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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林场外虽然可以自由活动,但林场却是被侍卫围起来的,宋莹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住了,急急地往沈琼楼这边看了过来。

  沈琼楼本来想装没看见,但不巧和宋莹对视了一眼,再装没看见就有点尴尬了,抬手让侍卫放行,问道:“表姐有什么事儿?”

  宋莹眼挫一直看着殷卓雍,但见他不曾往自己这里瞧过一眼,心里难免失望,递了个水囊过去:“我想着你狩猎回来应当是渴了,这里有我自己晒好的梅花泡的茶,兑了蜂蜜,滤了花瓣准备让你尝尝,你...你脸怎么了?”

  她说到一半才看见沈琼楼摔得鼻青脸肿的半张脸,大眼立刻瞪圆了,沈琼楼不想多说:“没什么,只是不留神从马上跌下来了。多谢表姐好意。”

  她不知道宋莹为啥这么莫名其妙地献殷勤,还是下意识地随手接过,却半道被殷卓雍夺了过去。

  宋莹喜得心里扑扑乱跳,面上却还是带了几分疑惑,掩嘴道:“王爷...”风情尽显。

  殷卓雍并不看她,懒洋洋地瞧着沈琼楼:“外头谁给的水你都敢喝?可让人验过毒?里头是否加了什么不当的东西?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往嘴里送?”

  沈琼楼听完觉着有些尴尬,宋莹一张粉脸先是涨红,又是煞白,似乎不知道他说话为何如此刻薄。

  殷卓雍把水囊扔到宋莹脚边:“不知规矩的东西。”

  宋莹再也忍不住,一把捡起水囊,脸色苍白地福身道歉,一转身就含着泪跑了。

  沈琼楼看着宋莹嘤嘤嘤泪奔,囧道:“王爷真是...”

  殷卓雍斜了她一眼:“这种不着调的人也只有你才稀的搭理,走吧,先回去给你上药。”

  沈琼楼大概也能猜到宋莹想干啥了,摇头叹了口气,跟着他往营帐里走,走着走着才觉出不对来:“王爷,臣先回去上药了!”

  殷卓雍嗤了声:“你那里有药?”他见她被问的噎住,抬手招了招:“过来,我给你瞧瞧。”

  沈琼楼下了马才觉得腰也有点疼,但这时候不敢说话,硬忍着走了过去,紧张道:“我的脸摔成什么样了?”

  殷卓雍递给她一面铜镜,她仔细瞧了瞧,半边脸都青肿了起来,还有被树枝划伤的痕迹,她问道:“这样...能好吗?”

  殷卓雍道:“擦上药几天就好了,皮外伤而已。”他抬起她下巴仔细瞧了瞧:“就是好不了也没关系,我不嫌你。”

  他说完就转身给她寻了上好的上药过来,倒出一点在掌心,在她脸上用力揉按几下,沈琼楼惨嚎一声:“疼死了!”

  他一挑眉,铁面无私:“疼也忍着。”下手细细地帮她把淤血揉散了。

  脸上的上完,他又低头看着她的细腰:“我记得你方才揉腰了,腰上也伤了吗?”

  沈琼楼没想到他观察力如此敏锐,尴尬地要接圆肚的瓷瓶:“腰上的我自己来就成。”

  他手往后缩了缩,伸手就要解她腰带,蹙眉歪头笑看她:“乖乖,跟我还客气什么?”

  沈琼楼一个不留神衣裳就让他扯散了,幸好里头还穿着中衣,她哎呦一声,抱胸恼怒地看着他。

  虽然给美人宽衣解带让他神往,但如今还有正事要做,他一手轻轻松松镇压了她的反抗,把她按在贵妃榻上,再把身上的衣裳都推叠上去,果然就见后腰巴掌大的一片淤青。

  他蹙眉:“你是怎么撞得?”说完还伸手在她腰上按了按,引来她杀猪似的惨叫,他反倒松了口气:“幸好只是撞青了,骨头还没断。”

  沈琼楼疼的上下牙打架,哆哆嗦嗦地道:“就,就不能让我自己来上药?”

