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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娃娃亲?


  

  自日前一事,林如海成功竖立了正人君子的形象,呃……在某些人眼中,却是迂腐刻板的古董式人物。士林文人,弄个文会、诗会什么的极好附庸风雅,弄些女人来做陪是免不了的。甚至在一些狂放不羁的人看来,光有女人陪着也不够显示出自己的特别之处,还要开些戏子来调剂一下。

  时下,女戏非常少,大多都是养在公侯府邸,一般的戏班里的青衣、小旦大多都是清俊的男孩子来扮的。是以,到文会上来的,都是男子。他们也如女子般,涂脂抹粉,声音婉转,举止妩媚,很是迷惑了一大批好男风者。偏偏如今男风流行,那些出来玩的纨绔子弟,要没有两个要好的契兄契弟的,都不好意思出来混。

  似这些狂浪文人,基本上是非常不欢迎林如海的到来的,他们认为陈述陈状元的言行,在那种场合之下,没什么大不了的,而林如海却太过小题大作,非常的过份。

  于是,林如海发现自己冒似清闲了许多,不会再接到一大堆的贴子,他当下就高兴起来。艾玛,不用去参加那些狗屁文会真好,不用作诗了。

  贾敏却很是奇怪,怎么丈夫入了翰林之后,到不如之前还没授官时忙了呢?在某一日,林如海又在中午时分,踏入家门时,贾敏终于忍不住问道:“夫君最近很是悠闲啊?”

  林如海呵呵一笑,“我才入翰林院,什么都不懂,如今正在跟前辈学习。”

  贾敏笑盈盈的看着他,林如海随意坐下,“嘿嘿,上次发了脾气之后,好像就没什么人邀我出去了。”

  好吧,贾敏想着两人最初的目的已经提前达到了,便随他高兴吧。没人缘就没人缘呗,反正他们也没想着去当什么实权类的官儿,只打算窝在翰林院一辈子。到时候正常熬资历,该打点的时候再打点一下,又有萧谨和启祥帝关照着,林如海按步就般的升迁还是没问题的。

  再者,林如海赖在翰林院,他们就不必外放,她就有时间来看着贾家,省得再像书中写的那样,再被抄一次家。贾敏想得挺好,事情却并不以人的意志力为转移,最后还是歪了。或许,在她和林如海穿过来的那一刻,整部红楼的历史就已经改写了。

  说起来,林如海确实挺不得一部分人的心,却也有人喜欢他,比如现任翰林院掌院苏谦。之前吧,苏谦对林如海的感观也就是一般,还不如榜眼黄正健。殿试过后,启祥帝与他们商量名次,想把林如海再往前提两个名次,苏谦觉得不大好,就给拦了。可他还是没想到,小传胪那天,启祥帝愣是把林如海的名次给改了,还一下子扔进了前三甲,这让苏谦十分不满。认为启祥帝这样坐很不公平,就因为林如海的爹是侯爷,又是启祥帝的心腹,他的儿子就可以力压几人,进入三甲么?这样作对那些苦读的学子太不公平了。

  苏谦硬是跑到了启祥帝面前抗议了一把,结果启祥帝耍了一把无赖:我就是要一个年轻脸好的当探花撑面子!皇帝耍无赖,做臣子的还能怎么样,苏谦硬是给气跑了,好几天没吃下饭。因为受皇帝连累,他甚至看林如海都不怎么顺眼了。便在这时候,酒宴事发,陈述和林如海之间的矛盾几乎快要公示天下了。苏谦还怕是萧谨在给自己的好基友刷声望值,毕竟自己的性格天下皆知,不排除宁王为了让师弟进入翰林院之后,工作顺利一些,若是再能得点自己的青眼,那便太好了。

  苏谦就是为人方正了一些,他又不傻,在朝中熬了十多年,那些弯弯绕绕的心里都明白,若是不懂,真的蠢无止尽,还能当上翰林院的掌院,早就不知道在哪个地方熬着了。只是朝中人作官,各人都有各人的道,不可能都一样,苏谦也有他自己独有的为臣方式。

  他暗中查证了数日,发现把林如海和萧谨两人并没有提前串联,至于事后有没有,呵呵……满大夏人都知道。既然没有提前串联,那日宴上是本色演出,苏谦就觉得林如海这小子不错,性情古拙,行为方正,确实是个真读书明理之人。不过,一件事还不足以了解一个人,他还需要再观察。

