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第十章．
客人是在一个小时后出现的。
他发现了躲在居民家窗下的维柔，并把她当成了一个猥琐的小偷。
维柔被他打了一棍子。
窗户里的读诗声戛然而止，原因是维柔的惊叫。
维柔看清了对面是个成年人，且没有进一步攻击欲望后，她问：“你要喝一杯酒吗？”
那人挠挠头：“你要请我喝酒？”
“不是！”维柔耐着性子，“是你要买一杯酒喝么？”
那人更加不解：“这里没有卖酒的啊。”
维柔：“……你可以去我说的地方买一杯酒。”
那人：“可我酒精过敏啊。”
维柔转身就走，却被他拉住，感受到手腕上的热量，维柔本能弹开。
那人道：“……对不起啊，刚才没有看清。”
棍子他还握在手中，维柔觉得他这个道歉不诚恳，于是继续头也不回的离开。
半个小时后，维柔遇见了第二位客人。
是个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色的制服，胸前有枚银色胸针。
维柔没有识别卡，下意识想躲开。
但被他叫住：“……哎，那个女孩儿。”
维柔脚步一顿。
她没有回头，而是一咬牙继续朝远离他的方向走。
她今天很顺利的碰见了人，只是没有推销出去酒水，她想可能是因为缺少那条露背的红裙。
就在这时，她遇到了第三位客人。
是个年轻人，看着和陆深年纪相仿，穿着一件白色大褂，又和维克多教授很像。
“您好。”维柔小跑着上前。
显然他被吓了一跳：“啊，鬼！”
维柔：“……我不是鬼，您好，我是海豚湾客栈的员工，请问您有兴趣到我们那里喝一杯酒吗？”
男人略微皱眉：“我没有兴趣喝酒，不过你这么晚还在工作么？”
维柔看到他有胸的兜上夹着一枚胸牌，写着“花甸”。这名字很像生育中心。
维柔好奇地打量他：“是啊，还在工作。”
男人指指自己的脸：“我很帅？”
小玫瑰：“倒也没有。”
男人：“……”
他站在一根绕满小灯泡的白色杆子下，微弱的白光让他棱角分明，脸上的凹陷处很明显，眼里也都是红血丝。
“哎？！就是你！不要跑！”
刚才那位军官追了过来，他手中的枪射出子弹，但枪法不准，没打中。
听到弹壳飞溅的声音，博士急吼吼地拉着维柔往旁边的白色大楼里窜：“我的天，维安部晚上还这么尽忠职守么，我们犯了什么罪？夜间散步？”
进了大厅，雪白的灯光从头顶浇下，维柔看到墙上也有“花甸”两个大字，后面还跟了三个字——“研究所。”
原来花甸不是生育中心，而是华中基地的研究所，是维克多教授信中让她到来的地方。
维柔瞬间觉得这地方很庄严，她立马直起身子。
常年缺乏运动的博士弯腰喘着粗气道：“我一定要投诉他们！怎么大半夜的追着良民打……”话音顿住，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博士猛地抬起头：“小美人，你犯了什么罪？”
维柔耸耸肩：“可能我是b区来的吧。”
“怪不得，原来是在这边毒害基地青少年啊。”
维柔蹙起眉：“什么意思？”
博士解释：“b区是个娱乐至上的销金窟，每到晚上就灯红酒绿的，这边有学校还有研究所，是未来的希望所在，所以维安部门的人晚上经常来寻走，试图把那些将孩子们拉进b区的败类赶出去……”
他眯了眯眼睛，问维柔：“你是b区人，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维柔：“……”
她就是败类之一。
“我来卖酒。”
“活该被打。”博士道，“年轻人就该好好学习，怎么能染上酒瘾，和b区那帮败类混在一起？”
维柔羞愧的低下头。
“……不过。”博士看她一眼，“偶尔喝一点也没关系。”
博士心地善良，并没有立即将维柔赶出去，毕竟维安部的人还蹲守在外。
“你可以跟我上来休息一会儿，研究所他们不敢贸然进来。”
“谢谢。”
维柔跟着他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博士的办公室很杂乱，桌面上摊开许多纸张，上头密密麻麻写着公式，桌子旁边还放着许多精密的仪器，其中包括两台高端光脑。
刚才大概是下楼休息，调整好心情的博士坐到桌前，很快又投入到工作中。
室内十分安静，只有博士笔端沙沙的声音。
维柔站在旁边，看着博士刷刷刷写下一行又一行的数字，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眼里全是红血丝。
“你算错了。”维柔说，“这里。整张都要重新算。”
这算是最低级的错误，很显然，这位博士是个马虎的人，他自己很可能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并没有急着反驳，而是狐疑地看向纸张的最顶头，看了一会后感叹道：“你他妈可真是个神仙！”
维柔：“？”
他的旋转椅子唰地转过来半圈，上下打量维柔。
维柔从他的目光中读出了一丝同情。
他道：“这么聪明的小孩还要被卖到b区去替那些黑心老板打工，真是惨啊。”
维柔：“……”
“你有这能耐，为什么不来科研所上班？”博士睁大眼睛，“难道你不是基地的人？你是……塞尔维亚基地的人？”
“……“
维柔叹口气。
都不是。
不过……要不是陆深的手下把他的信给撕了，她确实不用去b区工作，而且很大几率成为他的同事。
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维柔换了个话题：“刚才您为什么下楼？”
她看到旁边一本厚厚的文件上写着“威廉”，这应该是他的名字。
“你是遇到了什么研究上的困难吗，或许我能帮您，不过……”她试探地看向博士，她有点心虚，因为她又想推销客栈的酒，因为她真的很缺钱，陆深还在管道里嗷嗷待哺。
威廉博士说：“我有一个朋友，被人赶了出去，现在还活着的话，应该在基地中流浪，我很担心他。”
维柔思考了几秒钟：“好巧，我也有一个这样的朋友。”
威廉博士叹口气：“那我们还真是一样倒霉。”
维柔咬了咬牙，潜意识里不想让这位博士讨厌自己，于是忍住了卖酒的话。
但陆深确实需要进食。
于是她硬着头皮问：“您能看在这些数字的面子上，给我一些食物和药品么？我朋友……坚持不了多久。”
其实有她的救治，陆深并不需要药品，但维柔怕他疑心太重，现在还不到交出维克多教授实验成果的时候。
只见博士畅快地点了点头：“好啊，我这就这种存货多！你要别的我还真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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