  他含笑摇头:“自然不成,你自己下不了狠手,淤血揉不散不知道多久才能好。”

  他伸手先是试探地轻按那杨柳细腰,一边感叹道:“你最近真是瘦了不少,也没见你少吃东西啊。”

  减肥成功是沈琼楼穿来最得意的事儿,得意洋洋地道:“那是自然,毕竟我...嗷!”

  他猝不及防地发力,让她又惨叫一声,他忍着笑慢慢揉按着:“你忍着点。”

  微凉的手指触及那片温热的肌肤,手感细腻鲜活。从背面看她身材极窈窕,躺在榻上像是个轻巧的美人葫芦,胸前拱起,到了腰间却不可思议地瘦了下去,再往下是浑圆娇俏的地方。

  虽然整齐地穿着秋裳,但更像是引诱人一层层剥下来。

  他深吸了口气,强行克制住上下其手地冲动,手底下的劲道明显放轻了些。

  沈琼楼忍不住转过头,看他明显在走神,问道:“王爷在想什么?”

  殷卓雍目光落在她清媚的脸庞上:“我在想,你再长大些会有多好看?”

  沈琼楼化身气氛杀手:“再好看也没有王爷好看。”

  殷卓雍薄唇一抿,似乎有几分嗔怒,潋滟的双眸横了她一眼,脸皮放厚:“那是自然。”

  沈琼楼:“...”

  他见给她上的差不多了,起身开始解自己腰带,沈琼楼的桃花眼瞪圆了:“王爷这是做什么?”

  殷卓雍乜她一眼:“上药啊,你以为就只有你受伤了?”他直接把瓷瓶往她手里一塞:“过来帮忙。”

  他可是为了救自己受伤的,沈琼楼认命地接过来,见他背上也是一片青紫,一边往手上倒药一边自娱自乐:“王爷和臣也算是难友了。”

  她说着视线不受控制地乱窜,殷卓雍不光脸生的好看,身子也漂亮,而且力度适意,没有上辈子健美先生夸张僵硬的肌肉,线条流畅而光洁,她默默地往胸前扫了一眼,然后脸红了。

  啊啊啊啊看到不该看的了!!!嫣红啊卧槽!!!

  殷卓雍察觉她半天没动作,忍不住转头瞧了她一眼,她回过神来努力调整着表情,凑近了给他抹药。

  虽然不想说,但是不得不说,王爷身上好香啊!就是他平常衣袖袍角里飘出来的淡香,不过味道却要浓郁许多,一股脑地涌入她鼻端,这几日也没见他熏香怎么身上的味道这么好闻呢?

  她心不在焉地抹完药,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人被殷卓雍倾身按在榻上:“乖乖,你刚才在瞧什么?”

  沈琼楼坚决否认:“我什么也没看!王爷说话要凭证据啊。”

  殷卓雍伸手勾起她一缕青丝把玩:“不承认也没关系,让我看回来就行。”

  沈琼楼:“...”

  他作势要再取笑她几句,就听见营帐外有人来报:“王爷,皇上狩猎回来了,等您过去呢。”

  殷卓雍眉头微皱,颇为遗憾地起身换好衣裳,和她骑马去了皇上那边,就见好些人脸上身上都带了上,殷怀瑜也很惨,跟她一样半边脸青了。

  昭睿帝眉头紧皱:“十三弟也受伤了?”