  没几天,新科三鼎甲皆授官入院,苏谦便开始默默的关注三人。状元陈述确实挺有才华,而且他还有个林如海所不善长的方向,那就是交际技能接尽满值。他为人风趣,言语幽默,肚子里又有货,还肯放低姿态去捧着别人,没几日便在翰林院里混熟了。人就是一种挺奇怪的动物,之前明明知道这人品性不好,可共事一段时间之后,他又与你关系比另外一个亲近,就不免替跟自己亲近这人辩解。翰林院内大部分人,在与陈述慢慢熟识之后,便不自觉得有些疏远林如海。

  林如海乐得清闲,你们不乐意理我,我还懒得搭理你们呢。反正人生目标已经提前达成,下面的时间就可以混吃等死了。我也不指望着升官发财,就想清闲一辈子,况且自古文人相轻,他就不费那个事去讨好新同志了。

  他这番姿态,放在苏谦眼里,就有些宠辱不惊的意味在其中。特别看林如海每日吟着笑容过来,看了一上午书之后,又迈着轻快的脚步潇洒离去,苏谦又觉得他有些老庄的意味。

  这日,在与启祥帝论书之后,提及新入翰林的三人,启祥帝饶有兴致的问:“苏爱卿看他三人如何?”

  苏谦沉思片刻,老实回答:“陈编修学问不错,性情却过于放纵;黄编修,中规中矩;林编修,却有些出世之态。”

  启祥帝的眼角抽了抽,不大好意思跟苏谦说,林如海那是人生目标提早达成,直接进入了混吃等死的养老状态。尼玛,该死的混小子,老子都六十多了,也没说直接养老啊!不行,这死小子太悠闲了,看了好碍眼,必须得给他找点事做。当然,启祥帝是不会承认,自己有点嫉妒林如海的悠闲生活,他给出的理由是关照老臣之子,务必令其成才,方不负自己与林侯君臣相得一场。

  苏谦得启祥帝这句话,回家想了半宿,觉得可以给某人加加压。大家都知道,翰林院清闲,可你也不能天天一到中午就下班回家了吧,这也太嚣张了。

  然后林如海便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入了掌院苏学士的眼,被他亲自带在身边教导,天天被布置了数不清的功课要学习,让让连续半个月,都是踩着初阳而来,踏着夕阳而去,简直比他下场之前那几个月特训还要坑爹。

  贾敏正在家里等着林如海回来吃饭,她见丈夫一时屋就直接瘫在榻上,一幅被使用过渡的样子,不由得好奇的问:“不是说翰林院十分清闲么,怎么你到忙成这样?”不应该该啊,林如海才进翰林院,还处于实习期,大概才把翰林院的日常工作弄明白,谁会闲得没事扯他一起干活啊,不怕他弄不明白,搞砸了差事么!

  林如海有力无力的摆了摆手,真是欲哭无泪:“别提了,说起来都是泪。”

  “哦?”贾敏挪到丈夫身边,眼含期待的竖起食指戳了戳他。

  林如海伸手搂住贾敏,抱怨道:“这几天也不知道苏大学士吃错了什么药,天天给我布置一大堆的任务,折磨得我都快疯了。”

  “都有什么任务?”

  “认真阅读本朝及本朝之前的祝文、册宝文、册诰文、碑文、谕祭文等。此外,还有前朝的实录、圣训、本纪、玉牒等等。不但要看,还要记笔记说心得体会,还要学着写。然后若有写的不对、不好,那苏老头就阴阳怪气的训我。艾玛,每到他说话的时候,我都想去扯他胡子,让他闭嘴。”

  贾敏一怔,苏学士这是有意教导自己丈夫啊?这是受谁所托?难道是萧谨?不不不,萧谨目前还没么大的脸面,能请得动苏学士。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可以,那便是当今圣人启祥帝。贾敏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启祥帝让苏学士亲自带林如海,不会是打算重用吧?艾玛,不要啊……

  没隔几天,萧谨就知道了苏大学士十分看中今年的探花郎,亲自带在身边教导,不知惹红了翰林院多少人的眼睛。

  趁着沐休日,萧谨带着老婆儿子又一次来到林家,一见林如海就十分得意的宣布,“我可又要当爹了。”

  林如海瞪大了眼睛,“你不是吧了。”

  怎么不是,贾敏都盯着崔氏的肚子发呆:亲,咱们才说了不久好么,你速度要不要这么快啊?

