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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性、谎言与录像带


  黑暗之中,传来了肢体交缠的声音。如让稍微不怀好意的人听在耳里,便立即会辨别出那是一种非常暧昧的声音。可惜这个地方是戒备森严的雷隆多总督官邸,非一般偷窥者所敢奢望。

  暧昧的声音进行得颇为激烈,然而伴随之的只有粗重的男人呼吸声,那个女人竟没有出声,只有偶尔发出的一点压抑不住的呼痛声。过了一会,男人忽然停止了动作,没趣地问:“你睡着了吗?”

  “哦,没有。”女人慌忙回答:“还配合得不够好吗?”

  “你可不可以稍微自然一点?比如转过身看着我,或者嚷嚷两声什么的?”男人的语音虽然仍旧平和,却已夹杂了一些不耐烦和无奈。

  “反正这么黑,不用转身吧……”女人颇为固执地申辩着:“其他的,总得慢慢来才行。给我点时间可以吗?”

  “关灯拉窗帘什么都是你坚持的。”男人的不耐烦已经几乎压抑不住了:“那么我打开灯?”

  “不要!”女人立即尖叫了起来。

  “算了吧。”男人抽身起床,随手把一件睡袍披在肩膀上:“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不少公文得批。”

  “早点休息。”女人的声音充满了歉意:“算我又欠你一次。”

  妈妈的,这样的话自古一贯出自性功能障碍的中年丈夫对长期欲求不满的妻子致歉的场合。可现在却如此滑稽地反转过来,屡屡落到我的头上!

  不错,那个男人就是我,不然怎么会有人那么了解我的隐私?

  我慢慢穿戴整齐走出卧室,却一时没有到书房办公的自觉性。远征舰队已经出发一个多月了,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值得通宵加班的事情可做。我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正在手忙脚乱地找遥控器,忽然神秘保镖女再次神秘莫测地出现在我脑后。大惊小怪地叫着:“真是稀奇事,居然让我看到你闲到了在家里看电视的地步!”

  “那是你对我了解不够。”我头也不回地回答道:“小时候我很喜欢看电视地。大院里八十来户人只有一台电视。电视台也只有晚上七点到十点有节目。那时天天吃了晚饭就搬板凳去占位置,年轻气盛的还经常为占个前排打得头破血流!现在虽然条件好了夜生活忙了,可偶尔也得怀怀旧对不对?”

  静唯毕竟还是不习惯这种耍贫嘴侃大山地情景,直奔主题问:“又吵架了?”

  最近阿冰冰儿忙着陪寒寒,极度懈怠职守,几乎把我的警卫工作全部移交给了她,美其名曰:“师父办事,我最放心”。如果评选最了解我私生活的人。恐怕她比洋子还更胜一筹。我唯有苦笑着说:“为什么要说‘又’呢?”

  静唯耸耸肩说:“真搞不懂你们哪,既然都在一起了怎么不好好过。”

  “我也很想知道怎么个好好过……”我紧盯着她,问:“你究竟知道多少?”

  静唯满不在乎地说:“拿镜子看看你,满脸都写着‘发情’二字,这种事自然是一目了然吧?”

  “唉!”我不由垂头丧气地低下头去。反省了好一会自己伪装功夫下降的根本原因后,抬头问:“问你个私人问题,可以不回答——你还是处女吗?”

  “我今年二十五岁。按无忌军十六岁成年的惯例。进入成年人的世界已经九年了。”静唯好整以暇地回答:“虽然是个名义上高位实际上不怎么重要的废弃公主,但还不至于落魄到要当老处女的地步。问这个有什么意义吗?”

  “既然都是过来人,我也好说话些。人家毕竟还是有点纯情地害羞好男人嘛。”

  “拜托,别说这种连圣将也会为之呕吐的话。”

  “那么你的修真之路就是在奋力向听了我的话呕吐的方向努力了,为何不象征性地吐上一吐,以示对圣将阶层的无比崇敬?”

  “那么无聊的人只会是你吧?”

