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第章 现实世界
乔珍缓缓睁开眼。
眼前的光是深蓝近乎黑的安宁色,一下子有些看不清楚场景,旁边桌上开了一盏柔和的小夜灯,像深夜里的烛火,羸弱着驱散黑暗。
乔珍缓了一下才看清楚自己身处之地的模样,显然不是她每次任务醒来时的纯白色空间,而是一间看起来就很高级的病房,旁边还摆了些奇怪的仪器。
侧目向病房窗外看去,是一望无际的宇宙星辰,浩瀚壮丽。
那看来还是在星空海里了,应该是上次她被兰斯利尔挟持之后,系统给她换了个地方。
也就是说。
这一次。
她是真的彻彻底底结束了任务,也离开了那个人,回来了。
这个想法出现时,乔珍忽然头有些晕。
她躺在那里不由自主闭上眼,脑海里却忽然浮现起上一刻还在任务中的场景。
满眼满眼都是兰斯利尔飞扬的血色,是他万箭穿心的模样,背对她捂着胸口弯腰落血时的身影悲伤孤寂。
她看见了他死也想挽回一切向她道歉的决心。
又疯又傻。
可终究那个疯子,在经历那么多后,学会了收敛爪牙,学会好好去爱,变得那么乖。
乔珍叹了口气,越想他心绪越不稳,反叫她愈发头昏脑胀起来。
索性不再躺着,坐起身来靠在床上。
这时。
门口忽然传来声响。
穿着白大褂的系统来的风风火火,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带着黑框眼镜,过于急切都没敲门,直接拉开门把手进来了。
“乔珍,你醒了吧!感觉怎么样!”
他一直在隔壁控制室监测着,察觉到世界崩塌两人要醒,就连忙赶过来了。
系统这一声吼,好像周遭空气都变得有活力起来,也将乔珍一下子拉出回忆和情绪的漩涡。
乔珍抬眸望着他,有些懒散的靠在床头。
“能有什么事?”
反应说不上兴奋,也说不上悲伤。
没有终于完成任务斩断和那人一切关系的喜悦,也没有舍不得他的悲伤。
看起来太平淡,只稍带一丝怅然。
原本乔珍也觉得自己会开心的,至少要松下一口气吧。
可真到一切都结束的这一刻,反而叫人心里有点沉甸甸的。
连翘,也就是系统,看见她这模样叹了口气,关上门走进来。
屋里很黑,但他照顾乔珍刚醒也没开灯,就这么站到床边。
“没事就好,看你体征数据还是很不错的,就是精神有些疲惫。”
“不管怎么说,还是恭喜,一切都结束了。”
从今往后再也不用头疼什么任务,不用每天一睁眼就费尽心力想着怎么去刺激精神值。
自然,也不用再见到那个人,被他热烈又窒息的爱意包围。
乔珍靠在那挑了下眉,没有说话。
本来就黑的有些压抑的房内安静下来,难得性子跳脱的连翘都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乔珍先开口,语气很平淡。
“兰斯利尔怎么样了?”
“殿下已经没事了,精神值彻底重新活跃起来。”连翘回道。
所以当然,任务世界里发生的一切,他全都会记得,刻骨铭心的记得。
下意识的,连翘还以为乔珍是担心兰斯利尔会再过来找她,对她怎么样,又接了句。
“你放心,上次的意外不会再发生了。”
“为了防范殿下一苏醒就暴走,我们提前为他注射了抑制剂,你的拯救任务完成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处于昏睡状态。”
说着连翘抬手看了看表:“他现在正在神域疗养院,肯定睡着呢。”
“等殿下苏醒过后,我们也会采取一定抑制手段,防止他失控。”
谁也不知道他会昏睡多久。
而神域与e级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甚至可以说是紊乱的。
或许等兰斯利尔醒过来,乔珍生活的地方已经沧海桑田,世界上再也没有她了。
两个人都意识到这一点。
连翘没忍住先啧了一声:“你,真的就对殿下一点牵挂都没有吗?要就这么放手了?”
连翘想,反正搁他,他做不到这么洒脱。
一切始于错误,可曾经的纠缠爱恨都是真的,现在殿下又被她教的那么好,她不去品尝一下子胜利果实反手就把人扔掉,不会不甘心吗?
