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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炮轰塞拉摩 上


  九月二十四日天黑之后,塞拉摩成为了第三个被战火波及的地区奥维马斯幕府的远野志贵守卫舰队悄然渡海而来企图夺取此地,可惜计划早已泄漏,驻守塞拉摩的第九军已做好一切准备,我倒还嫌他们掩耳盗铃地穿越海底浪费太多时间,何不大摇大摆从天上来,大家好早点一较高下!

  塞拉摩地势敏感,如果夺取此地,对玛斯西大陆即可构成直接威胁,进而可从西方包抄中部战场的我军。然而战略地位虽然诱人人得很,可奥维马斯却没那么多兵力能穿越大洋直接投放到塞拉摩来,要不是我死赖在这里当诱饵不走,他们还未必当真会将潜袭塞拉摩的计划付诸实施。从这点意义上说,我堪称塞拉摩第九军的瘟神,假如我乖乖逃到费金去,他们未必会打这一仗,也就不会有什么流血牺牲了。但是,身居高位,到哪里都会给人当瘟神的。既然如此,我还是给静唯当瘟神好一些,起码她的承受能力比较强。

  那晚忽然晕倒之后,静唯在医院里休养了半天时间就又活蹦乱跳地起来主持工作了,言语中似乎对那晚我与她交谈的后半部分毫无印象。

  对天位圣将来说,动耶失忆显得相当于理不合,但此时大敌当前,就算我想要继续探索其内幕,她身边的那些军官也不会让我接近的。于是我只得尽自己的本份,乖乖地回家与陈琪下棋玩耍,享受一下平时里根本不会有的悠闲无比的幸福生活。时下兵火连绵,中部战场一败再白,形势危如累卵,可我的幸福日子却过得比什么时候都逍遥自在,一直持续到第三天晚饭时分远野志贵舰队的炮火将窗户玻璃全部震碎那时方止。

  炮击来得相当猛烈,一时间四处都停电了。大宅里传来了恐怖的持续倒塌声和受伤者的哀号声,我的幸福天地转瞬间便成了人间地狱。幸好陈琪的眼夜能视物,迅速找到了我。拉着我从后门地道里逃了出去。刚刚走到附近地隐蔽体入口,第二轮炮击又开始了。我的大宅再次被两发炮弹集中,在剧烈地爆炸中倒塌了下去,燃起了浓烈的烟火。

  我连忙快步跑进隐蔽体内,用专线电话叫通了第九军指挥部,对静唯说:“我没事,不必担心。”

  静唯的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担心:“你要有事才奇怪了。”

  我叹气道:“有内鬼啊,把我的宅邸的方位搞得一清二楚!”

  “用得着内鬼吗?那本来就不是秘密,毕竟两家几天前还是合作关系呢。”静唯耻笑道:“叫你早点到指挥部来躲着不听。这下灰头土脸了吧。”

  “切,报告情况!”

  静唯咳嗽了一声,说起了正事:“来的是远野志贵舰队,适才开炮后给我们发来了劝降通告,声称有一百艘战舰,五万多陆战队,我军负隅顽抗便会最终灭亡。依照目视观察和内线情报。战舰的数量应该差不多是那么多,可我不相信他们真能派来那么多陆战队,数量多半有水分。就算真有五万之众,想要降服我军也是休想!”

  “那就期待你们地表现了,好好打!”

  “这是最高指示吗?需要我向下传达吗?”

  “去,少跟我来这套。你该怎样就怎样!”

  随便斗了两句嘴之后,我们结束了通话。我转身对陈琪说:“第九军应该没问题的,我们就在这里先呆一会吧。”