  随便打了几句嘴仗。领教到静唯已经给我训练出足够地毒舌之后,我才切入了正题:“与洋子同居之前,我已接近两年没过那种生活了。

  虽然偶尔也会觉得寂寞难耐,却不会象现在这样憋闷恼火。我也曾想过努力练功以淡泊心志,但似乎越练越有些……那个那个,你明白的啦。

  就不给身为女士的你说得那么详细了。”

  “天界的武学普遍讲究增强力量,虽然有打坐静思的内容,却并没有修世出家的惯例,也没有那种作用。”静唯淡淡地回答道:“天界地圣将们从来没有一个单身的,都有妻儿家人。毕竟天界的主流宗教和意识形态并不是修炼枯叶禅。让现世的肉身精神受苦痛折磨来修炼来世的说法,在天界从来是没有市场的。你不要指望修炼那些能有遏制性欲地作用,而且据我所知,你修炼的天龙潜元功更是变幻莫测。不象别家功夫那么单纯。”

  “不说那么多武学上的事了,我早就声明过我毫无兴趣,都是被逼着学的。”我见静唯滔滔不绝地说了那么多,生恐她武性一发,跟我讲一晚上,连忙岔开话题说:“你倒是给我出个主意,怎么解决现在的这种问题。”

  “找女人来问这种问题的解决办法,你也真衰。你那些猪朋狗友呢?”

  “虹翔打仗去了,胖子忙着泡我的前女友,光光在坐孕妇牢,龙二不在这里,我也不想让这种荒唐事传到亚当斯去。”

  静唯这半年的改变不小。从一来时地冷若冰霜到现在主动掺和这种八卦事情,这种改变固然有我救她多次,交情虽不特深也不很浅的关系,但我看根本原因则是受她整天抱着阅读的女人杂志影响所致。她弯着手指在面具上轻轻敲着,发出了清脆的“叩,叩”声。过了一会,献计曰:“一劳永逸的,割了吧。”

  我实在没想到她会给我来这一招,几乎气炸了肺。厉声抗议道:

  “请不要照抄虹翔嘴里冒出来的恶劣玩笑!”

  “好好,看来我还是不善于说笑。”静唯又说:“你不是精于精神控制吗?洋子那样的普通人有什么难地?你找出她的心结所在。给她化解开导了就行啦。要不你干脆催眠了她,让她死心塌地爱上你不就完了。”

  “她地心思的确不难理解,我也尝试过。但是结果是我很难承受的,她抱着对前夫深深的愧疚心理,认为自己玷污了贞洁。可是呢,虽然她的心情复杂的很,表面上却还得一直装作那样毫不在乎的模样。老实说,我是忙了些,没办法整天陪她。但更主要的。我觉得自己这样经历地人没资格向抱有这等想法的人说教吧。”

  “精神控制呢?”

  我没好气地说:“公主殿下,我认得雷隆多花街上的成人用品店怎么走。”

  “这种事,说起来还真是困难。”静唯若有所思地盯着我:“以前我觉得主要是洋子那边的问题,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改善。但现在才发现,原来你也有同样的顾虑。如果只是一方的话,也许会简单很多。可惜……你们都不太正常。究竟一开始你考虑好了吗?”

  “不要问这种问题,我是无法回答的。”

  “麻烦哪。麻烦。”静唯象忽然记起了什么似的对我说:“我对你说过吧?这种事对我不算什么,确实烦恼的时候,可以到我房间来。

  不过,别让洋子知道。”

  “感谢好意。”我没精打采地说:“我很感激你的同情心。不过,这种事还是让它自然点比较好,一本正经的反而有点不对劲了。随缘好了。如果某天晚上你我都喝得烂醉倒在旅馆里发生了那种事。彼此大概都会感到比较没有罪恶感吧?”

  “设想得很不错。那什么时候去喝酒呢?”静唯饶有兴致地问。

  我盯了她半天,咬牙切齿地说:“Now?”