“乔,”连翘皱着眉,很认真的说道,“如果你想见殿下我现在就可以帮你安排,待会儿你就能见到他。”
“我们也可以减少抑制剂的输入,或许马上你们就能相见。”
“殿下很爱你,只要你松口他肯定开心坏了,以后你就是神域的女主人诶,可以和殿下共享神力与生命,几近永生,这不好吗?”
乔珍没骨头一样窝在柔软的床头,听见这话没忍住笑了一下。
“谢谢,代入感很强,再说下去我已经要征服世界了。”
连翘是认真的:“我靠,你一句话殿下真去为了你征服世界好吗,对他来讲那不也就分分钟的事。”
确实,兰斯利尔为了她真什么都能做诶。
而且说实在的,乔珍对她生活的世界并没有太多牵挂,她没有父母,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唯一亲近点的男朋友还成了植物人前男友,说走就走确实压力不大哈。
但是。
她研究生还没有毕业呢。
她想念巷口的糖糕了,想念图书馆清晨的阳光,为了发表期刊熬到凌晨的晚光。
想念她的生活。
虽然很平淡,但那才是她的生活。
乔珍一直都是很有主见,很坚定的人,她当然要走自己的路,绝不依附别人的步调去活,除非她愿意,谁也不能改变她。
只有别人去迎合她的份。
也已经和兰斯利尔说好了,乔珍眼帘微垂。
他们要去过各自的生活,让错误回归原点。
只有他撑不下去的时候,才能来找她。
兰斯利尔现在很乖,肯定会贯彻她的话,他明白自己现在还不想见他,不敢胡乱过来打扰的。
不然惹的她烦了,最后哭的不还是他自己。
其实也是乔珍给自己留下一段冷静的时间,让她好好想想以后要怎么做。
当然,也可能兰斯利尔还没醒呢,她所在的世界已经湮没进时间的长河。
那就不能怪她了,生前不管身后事,之后兰斯利尔怎么样她可不管。
总之现在,她要去按照自己的计划和步调前进,去过她的生活。
也正是因为她总这么犟,郑西音也是个极有主见的人,两人后面才没完没了老是吵架。
哦对了,郑西音。
乔珍还没忘记自己最开始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抬头看向连翘。
“郑西音怎么样,醒了吗?”
“醒了,”连翘点了点头,“你进上个世界之前就醒了,他没事,你放心吧。”
乔珍嗯了一声。
“那我什么时候能走?”
连翘顿了一下才回答:“随时。”
“真的决定要和殿下彻底分开了?”
乔珍坐在床上歪着头看他,轻轻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连翘就都明白了,一直有点紧绷的神色反而松下来,他也轻松的笑了笑。
“你也真是厉害。”
“不过这才是你。”
“不知道该怎么说,就祝你永远都是乔珍,永远勇往直前吧。”
“再见啦。”
脑海中的眩晕与不适褪去,乔珍缓缓睁开眼。
一下子竟然有些陌生,然后才意识到她已经回到自己的世界了,现在正躺在床上。
傍晚的天光从窗口落进来,她下意识拿起枕边手机看了一眼。
距离她去医院看望郑西音,然后被系统拐走的那个中午,实际上才过去半天而已。
乔珍回不过神来。
于她而言明明已经过去了很久,她在另一个世界与人纠缠疯狂,过的惊心动魄。
可事实上她的世界才过去一个下午而已。
好像她先走的太远太远,再回眸,已经无法和现实接轨了。
也好像是做了一场虚幻的梦,让人如坠云里雾里,那样不真实。
生活从滚烫的热油,突然就变成平静的死水。
她不用再绞尽脑汁做任务。
也不用再急着去躲那个人。
猛松懈下来,还真的叫人有点不适应。
乔珍正在恍惚的时候。
手机忽然传来叮咚一声响,她打开微信下意识看过去。
是导师发来的消息,叫她把论文的某些地方再修改一下。
乔珍有些迟缓的歪了歪头,记忆从遥远的深处缓慢苏醒。
哦操。
她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身为在读研究生的她马上就要毕业答辩了,正陷入毕业论文改了又改,改了又改,正花式十八改的地狱里。
但是她研究的课题是什么来着!
