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听这声音，江秀便知道是谁了，她放下筷子起身。
“秀娘……”刘氏一脸惊慌想拉住她。
“娘，没事，我去看看。”她安抚地拍了拍刘氏的手，正好出去消消食。
“娘，我也去。”栓子站起身走到了江秀身边。
江秀本想拒绝，但看到他那坚定的眼神，也就没说话了。
“躲在我身后。”她还是嘱咐了一句。
栓子没说话。
门外的叫喊声越来越大了，“江秀娘，你这个小贱人，别躲在里面不出来，敢打老娘，你给老娘滚出来！”
王桂香的声音粗糙又刺耳，引得周围的邻居都跑过来看起了热闹。
等江秀打开门，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
为首的是王桂香还有她丈夫李大山，以及他们的两个儿子。
“哟，你这小娼妇终于肯出来了！”
王桂香看到江秀，恨不得上来就给她两个耳刮子。
而她旁边的李大山，则是一脸猥琐样地盯着江秀看。
江秀一脸嫌恶的侧了侧身子，她身后一道阴冷的视线紧盯着李大山。
“你要干什么？”江秀冷声道。
“干什么？你还有脸问我干什么，我告诉你，你昨天打了我，这事儿就想这么算了？”
王桂香尖着嗓子。
“哦？那你想怎么办？”江秀饶有兴致的问道。
王桂香以为她怕了，挺了挺胸膛，“赔我二两银子的医药费，再跪下给我磕两个头，这事儿就算了。”
“二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呢！”说话的是一个圆盘脸的小媳妇。
略一思索，江秀便知道是谁了，陈家的小儿媳妇，为人最是仗义不过了。
“就是，王桂香，你这也太欺负人了。”
他们这些庄户人家一年的花销也不过二两银子，这王桂香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又没让你们给，你们闭嘴。”
王桂香叉腰，“今天要是没有二两银子，这事儿别想算了。”
“桂香啊，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莫说二两银子，就是二十文也没有啊。”
刘氏上前拉住王桂香的手祈求道，“婶子求求你，”
话还没说完，王桂香便一把将刘氏甩开，刘氏一个没站稳便重重摔了下去。
“娘！”
“奶奶！”
江秀跟栓子赶紧去看刘氏。
“哼，没有银子，把那两个小贱种买了不就有银子了。”
王桂香丝毫没觉得推了人有什么不对，还想着要买点栓子跟丫丫。
这可大家伙儿都气坏了。
栓子早就捏紧了拳头，江秀安抚住了他，“你陪着奶奶，交给娘把。”
栓子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好戏马上开场了。
安抚他们，江秀站起身朝着王桂香走去，然后对着周围人道，“大家伙看好了啊，是她先动手的。”
说完这句，她提起脚就重重的给了王桂香一下。
这一脚她用了十足的力气，王桂香瞬间被踹得一个趔趄。
不待她反应，江秀又趁机多踹了两脚。
看得大家是目瞪口呆。
而反应过来的王桂香痛得脸都扭曲了，她爬起来疯了般便向江秀冲了过来。
“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而江秀也不傻，赶紧躲开，余光瞥见了从远处走来了一个人。
她立马不跑了跌坐在地上，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挤出几滴眼泪，“大嫂啊，我自问从来没有得罪过你呀，你不仅要杀我我还殴打我婆婆，甚至想要卖掉我的一双儿女，你好狠的心啊。”
“你这个贱人，我就是要打死你，你这个狐媚子，还有你那两个小贱种我也一个不会放过！”
王桂香一只手扯住江秀的头发，另一只手就要朝她脸上打去。
“住手！闹够了没有？”一道威严且愤怒的声音响起。
王桂香停了动作。
江秀向声音来处看去，之间来人是一位头发花白，蓄着山羊胡，穿着青布长衫的人。
他身后还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族长，你怎么来了？”李大山赶紧上前。
来人正是李家的族长，李林春，也是李家村的村长。
他一来，大家就都噤了声，不只是因为他是村长，他也是李家村唯一的秀才，年轻的时候还给县太爷做过文书。
因着他的关系，他们村总能捞着点好的，可比其他村强太多了。
因此村里人都十分信服这个村长。
“哼，我不来我李家的脸都要被你们丢尽了。”
李村长冷哼了一声。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江秀早就知道族长来了，所以才有刚才那一目，此刻她理了理头发站起身。
走到族长跟前鞠了一躬，“村长伯伯，是侄媳妇不对，但是大嫂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我家来辱骂我，殴打我婆婆，还要卖掉我的一双儿女。”
江秀话还没说完，王桂香一下子扑了上来，“你这个贱人胡说八道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够了！”李村长大喝一声。
他先是看了看江秀，见她虽然瘦弱，但是不卑不亢，有礼有节，便点了点头示意她站一边去。
然后又看了看王桂香。此刻王桂香头发凌乱，张牙舞爪，再加上她满嘴污言秽语。
心里不免多了几分鄙夷。
“李王氏，你满嘴污言秽语，大吵大闹，是要造反吗？”
“族长，明明是江秀娘先动手打我的，那个狐媚子死了男人，成天到处勾引人，你怎么不说她？”
王桂香大喊道。
“满嘴粗鄙之语，大山，还不管管你媳妇？”
李大山赶紧出来捂住了王桂香的嘴。
江秀适宜地站出来，“大嫂，我什么时候勾引人了？大家伙儿都看着呢，自从三郎走后，我连门都很少出，你空口白牙就这么污蔑我。”
“我今天就把话放这了，我江秀娘行得正坐得端，今天这事儿你不给我说清楚，我是绝对不不依的！”
江秀说得铿锵有力。
她是学史的，古代女子的名声有多重要，她十分清楚，一旦背上荡妇的名声，就一辈子洗刷不了。
寡妇门前是非多，她自己无所谓，但是她还有孩子，绝不能让王桂香将这盆污水倒在她的头上。
“族长，我这儿媳虽不是十分好，但一向乖巧，对三娃子也是一心一意，是谁在乱嚼舌根，就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家中没个主事的男人啊。”
刘氏扶着腰站起身说道。
在场的众人都是点头称是，“是啊，秀娘什么人我们都看在眼里，她平日里门都不出，也很少跟人打交道。”
陈家小媳妇帮腔道，“有些人就是心思歹毒，自己龌龊看别人就都是龌龊的。”说着还剜了眼王桂香。
“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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