  老实说,跟静唯的谈话多少有点冲动得昏了头。带她走出家门,刚坐上车把方向盘掌住,心里就起了后悔之意。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何况她身后还有说不清道不明地无忌军关系。万一搞不好扯出无忌军强迫我与她成婚什么的。可真是大大不美。渚乃群那样的人可不好当。

  更何况身边的这个保镖女一天到晚受伤,脸上难有两天见得人的时候,想想那种淤肿面孔就欲望全消。不过,这样说起来的话,我还真是个以貌取人地家伙呢,哈哈。

  心里虽然产生了矛盾,面子上却不好就如此突然翻脸说:“我们回去吧。”这女人多疑得很,准会立即想到我以貌取人上来。那样的话我又得半个月受她的闲气。想了想也不算什么:她虽然有些喜欢闹酒,酒量却不见得比我好。到了地方随便找几个地痞帮我灌她的酒,几下放趴下就了事,大不了浪费半晚上罢了。明天一早要接见宇宙舰队武装部一班人,那些官样文章到时可以让寒寒帮我念。嗯嗯,也就是说,我还耗得起。

  主意打定,我便面不改色地开车直奔辛巴新开的纵横四海夜总会。

  辛鸟人返回雷隆多后工作干得不错,虽然对我态度依旧恶劣,但我要的也并非是他那纯真灿烂的笑脸——如果真看到了那样的情景,我会认为自己误闯了精神病院。没过多久,我就把假借雷隆多军政府之手征收地他原来的产业辛巴达舞厅还给了他。这厮上班经营两不误,私下里又横跨黄赌两面,只有毒品方面给提都斯严正警告了之后没再染指,一年多以来生意越作越大。新开的这个夜总会,其规模虽尚不如亚当斯上的横岛六本木,但在雷隆多这种饥渴猛男暴多的地方已经成了鹤立鸡群的存在,生意好得吓人。但他经营这个地方的背景和手法都与原来北京的“超越”非常相似,难免勾起我不堪回首的回忆,所以我去得很少。那里烂人特多,去了后不怕静唯殿下不趴下,呵呵呵呵。

  心怀着鬼胎,我的嘴也不争气地发出了呵呵的傻笑声。侧脸瞧着另一侧窗外地静唯闻声转过头来,警惕地问:“笑什么?听起来好像有阴谋的样子。”

  “没什么。只是有点乐不可支罢了。”我心虚地撒着谎。

  静唯微微地叹了口气,把脸转向了另一侧地窗外。低声说:“你可真是个让人难以托付重任的家伙。”

  “我从来如此,也从来不希望被谁寄以厚望,那样太辛苦了。”我把她的责难推到一边,忽然又好奇地问:“怎么你对这种事好像主动得很似的?不是说主动不好,而是让我感到有些不习惯。”

  这个问题她没有回答我。

  来到纵横四海门口,我便把静唯丢了下车,自己开车去停。也是麻烦,如果我是不担心有人在车上动手脚的一般人就大可以把车随便交给门口的服务生去处理了。我从不带一般的警卫员。静唯开车的技术却非常糟糕,我曾让她开了两次,就付出了一万五千元地修理费和受害人医药费,从此再不敢把方向盘交到她手中——因此我这样一个大名鼎鼎的一方诸侯,竟然落魄到还得自己亲自开车停车的地步。

  把车停好,走到门口张望了一会,没见着静唯。也不知跑哪里去了。心里正在咒骂并产生她是否存心晃点我放我鸽子的念头时,忽然看到金灵从广场的另一侧晃了过来,手里拎着一本新买的八卦口袋杂志。

  我看看手表,这时可都晚上十一点过了,她跑到这种声色场所闲晃什么?心里顿时产生了一个不堪的念头:

  虹翔头上地帽子看来有些绿化的倾向了,哦呵呵呵~~~这种恶魔的念头竟使我打了个哆嗦。摇了摇头。回过神来才觉得不是幸灾乐祸的时候。虹翔走时是把这个女人交到我手里的,我便成为这个二十多岁大丫头的不成文监护人。真出了这种鸟事,老子难辞其咎。不行,不管这种鸟事究竟是何时发生地,现在必须去阻止才行。

  想到这里,立即快步上前。一把按住她肩头,作势威吓道:“深更半夜地跑这里干什么?”