  殷卓雍点了点头:“方才不小心惊马了。”

  昭睿帝指了指身上有伤的众人,淡淡道:“不光是你,几百匹蒙古马里,倒有一小半马都惊了,只怕未必是不小心惹出的祸事。”

  殷卓雍没搭腔,游猎本来是炫耀国富民强的盛会,没想到出了这等事儿,而且还是在各国使臣面前,昭睿帝脸色阴沉的可以拧出水来,转头吩咐苏沅和另一位东厂提督冯晨彻查此事。

  谁都知道如今东厂被西厂压得抬不起头来,差不多成了宫里的摆设,因此冯晨应也应的十分没有底气,苏沅脸上带着一成不变的浅笑,躬身应了个是。

  他今日大概也跟去狩猎了,所以没穿常在宫里穿地飞鱼服,换了身便于骑射地短装,短袍高靴,黑发用发冠束起,原本温和的相貌竟也显得英姿勃发。

  昭睿帝发了通火,底下人都低头不说话,他这火自然也出不长久,重重怒哼一声,拂袖转身去了。

  沈琼楼等贵人们都走的差不多了才转身走出去,刚打起营帐的帘子就被苏沅叫住:“长史稍等。”

  她立住不动,苏沅浅笑道:“听说长史今日的马被惊了,不碍事吧?”

  沈琼楼拿腔拿调地说着官话:“多谢提督垂询,下官是不留神磕碰了几处,不过上过药已经无事了。”

  自打她知道她和这位苏提督的某位故人长得相似,心里就生了十二分的小心,她有一朵烂桃花已经够烦的了,可不敢再招惹一朵。

  苏沅看着她脸上的淤青,目露怜惜,不知从哪里取出伤药来:“长史试试这个,御制的伤药,用上几日就没有痕迹了。”

  沈琼楼推拒道:“多谢提督,下官已经上过药了。”

  苏沅也不强求,沉吟片刻,微微笑道:“长史想必今日没打到多少猎物吧,正好我今日还算有些收获,长史要不要跟我过去捡几样喜欢的带回去?”

  沈琼楼还没来得及说话,殷卓雍不知道什么时候折返回来,帮她做了回答:“不用了,厂督自己留着用吧,她不缺那些鸡零狗碎的玩意儿。”

  苏沅眼角微沉,唇边的笑意却更深:“王爷怎么回来了?”

  殷卓雍一手散漫地搭在她肩头,漫声道:“厂督不知道,本王这个长史是个傻的,我怕她一不留神被歹人诓了去,所以折回来瞧瞧。”

  苏沅目光掠过他那只白洁有力的手,嘴角一动,又硬是按捺住了,温和笑道:“王爷说的是。”

  犯不着为了个女人和他当面结怨,以后总有机会的。

  他带着沈琼楼走了,半道上却斜眼瞧她:“看来我还是待你太好了,跟你说过的话全当做耳旁风,一句都没往心里去。”

  沈琼楼怔了怔,拍腿喊冤:“您这么说我可就冤枉了,您只说不要跟他走太近,我又不是没事跟他瞎掺和,说几句话怎么也成了错了?”

  他给她气笑:“别的没长进,耍嘴皮子倒是溜了不少。”他想了想,沉吟道:“你先回去收拾东西吧,咱们估计在这儿呆不了多久了。”

  沈琼楼不解道:“我记得游猎要在林场呆好几天,怎么这就回去?”

  殷卓雍嗤笑一声:“你瞧着吧,皇上的脸皮被扒了个干净,他肯继续留在这儿才怪了。”

  沈琼楼耸肩不解,两人刚回营帐,沈木听说她受伤的消息,立即过来探望,她又被沈木拉住问了好一会儿,等好不容易把人送出营帐,昭睿帝那边果然送来消息,让众人拔营准备回宫。

  沈琼楼感叹殷卓雍料事如神。

  他这次也不用再进宫,直接回了王府,才进城天却已经全黑了,他掀起车帘看了看外面的坊市,店铺门口挂了一排灯笼,照的整处坊市亮如白昼。

  他忽然起了游兴,转头问她:“要不要下来走走?”