  五轮炮击之后,远野志贵舰队开始了登陆作战。然而他们的登陆方式却与想象的不同,竟然用高压蒸汽弹射装置将弹射到了塞拉摩要塞内线里。这一来便打乱了静唯预先的配置,原来的二线预备队现在得直接面对最强的火力。尽管因为塞拉摩地防空火力很强。远野志贵舰队弹射来的多数是伪劣冒牌产品(以便减少净损失,就算核反应堆不能使用,还一样的),避过防空炮火降落到地面的真正的数量不多,又带着笨重庞大的燃料电池移分理处非常困难,但火力实在是太强了。第九军本以木精灵为主,配备地步兵武装只在乙级和丙级之间,使用的虽然多是火器。但先进程度却与差昨太远,陆续入城的十多架在半个小时内就会完全打哑了附近的第九军火力点,随即不住有全副武装的克隆人士兵被弹射进来。尽管塞拉摩的防空机关炮一刻都没停过,却逐渐开始有部分地区失去了控制。

  一登陆,我和陈琪就大叫不位。,我们所在地隐蔽体只是个简单的地下工事,其用途是躲藏平民,完全没有任何武装。本看到附近有三个第九军的机枪火力点,至少有四五十个兵,觉得很安全,谁知道一架就空降到我们的隐蔽前三十注处,觉得很安全,谁知道十个兵全部打成了碎片。如果不是我们的隐蔽体全无武器不构成威胁,它随便向我们射一梭密苏里弹,我就得亲自尝试一下神功护体与高科技枪弹的直接对抗结果了,其性质与义和拳民并无根本区别。听说虹达已被击毙,、了,也许那时他是因奋勇作战而耖尽了神力,但起码说明这一次奥维马斯采购的正宗密苏里弹是穿透恶魔甲后还打得死人的。

  陈琪逃出家门时顺手带上了一套武装,我可只穿着家居彩色纹衬衣,但这两套衣服在面前地防御力时是基本相等的,都无穷接近无雷当然不会比虹这又耐打。我俩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出身的高素质人才,绝对懂的力有时而穷的道理,亲自尝试一下的事,根本不值一提。

  然而远野志贵舰队的劝降讲话看来更似作秀,并无实际履行的意思,实际作战中下手相当狠辣。我们在前的这架打掉了几个第九军火力点后,便开始向附近地高官宅邸投放燃烧弹。纵火完毕后又开始一一敲打附近的隐蔽体,看来是身得静唯汉年地三光战术之精髓。

  指望他打光子弹也不可能——那驾驶员懂得节省子弹。对隐蔽体射击时从来都只用短点射,不会浪费超过三十发子弹,照这种射到明天晚上也打不完。既然如此,就只有冒险险跑路一个办法了。

  短暂地商量好了对策后,陈琪换上了套装。我大喊一声跳出隐蔽体去,在跑动中向那架放了一个心灵风暴。对包括荒荫在内的大多数费里亚法师来说,我的这一招等于超级作弊,它们没人能在瞬间积攒起足够的能理释放这个法术。多数法力不足的还得持续引导能量才能保障法术的顺利施展——但我能这么做并不代表便高明到哪里去,因为这个在移动中瞬间发出的法术实在没太大杀伤力,假如那个驾驶员站出来让我直接电还差不多。不过这一下已足够能吸引他的目光。

  见到本来背对我们地开始笨拙地向我转身后,陈琪也从隐蔽体中窜了出来,首先向它射出了一发EMP弹。然后又对它的燃料电池发射了一枚穿甲弹。两枪动作一气呵成,迅速将那架的电路和能量供应完全击毁。随即我开始认真地向它施放一个心灵风暴。一直电了半分多钟,电得那浓烟与烈火四绽时尚不满意,依然一直维持着能量想把它电爆掉。给我望风的陈琪终于等不住了,叫道:“那么执着干什么,非得杀掉那人才罢休么?那已经不能活动,成废铁一堆了!”

  我意气风发地继续放着电。口中答应道:“他杀了我们几十个,也许上百个人,我杀他不对么?我要做只身打倒的第一人,休得栏我!”

  “混蛋,想死在这里也别拉我垫背啊!”陈琪连揣带拉地终于把我持续了一分钟之久的心灵风暴打断了:“克隆人陆战队来了,还不快跑!”