  崔氏没怀之前害怕,有了喜信反到不怕了,还劝贾敏:“只有睿哥儿一个太孤单了些,还是要再生两个儿子的好,将来他们兄弟之间也好彼此扶持。”

  贾敏微微一笑,“子嗣之事要靠缘份。你也知道,林家几代都是子嗣艰难,支庶不盛,如今连个五服内的族人都没有。纵有那么几房,也不过都是堂族而已,还有几个联过宗的,关系并不亲近。”

  崔氏自然也知道,她只能劝贾敏,“好歹你也生下睿哥儿了,林家香火有继,你也能松一口气了。”

  “嗯。”贾敏笑着点头,“其时,若再有孩子,我到想要个女儿。男孩子长到了六岁,就得挪出院去,交给爷们教导。若是女儿,到是可以多陪我几年。”

  崔氏摇了摇头,“咱们都是女人,知道做女人有多难,我可不想再生个女儿出来受罪。”

  贾敏愣住了,细细品味崔氏的话,还是真有几分道理。想到前世,依然还有重男轻女的母亲,也许并不是完全是封建思想在作怪,还有一部分是心疼女儿,不想让她再受自己受过的苦吧。她愣神了半天,方才慢慢说道:“也许,你的想法是对的。”红楼里的林妹妹,若是个男孩儿,最少不会泪尽而亡。最不济,贾敏也许不会早死,他也不用去荣国府,由贾母教导。

  崔氏笑了,打趣道:“我不过是混说的,你别放在心上。说起来,你若是有个女儿,就给我当儿媳妇吧,看中了哪个儿子,随便挑。”这话虽是玩笑,却也令崔氏心中一动,以贾敏和林如海的人品,生下的女孩儿必定是个绝色,若为儿子娶来,也是桩极好的婚事。

  贾敏嗔她一眼,“你怎么不说你生个女儿嫁到我们家来?放心,我决对不会是那种为难媳妇的恶婆婆。”

  崔氏柳眉倒竖,凤眼生威:“难不成,我就会是个恶婆婆!”

  贾敏摇着扇子,随意道:“最少,我这个婆婆不会给儿子塞小老婆,以求跟儿媳争儿子。”她斜了崔氏一眼,“怎么样,是不是心动了?心动就快生个女儿出来,给我家乖乖当媳妇。”

  崔氏才想回她两句,在坑上坐着玩积木的林睿突然非常认真的说了一句:“阿娘,我有媳妇了。”

  这一句,把贾敏和崔氏都给震住了,同时不敢置信的看向林睿。小胖子绷着一张圆脸,居然很是严肃的说:“对啊,我已经有媳妇了,不信你们问阿琛!”肥胖的小手直接指向自己的好朋友萧琛。

  贾敏和崔氏又把目光移到萧琛脸上,同样很圆润的萧琛也很认真的点头,“不只阿睿有,我也有了。”

  “什么!”崔氏失声惊叫了一声,这消息太劲爆了有木有。尼玛,家长都不知道,这是私定终身的节奏啊!

  贾敏看着面前的两个小豆丁,还没腿高呢,就有媳妇了?她回过神,立刻饶有兴致的问:“你们媳妇都是谁家小姑娘啊?”

  萧琛突然害臊起来,“就是,就是……”好半天也没说出来。

  到是林睿,脸不红气不喘的公布:“杨伯伯家的妹妹。”再一指萧琛:“杨伯伯家的另一个妹妹。”

  贾敏眼前立刻浮现出一对玉雪可爱的小萝莉,再想想杨泽那张脸,大笑道:“你们两个小东西到会挑人。”

  崔氏也回过神来,跟着大笑出声,“眼光不错。”她们两都没有把两个小娃娃的戏语放在心上,他们还是太小了,大概连媳妇是什么,还不清楚呢。再说,就算真看上杨泽的女儿,到也不错。省得这两个小东西,从小抢东西抢习惯了,再抢同一个老婆肿么办?那样她们可就要愁死了。

  贾敏笑道:“不错不错,一人一个,正好够分。”

  林睿眼睛一亮,伸手就扯住贾敏的袖子,“阿娘你同意了?”

  贾敏点头,“嗯。”

  “那我们去把妹妹接回来吧。”说话间,林睿就要磨着贾敏,非要明天去接他未来媳妇儿,把贾敏闹了个哭笑不得。

  萧琛也带着希望看向崔氏,崔氏戳了儿子一指头,“跟你爹商量去,他同意了就行。”噗,他同意了,人家杨泽会同意么?你们分人家女儿的时候,想过人家亲爹的心情么!

  待到晚上,送走萧谨一家,贾敏提起林睿的要求,林如海拍桌大笑,“不错不错,咱儿子有眼光。”

  再见到杨泽时,林如海就开玩笑:“润之,把你闺女分我一个吧。”

  杨泽:“滚!”

  “别这么无情么,你不是两个闺女呢么,分我一个当儿媳妇有什么。”林如海嘻皮笑脸的说。

  你还别说,他这么一闹,杨泽还真的开始考虑了,“行啊,找个时间来家里,跟我爹说一声,给他们订亲吧。”

  林如海:=亲,我只是在开玩笑啊。嘤嘤嘤,好像开大了。

  杨泽见林如海半天不说话,挑眉道:“你不会在开我玩笑吧!”