  沈琼楼也好久没有逛过街了,闻言点了点头。两人这时候都换了一身常服,他穿着天青色直缀,头戴玉冠,她穿着同色的斜襟褙子,底下的挑线裙子露出尺许长,清逸的颜色掩住了她艳丽的容色,人却更精致了。

  两人并肩走到天桥口,果然林林总总的小摊都已经摆了出来,她闻着闻着肚子就饿了,转过头眼巴巴地看着他,嘴里期期艾艾:“王爷...您还没用晚膳吧?”

  殷卓雍知道她的意思,却故意逗她:“乖乖最近长进了,知道关心我了。”他看她神色郁闷才问道:“你想吃什么?”

  沈琼楼这个月的钱又花的差不多了,看着街边成群结队的美食,咬牙忍痛道:“我吃笼灌浆馒头算了。”

  灌浆馒头就是包子,殷卓雍虽然甚少吃路边摊,但难得吃一回也不局促,稳稳当当地带着她坐下,店家忙上前问话:“客观想吃什么?”

  殷卓雍笑着瞧了她一眼:“鱼兜子,螃蟹小饺儿,鸡汤馄饨和粉团,还有这位姑娘要的灌浆馒头。”他笑着在她身上插了一刀:“乖乖,好好地吃你的馒头吧。”

  沈琼楼想着面对一桌美食却只能吃包子的心情:“...”

  等吃食端上来了,每样都上了两份,他把其中一份摆在她面前,伸手给她布菜:“吃吧。”

  沈琼楼:“...王爷你骗我!”

  殷卓雍恩了声:“骗你的,我怎么舍得让乖乖挨饿呢?”

  沈琼楼低头默默吃饭,并不是只有名店才有美食,对于老鬄来说,旮旯角里才有真正的好东西,她低头夹了个鱼兜子,稍微蘸了点醋,咬一口鲜美非常,里头还放了青豆和冬笋,把鱼肉的鲜味和蔬菜的清甜全都提出来了,外皮晶莹剔透,咬一口居然断不了,越吃越觉得劲道。

  她这边吃的正欢,就听摊子不远处一阵嘈杂,好些人都围上去看了热闹。她知道殷卓雍毛病多,怕他被人冲撞了,侧过身挡在他身前,又急忙抬起头去看。

  当中站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模样倒还算英俊,就是油头粉面让人不喜,那青年冷笑一声:“给我打,狠狠地打,爷便是打死了你,也不过是十几两银子就打发了!”

  被打的那人瞧着一身书生打扮:“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任由你得逞!”

  两人的不远处还站着个眉目清丽的女子,胳膊却被两个恶仆拽住了,此时满脸惊惶无措,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对着华服青年恨声道:“你在天子脚下竟然这般狠毒,以为这世上没有王法了吗?!”

  青年标准的反派嘴脸,笑的十分露骨,朝着挨打的书生一努嘴:“你这块鲜肉,爷还没拔头筹,哪能让个穷酸书生给占了先?”

  那女子怒声道:“我和林秀才并无干系,你休要妄言,你...你简直无耻!”

  沈琼楼大概明白了起因经过,大概是这位恶少瞧上了这妇人,却不料有护花使者在,恶少一时恼怒之下,决定先把护花使者给打一顿再说。

  她觉着这女子有些眼熟,定睛瞧了瞧才认出来,竟然是当初住在王府旁边,后又因着拆迁不得不搬出去的朱秦氏。

  到底算是半个熟人,她迟疑一瞬,转头道:“王爷...这妇人我认识,您看要不要...?”