  “嗯?”金灵冲我作出了大惑不解的神色。

  我就恨人家装作听不懂我说话。见她这等反应,立即便心火上冒。

  可是突然间又觉得不对劲,她好像比平时高了些?稍微一留神,发现从她那里感觉不到什么精神波动,立即吃惊得嘴张得老大,支吾道:

  “你,你。你……”

  “什么你你你的?”

  静唯一开口,身份便暴露了。我还是张大了口绕着她看,典型的瞠目结舌!她的模样竟和金灵十分相似,再加上两人的发型原本就一模一样(只是静唯地身高稍微高一些),隔远了难免我会认错。我瞪了足足有半分钟,方才冒出一句:“化妆成人家好玩哪?这样子其实不适合你。”

  “我没有化妆!”静唯气急败坏地叫道。

  我的面部表情在内心充满怀疑时通常会变得恶劣无比,犹如最强痴汉,这次也不例外。我就顶着这样的臭脸看了她两三圈,才确信确实不是戴的人皮面具或用任何化妆方式变成这模样的,心里就更加疑惑了。

  静唯看着我的恶劣嘴脸,心里冒火,冷冷的嘲讽道:“身体面貌,仅仅是皮囊表象而已,本来丝毫不值得奇怪。我是担心夜总会里的家伙看见面具大惊小怪才取下来的。可我却忘了,你是那样一个以貌取人地恶劣家伙。认为我不配长成这样吗?好,你给我记着……”

  眼看她转身就要走,晚上的夜酒便得作罢,来日还不知道要挨多少白眼,我连忙胳膊,好言劝道:“哎呀,只是吃惊了点,不要反应那么激烈嘛。哥哥我荒度了二十七年光阴,还第一次见到你这般如变色龙一样变过来变过去的蜥蜴女,自然是有点吃惊……”

  静唯快给我的不恰当比喻气昏过去了,捂着脑袋叫嚷:“你你你……敢叫我变色龙、蜥蜴女?!!”

  “随口说的。你也知道,我文化不高,粗人脾气,经常乱说话,请不要在意。”我连忙把话题叉开:“而且,我开始是想。你现在突然变成这模样,外人看了准以为我在挖虹翔的墙角。自然不是很美。不过那是考虑不周的结果,我自有办法,走吧走吧,别老是疑神疑鬼的,我真没那种意思。”

  “当真没有?”静唯仍有些怀疑地看着我。

  “我的诚意天地可鉴,可比十足真金。我们别在这里吹风了,快进去喝酒吧。”我连忙把她推搡着进了纵横四海的大门。

  我进了纵横四海,自然有人立即报告辛巴知道。他虽然不见得很欢迎我,却也无法作出三年前那种命令手下企图把我轰杀出门的举动。

  磨蹭了好一会,终于端着酒杯过来见我了。此时他的几个副手早围着我劝酒划拳,闹得热闹非常。我则把静唯以金灵替身地名义介绍给他们,说是为了加强保护措施特地找的。那些人虚伪地恭维我“预备充分”的同时,止不住用很的目光表示了他们对我先尝这口鲜货的极其羡慕。辛巴过来看到静唯,也惊得呆了一下。手下忙不迭向他介绍了,他才如梦初醒地对静唯大送秋波。这家伙以往碍于虹翔的威慑。一直连瞅都没怎么往金灵身上瞅。现在虹翔一走,他便对与金灵貌似的静唯如此大送殷勤,可见虹翔把金灵交到我这边是多么有预见性。不然给这些恶狼盯上了,安全还真成问题。

  以往辛巴与我喝酒,一般不超过三杯,陪坐也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可他这晚上可来了劲。又敬静唯又敬我的,拼命拉关系。我见他如此辛苦地想在我面前抢人,不得不趁静唯去厕所时明白提醒他:“这妞是我找来地,今晚没你的戏唱,以后再说。”