  尽管我想说“我一个能打他们几百个。就算带上你这累赘也能同时对付几十个不成问题”,但这架被我电得奄奄一息的发出地烈火显然吸引了他们的注意,除了有几十个克隆人陆战队士兵向这边抄来外,还摇摇摆摆地来了两台。我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智丢下一句“下次再收拾你们这群小样的”,然后与陈琪一起抱头仓惶逃窜。

  半个小时后,经历了三、四次险情的我们终于逃到了位于南堡地下的第九军指挥部。奥维马斯显然对塞拉摩攻击计划做过详细部署,原来设置在广场地下的指挥部旧址已被钻地穿甲弹击毁了,幸好昨天静唯心血来潮想看海滩把指挥部移到了南堡才幸免遇难。地下指挥部里正忙乱得不可开交。许多士兵正相互交换着盔甲。我扯住询问了一下,原来第九军是主要由尼布楚土著木精灵组建地非嫡系军队,装备配给优先级远远次于人间军和天界军,目前也没配齐乙级军装备,在这种剧烈的近距离作战中奇缺恶魔甲,静唯便规定凡是上阵的穿恶魔甲,回来休息时与下一批上阵的交换,她则早就冲上街头与远野志贵舰队的陆战队激战去了。

  在第九军指挥部里呆着,我和陈琪倒真没什么事了。第九军的木精灵官兵对人类社会地品级并不敏感,知道我的身份后也没怎么特别对待我,毕竟静唯才是它们的直属上级。过了两个小时,静唯的一个出身无忌军的贴身卫士知道我到了,方才帮我找了一间小房间休息。歇了两三个小时后,炮火声渐渐稀疏了下去,眼见双方大概都已疲惫得很了,这一夜的战事大概到此便告一段落。我坐起来准备找点水喝,忽然陈琪问:“你没睡?”

  我嘿嘿一笑:“这句话该我问你吧,以为你早就睡着了。”

  “睡不着呀,好多年没面临这样的生死关头了。”陈琪坐了起来,问:“这样是不是太勉强了些?要不要想办法回费金避一避,或者调虹翔的舰队来支援?”

  “尼布楚虽大。却已没有一处可以让我们继续安睡逃避地地方了。”我摇了摇头:“也许真会死在这里也说不定。到了此时,自己都成了自己的一枚棋子啦。”

  陈琪问:“一点都不困惑吗?不会产生一些‘何必如此’的念头吗?”

  “相反。我很激动呢。”我展颜一笑:“我们想要的幸福美满的生活,只有经过了这一仗才会真正得到。相信我吧,会得到地。”

  说这些话时,我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是在说谎。我的确喜爱这次决裂战争,但那只是因为它使我地世界更加精彩丰富而已。这场精彩丰富的战争之后我会怎样,我根本就没有过打算。也许绚丽无比地在战火中结束自己的人生才是最完美的句点吧——但我可以这样想,却不能这样对陈琪说。她要的不是这样疯狂的结局,我也知道这样疯狂的结局只适合我。而不适合任何我爱的人和爱我地人。

  果真我是命犯天煞孤星,只能连累身边的人身心受苦受累么?

  在胡思乱想中,这一夜悄悄地过了。第二天一早我又被炮声震醒,走到外面去,终于看到了静唯。她身上的恶魔甲沾满了血迹,上面到处都是弹痕,大概刚才回来洗了把脸。头发还是湿的。见我过来,她二话不说丢了一套恶魔甲过来,也不管会不会把我砸出脑震荡,口中说道:“立即穿上,这时候没人有空去保护你。”

  我忍气吞声地边穿边问:“厉害得很么?”

  静唯轻轻哼了一声:“形势比我想象的糟糕,奥维马斯真是很重视你啊。你怎么不跑到费金去?”

  我笑了笑说:“放心,就是跑到那里到也会带上你的的。”

  静唯翻了翻白眼,过了好一会才说:“我亲手斩倒了十四架,还有四百来人。”

  我立即赔笑着恭维道:“英雄!“我只放倒了一架,还有人帮忙呢。”

  “他们的陆战队很多,倒不会多到哪里去。毕竟许多护卫舰是装不下,估计再坚持两天就不会有了。不过,好困!让我靠一会。”

  说完这句话,静唯的脑袋就已靠到了我肩膀上,没过三秒钟就开始轻声打起了呼噜。指挥部里人来人往的,也没有谁对此感到异样。毕竟这里的人都是从生死线上滚回来的,再奇怪的睡姿也见多了。过了一会,陈琪走出来看见倒是几乎惊呼了一声。我连忙对她伸出指头嘘了一下。陈琪领会了意思,打了一盆水来擦了擦静唯脸上、手上未拭净地血迹,边擦边低声说:“这么厉害的人,竟然也会累成这样。”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你听说过她的事迹?”