淦。
脑海里完全没记忆了,经历了那些末世、仙侠还颇奇幻的世界,她的精神已经越过百年之久。
就像是现在要你去回想小学一年级的期末考试题,不是一下子记不起来,是压根记不起来。
乔珍努力去回想,满脑子都是兰斯利尔那张大脸。
阴魂不散的王八蛋,该把他从病床上揪起来给她写论文的!
但好在。
论文的每一个修改版本在电脑上都有存储,乔珍是个计划性比较强的人,各类研究资料也都归纳的好好。
稍微看了一下,终于从记忆缝隙回想起自己的研究思路了。
叫人稍松一口气。
又看了看导师的要求,是要她修改一部分论述。
其中需要几篇英文文献,现在时间有点晚,只能明天再去学校图书馆查了。
距离答辩还有几个月,现在也不急。
乔珍安心了些,放下电脑又躺回床上。
不过由于这个紧张的插曲,她也终于从虚幻的梦境坠下来,和现实接轨,稍稍有了真实感。
半晌又从床上爬起来,单手脱掉衣服,内衣,随手扔进脏衣篓里,白雪颜色落进晚光中,她就这么走进浴室准备洗个澡。
毕竟一个人住,就是自由一些。
没住学校宿舍是因为乔珍平时要做些兼职,负担的自己学费生活费,在外面更方便。
偶尔也会省下来一些,用来资助福利院或者贫困山区的孩子们。
资助一个孩子,一年只需要几百块,对于某些人来说可能便宜的离谱,可对于他们来说,那是整整一年的吃穿用度。
乔珍坚持要回来,其实也是因为放心不下孩子们,怕突然离开断了资助。
想到这里,她的心真的彻底落下来,回到属于她的世界里。
第二天。
正好是周末。
学校的图书馆开着,乔珍起了个大早,带着笔记本蹭校园网回顾了一下论文,查阅了几篇英文文献。
下午,回家之后她又出了门,去楼下水果铺子买了个果篮。
至于去哪里,那当然是去医院了。
抵达住院部。
熟悉又陌生的消毒水味传来,坐在那里的护士小姐看到走来的乔珍,露出比以往更喜悦的笑。
“乔小姐来啦,他醒了,快过去看看吧。”
但与她想象中不同,这位几乎天天都要来的乔小姐听见昏迷许久的人醒了,反应堪称平淡,只冲她礼貌笑了笑,就提着东西走了。
叫护士小姐原本喜悦的表情都变得疑惑。
乔珍没在意,循着模糊的记忆走到那人病房前。
停在那里时透过门上的玻璃,她看见了里面的人。
他很安静,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坐在床上,被子微盖到腰,正侧头看窗外风景。
下午的阳光跃进来,为他本就过于柔软的黑发渡上一层软色,一只腿折了,上面缠着白白的纱布。
但气质十分沉稳,甚至有些冷。
正是已经苏醒了的郑西音。
乔珍回来了,当然要来看看他,毕竟她最开始的目的就是去救这个人。
只是此刻站在这里,莫名的叫人觉得有些陌生,明明他们不久前才见过,可又像好久都没见过了。
而且因为那些荒唐的错误,郑西音拥有一切记忆,他知道乔珍认错了人救错了人,也知道她和兰斯利尔的一堆破事。
乔珍叹了口气,郑西音和兰斯利尔明明一点也不像诶,她当初怎么就认不出来呢。
却还是伸出手敲了敲门。
里面的郑西音听到声响扭过头来,声音冷淡的道了声:“进。”
乔珍推开门走进去。
病房里的阳光随之落在她面上,衬得人安静漂亮,过于张扬好看的面容都柔和下来。
周围氛围就更静谧了。
他们便在这样沉默的阳光里对视,在太久的错误过后拨开云雾相望。
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好像要一直这么沉静下去。
却在这时突然的,乔珍从兜里掏出来个东西。
拎着果篮的手握住桶身,另一只手拉着引线一扯。
“砰!”
