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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过几日你要去观里上香?”
  “嗯?”俞雀秀目微睁,诧异于他记得阿娘的祭日。
  “外头天寒地冻的,早些回来,以后少去那里。”
  俞雀梗着喉咙不回话,阿娘的牌位供奉在那里,她不可能少去。他好像也没想让她应承,叮嘱了几句便离去。
  祭日那天天上零零星星的落了些雪,观里人也不复寻常那样多,俞雀跪在蒲团上祭拜,眼角忽而瞥到角落里的几个牌位,若她没记错,前头云鹫来的时候,拜的便是那一片牌位,她起身上前看,有几个已经落了灰,多是供奉的家中长辈,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她忽地看到最角落里的一个牌位,上头竟空无一文。
  俞雀惊的后退几步,哪有人会供奉空牌位。“姑娘怎么了?”
  “没什么。”俞雀定了定心神,说不定那不是云鹫供奉的呢,外头的风雪交杂,比来时更冷了些,大有压城欲催之势,两人也没有再耽搁,祭拜完便往回走。
  不一会的功夫,石阶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两人搀扶着慢慢下了台阶,俞雀正专心看着脚下的路,听得雁来一声惊呼,“那不是茑萝吗?旁边那个是谁?她们也来给夫人上香吗?”
  雁来抬高了伞沿,远处两个身影随之映入眼帘,“是她!”俞雀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想来定是那天夜里和茑萝说话的女子。
  “雁来你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去前头看看,莫要出声。”言罢她连伞都未打,向方才那两人去的方向走去。
  前方细细交谈的女声隔着风雪传来,俞雀蹲在墙角,裹紧了身上的大氅,她探头看去,不想两人正四处观望,险些被人瞧见,待到她找准时机又去打量时,真真切切看清了那人的脸,确是燕草无疑。
  燕草?她紧贴着墙壁思索着她的来历,奈何实在想不起来,冰凉的雪打在脸上,俞雀站起身来,那两人早已无影无踪了,她动了动发麻的双脚,正想上前一探究竟,便被一人影挡在了那里。
  俞雀冷不防地被吓了一跳,看清那人后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来人生了一副不逊于叶荆的面容,只是相较之下更像另一个极端,他生了一副流光婉转的桃花眼,平白多了几分亲近之意,火红的衣在风雪交加的冬日里格外显眼。
  “天寒地冻的,你这小娃娃来这里作甚?”看清俞雀的面容,他眼中飞快略过一丝惊诧。
  “我……我来看花。”
  “看花?”他漫不经心地向后一瞥,身后的庭院里一片枯败,并无半分生机。
  “再往前头有一处梅园,之前弘一禅师说梅花开的正好,我想去看看。”俞雀很快定了心神,她常来这儿,对观里的布局自是一清二楚,更何况她可听说了弘一禅师今日并不在观里。
  眼前人理直气壮的模样逗笑了他,只见他眯了下眼,眸中的丝丝寒芒摄人心魄,俞雀吞了口口水,扑面而来的阴冷使得她多了几分惧意,“我要回去了。”
  可还不等她多走几步,便被那人挟制住了双臂,突如其来的力道使得俞雀摔倒在地,积雪或者泥土贴在衣衫上、头发上,痛意从双腿和腕上传来,片刻之间她便已狼狈不堪。
  “你做什么!松开!我要回去了!”俞雀盛怒之下拼力挣扎,她无从知晓为何方才还正常的人会这般暴虐,待看清他的神色后浑身一僵,那是什么样的眼神?不屑又厌恶,她甚至还从中窥出几分仇恨,好像她是什么阴沟里腐烂不堪的脏东西、见不得光又污秽的破烂玩意儿,居高临下地嫌恶直直地把她的尊严碾在了脚底下。
  呆愣之后惊怒油然而生,即是挣脱不得,她便猛地咬在他挟制着她的手上,血腥很快充斥了口腔,随之而来是更为疯狂的报复。
  那人死死扼住了她的脖颈,任凭俞雀划破了他的手也毫无松懈之意,毫无生气的紫蔓延上俞雀的面,四周空气在一点点流逝,此刻的她仿若暴晒在烈阳下的鱼,什么都感觉不到了,甚至忘了自己处于濒死之际,耳边似真似假地传来一句小杂种。
  小杂种?谁?
  不知何时,重获生机的她瘫坐在地上,好久才缓过神向及时赶来的弘一禅师道谢,弘一并未言语,闭目念着经文,像往常俞雀碰到他的时候一样无悲无喜,方才那男子早已离去,走时温润的面上一片阴霾,即便是未缓过神,俞雀依然记得他落在自己的阴冷目光。
  在外等候的雁来瞧见她的狼狈惊呼出声,“姑娘的的脖子怎么回事!怎么整成这个样子?”俞雀茫然地看她,半晌没说出一句话,直至上了马车才抱着雁来嚎啕大哭。
  “公子莫怪,夫人原是想送她入宫的,眼下并未到处置她的时候,若是她今日贸然死在这里与您也是一桩麻烦事。”茑萝跪在地上解释,尽力压下心中的慌乱。
  “是吗?”陆无尘眸中依旧带着笑,漫不经心地瞥她一眼。
  茑萝头垂的越发低,她并没有指望公子信她的说辞,她承认自己动了私心,不想看着她从小看顾的孩子被掐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她今天怎么会来这里?”陆无尘虽不信却也不在意她方才的回话,即便没有弘一,他也不会真的掐死俞雀,茑萝并未说错,她死在这里确实于他是一件麻烦事。
  “今日是张氏的祭日,她每年都会来这里祭拜。”茑萝心下了然,俞雀定是瞧见自己跟燕草才跟过来的,这样也好,好歹也让姑娘知道以后要防范着谁了。
  “祭日?”陆无尘轻笑,眸中尽是不屑。
  自那天回来,俞雀连着做了好几日的噩梦,她对观里的事闭口不提,任凭旁人如何询问只说是不当心摔了一跤,脖颈上的淤痕也被她用丝帛遮掩。
  几日下来本就不丰腴的她又瘦了不少,连带着脸色都多了些苍白,整个人一副病态,辞行那日终是被叶荆察出了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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