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惊变
“他们还不是伴侣。”只是她一人的一厢情愿。所以，不会有这样深刻如你我的羁绊。
“只要有爱就够了。”爱情，会让一个人勇往直前。会让一个人奋不顾身。
“是吗……”夜风将话语吹散，君醉月心底的担忧却久久不散。
菊橘一如既往来到打工的咖啡厅，店长看着她欲言又止，却还是挥挥手让她去换衣服。强压下心中不好的预感，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打起精神准备工作。
挂上自认为最完美的笑容，她往最近一桌需要服务的客人走去。
“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熟悉的邪恶笑容出现在那一张曾经带给她不好回忆的俊脸上，菊橘忍不住抖了抖，却还是勉力维持笑容。
“一杯拿铁。”这次，男子似乎没有为难她的意思，中规中矩点了咖啡，只是似笑非笑看着她。
“好的，请稍等。”菊橘朝他点点头，快步离开。那灼热的目光，如芒刺在背。
战战兢兢端着托盘，菊橘不住地给自己打气，不过是个客人，需要害怕什么？即使他上次表露出不轨的心思，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敢对她做什么吧？
走到他身边，她试图以最自然的态度对待他：“您的咖啡，请慢用。”
男子依然带着笑容，在她以为自己过关的时候一把握住她的手：“我的话随时有效。”
“谢谢您的好意！”菊橘这次不费吹灰之力便挣脱了他钳制她的手。
“或许吧。”男子也不恼，笑容加大，端起咖啡。
菊橘气呼呼地离开。而后的一切都很顺利，直到她准备下班回家。
“菊橘，你等一下。”店长叫住准备下班回家的菊橘。
“店长？”菊橘有些奇怪，但还是依言走到柜台前。
“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店长将一个信封递给菊橘。
“这……现在只是月中啊……”菊橘没有接，一双大的的眼睛死死盯着脸上有着不忍的店长。
“最近店里的生意也不好，老板说不需要兼职了，所以……”店长没说完的话菊橘已经知道了。
“我知道了……”菊橘接过那一个信封，不太厚的一沓。人家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不要兼职，并不是刻意针对她。除非，她休学。
走到店外，看着繁华的城市街景，匆匆忙忙的人群，她忽然感到无比的茫然。如同蚂蚁一般生活在这个城市的最底层，终日为生存打拼，她的生活，难道要止步于此？
就算攀附上斯睿玘这课大树，百里景深的出现却敲响了警钟。
坐在椅子上，她开始给斯睿玘打电话。这个时候，她极其需要斯睿玘的安慰。
甜美的客服小姐说着冰冷的提示音，这是又一次，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
咬紧嘴唇，她慢慢站起来，踉踉跄跄往家的方向走去。
一道身影遮住了耀眼的路灯，她抬起头。咖啡店遇见的男子笑意盎然，双手环胸，眼神戏谑。
“我忘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男子低头，灼热的气息喷洒到她的脸上，让她忍不住颤了颤。
“真是敏感呢……”他将一张只印着一串电话号码的名片徐徐****菊橘的裤袋之中。
感受到他的挑逗之意，菊橘猛地推开他。
他却不在意地笑得嚣张：“那么，期待我们的再见，骄傲的小老鼠……”说着，他摆了摆手，往她相反的方向走去。
菊橘掏出那张名片，好几次想就这样丢掉，却在犹豫之后，选择留下。她不知道原因，就当做只是一时的鬼使神差。
失魂落魄地回到破旧的家中，一如既往的黑暗让菊橘有心无力：“我回来了……”
熟练地关上门，开灯，满屋的酒气让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将包包放下便一边喊着“妈妈”一边往母亲的卧室走去。
轻轻推开虚掩着的门，入目便是一地的酒瓶，双颊如火的李淑华倒在床边，手上还握着一个酒瓶。
菊橘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过去抽出李淑华手中的酒瓶，勉力托着李淑华中年发福的身躯，准备将她搬上床。
好不容易将烂醉如泥的母亲弄上床，她又去弄了条湿毛巾，要给母亲擦脸。
而在她做着着一切的时候，李淑华一动不动，甚至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与平常大相径庭。
菊橘觉得不对劲，拼命拍打着李淑华的脸颊，试图叫醒她。平常的李淑华喝得再醉，也会在她拍她的时候骂上一两句，今天却毫无动静。菊橘心下慌乱，连忙拨了120。
呼啸的救护车笛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令人毛骨悚然，菊橘握着母亲的手，大滴大滴的泪珠滚滚落下。
她只剩下相依为命的母亲了，如果连母亲都离开了她……
到达医院，李淑华被推进急救室，恍恍惚惚的菊橘跟到手术室外，被要求挂号。
挂号，还有医疗费……菊橘猛地脑子清醒过来，抹了抹脸就往挂号处走去。