  陈琪笑了笑,没有回答。我心里紧了一下,知道多半是巴斯克冰在多年前就把我卖了。那厮与我的交情是一等一没得说了,但陈琪要问他什么看来是绝不会隐瞒的。可恨,可恨!

  帮静唯擦干净后,陈琪坐到了我的身边,轻声说:“忽然很想换回原来地眼睛。”

  “哦,怎么突然会这么说?”

  “很想看清你现在脸上尴尬的表情,还有她的模样。见她的时候,已经是眼了,不然也许当时就能看出些什么。”陈琪微微一笑:

  “总归有点好奇,这是可以的吧。”

  她这么说,我脸上的表情是想不尴尬亦不可行了。干笑了几声,方才说:“表情很庄严肃穆,没什么看头。长崎军长的伟岸容貌则不难形容,只要想象一个人高马大刀枪不入保护着塞拉摩全体军民的霸王龙模样就可以了。”

  这句诽谤之言一出,在熟睡中地静唯竟然立即睁开了眼。她以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悄悄在我肋下狠狠地掐了一把,然后又在两秒钟内坠入了梦乡。

  在炮声隆隆之中,靠在长椅上的我们三人心里怀着不同的心思,脸上都浮现着诡异的微笑。然而这种令我尴尬得想裂土钻地的情景,后来追忆之时却神往不已。那种危机四伏之下地绝对心灵平和与淡淡的幸福感。似乎只在那时存在了几十分钟,可惜我当时没有察觉。

  如果我察觉地话。也许后来面临紧要关头时不会作出那么毅然的抉择。

  九月二十八日下午,长恨天渡过阳光森林奇袭安其拉的消息传来。

  远野志贵的舰队虽然还没撤退的迹象,但显然开始紧急开会,早早便停止了这一天的进攻。塞拉摩防御战的第五天终于可以以稍微平和一些的方式结束了。

  这几天来,第九军地反击逐渐有了起色。在静唯的勇气感召下,全军将士的士气一直很高,也迅速发明了许多对付远野志贵舰队的办法,比如组建反器材狙击手专业队专门狙击的燃料电池包等。很快取得了显著成效。从二十七日中午开始,远野志贵舰队投放上岸的数量开始骤减,虽然有可能是他们舰载的存货快见底,但在塞拉摩地日子越来越难过也是不容易认的事实,至于远野志贵舰队的克隆人陆战队则没有他们设计得那么厉害,毕竟他们的武装有限,能够同时投入塞拉摩的人数也不如工事完整的第九军,那种靠移植记忆强行灌输地作战经验往往也并不适合这种从未打过的地形作战。

  尽管如此。静唯还是累得够呛。她率领着主要由其卫队组成的尖刀连到处补漏,头两天登陆的有一半以上都是她亲手消灭的这几天亲手斩杀的克隆人陆战队士兵则不下千人。她是如此之疲惫,以至于听到远野志贵停火开会地消息后根本不到组织第九军高级军官开会的一刻,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全然不管自己脸下压着的是几支砍得龇牙咧嘴的高振动粒子刀。一个圣将级高人竟会因睡觉姿势不对而变相自刎的荒唐事如果发生在她身上。绝对不会令我吃惊。

  静唯这一觉睡得很沉,不过并没持续很久。大概是已习惯了在炮声隆隆中入眠,她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下只睡了五十分钟就猛地跳了起来,然后大喊头晕眼花,却再也睡不着觉。这时陈琪又准备好了毛巾香皂洗发精等物出现了,如哄宠物小狗一般叫唤道:“走。洗澡澡。”

