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无怨无悔
慕容清雪的话就像一颗神雷，在伏君耳边爆开后，让他脑子一片空白。
过了良久，伏君才低着头问道：“为什么……我不合适？”
对方那句话就像一道闪电，瞬间就劈碎了伏君所有的坚持。从知道萱卿是修仙界的人后，他就无时无刻不想进入修仙界之中。因为他知道，在世俗界中修炼永远也不可能赶上那些修仙者的境界，所以为了救出玉灵儿，他必须进入修仙界，成为修仙者。
而慕容清雪这番话，无疑是彻底粉碎了他心中的念想。
进不了修仙界，那就意味着和玉灵儿的永别。
若今天对方给不出一个答案，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慕容清雪缓缓地看了伏君一眼，轻声说道：“你没有灵根，所以……还是放弃吧。”
灵根？又是灵根？记得那一日萱卿也是这般说的吧。
可笑，可恨啊，就是因为自己没有那该死的灵根吗？
放弃？说起来轻巧，可是自己一旦放弃，就意味着失去一切。
意味着永远地失去她，这让他如何去放弃！！！
“放弃……放弃？我怎么能放弃？我如何能放弃？我拿什么放弃？”伏君宛如魔怔了一般，独自喃喃了起来，仿佛周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没有灵根，难道就真的不能修仙吗？”伏君带着最后一丝期望发问道，若是仔细听甚至可以发现他的声音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那是因为，他生怕听见最绝望的答案。
伏君知道自己平平无奇，没有那修仙者所谓的灵根，但是他却也一直认为勤能补拙，自己没有灵根也能笨鸟先飞。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所谓的灵根却是如此的重要。
若是没有，甚至都没有资格接触修仙界。
“不能。”慕容清雪冰冷地回答彻底让伏君跌进了深渊，她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人失魂落魄地样子，心中也有些不忍，开口解释道：“你的勇气和心智都很不错，可没有灵根，只能一事无成。”
“所以，放弃吧。”
慕容清雪地每一句话都像钢针一般，深深地扎入了伏君的心房，让他痛苦不堪。原来自己所为的决心和坚持在灵根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可笑。
伏君低着头呆呆地笑了两声，只是那声音怎么听都只有凄凉和苦涩。
突然间，他产生了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突然间，他很想哭……
原来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对于未来天真的幻想，除了停留在精神安慰上，没有任何意义。
“……呵呵，放弃……放弃……这就是上天给我安排的命运吗？”伏君深深地低着头，阴影中，谁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知道，那黑色的发丝下，悲哀无尽。
那心中一直期盼地人儿啊，为了她自己什么都愿意做，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可，让人发笑的是，老天连机会都不给他。
伏君地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用有些沙哑地声音说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命运？”
慕容清雪淡淡地点了点头，虽然她很同情这样一个少年人，可是也正像她所说的一样，这便是现实。
而且，现实，一般都是残酷的。
“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间，情绪压抑到极致的伏君冷不丁地大笑了起来，他一抬眼，双眼已经布满了深厚地血丝，那表情就像是输红了眼的赌徒一样，为了翻本，他连命都敢豁出去。
“这就是老天安排给我的命运？可笑，可笑啊！你以为我会接二连三的接受命运地安排？”伏君骤然抬头向天道：“天道不绝，生机不止。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过。”
“因为，我若是放弃了……也就输了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啊！”
慕容清雪看着处于疯狂边缘地伏君，脸色一寒，心道：原本还以为这人心志坚定，勇气过人，没想到也和凡俗之人一样，一旦被压力压垮，就像是疯子一样，不知所谓。
“你以为修仙界万万年不止的规矩就会因为你这几句狠话而改变？简直可笑。”慕容清雪在旁冷哼了一声，沉声说道：“每天在世间各地说狠话地人不计其数，可是老天会为他们改变一次吗？这种无法实现的疯话，即便是说了也毫无意义，只能满足你脆弱的虚荣心罢了。”
“而且我已经说过了，你，不合适。”
这句话仿佛刺激到了伏君一样，他也不管那白衣女子身上散发地淡淡威严，直接朝她放声吼道：“不合适？你怎么知道我不合适？难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灵根就真的不能修仙？”说完，他也不等慕容清雪答话，反倒是追问了一句，道：“我只问你一句，能还是不能；可还是不可以。”
慕容清雪是何等人，身手高超地她又岂会被一介凡人武者吓住，她继续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冷冷地说道：“不合适。”
“你只需回答能还是不能？”伏君没有理慕容清雪地话，自顾自地问道。
慕容清雪心头有些微怒，一介凡人武者竟敢如此和自己说话，可一看见那坚持到顽固的双眼，她微微一沉吟，还是开口说道：“能。只不过，这种能，相当于不能。”
“什么意思？”
“修仙之路，荆棘无数，险阻重重，没有灵根地凡人即便是你再努力，也难成大事，修炼极为缓慢。哪怕是最下等的灵根，也比凡人精进速度快数十倍，这样说你可懂得？”
慕容清雪缓缓地说道：“与其这样永无出头之日的苦修一生，还不如安静地呆在红尘当中，至少你没有浪费自己的生命。”
可伏君仿佛没有把后面地话听进去，只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么说，没有灵根也还是可以修仙的，只不过是缓慢一些罢了。”
“缓慢一些？”慕容清雪有些嘲讽地笑了笑，冷言冷语道：“莫非你以为所有的修仙者都是白痴么？我告诉你，在修仙界当中，每一个人的修炼都很勤奋。即便是你不吃不喝不睡，也顶多节约出比其他人多一倍的时间而已。所以，你能告诉我，你要去哪里找那比别人多出十多倍的时间来修炼？”
慕容清雪地话就像字字重锤，一次次敲击在伏君的头顶，可是他摇了摇头，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说道：“即便是这样，我也要一试。”
“平白浪费一生的时间，然后一事无成百不堪地死去，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伏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没有再去看慕容清雪，而是温柔地看了看手腕处那抹颜色，低声说道：“浪费了一生，不过成为一堆枯骨而已；而颓然一世，却执念难灭遗憾终生。”
“从她被带走的那天起，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即便是成为一杯黄土，也要竭力一试，直到我走向生命地终点。”
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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