  “好事都给你先占了,黄二。”辛巴没好气地说:“但没关系。

  你只是偶尔出来晃一晃而已。家里还有人呢,我有的是时间等待。”

  “有个屁。”我撇了撇嘴,给他又斟上一杯:“远征舰队那边迟早会有消息传来。无论顺利与否,都迟早会有你们太空陆军上阵的一天,别总给老子醉生梦死的。”

  巴毫不在意地举杯向天:“人生苦短,转瞬即逝。建功立业的空隙里,总得抽空醉生梦死,方才能够不枉此生哪。”

  “喂。辛,我有个很严肃的问题想问你。”

  “……放。”

  “我记得你只有高中文化程度吧?在高级知识分子出身地我眼中,你这种层次的与个文盲无异,为什么要当着我晓风残月呢?欺负我是学理的不会文是不是?”

  “放屁,老子可是到伏龙芝军事学院上到过二年级的,巴瑞特当时专门抽调我才辍了学。你***才是文盲呢!”辛巴破口大骂了起来。

  辛巴这死不自觉的一直纠缠我到近两点钟才肯走。静唯喝过了量,早就歪倒在卡座上睡着了。辛巴走时还不甘心,看了她好几眼,又哄又吓地要求我过两天把这个妞过继给他,我只好把标准答案给了他:“日后再说。”

  辛老板听了我这句回答,知道今晚是无望了,走时酸溜溜地丢给我一把房间钥匙,一步三回头地磨蹭了五分钟才走出我地视线。我早不耐烦了,见他走了,立即扶着静唯上了楼。酒喝多了,早就心猿意马,一进门就忙着解她衣服。她却用力推开我,进浴室去洗了个澡才出来。

  我又作出那些色狼动作时,又给她一脚蹬到了浴室边上,虽然口中支吾不清,意思却明显得很。我只有哀叹着“用得着那么干净吗?”一边火速地洗了个澡。

  洗澡出来,静唯已经在床上睡得很熟了。按照常规礼仪,我都该让她好生睡才对。可今晚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喝酒,本来就是为了越轨而来,哪能不作些什么就走——只有十五岁的处男才会作出那种可笑的事吧?

  虽然是结过婚的人了,我给女人脱衣服的手法却仍然拙劣无比,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地衣服脱掉。在她近乎完美的胴体前竟发了一分钟的呆,方才有些迟疑地俯身过去,轻轻地自她耳垂开始慢慢亲吻抚摸下去。摸就摸,她一点也再没有反抗,可就这样也出了问题。

  我有很深层次地人品问题,这个我很清楚,但没想到爆发到这方向上来——吻着摸着。因为她醉得太深没什么反应,忽然让我想起处理尸体的法医。继而立即回忆起情报局观测站解围中我帮全身中毒,身体烧得乌黑斑驳地她清洗的情景。想到那样的恐怖情景,我不由打了个冷战。幸亏——幸亏这几个月与洋子都不太顺利,欲火淤积得旺盛非常,以至于没有被这种古怪地念头吓得疲软下去。我回过神来,赶快把那些恶心镜头统统赶出脑海,这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竟仍然蓬勃有力,心中不由大大地欣慰了一回。欣慰之余。大笑了三声,把静唯吵醒了。她强睁着惺忪睡眼,皱眉道:“你笑什么呢?”

  我没有回答她,低头含住了她的胸前蓓蕾。她出其不意之下,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娇喘惊呼。我的手再往下抚摸时,她便不再毫无反应,皮肤总是随着我的手指所及之处阵阵收紧,甚至紧张得起了些鸡皮疙瘩,口中更不住发出些忍耐不住地娇喘粗息。这样完美且敏感的身体,竟让我感到有些受宠若惊起来,轻轻亲吻了一阵她的耳垂,低声问:“很久没有这样了吗?”