  静唯眼皮都不睁开地回答道:“啊,好啊好啊”,然后以僵五相貌站起来,在陈琪的搀扶下走进了浴室。

  这种恐怖的情形已发生数次了。这几天以来,力战之后地静唯一回来就想往地板上趴,洗澡这种事对她来说是绝不可能的。陈琪却站出来主动要求帮她洗干净,而且不用刎子水管洗生猪那般洗,而是真正很敬业地洗刷刷到香喷喷的程度。我对陈琪动干这种事比较不以为然。

  因为静唯的公开身份不比陈琪高,年龄也比刀小,要算在在我军中的资历也不如率领鬼子军横行尼布楚一时的陈琪老,就算她们之间从来没有过什么接触或恩怨,陈琪也有干这这事的必要。就过她坚持要这样做,对于我旁侧击的质问回答说:“反正我没有什么事做。她整天这么脏兮兮臭轰轰的我还不习惯哪哪。”

  于是乎静唯军长就能在每天都穿坏一两付恶魔甲,浑身象在杀猪场的猪血池里游泳数小时的情形下还能一直保持着整洁漂亮的外表,时不时还换个别致发型。她对陈琪的事早一清二楚,但比时正是装糊涂的大好时候,而且除了洗澡打扮之外,二人在私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聊天交流的时间和机会,因此在那每天例行的短暂浴室相处中,倒显得融洽无比,感情突然好得甜如蜜,成为令人羡慕的闺中密友。如果来一个意淫派的人看待这种局面,一定会觉得我大有享受齐人之福左拥右抱纵意花丛夜夜3P的发好远,但我尽里透亮——现在是在打仗哪,一切都是非常规运行,看看远野志贵走了会怎样!

  从这层意义上说。我理应祈祷远野老弟能一直这么围攻塞拉摩下去。如果他缺弹少粮,我甚至应该酌情补给他一点……

  不多时。浑身散发着玟瑰香精芬芳的静唯军长身着一身碎花布长裙来到了会议室中。今天的发型是把头发全部高高地盘了起来,象一座交通事故隔离桶。在座军官们照例唧唧喳喳议论了几声军长的新发型,然后开始了战情会议。

  李静海宣读了长恨天袭击安其拉战况的电文后,与会者们沸腾了起来。这些天以来多处战场战况不利,塞拉摩战场也是只能招架而缺还手之力,大家心里早憋着一股气了。我已看过这份电文,只坐在旁边不吭气。静唯一边痛苦地与睡魔挣扎着,一边挤出一点点思绪来考虑这个问题。过了好一会才说:“参谋长,你说说你地看法吧。”

  李静海点了点头,说:“我认为长恨天统领的进攻将对战局造成相当大地影响。毕竟安其拉是奥维马斯在尼布楚的根据地,他的战争机器和资源储备都在彼处。这次奇袭将极大地打击安其拉北部的奥维马斯势力,并牵制安其拉西部和玛斯库中部大陆的奥维马斯军行动,包括太空军。对我们来说,则有两种可能。可能一是咱们的坏运气要到头了。

  远野志贵会灰溜溜地应奥维马斯召唤返回安其拉助战。可能二是他们仍然会继续进攻,但奥维马斯不会再给他们过多的时间,因此接下来的作战会不限于塞拉摩要塞一地,可能遍布全岛。但只要我们能坚持一段时间,远野志贵必退。”

  “有他在,不会那么简单就退啦。”静唯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地说:“你是说远野志贵舰队可能在塞拉摩岛地其他地方登陆?”

  “没错。他们的第一阶段任务显然是强袭要塞,在我军的顽强抵抗下未能成功。如果非要致大将军于死地,唯有采用更不容易成功,但起步却稍微容易的外围登陆作战了。”李静海侃侃说道:“远野志贵的兵力太少,如果他有咱们当年那么多兵力,倒可以一开始就按咱们当年的作战思路进行。他现在只是占了舰队已改装有潜水能力后咱们绝大多数防空炮火打不着他的优势。如果按咱们当年那种空中强突地办法,早被防空炮打完了。即便如此,在咱们回过神后他依然不能登上要塞一步。