乱七八糟五颜六色的彩带从小小圆桶猛然扬起,纷扬于空中又飘散落下。
乔珍给郑西音炸了小礼花,小学门口商店一块钱一个那种。
然后乔珍拎着果篮呱唧呱唧拍起手。
“好!”
“恭喜贺喜我们郑西音先生活蹦乱跳又回来了。”
郑西音千言万语化为无语,眸中原本满溢的温情悲伤退下去,轻轻啧了一声。
“你搞的你扫地。”
和精神世界里常心或者游宴那种开朗的性格完全不一样,虽然他也有一张娃娃脸,笑起来还有好看的小酒窝。
但他从来都板着一张脸,性格冷淡到甚至阴沉。
乔珍可不怕他,拎着果篮走过去,将东西放在他床头。
完了也不客气,顺手从果篮里扒了个橘子,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吃。
“我不。”
说着已经将橘子扔进自己嘴里了,下一秒眼皮猛一跳。
卧槽好酸!
郑西音皱眉看着她。
“买给我的你自己吃上了。”
乔珍等着他这一句呢,顺手把橘子塞他手里。
“屁事多。”
郑西音也没客气,接过去就尝了一口,下一瞬狠狠皱眉五官都扭曲了。
“卧槽好酸!”
“就知道不酸你也不会给我!”
“哈哈哈!”乔珍乐不可支的拍起手来,听到他后面的话又哼了一声,“就这么揣测你救命恩人?你怎么敢的啊。”
救命恩人四个字一出口,房间里猛然静下来。
进门之后两个人都在避免的话题终究还是被提起。
郑西音低头又吃了瓣橘子,真酸啊,酸的他眼泪都快出来了。
“干嘛去救我。”
他就这样含着泪去看乔珍,又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要去救我?”
现在要我该怎么办。
你喜欢上别人,要离开我了。
乔珍顿了一下,轻轻笑了一声,语气轻松。
比起这两个死不愿放手的人,她是真的洒脱。
“大哥,你当时被撞得都飞上天了好吗,你被我气成那样才走的,我不救你良心难安诶。”
“再说诶,”乔珍顿了一下,才又笑道,“你家里又不是只有你自己,别赌气。”
提到家里,郑西音有些痛苦的闭了闭眼。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轻声道。
“谢谢。”
“见外了呀,”乔珍笑着摇摇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郑西音:“挺好的,医生还当是什么医学奇迹,再过不久就能出院了。”
对于那些可能一辈子都躺在床上的人来说,或许这也真的是奇迹吧。
“你和他,”郑西音犹豫的,有些小心的问了一句,“怎么样了?”
乔珍自然知道那个他是谁,张口就要回答。
“算了,”却又听郑西音突然道,“你别说了,我不想知道。”
正好乔珍也没那么想回答,对这前男友说她和别人的感情故事真怪怪的。
“那你呢?你和你的任务者怎么样?我听系统说你们相处的很好,她也对你很好。”
“嗯,”郑西音点了点头,“是位心理治疗师,一直在我身边,帮了我很多。”
或许他们关系真的很好,说到那个人,郑西音刚刚还有些不稳定的情绪又静下来。
“很辛苦的帮了我很多,帮我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教会我向前看,教会我去好好生活。”
“现在我终于摆脱了过往那些噩梦,可以站在阳光下行走了。”
郑西音转目看着她,眸中蕴起温柔的光。
他想告诉乔珍,如今他是个健康的人了。
他不会再像曾经那样,把自己封闭在阴暗的壳子里,如今他可以坚定的走向她。
可乔珍没有接收到这个信号,听的还愣了一下。
心想,他的任务者肯定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毕竟郑西音犯起病来是真的讨人厌,她根本受不了,每次都会控制不住的跟他吵架,最后两败俱伤,两个人都生一肚子气。
能那样耐心的将他拽出来,真是个有耐心的好人啊。
却也终究,不像爱情故事那样美好。
不是她救的他,也不是她帮他走了出来,从始至终,他的治愈都是另一个人陪在他身边。
也难免,乔珍有点好奇。
“是怎么做到的?”