  这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她就这么一副老好人脾气,他倒也没说什么,抬手往人群里打了个手势,就见十几个穿着寻常百姓衣裳的大汉突然冒出来,逮住那华服青年和几个狗腿子就是一顿狠揍。

  华服青年被打的哭爹喊娘,还不知所谓,朱秦氏是个反应快的,目光四下一扫,就见着了在摊子上用饭的沈琼楼,心里立即知道是谁救下的她,她是个聪明的,生怕给她添麻烦,只是感激地一眼看过来,并不曾上前道谢,扶着那书生转身跑了。

  殷卓雍打了个手势,他手下那群侍卫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了,自始至终挨了一顿打的华服青年都不知道是被谁打的,被狗腿子搀着站在原地跺脚骂了几句,又放了几句狠话,最后骂骂咧咧转身走了。

  沈琼楼低头继续吃东西,殷卓雍给她夹了个螃蟹小饺子到碗里:“你真是一天爱操别人的闲心。”

  沈琼楼道:“好歹算是认识的,举手之劳,能帮一把便帮一把吧。”

  殷卓雍一笑,她要不是这老好人的脾性,当初也不会辛苦把他从山坳里背出来了:“不过也好,我就喜欢你这脾性。”

  沈琼楼听的怔了怔,耳根微微泛红,难得没有反驳或者转移话题。

  他心情极好,两人吃完饭又逛了会儿,他把她送到沈府的街口,看着她平安进府自己才回去。

  沈琼楼好些日子没回家,自然得先洗个澡,然后被沈老夫人和陈氏拉着问了好些话,就连明儿和福儿都想她了,奶声奶气地问道:“三姑姑,皇宫里的饭好吃吗?你都吃啥了?”

  沈老夫人笑着在她们小脸上轻轻捏了下:“这么小就想着吃了,恨你们姑姑一样,一对儿小吃货。”

  沈琼楼:“...”

  明姐儿和福姐儿还要缠着她问话,还是沈老夫人发话先让她歇下,她正要行礼告退,忽然想到没见自家大哥二哥:“祖母,大哥和二哥去哪里了?”

  沈老夫人道:“你爹最近要往外掉,大哥才去刑部任了职,听说突然来了桩案子,正在衙门处理呢,二哥好像是去寻他几个同窗了。”

  沈琼楼点了点头,转身退下。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她刚洗漱完才出院门,就遇见了双眼布满血丝的沈念文和沈岑风,她看着两人眼底的黑眼圈诧异道:“你们俩怎么了?”

  沈岑风脸上带了几分愤懑:“昨晚上出了个人命案子...”

  沈念文直接一摆手打断他的话,对着沈琼楼问道:“你昨晚上是不是去天桥口那边用饭,还救下了被恶少欺凌的朱秦氏和一位书生?”

  沈琼楼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那朱秦氏跟我算是认识,所以...”

  沈念文摇摇头,沉声道:“那姓林的书生昨晚上一回来,便不住地咳血,最后死在自己床上了。”

  沈琼楼先是愕然,然后便是惊怒:“竟出了人命案子?他敢下这般狠手?!”

  沈念文面色冷峻,络腮胡子都透着冷意,难得说了一长串:“那恶少的祖父虽然已经致仕,但却是我顶头上司的恩师,他不得不给几分颜面,想着朱秦氏不过是个寡妇,林书生无钱无势又无功名,要勾连起来把这事儿给没过去。”

  沈琼楼皱眉道:“昨日不少人都看到他命人打的人,岂是这么容易瞒住的?”

  沈念文面色漠然:“林书生本来身子就不大康健,而且对朱秦氏又倾心已久,也不嫌她寡居身份想要娶她,他们干脆颠倒黑白,说那恶少是看朱秦氏被林书生骚扰,这才仗义出手,轻轻教训他几下,后来朱秦氏心中不忿,干脆趁着林书生昏迷虚弱的时候杀了他。昨晚见到的百姓大都无权无势,哪个敢给她作证?”

  沈琼楼脸色十分难看:“竟有如此颠倒黑白之人!”她想了想,又问道:“你是让我去作证?”

  沈念文却摇摇头:“你不行,你曾跟那恶少有过节,跟我又是兄妹,作证了也不能取信。”

  沈琼楼:“...”原身的锅。

  沈念文问道:“昨晚上有人跟你一道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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