  我想奥维马斯再对他施加什么压力的话,他只有走那一步了,好赖可以对奥维马斯分辩些‘末将已经登陆,离敌魁只有几十公里了’一类的话,总比近在咫尺却上不了岸听起来光彩些。”

  与会者们唧唧喳喳地讨论了起来,过了一会。基本上都同意了李静海的看法。尽管以远野志贵现有的兵力进行外围登陆然后逐步攻击塞拉摩要塞简直是没可能奏效的蠢事(一旦进入岛内,他地舰队就不能再在海中甚至水下发起近距离精确火力支援,缺乏持久动力的也不能使用。塞拉摩的防空火力很强,他那支连巡洋舰都没有的破守卫舰队如果敢在本岛上空升起来,最多在个把小时内就会被轰得相当难看——除开这两大优势,他那点陆战队在地形不熟的塞拉摩与第九军对上会是什么结果不用想也知道),但奥维马斯不可能还有精力管到这么远的战场,他地脾气大家都清楚得很,在只要结果的时候往往只压指标,其余什么都不管,天王老子的面子都不给。既然如此,远野志贵除了调头回去接受降级处分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那我就去迎战!”静唯忽然睁开了眼:“远野志贵要打,我就好好地跟他打,把他打痛,让他知道我们第九军是惹不得的!参谋长,你心中有腹案了么?”

  李静海翻出了一张匆匆写就的纸条,说:“我们的目标是全歼灭敌军,因此要诱敌深入,不能让他们一接战不利就又跑回海里了。塞拉摩适合登陆的地方就那么两三处,估计跟我军进攻塞拉摩时的路线会是一模一样地。我计划用三个团出击,首先用C团在根据点接战,然后退到剃刀岭,由B团象片性抵抗两至三天,然后退回十字路口。以B、CF团的全部兵力决战。那里已是本岛腹地,远野志贵只要敢来。我们就能让他死得难看!到他想跑时,总得留下一半以上的战舰!”

  “明白了,很简单的计划,但很有致。如果是一个能够独立自主地将领,应该不会吃这一套的,但远野志贵恐怕想不吃后悔药亦不可行。”静唯将赞许地目光投向李静海,问:“但这个计查有个个问题,要塞里留的守军是不是太少了点?”

  “我军目前保持有战斗力的疗队大概有七个团。春中只有四个有八成以上编制,有三个都接近于解编边缘。出击只能用接近满编的B、C、F团,留在要塞的体改委力李殂海心算了一下,说:“大概可战这力有五千人上下。”

  “太勉强了,如果远野志声击西,趁我们出去进攻要塞,那就麻烦得很了。静摇了摇头,终于想起来旁边还有我的存在。忽然间满脸堆起谀媚的笑容,连声说。:“瞧咱们第九军军心多么统一牢固,开会开得如此投入,连最高领导在这里旁边听都忘了!罪过罪过,大家全部起立道歉!”

  “少来这套!”我连忙挥手制止了她的扭捏作态:“你想干什么?

  有话明说,不要仗着人多压我。”

  静唯故作惊讶地说:“大将军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快请上坐——你这样可太让下属臣僚们伤心了!”

  我翻着白眼说:“我在虹翔地舰队旁听不知多少次了。一直都是这样不乱发言的,你少把高帽子往我头上扣,这会该怎么开就怎么开,当我不存在就好了。如果不是晚上无聊得紧,你当我愿意来开会么?”

  静唯立即放弃了从道义上感化我的努力,凑近了我笑道:“大将军。”

  “嗯?”

  “我们第九军打得这么辛苦。有你的因素在内。”

  我立即瞪眼道:“口胡!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以作战为本职。才打几天仗就要把黑锅往领导头上抡,这叫什么逻辑!”

  “刚才你也都听到了,我们要安排出击,你想不想跟我们一起去打远野志贵那孙子?”

  “你的意思就是全体动员,放弃要塞了?你的脑子进水了?”我斜眼藐视她道:“就算你能放弃要塞吧,就算放弃也不要紧吧。现在要塞里除了这万把可战之力还有数万走动不得的伤员,你把他们全部留给远野志贵军当口粮么?”