说到这个,郑西音居然破天荒的笑了一下。
他生父是个畜生,自他出生起就一直在家暴他和他的母亲,他的童年,是在每分每秒里的辱骂毒打里长大。
郑西音为什么那么讨厌辣椒?约莫是五岁那年,他妈妈出去工作养他的赌鬼父亲,他一天没有吃饭真的饿死了,就怯懦的去找爸爸。
结果那个人男人突然就发了疯,拿起旁边晒着的干辣椒就往他嘴里塞,疯狂的塞,一边塞一边骂他讨命鬼。
最后塞的他喉咙里都呛满了辣椒。
那个畜生,日复一日这样,也成了郑西音一辈子的阴影。
第一个世界。
郑西音又回到这样的噩梦里,他变成了五岁的样子,被父亲逼到墙角毒打。
他恐惧,他害怕,他躲在那里瑟瑟发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也就是在这时,那位心理治疗师进来了,一脚把他父亲踹在地上一顿好打。
然后手牵着手,把年幼的郑西音拖到阳光下。
叫他好好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人,叫他亲眼见证这人也不过如此。
郑西音被人牵着,看着这个他曾畏之如虎的人在地上哭着求饶,狼狈不堪。
忽然就觉得,这人怎么这么苍老?他并不多强大啊,甚至因为吸毒骨瘦如柴,还那么胆小。
为什么自己要怕这么恶心懦弱的一个人,将自己锁在恐惧里那么多年,折磨自身。
乔珍听的稍稍有些讶异,还以为那位治疗师是个非常温柔的人,看来也有强硬的一面。
然后她伸出手,说实话,有些心疼,拍了拍郑西音的背。
“那很好啊,都过去了,你终于不用被那些束缚了,我很开心。”
“也幸亏有那位心理诊疗师陪着你,你很喜欢她吧?”
郑西音居然没有反驳,还摇头笑了一下。
“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乔珍一句祝你们幸福就在嘴边了。
却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郑西音抬头看了一眼:“进。”
推门声应声响起。
乔珍回眸一看,骤然眼前一黑,下一秒眼神轰然变得惊恐。
那人可真高啊,比兰斯利尔还高,约莫有两米了,站在那里时壮硕的身躯像一座小山,堵死门口。
当然只是这样还不足以让见过许多大场面的乔珍惊恐,可问题是!
这位身高两米,壮的像山一样的大哥,他妈的穿着件女高中生的粉色水手服啊!
看见乔珍和郑西音一同望过来,他娇羞的跺了跺脚。
“讨厌,不要这样看着人家啦,我就这么好看吗西音哥哥?”
乔珍大惊失色,更加惊恐的看向郑西音。
郑西音快撅过去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黑,跟彩灯似的。
“你在干什么!”
水手服壮汉噘嘴进了门。
“不是西音哥哥说喜欢人家穿这个的吗?”
乔珍倒吸一口气凉气,望着郑西音,满脸写着,我竟没想到你和我分手之后大受打击,口味变化这么大啊兄弟?
郑西音: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狡辩!
郑西音抽了一口气:“你别误会!他是个男的,他就是任务里那个心理治疗师!”
乔珍的眼神更一言难尽了,好像在说,没想到你还是个人渣。
泡任务者也就算了,这样的你也不放过吗!
治疗好心理疾病的威力就这么大?
突然就有点理解兰斯利尔对她的迷恋了啊,她强硬的不叫小兰过来找她是不是有点委屈人了?
偏偏这个时候那位心理治疗师还添乱:“怎么了西音欧巴不喜欢吗?”
郑西音看懂了乔珍的表情,又看了看笑得花枝乱颤的水手服壮汉。
他向两人打了个暂停的姿势,虚弱躺回床上,把被子盖到胸口安详的躺在那里。
谢谢二位,多年的低血压治好了。
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也不是很值得他为之努力生活了。
也在此时。
在距离这里很遥远很遥远,不知隔了多少个空间维度的神域中。
在郑西音躺下的那一刻。
某位同样在病床上的人,豁然睁开了眼。
监测的医生惊慌的喊:“殿下,殿下醒了!”
“怎么可能,怎么注射了这么多抑制剂还是醒了!”
“快!快准备抑制器!”
“殿下要暴走了!”
作者有话说:
任务世界中的郑西音每天都是: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昏迷中的小兰:什么!老婆去见前男友了?危!速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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