挂完号，她开始思索费用该怎么办。她又尝试着拨打斯睿玘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菊橘心焦如焚的时候，医生出来了。
菊橘连忙上前：“医生，我妈妈怎么样？”
解下口罩的医生满脸是汗：“因为饮酒过度导致中风，如果早送一会儿还不会怎么样，现在中风……”医生摇了摇头。
菊橘几乎瘫倒在地。风风火火的护士一把拽起她：“快快快，去缴费，现在给你安排床位……”
菊橘被推着往缴费处走，她看了一眼戴着氧气面罩被推出急救室的李淑华，眼里闪过一丝坚定。
站在医院的走廊上，菊橘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颤抖着拿出那一张名片，开始拨号。
“哟，亲爱的小老鼠，我说过你会找我的……”
“我需要钱……你……除了卖身，要什么都可以……”菊橘已经豁出去了。
“放心，我对你这样的小女孩没有兴趣，你在哪里？”
两人谈完条件，男子答应立即到医院给菊橘送钱，而菊橘，最终脱力，瘫坐在地上。她的人生，就是如此了吗？从此见不得人？不，她才不要这样，着只是权宜之计，她要翻身，要成为上等之人……而只有斯睿玘，才能帮她做到……
“小姐，老鼠已经进入猫的圈套之中了。”
“很好，我要让菊橘脏得不能再脏……”
“少爷，那两个外校人已经抓到了。”男人语气恭敬，平静无波地朝君醉月汇报。
“嗯……先控制起来吧。做得不错，好好休息。”君醉月一手握着话筒，一手摩挲着桌布，幽深的桃花眼看向特意准备的客房，泛起笑意。
莹白的宫廷纱帐，雪白的蚕丝被，容颜绝色的少女正在熟睡，秀眉微蹙。罂粟般迷人蛊惑的男子在床边坐下，纤细修长白皙的手指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抚平她眉间的皱褶，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轻柔如云。
“深深，人已经抓到了，可以庆功了……”为她轻轻掖了掖被角，君醉月喃喃自语：“就是不知道斯睿玘会如何处置……死心塌地的傻瓜，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掏心掏肺，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绚美的朝霞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百里景深睁开眼，入目是不熟悉的房间，好一会儿，她才想起，因为昨晚夜太深，她就在君醉月家留宿了。
到房间附设的浴室洗漱完毕，她拉开衣柜，想要找到昨晚穿的衣服。满柜的衣物，全是她惯用的牌子和适合的码数。
不经意地挑了挑眉，她随手挑了一件，红唇却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醉月哥，对她实在太好了，好得有点不太正常。
缓缓走下楼梯，一股浓郁的香气让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这种居家的香气，自从她回国之后就再也没有闻过了。
“正准备去叫醒你呢，先坐下吧。”一身白色家居服的君醉月俊帅如神祗，手上却端着餐盘，朝百里景深漾开温暖的笑颜，恍如窗外灿烂的盛夏阳光。
“醉月哥真是‘贤良淑德’啊……”百里景深调皮地向端着牛奶出来的君醉月挤了挤眼，深邃的眸中浮光跃金。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女儿。”君醉月也不生气，将一杯八分满的牛奶放到她面前。
“怎么忽然会做早餐？我记得你有钟点阿姨负责三餐和卫生吧？”优雅地将餐布放到大腿上，百里景深拿起刀叉。
“小小庆功。”君醉月一双幽深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一抹精光一闪而过。
百里景深挑了挑眉：“庆功？”
何功可庆？即使她赢得了比赛，却输了斯睿玘，甚至，连母亲留下的琴都被毁坏了。
琴……
“是了，醉月哥，你的琴……”昨晚忘了问，他的琴怎么会和她的一模一样？
“先试试我的手艺，之后，你的疑惑我会一一解答。”君醉月神秘地笑了笑，让百里景深按捺下心中的好奇。
“好。”
用完君醉月精心制作的早餐后，百里景深跟着他来到书房。
纤长的十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之后，一个被捆绑着的男人出现在计算机屏幕上。
“这是？”百里景深心中有了某种猜测。
“你是想亲自问，还是我来问？”君醉月的视线越过百里景深，落到架子的两个琴盒上。
“你问吧。”百里景深白皙的手指拂过绣工精美的桌布。
“开始吧。”君醉月开口，音质华美，却隐隐带着冷意。
“是，君先生。”男人恭敬的声音传来，随即，画面中的人嘴上的胶布被撕开，脸上是痛苦而惊惧的表情。
“昨晚你们是不是进了S大？”
那人正准备摇头，一个高壮的男人就站到他旁边，似乎他不说实话，高壮男人就会动手。
那人连忙点头。
君醉月眸光转利：“你有没有进后台毁坏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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