  “不不不。属下善良纯朴,当然不会作出这种伤天害理地事。受伤的将士们都是我的兄弟姐妹,怎么能随便将其放弃?不过要塞里人少了也确实保证不了他们的安全,还有不愿意走动的大将军你的安全哪。

  我就直说了吧,你还有多少隐藏兵力,神秘舰队一类地,全部拿到咱塞拉摩战场来用吧。打得难看了你也不光彩是不是?”

  看着静唯如追星族小女孩一般闪闪发光的眼睛,再看看下面那些军官们被她神秘兮兮的语气带动起来的期待目光,我浑身一阵恶寒,把桌子一拍道:“没有舰队,没有隐藏boaa,一切只能靠自己!”

  静唯没精打采地退回去长叹道:“唉,太令人失望了,小说里的情节一点都对不上……”

  我只能望着这个如此关头还会把女人杂志和三流言情小说上的段子拿来与现实生活结合地女人干瞪眼。她叹了好几句,对李静海说:“计划得改,怎么改才好?”

  李静海摊手说:“我军也面临兵力不足的困境,前几天损失太大啦。这计划实在难改,一个不好便会让远野志贵军兵临城下,从陆地和海上两方面包围要塞。尽管咱们弹秣充足,不怕包围,但那样的话塞拉摩局面就完全被冻死了,只有靠其他地区的战况改变后由他人来解冻,恐怕是难以指望……”

  “就按你的计划进行,不必再行修改,塞拉摩要塞由我和eca上校镇守。”我打断了他的话:“有五千之众的话,防守半个月不成问题吧。”

  李静海支吾道:“要看运气了,如果远野志贵全军来袭……”

  “他不会那样做的,他地兵力比我们更加困难。中国象棋盘上到了终盘时分,双方的子越少越得额外谨慎。远野志贵没有资本冒险。”

  我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如果情况剧变,你们总能组织一支快速应变部队及时返回支援吧?我虽带兵不行。但eca上校有点本事,想来镇守塞拉摩要塞这等坚城十天半个月地不会有大的问题。”

  静唯劝说道:“可能还是会有很勉强地时候,你何必勉强自己呢?”

  我摇了摇头说:“你还不明白吗?的确没有什么隐藏兵力存在,虹翔的舰队就是我们太空军的全部,他们正在外太空中与奥维马斯的舰队奋力周旋。如今我们和奥维马斯已是拼尽了全力厮杀,四大战场就象我们双方的双手双脚,全都用最大的力气对上了。在这种时候,没有一点可以留力的余地!无论是我或ECA.或许是你们每一个人,都没有退缩或者休闲地可能,都得为了自己的将来尽一份力量。这不是做秀,我们只能如此了。但我们应该庆幸,如今塞拉摩战场的局势对我们是有利的。只要我们能血战到底,兼之有一点点的运气,便能成为第一只解放出来的胳膊。成为打破对抗平衡的关键力量。各位,在你们肩膀上地担子很重,一定要认清形势,格外努力!”

  听着听着,静唯的脸色逐渐为了敬意。我讲完后,她和一些军官一起回答道:“是。大将军。”

  我厉声喝道:“我听不到,你们说大声一点!”

  会议室里顿时地动山摇,大家一不喊道:“是,大将军!”

  下来之后,我竟然一时有些睡不着。假寐了了个把小时之后,忽然陈琪悄悄坐起身来。批上一件披风便走了出门。我见她走向地堡出口,顿时好奇心起,爬起来到到南堡二层炮眼处看去,只见她行色匆匆地走到了远处海滩上,那里似乎有另外一个人。可惜距离太远了,海风又大,运足了目力也看不清楚。

  当下心中狐疑,悄悄跟了出去。潜行到了左近。却发现与陈琪谈话的是殂唯。她们已谈了了一会儿,起初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此时正说到六九年我与殂唯天在南京压马路的壮举。也不知静唯是什么想法,难道是想故意刺激陈琪说得眉飞色舞,忽然取出身上的短笛吹了一小曲,说:“那时虽然天一逛街,可真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冒险之一哪。