  林如海:呵呵……呵呵……

  正尴尬着,萧谨摇着扇着过来了,一见两人就笑:“你们聊什么呢,挺开心的样子。”

  杨泽浅浅而笑:“订娃娃亲。”

  林如海:==他犯蠢了。

  萧谨听了,皱起眉头想想,突然展颜一笑:“你不是两个闺女么,正好我和如海一个一个么。”

  杨泽肯把女儿嫁入林家,却不大想嫁入宁王府,可是萧谨都开了口,他要拒绝么?一时间三人皆沉默不话。气氛正凝固间,门帘一挑,穿得跟只花孔雀似的穆莳迈步进来,一见三人就笑:“这是什么了,一个个都黑着脸,吵架了?”

  林如海:呵呵……

  杨泽:呵呵……

  萧谨:“正在分润之的闺女。”

  穆莳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抚掌而笑:“妙极妙极,如海和慎之家的两个小东西,整天抢一样东西。我之前还担心,万一长大之后,再抢同一个媳妇儿怎么办。如今正好,润之一气生出两个来,正好够分。”

  杨泽气得差点没冲过去揍穆莳一顿,你知道什么呀,就妙极!啥叫正好够分,分你妹!

  气恼过后,杨泽发现萧谨居然是认真的,他沉思片刻,开口道:“这个我作不得主,需得回家问过家父和家母。”

  萧谨微笑着点头,“理该如此。”

  林如海:“喂喂喂,你们不要随便定下好么,我还没表态。”

  杨泽挑眉道:“不是你先提的么?”

  林如海:tt都是多嘴惹得祸,希望他老婆今天别揍他。

  “你说什么?”贾敏一听林如海的话,立刻拨高了声音。

  林如海往后退了两步,“哪什么,我就是开个玩笑啊?”他们同学、朋友之间不是常开这种玩笑么。

  “你这笨蛋……”贾敏扭头左看,再右看,手一根就把瓶里的鸡毛掸子抄在手里,打算今天拷贝一下悍妇。

  林如海一见,几步冲过去,把贾敏一搂,语气哀怨的说:“老婆,我真就是开个玩笑,谁想他们会当真啊!”

  贾敏跟丈夫斯巴了一阵,见他不肯松手,低头一口咬在他腕上,留下整齐的牙印。她的怒意也渐渐散去,慢慢的恢复了理智。这里不是现代,青年男女不兴自由恋爱,皆是父母包办的婚姻。在这里,两家结亲,要关注的地方很多,唯独没有两个孩子之间的感情。

  反正都是盲婚哑嫁,那么订下杨泽的女儿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最少,杨泽夫妻两人,她和丈夫都熟悉,甚至对于整个杨氏家族,都有一定的了解。至于两个孩子,他们是通家之好,订亲了,便可以让他们从小相处,培养一下感情。

  林如海发现贾敏不出声,反而蹙眉沉思,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老婆不会同意了吧?

  果然,贾敏回过神之后,淡淡的说:“既然你把话说出去了,怎么好收回?杨家若是同意,就订一下口头婚约吧。”口头的,并非正试订亲,将来两个孩子若是实在不来电,解除起来也容易一些。

  林如海:==老婆,咱们再想想呗!

  那边萧谨回府,也跟崔氏说起此事,崔氏满脸惊呀:“不过就是名玩笑话,王爷如何当真了?”

  萧谨浓眉紧锁,“你不知道,德妃娘娘今天突然说起琛儿他们,又说四姐姐的女儿,与琛儿年纪差不多,将来正好作配。”

  崔氏听了,脸上怒意乍现,“她怎么敢提……”

  启祥帝的四女儿庆阳公主是皇后所生,唯一的嫡公主,自幼受尽帝后宠爱,性格极为娇纵。长成之后,父母给挑的丈夫皆不中意,偏偏瞧中启祥三十三年的新科状元陆文皓。可陆文皓家中自有娇妻爱子,夫妻感情又极好,自然不肯尚公主。结果庆阳公主以死相逼,愣是把逼得启祥帝不得不下旨,令陆文皓和他妻子和离。可怜陆文皓的妻子,为了丈夫儿子,一条白绫把自己吊在房梁上。

  陆文皓痛失爱妻,又为了家人的安危不得不娶了庆阳公主。他娶是娶了,却死活不肯和庆阳公主同房,任她使出千般手段也不行,最后竟形似废人。庆阳公主又羞又恨又恼,居然勾引了小叔子,还生下个女儿,便是德妃今天提到的那个女孩儿。

  萧谨和崔氏如何肯让自己跟庆阳公主有所牵连,根本就不想承认她是皇家公主好么!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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