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不能说出口的梦 1
李天瑞看向应络，应络看了看表，点点头。
李天瑞拿起外套，“我刚好顺路送送两位小姐，顺便溜溜狗仔。”
连沁心一惊，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李天瑞笑笑：“没事，就只是朋友聚会，能翻起什么浪。”
连沁依旧谨慎，却被荏苒哥俩好的勾着脖子走到停车场。
回到家，连沁已经无法思考，脑海里全是应络房子的布局，应络的模样，眼神，还有应络做的饭菜，实在是好吃。
毕竟应络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会做饭了，十八岁的应络面对媒体的采访，他说会做一些小菜，大菜如果给他准备好他也是可以做的，但是不一定做的好。然后网络上就刷了一波话题：居家必备好男人应络！
连沁看看自己的手，和脑海中那双手差了那么多，负气的滚了两滚，睡了过去。可是在梦里，应络的身影久久散不去。完了，这次中的毒没救了！
不过难得，看了恐怖片没有做噩梦。
X城在中部偏北的一个省份里，这次在它的一个高中校园取景。再补这一个场，校园戏就结束，自己也离杀青不远了。
等待拍戏的时候连沁站在走廊，趴在水泥护栏上看着校园教学楼中房间的空地。
阳光不是很强烈，多云的天气就是好，太阳忽然钻进云里，一会儿有出来，像调皮的孩子在玩躲猫猫，连沁抬头看天，太阳躲进去的地方光线还是刺眼，不由得眯起眼睛，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只好放弃。
连沁双手托腮又看着教学楼在空地的投影边缘，然后看到一个晃动的影子，抬头，是对面楼顶的国旗在风的作用下摇晃着身躯。
又低头，视线沿着光影边沿，撞上了了一双脚，跟脚夹了135°左右的角是一条欣长的影子。
抬头，是应络。
他迈着步子，轻佻的。
连沁不知道到底是男孩子天生脚下就带了弹簧，还是鞋底很软，亦或是因为打篮球弹跳力很好，看到应络走路的样子像上高中同班的男同学走路方式一样，脚步轻盈，一步踩下去好像下一秒就能弹出去一样，给人感觉永远是活力和朝气。
可是应络的步子更好看。
连沁看着穿着休闲衣服的应络目不斜视往前走，双手插兜。刚好就在教学楼的影子边沿加上了自己的影子，仿佛踩得不是地面，是楼层的边沿。
看着应络自娱自乐的小心情，连沁掩嘴偷笑。
“连沁，调整下情绪咱们马上开始了。”小晨在旁边戳了戳她，给她示意副导演在跟她说话。
连沁连忙转身应了一声，听完教诲，再回头，少年已经不见了。只剩国旗的影子在地上不停晃动，微风吹过，树枝发出沙沙的响声，绿色已经开始泛黄的的树叶在风中摇曳，时而静止，时而跳动。
高中校园都这么美吗？连沁一直都不知道，只记得自己当时每天都是浑浑噩噩，学生宿舍，食堂，厕所，教学楼，操场都是四方建筑，从不记得有多美。一个盒子通向另一个盒子，连仰头看看天空，都不曾。
然后就是遇上应络的高三，披星戴月的学习，恶补，吃饭上厕所都用跑的。看到别人的校园，莫名的勾起了好多回忆。
比如，应络的校园。
以少年偶像歌手身份出道，功课不能落下，时不时要回去上课，连沁也是上了大学才有很多闲暇的时间去关注应络，看到很多粉丝写W市一日游攻略，怎么去他曾经逛过的地方，他吃过饭的馆子，他喜欢的地方，MV拍过的场景……最后，回到他的校园，很大，很好的一个重点高中。学校的宣传招生简章的照片都有应络，还有他小学初中的学校也被当做景点参观。
后来莫名其妙一堆私照曝光，比如应络小学参加运动会在操场跳绳，接力赛，画着滑稽的妆在元旦表演唱歌节目，课后跟小伙伴打篮球，当时有些黑，眼角眉梢都是稚嫩，运动造成脸颊红红的，又土又可爱。
初中课间操，食堂吃饭……最终都没有逃过粉丝的魔爪，一个一个排着队在各种P图软件的加工下成了表情包，疯传。
自己的学生时代一点回忆一点美好仿佛一丝都没有，甚至都不怎么记得，属于应络的每一个小细节却记得清楚。连沁不禁扶额感叹自己脑子里都装了什么？
“你没事吧？”小晨把手里的水递给练琴，语气担心。
连沁放下额前的手接过，自嘲的笑了笑，摇摇头：“我没事，不用担心。”喝完水看着小晨担心的眼神，连沁笑了，表示真的没事。
“你知道洗手间在哪儿吗？”
“这栋楼一楼那头，左拐。”小晨指着连沁背后的方向。
“好的，知道了，谢了。”连沁在小晨一再确定她没事的眼神中下了楼。
以真心待人果然没错的！小晨从父亲身体好转后回来，对连沁的态度越来越好了，小女生的友情很容易建立，对她好慢慢的也就会有了回应。
一路看着前方寻找指示牌，左拐。
迎面差点撞上一个人。吓了一大跳，连沁左手捂着胸口。