  南京地局面虽然迅速平定,却始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别看他终日显得混不在意,其实心里也还是七上八下担心着哪。每当他忧虑不能眠时,我就在阳台上吹上一曲。虽然明里不是吹给他听的,不过听了之后似乎很有效,很快就能睡着,还睡得很香呢。”

  陈琪不自然地笑了笑,过了好一会才说:“你是天界的公主吧?能有你这么有心的卫士队长,他也算是有福了。”

  静唯说:“唔,没那么了不起啦,只是个废弃公主而已。废弃什么的你不懂吧?这之间的事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们现在怕是没那么多时间说了,等我打完仗回来有空聊吧。”

  “这么晚了约我出来,不会只是想说些与黄二结识地过程吧?”陈琪一句话说到了重点:“虽然很不礼貌,可我必须问:你究竟想说些什么?难道是想向我说你与他只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或者是……”

  静唯淡淡地说:“我很喜欢他。”

  陈琪顿时哑口无言。

  过了好一会,静唯才又说:“说是喜欢,也许都还不太贴切。非常非常喜欢,虽然我不知道是否可以称作是‘爱’,但那的确已是困扰我清修的一大心障。十年了,心障不除,我始终不能再进一步。看着比当年的我还要年轻的无双那么势不可挡地从后面追上来,有些时候也感到苦恼和心烦意乱。”

  陈琪困惑地说:“你们天界武道家的事我不太懂,你这么说我就更不明白了。”

  “用不着去理解。我用了五、六年的时间才终于明白到,那只是人生地一种状态,无需刻意去回避或者追求。如果终究不成的话,只能说我还配不上‘圣将’这样的称谓,也没有什么关系。无双也许会超越我,就让她超越好了。如果她真的超越了我,只能说她在这个方面做得比我优秀得多。”静唯忽然微微一笑:“又说了你不理解的东西了。

  这么说好了,如今我已经是破罐子破摔,即使因为他而不能成为圣将也无所谓了,我不会放弃对他的感情。”

  陈琪摇头说:“无论你们发生过什么,终究是在我之后。我六六年七月事件之前就跟他了,那时的他与现在的他完全不一样,然而我俩的关系和感情依旧没有大的改变。简单一点说,我从他的少年时代就开始与他接触,一直到现在都步入中年。而你虽然只比我晚两年,但接触的已是成为独霸一方的军阀的他,七月事件之后的他。那不是他的全部,你明白吗?”

  静唯摇了摇头说:“尽管很难理解,但我大致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不过,如果能真正喜欢一个人的话,哪怕只要有一部分,一个方面也可以了。”

  陈琪不禁有些冒火了,语气立即尖锐了起来:“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你终究是后来者!也许当真有些感情吧,可你身份特殊,与他的关系无论如何也不会如少年时代便接触的我与他般单纯,而且半途插足的第三者是最卑鄙的,我绝不能容忍,你难道也不觉得羞耻吗?”

  “不如我们赌一把如何?”静唯笑了起来:“我提兵出外与远野志贵作战,大概要一个月才能返回。在这期间如果你守不住要塞,到了非要向我求助的程度,今后你就不得干涉我来找他。”

  “哼,不要自说自话!”陈琪立即便中了激将:“我要是守好了呢?”

  “那我就不主动打扰你们生活。但他如果主动来找我那就抱歉了。”

  “嘿嘿,不如我们加个注吧!”陈琪叫了起来:“如果远野志贵真的留兵偷袭,被我逮住消灭了,你以后就能走多远走多远!”

  “只给你留了五千老弱残兵,你的口气是不是太大了点?”静唯笑了起来:“不过也没什么不可以,我们击掌为誓吧。”

  俩人击了章,说了几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永不反悔”的话。

  可刚回过头静唯又反悔了,提醒道:“咱们都是女人,说什么君子一类的,不是空话么?”

  陈琪迟疑了一下,说:“也是啊。”

  于是二人又找了张纸条出来,用夜光灯打着光草草写了一个南堡条约。偷窥到此时,我终于接近身心崩溃,屁滚尿流地爬了回去,心中不住咒骂:这都是两个什么样的鸟人,难怪孔夫子要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看到拿我做赌注的这丑恶一幕,我可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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