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挺好哄
白皙的双手被阳光染上金色,在黑暗诡异的妖魔鬼怪的衬托下更显其圣洁,像是上帝之手。
而谢时则是捧着太阳、踏足人间、照亮大地的上帝。
这放在中世纪足以让信徒大呼神迹的一幕映在温书鹤的眼中,让他有一瞬的晃神。
也只有一瞬。
他缓步上前,将窗户推开。
大片大片的阳光洒了进来,同时也现出了踩在凳子上高举着双手的谢时,“神迹”被凡人拆穿变成了戏法,“上帝”也变成了胡言乱语的疯子。
这世上哪儿来的上帝,不过是创造上帝的人。
温书鹤笑着将谢时扯入怀中,打消了分手的想法,“惊喜。杂货间不要再去了,我让人在花园给你布置一间画室。”
腥臭的淤泥下掩藏着的竟然是纯洁无垢的灵魂,怎么能不让他惊喜呢?甚至比洛斐那样的本就天真的灵魂更让他叹服。
但这种惊喜能维持多久呢?
要多久才能为他沉沦,被贪欲所污染,为爱欲所迷失,最终被怒火所焚烧。
他在心里想着。
一年,还是更短?
他对谢时重新燃起了兴趣,并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这种灵魂上的愉悦,远比肉/体上的愉悦更让他心灵发颤。
这种愉悦让他发出邀请,“要来看我的演出吗?”
演出?
谢时扬眉,“好啊。”
果然凭借着他不要脸——咳咳——凭借着他高超的话术,哄金主还不是小事一桩。
哄上一年,他就自由了。
金主他大方包容又好哄,温柔体贴还阳/痿,这一年还不是一眨眼就过去了?除非他傻了像洛斐一样爱上金主。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可不是大傻子才会相信金丝雀和金主能是真爱嘛。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他们的“恩爱”。
吴管家穿着笔直的西装,悄声无息地站在门口,显然已经不止站了一会儿了。
“我知道了。”温书鹤对着吴管家点头,然后转身开始脱衣服,边脱边向谢时解释,“换衣服,下去吃饭。”
谢时看向不知何时被吴管家带上的门,“没衣服。”
他是被温书鹤昏迷着带到别墅来的。除了一个人,什么都没带过来。连当天身上穿那套衣服也被温书鹤撕碎了扔了,这些天都是穿的温书鹤的睡袍。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而且他现在才想起来,传说中大方多金的温书鹤,两天了,竟然一张卡都没给过他,一件衣服都没为他置办,这河里吗?
他看向温书鹤。
温书鹤已经穿上裤子,正在穿衬衣,没有对他刚刚的话做出反应。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不懂。
谢时眉尾飞扬。
看来只能靠自己咯。
他需要钱。
不提为一年后的自己攒下存款,单回到十年前却白白浪费一年这一点就让他感到不甘。手机已经普及,4g和3g替换的时候,直播等视频平台即将迎来一波飞升,一步慢,步步慢。
温书鹤已经穿好衣服,白色的衬衣包裹着蜜蜡般的肌肉,像是冰冷的白雪裹着一团炙热的火。他唇角一扬,便瞬间点燃了一片火焰。
要是当爱豆,强烈的荷尔蒙能迷得一群小女生腿软。
“阿鹤,你的粉丝很多吗?你受欢迎吗?”
谢时开始想偏招。
“自然。”
“这次音乐节上汇聚了来自全国各地的数十支出名的摇滚乐队,共计数百位摇滚人,我是里面粉丝最多的。”
“其他人也有粉丝?”谢时眼神一亮。
“有,他们没我多。”
谢时垂下眼,舌尖在口腔轻动,若有所思,连温书鹤出门都没太在意。这些歌手的实时速写,粉丝应该会买账吧?
“在想什么?”
耳边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谢时见怪不怪地抬起头,发现温书鹤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套衣服,看尺寸明显不是温书鹤的。
“吴管家为你准备的衣服和鞋子都在另一间房子里,他大概是没想到你会这么急躁。”温书鹤说到最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怎么知道温书鹤。
谢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一把抓过衣服扔在了床上。手放在睡袍系带上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温书鹤还在这儿。
但又一想,温书鹤阳/痿。
对啊!
温书鹤阳/痿!
谢时干脆利落地扒光了自己,换上新衣服。穿完他才发现,同样的白衬衣,同样的黑色直筒裤,这是情侣装?
同样的衣服穿在温书鹤身上像炽热的火、荷尔蒙爆棚的人形凶兽,穿在谢时身上,则像清冽的泉水、不食人间烟火的艺术家。
如果他不动的话。
“走吧。”谢时肚子“咕咕咕”叫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向下走去,瞬间由不是人间烟火的艺术家变成了落魄不羁的流浪画家。
温书鹤握住他的手腕,将人拉住,然后向下滑去,十指交叉,双手握紧,才拉着他像楼下走去。
谢时不太习惯,但也没反对。
看来温书鹤不行的份上,就当哄他了。
“音乐节什么时候开?”
“今天晚上,等会儿吃完饭你和我一起出门。音乐节给参加的乐队留了位置,看完白天的彩排可以在前排看演出。”温书鹤为他拉开凳子。
和温书鹤坐一起?
那他的速写卖给谁?
谢时摸准了温书鹤的性子,夹了一块红烧肉给他,哄道,“我想和你的粉丝坐一起,想看看你在他们眼中的样子。”
温书鹤在一旁坐下,看向盘子里的红烧肉。
吴管家适时的解释声响起,“谢先生昨天吃完早餐后特地还要了一盘红烧肉,所以今早我自作主张地在早餐中加上了这道菜。”
哦豁。
完球。
谢时看着碗里肥肥嫩嫩、可可爱爱的红烧肉,怎么会有人不喜欢红烧肉呢?
他将碗推过去,迎着温书鹤看过来的眼神,眉眼飞扬,“你不是不吃?”
“以后你不吃的都给我。”
温书鹤看着他。
和其他人不一样,谢时似乎从一开始就比较主动。主动让他“快点”,主动为他选衣服,主动为他准备惊喜。
总不可能是对他一见钟情。温书鹤嗤笑了一声,谢时是温书鹤见过地最快认清现实的,简而言之,就是最怂的。
怂得很有意思。
他收回眼神,将盘中的红烧肉夹给他,自己一勺粥一勺粥的喝起来,桌上的红烧肉动都不动。
才二十几就开始养生了,怎么得了。
谢时在心里啧了一声,咬下口中的红烧肉,鲜香肥嫩,肉汁四溢。
吃完饭他对温书鹤说了一句“等我一下”,就直奔杂役间。以最快的速度掏出素描本和铅笔,再随便扯了一旁的包装纸裹住才走出来。
温书鹤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粉色爱心礼盒,心里猜到了什么。
又是惊喜?
果然。
谢时注意到他的眼神,对着他眨了眨眼,“是惊喜。”
看在温书鹤提供了纸笔的份上,最后给他一副他自己的速写吧,就不收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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