  静唯的意识并未恢复,朦朦胧胧地说:“很久……也许吧……”

  “以前那个男人是什么样的?”我饶有兴趣地问。

  “不要问那些。我不想知道……”静唯忽然大叫一声,如同忍耐了许久的痛苦爆发出来一般,紧抓住我的手按在胸前,低声叫道:“别说那些了,不要停啊,我……我喜欢这种感觉。快来吧。与我一起……”

  她说到一半,竟然夹杂了些天界语,以至于我还考证了片刻。考证完毕后,方才醒悟到我地调情手法算比较成功,她已经完全接受并情难自禁了——想到此节,男子汉自尊心刹那间极度膨胀,立即在她身上又使出十二分的力气,直到她兴奋得皮肤也泛红了时。方才慢慢一俯身,进入了她的身体。

  她适才紧紧抓住我的手忽然一松,眼睛也忽然睁开了,露出了一丝清明。我低头俯视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有什么不妥吗?”

  “已经……在一起了吗?”她说到一半,换了个比较文雅的说法。

  我闻言便强忍着停了下来,问:“没错,不喜欢这样吗?”

  “没有,只是觉得有些……不真实的感觉罢了。”静唯疲倦地闭上了眼睛:“我很累,没办法配合你,真对不起,请你继续吧,不需要顾及我地感受。”

  说完这句话,她便似乎陷入了沉睡或催眠的状态,微闭的眼睛里只露出迷茫的神色。我暂时也无暇顾及这些,只顾着用力在她身上驰骋,发泄几个月来未曾畅快的欲望。一阵狂风暴雨后,暂时停下来歇两口气,往下一看,容貌酷似金灵的静唯赤裸着躺在我地身下,让我感受到了一种极其禁忌的快感,竟似从死党虹翔手中偷香那样的犯罪感!

  我绝非不顾朋友的人,尤其是虹翔这种关系和现实的,就算他真的嗝屁于太空,我也不会趁火打劫地去霸占他的未亡人。可是,“不会做”和“不想做”两种概念竟然在此时产生了些许冲突,让我产生了一丝的动摇。回想到与虹翔初见面地那个晚上,我曾押着金灵在旅馆房间里独处了几个小时。那种摧残天使的机会,绝非从来不存在的……

  我都在想些什么啊!

  我自嘲着看着自己,检讨着人性本恶的原罪之初,然后才开始反省自己现在的状况绝不适合考虑这些高深莫测的哲理问题。又仔细观赏了一会静唯晶莹完美的身体后,方才又俯身下去继续动作。没动得几下,忽然一种极端邪恶的念头袭上心头,我忽然间变得无法抗拒这种诱惑——便低下头去含住她的嘴唇,缓缓地吻了下去。

  静唯也许一开始以为我是要亲吻她的耳垂和面庞,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了不情愿的怩呢声。过了没多久,她忽然好像反应了过来,全身立即整个绷紧了,用尽全身力气把头偏到一边,躲避着我的亲吻。我以为她发酒疯。并没有很在意,想把她扳过来继续吻时。忽然她的眼角渗出了泪水。口中喃喃地发出了低呼:“不要,不要欺负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很难说清楚她此时的反应是何等状况。但根据我长久对精神波动的体会来看,仅仅是种本能地无意识抗拒而已。因为她虽然竭力抗拒我的亲吻,同时身体却热情似火地扭动了起来主动配合着我。可适才地呼喊如同一种尖锐的东西般迅速刺入了我的身体,我的全身欲火都似给浇了一盆冷水。又继续了不到十秒钟,忽然一种非常不愉快的感觉袭上心头,我准备放弃了。长叹了口气。我便从她身上爬了下来,抓起了枕边的衣服——这种半途刹车的鸟事,我一晚上竟然能接连遇到两次!静唯却似乎适才的插曲毫无印象,被我地忽然离去惊醒了过来,低声呼叫着:“你怎么了,要去哪里啊?”

  “你慢慢休息,我有紧急会议。好像是火星人攻打地球了。”我用极其弱智的谎言欺骗着她。不敢再在那里多呆一分钟。我草草穿上了衬裤,赤着上身拎着衣服便往外跑。静唯醉得没力叫喊了,只是喃喃地在那里埋怨:“什么火星不火星的,真讨厌……”

  她叫了两声又没反应了,估计又睡着了。天亮以后还不知我和她的事会怎么收场呢——那是以后的事了,这当儿我只想先跑路再说。逃离了里面的套间。连蹦带跳地边提裤子边往门边跳,忽然门锁一转,进来个女人!

