情恍惚,整个人失了魂般,,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只觉得胸口疼嗓子涌起一阵腥甜,忍了又忍也没忍住那一口鲜血。

        唐叔庆吓的忙走上前,“燕云?”

        牧秋白摆摆手,他不想相信眼前的一切,可冰棺中躺的人,让他没办法不去面对现实,来的路上,他想过各种,唯独没有想过霍小山真的死了。

        他整颗心仿佛被狠狠摔到地狱中一般,窒息的感觉再次涌上胸口,眼中的光彩也黯淡了下去,紧紧抿住嘴唇,缓缓低下头去,悲哀至极,“小山…我回来了…”胸口如窒息一般,丝状的痛感从心口一直延伸到指尖,如同网一般将全身紧紧勒住,他抿紧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我这次回来…再也不走了…”

        “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牧秋白手指在冰棺上摩挲,瞧着躺在里面没有声息的人,心好像被一把尖刀狠狠剜了一下,疼意细密连绵地涌了上来,眼底是浓郁的悲哀,还有久久不散的疼惜,“以前你总问我喜不喜欢你,傻瓜,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那天我同你咬喜饼时,已经把你当做我的小新郎了…”

        “燕云…你别这样…”唐叔庆实在是看不得牧秋白这般模样,忍着眼角的酸涩,“他人已经死了…”

        “他没死!”牧秋白眼底是说不出的痛楚,就好像心脏被人从胸膛活生生扯出来,目光偏执的可怕,“他在等我,他那么胆子小,没有我怎么行!”

        唐叔庆眼睛一闭,让自己狠下心来,厉声打断他的话,“牧秋白!他已经死了!”

        “你闭嘴!他没死!他只是等我等的太累了!他在休息,你们谁都不能吵到他休息…谁都不能!”牧秋白双眼通红,声嘶力竭地把这句话吼了出来,似乎只能这样才能留住霍小山在这个世上。

        唐叔庆动怒,无法在看到牧秋白这般自欺欺人,他一把抓住牧秋白的衣领,狠狠的怒斥,“他死了,被公主毒死的!现在公主被烧死了,皇后那边正想办法做文章,想把公主的死推到刘家头上,你明白现在的严重性吗!”

        这些话字字诛心,牧秋白心脏一刺一刺地坠疼着,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悲恸至极。

        唐叔庆怎么不知这种痛苦,他眼中含泪,哑声道,“你不是想给他报仇吗?  时候到了。”

        是啊,现在是最好的时候,赵君冶死了,刘家又被污蔑,唐家这些年更是处处被挤压,种种迹象让那些前朝旧臣寒了心,那天夜里天空忽有雷鸣响起,却没下雨。

        天有异象,不知祸福。

        “你确定这样做?”二皇子有些震惊地看着面前人,目光有些怀疑。

        “确定。”站在阴影处的人转过身,一身深灰衣袍,那张倾城绝色的脸在淡淡的月色之下更显冰冷。

        二皇子身为男子心中不由感叹牧秋白的长相,他回神思索片刻,“你就不怕背上骂名,后世之人如何看你!”

        牧秋白看了看二皇子,声音冷漠得没有一丝感情,“我牧秋白什么时候在意过名声了。”

        “二皇子,现在皇帝病重,皇后和老丞相执掌大权,你觉得你还有胜算,这条路你若不选,也可以,自然会有人愿意,我来找你,不过是因为你的母妃姓赵。”

        是的,二皇子的母妃姓赵,是皇帝当初为了拉拢人心娶的,却不受宠,二皇子虽说有党羽支持,可碍于皇帝这些年明里暗里的打压前朝旧臣,所有人都觉得二皇子不可能会继承大统。

        就是因为他母妃姓赵,是前朝皇帝的血亲。

        二皇子心中何不气怒,他从不觉得自己哪里比太子差,而且他的母妃在后宫受的委屈,他又何尝不想报复!

        他握紧双拳,语气坚定,“好。”

        牧秋白已经料想到二皇子会答应,语气淡淡,“我希望事情成功后,你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二皇子问道。

        牧秋白垂下了眼睑,嘴角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清风徐来,将他发丝吹起,在半空中飘飘扬扬,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闻言,二皇子诧异,“这……值得吗?”