“对不起。”是应络。
“没事没事。”连沁脸有点烫，连忙摆手。
应络本就比连沁高很多，厕所门口还有个台阶，连沁稍微仰了仰头，应络面带歉意，连沁眼角柔和微弯，然后面面相觑。
两个人一动不动，都想让对方让开，还是没动，下一秒一起走向右边。
……
连沁站着不再动，刚刚抬头看到了，左边是男士的，右边是女士的，所以还是让应络让吧。
应络好像懂了她的意思，笑着走向左边，给她让开道。
应络走了，连沁满脑子一个词——茉莉香，茉莉香，茉莉香……
和传闻一样，茉莉香，淡淡的。
上次竟然没闻出来。
回到片场，把下一出戏拍了一部分，忽然变天了，隐隐约约要下雨，导演组说先观望观望，大家都停下来，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
小晨神经兮兮的跑到连沁身边：“你没发现最近组里有什么不一样吗？”
连沁疑惑的回头：“有什么不一样？”
小晨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趴到连沁耳边。
连沁有些不相信，说自己也就算了，竟然把应络的事说的跟真的一样。
小晨说：“组里最近流传一些话，那谁是谁的亲戚，进组是走了后门，谁和谁因为拍戏擦出了火花，上次连沁帮忙的小李是某制片的侄子，大家说你知道他们的关系，所以给他帮忙，你无非是给上位找机会。
但是最厉害的流言中心并不是你，而是应络。据说他拍这部戏是因为遭公司冷落，公司早就想换人不想再捧他，本以为逼他隐退就可以了，没想到他过了一年复出了，名气更胜。”
连沁想起两年前应络突然宣布退出一年，网络上流言四起，各种猜测都有，其中不乏这种被封杀的言论，可是都是大家瞎猜，没有人能打包票，况且应络名气正盛，正是圈钱的好时机，任谁也不会把自己公司的摇钱树毁了，可是以讹传讹，也没人出面澄清，这件事的真相也就一直拖着。
如今看来，如果这件事有几分真，结合上次YOYO的提点，这部戏确实对应络的发展没帮助，那么，应络又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接的这部戏？自己还是小说原作者，他又是以什么样的眼光看自己的？自己算不算间接地阻碍了应络的发展？
连沁的头更疼了。
“卡——”导演已经第十次喊停。
泳池里的连沁第十次呛水，披着浴巾的应络在一旁看着，擦着头发，今天的拍摄进度要被耽误了。
助理和工作人员连忙接过从泳池拉起来的她，YOYO拿来浴巾裹住连沁，然后给她擦着头发，三个人手忙脚乱的动，连沁眼眶红红的，不断地擦眼睛，一直咳嗽，肺都要咳出来了，大家看着她咳嗽完脸都红了，心疼却帮不了什么。
刚刚捞她起来的工作人员也在一边擦着水，连沁沙哑的声音满怀歉意的笑了笑，“谢谢，辛苦了。”
导演走到身边，“连沁啊，你歇歇，我跟你再讲讲，咱们下次争取一条过……”
她状态已经不好，但是这一条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导演明显也急了，努力继续保持和善风度。
“对不起，导演。”声音弱弱的，恢复后的脸色有些苍白，努力憋出一丝笑，已经用尽了全力。
连沁还是跟着导演走了，只感觉身体里火烧火燎的，喉咙也要喷火了，浑身酸痛，但是身上是湿的，九月底的北方不比南方，这几天还有些变天，温度不是很高，连沁和导演坐在一起，冻得直发抖。拢了拢用来擦水已经不知道换了几条的浴巾，全神贯注听着。
工作人员各忙各的。连沁看着YOYO，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她的紧张，连沁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继续低头认真听。
说了五分钟，导演一句你再体会体会放过了连沁。大脑里紧绷的弦微微松了下，头皮一阵刺痛。
导演又把应络叫去说了几分钟。连沁看着满脸严肃地应络什么都不敢问，只能让自己别拖后腿。
已经记住了整个过程，调整着呼吸，“再来一次，这次加油！”连沁暗暗给自己打气。
应络慢慢从泳池边踱过来，经过连沁身边，“加油。”然后去工作人员那里取矿泉水，顺便给身边的人递水。
连沁余光看到应络过来就已经大气不敢出了。乖巧的应了声，缩着脑袋擦头发，脸躲在浴巾里，凭感觉判断应络真的离开了，又停下动作让浴巾搭在身上。
最后一次，连沁按照导演的要求：受到惊吓，脚一滑，扑通掉水，水面扑腾。
应络路过，扑通跳水，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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