  最恶俗的漫画家恐怕也设计不出这样地情景:一脸狼狈、头发象鸡窝、裤子没提完、上身赤裸的看起来跟在逃强奸犯一个模样的我,在自己开的房间里迎面遇到个绝对不该出现的第三者,还是个女人!

  此时我的头脑正眩晕。然而正因为如此,对某些完全不必要地细节却观察得格外仔细。这个女人留着一头笔直的齐腰长发。戴着一副十字架形状的钻石耳环。从胸脯、脖子、耳根、下巴一路看上去,曲线极为优美,可称得上一个难得的尤物。然而她的眼睛却给我一种不适的感觉:她此时正在微笑着,细长地眼睛微微地眯着,显得狡猾而不可捉摸。这女人,究竟是干什么的!肩膀、胳膊……曲线依然动人,嗯,右手还有一个挺高级的超微型摄像机……

  什么。摄像机?

  我才反应过来,仔细一看,摄像机正在运转,全息激光对焦灯正对着我的赤裸胸膛闪烁不停!

  她看到我这样狼狈的模样,又微微一笑。嘴角一翘,细长的眼睛显得更加妖媚。我正头晕目眩时,见她把镜头一低,转向了我的身体下面。虽然明知穿了层裤子,她拍不到什么。可是遭遇女色狼的感觉却形成一种莫以名状地悲愤和受辱感。我立即火冒三丈,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掐住这女人的脖子把她按在玄关鞋柜上,暴喝道:“臭婆娘,找死啊?”

  “今日见识到大人这样的英雄豪杰,怎么会舍得轻易送死呢?”女人吃吃地笑着,伸出胳膊揽住我的后颈,腻声说:“别那么凶巴巴的嘛,人家快被你吓坏了。”

  这女色狼颇不老实。我卡着她的脖子,她居然不躲不闪还主动把身体凑了上来。一触之下,居然让我感到了类似陈琪的那种感觉,可见此女的身材也是极具杀伤力的那种。心神一荡,卡住她脖子的手慢慢便松了。此时给静唯刺激得稍微清醒些的神智又逐渐被酒劲所驱逐,头脑越来越昏沉,一时无所适从。忽然感到这个不老实的色女竟伸手在我的身体上抚摸了起来。我适才被强压下来的欲火很快又被她撩拨了起来,清明神智迅速离我远去,被欲望支配的身体失去了神智的压制,迅速跌进了一个梦幻空间。我无力挣扎,也再不想挣扎了。脑子里剩下最后一个成型的念头就是:

  “管他的,反正绝对不是真的。”

  清晨的阳光非常刺眼,因为我被这种人造的事物刺得眼睛发痛,醒了过来。目光在地上慢慢扫了一圈,发现自己非常衣冠不整地坐在玄关处,竟然靠在鞋柜上睡着了。正在懵懵懂懂间。忽然给一瓢冷水从头浇到了脚。

  没错,是真的冷水。绝非心理活动。我给这种醍醐灌顶浇得傻了,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地板上地水迹,方才慢慢地抬起头来。静唯已经穿好了衣服,眉宇里显现着忍耐不住的杀气,双眼如张弩般恶狠狠地盯着我。我愁眉苦脸地回忆了好一阵,试图伪装失忆,打着哈欠问:“干什么一大早这么冲啊?”

  “有公有私,你不要装糊涂。”静唯丢掉手里地水杯。冷冷地说:“现在十点四十,你跟武装部约的九点见面,现在已经迟到得一塌糊涂了。连累着我这个月的奖金也得被扣光,你知不知道?”

  我作出一副可怜巴巴的受害者状企图博取她的同情,一边又使出分化瓦解之术,说:“这样啊,那很对不起。昨晚上实在是喝高了。这样吧,我这个月的工资转让给你如何?”