        “二皇子又何必多问,我死了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牧秋白一字一句都没有半分的感情。

        “可…”

        牧秋白见他犹豫不决的模样便说道,“你觉得你父皇做皇帝如何。”

        二皇子愣了一下,思索一番便说道:“我父皇,他自是想做个明君。”

        “可若是做个明君,应当明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二皇子眉头皱起,显然不理解为什么牧秋白突然这么说。

        牧秋白问道:“你若为君,所谓何君。”

        “自当想做仁君。”

        “那何为仁君。”牧秋白又问道。

        “仁君自当是贤明的君主。”二皇子回道。

        “错。”牧秋白看向二皇子说了一句,“臣是以知君为明君,则为明君,百姓是以知君为仁君,则为仁君。”言罢,便转身离去。

        二皇子闻言,如醍醐灌顶,朝着牧秋白深深鞠躬拜礼,“多谢先生教诲。”

        夜风四起。

        牧秋白站在礼乐阁阁楼之上,他手中的剑滴着血,整个牧府死气沉沉,他瞧着外面火光漫天,心思低沉。

        “二爷,我会一直等着你……”

        耳畔的风里传来霍小山的声音,牧秋白转过头,身后空空,胸口一阵绞痛,声音颤了颤,“好,你等着我。”

        牧秋白反了。

        谁也没想到牧秋白举兵造反了,不仅如此还有许多前朝旧臣…

        宫内更是一片混乱,皇后和太子强迫皇帝写下诏书,谁也没有料想滦平王爷离开神都城之前,竟然会把兵符交二皇子,二皇子带兵救驾。

        那一夜洛阳城火光满天,皇帝病逝前将皇位传给二皇子,前皇后被废,太子死在乱臣贼子的刀下,最后乱臣牧秋白不敌二皇子兵威,归降。

        天亮时,朝中之臣恍然大悟,这似乎不过是场局而已。

        庭院深深,牧秋白看着冰棺中的人,眉目柔情,他一身盔甲,身上还有血迹,风尘仆仆也难当面容绝色。

        刘茂舒和唐叔庆陪在身侧,空气沉闷,仿佛悲如底埃。

        突然牧秋白吐了一口乌血,刘茂舒忍无可忍,冲上去,“你为什么要吃毒药!解药呢!你一定有解药对不对!快把解药拿出来!”

        牧秋白微微勾了勾唇角,神情透着一丝解脱,“大茂,他等我太久了…”

        “那我们呢!咱们可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你们一个个的!怎么,”刘茂舒心毫无防备地狠狠一颤,语气哽咽,“都走了…”

        那简短三个字,让那唐叔庆心刺疼,裹在眼眶里的泪水,再也承受不住落下,他走到牧秋白面前,蹲下,“燕云,我还没有谢谢你…谢谢你对知暖的照顾,谢谢你把知暖救了出来,也谢谢你让知暖去复仇,当初,我不该跟你发脾气…”

        牧秋白轻轻扯了扯嘴角,表情依旧淡然,轻飘飘地说道:“大家都是兄弟。”他拍了拍哭的不能自已刘茂舒,“我想跟小山单独待一会儿…”

        刘茂舒擦了擦眼泪,他知道这一出去就是天地相隔,他看着牧秋白,想笑一下却差点又哭出来,“兄弟要是到了奈何桥就走慢点,要是见到赵君冶那小子,就告诉他,他还欠老子一顿酒钱!”

        牧秋白淡淡地笑了笑,“知道了…”他抬眼瞧了唐叔庆一眼,唐叔庆明白朝他点了点头,便拉着刘茂舒离开。

        门一关上,屋外便传来刘茂舒号啕大哭的声音。

        牧秋白努力支撑着身体靠在冰棺上,胸口一闷,喉间一片气血翻腾,直直喷出了一口乌血,毒已经开始散发,他已痛得两眼发黑,说不出任何话来,就连瞳孔都开始涣散,恍惚中看到霍小山蹲在自己面前,也不说话,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牧秋白笑了笑,有气无力地想要抬手摸摸他,试了几次都没有抬起来,沙哑着声音,“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  别怕,二爷给你报仇好不好?”

        窗外的风吹过,牧秋白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靠在冰棺上,没了声息。

        三月桃花盛开的日子,洛阳却忽然下了雪,安静的街道上,一声敲锣声响起,白色纸钱在随风飞舞在街道之上,慢慢地两口棺材被抬进视野中,棺材上没有贴奠字,却贴着白纸黑字的喜字。

        街道上本安静无人,随着这声锣响,有女子盛装打扮,纷纷打开门走上街头,她们面容精致,眼眶通红,一言不发地跟在出殡的队伍后面。

        今日黄道吉日,洛阳却无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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