  “不要打岔,不要以为装傻充愣就可以逃避所有的事!”静唯恶狠狠地瞪着我,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现出了心中的翻江倒海:“你可以装作忘记,但我永远都会记得。你竟然那样对待我。不但半途把我抛弃在一边,还在门口就跟别地女人胡来!我那时虽然软得走不动了,可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不是真的,只是幻觉。”我耐心劝说道:“你认为我会作出那样的鸟事吗?虽然我也有点那种印象,但是我认为,只是一种集体暗示。幻觉而已,跟我俩的精神状态都比较紧张有关……”

  静唯充耳不闻的仍然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不由有点慌神,申辩道:“其实,我身为一方诸侯,压力很大,也实有难言之隐。跟洋子不太顺利,恐怕……唉,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隐瞒了,其实都是我的原因。昨天晚上……也都是我的错,我突然发现……发现自己已经……不~~~行~~~了~~~”

  自觉得表演已经够逼真了,正准备挤出两滴鳄鱼之泪以加强效果,静唯却冷冷地甩下了一句:“别装了,现在我也看透了你。你只是个没办法对任何人负责地可怜虫而已。虽然……我并不希罕,也并不需要你负什么责。”

  她迅速地把面具罩到了脸上,转身离去了。临走时低声丢下了一句话:

  “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

  我呆呆地看着地板上的几滴水痕,刚才并不在那个地方,难道是她的眼泪?

  不,她那样坚强的战士怎么会这样?一定只是错觉而已。

  我赶到雷隆多政府大楼时已经十一点过了。幸亏门口保安说武装部的来了还没走——那现在说两句抱歉话总比事后登门的好。我紧赶慢赶来到会议室,推开门便大声说:“大家啊,真是对不起。今天早上东门那里一条输气管压力出问题,威胁到几个兵工厂安全,我三点过就到现场去处理了,现在才刚刚解决。对不住大家,让大家久等了哈哈~~”

  边走边侧眼看寒寒和提都斯等人地眼色。这些人给我打掩护都成了精,看他们神色并没有穿帮,我的心里便大定了。我的身份再怎么高,后方工作还是不要与武装部的正式翻脸为难为好。才想到此节,看到了会议桌上首席的另外一人的面貌,顿时一股冷气从脚地板直袭心头,视野里突然一黑。后面几步地速度虽然没有明显下降,我实际上却是摸着黑挣扎着摇过去的。坐定在我的位置上,咳嗽了两声以掩饰慌张的情绪,才抬头说:“刚才轮到哪位发言,请继续吧。”

  提都斯干咳一声,继续了他的发言。我侧眼看着身边的武装部首席负责人,额头渐渐地渗出了冷汗。那副十字架耳环,齐腰的笔直长发,绝不陌生的身体曲线!虽然装束完全变了,我却仍能非常清晰地辨认出,她就是昨晚上那个女人!

  那种彻夜兽性地疯狂,竟然全是真的吗?

  我胡思乱想着,旁边的女人已转过脸看着我,微笑着低声说:“部长大人,昨晚上——哦,是今早了,好像我们见过一面?”

  我好歹也是水火里走出来的老杆子了,不至于立即给她吓倒——不就是个作风问题嘛。只要这女人没什么深厚背景的话,对我这样的高官算什么啊?当即低声回话:“你想怎样?”

  “我有个习惯呢,随身喜欢带微型摄像机,拍些偶发的事件。一向很有趣。”女人在桌子下悄悄递给我一盘很小的微型摄像机磁带:“回去好好看看吧,挺不错的。我俩初次见面竟然便是那样鱼水相得,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呢。”

  “天哪。”我双手在桌下合十,口中喃喃地念起咒来。旁边的女人低笑道:“原来部长大人也是个教民?不至于这么赶紧地祈祷圣父宽恕罪过吧。”

  “你错了,我从不信教,但现在有点想信了,只要哪位大罗金仙能够帮我这个忙。”我喃喃地发着无意义的低呼:“哪位想收我作教民的,拜托请丢个五花闷雷把我打醒,告诉我这一切仅仅只是场噩梦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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