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个执念
见到面前的头骨，宫绅士不由松了一口气，心道还好这鬼是讲道理听话的，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万事好商量，一定要冷静冷静，当作特效看就没事了，不怕不怕！
“好哥哥，我想感受一下那个的感受，你让我试一下我就不吓你了好不好？”
清脆软软的少女声从头骨的嘴洞发出，空灵飘渺。
宫绅士盯着头骨慢慢镇定下来，他认出这个头骨就是无名女尸的头骨，比那些成年人的头骨小了一圈，看上去像没成年。
“为什么是我”
宫绅士捂着□□防止自己走光，知道这会儿肯定打不开隔间的门，先看看这女孩想干什么再说。
“因为是你帮我收的骨灰呀，所以你一定是个好人。”
宫绅士心里泪目，早知道就让邢自省自己收骨灰了！
“那个……人死后所有的感官都会消失，无悲无喜的等待轮回不是吗？”
他才不知道呢，就是瞎扯的。
不过那头骨的沉默似乎证明他的猜测没有错，人死后就是一切感官都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头骨的两个眼洞闪着红光，直直盯着宫绅士平静下来的眼睛，怒道：“你胡说！我还会愤怒呢！一定可以感受到那个时的感觉的！”
“除了愤怒和怨气，你还会其他的吗？”
宫绅士不以为惧，看着那眼洞流下的红色液体，愣愣道：“你……你还知道是谁害死你的吗？听说你的案子还是一个悬案，再过三年就过了诉讼期了。”
“那个不重要，我只想体验一下那个的感觉，你不帮我那我找别人去了。”
“你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宫绅士抬起一只手抹了抹那眼洞流下的血泪，除了觉得冰冷刺骨外，没有任何的触感，像是抚摸一块巨冰的寒气一样。
想了想，他问：“你有感觉到什么吗？”
那红色的液体停止往下流，摇了摇头骨道：“没有，只有一股风，没有任何触感。”
“……那你叫什么名字？”宫绅士收回手悄悄搓了搓发僵的拇指，缩着肩膀浑身微微发抖。
他觉得再继续和着这个冷的可以速冻饺子的女孩聊下去，过不久他也得翘辫子。
“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但我记得一个人的名字。”
那头骨察觉到宫绅士的颤抖，往后飞了一段和宫绅士拉开距离，说道：“韦一。”
宫绅士点头，伸手搓了搓胳膊，“他是哪儿人我找人帮你查一下，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他。”
“好像是本地人，其他的我都不记得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回去吧，我们明天再聊。”
“好哥哥，还没那个呢？”
“……妹子，你为什么只关心这个？”
“因为我是被人先杀后jian的啊，超级好奇为什么他会为了那个把我杀死。”
“这就对了，所以你告诉我谁是凶手我帮你去问他啊？”
“不能说。我走了。”
“哎～别走啊……啊哈走吧走吧！”
感受到瞬间回暖的空间，宫绅士松了一口气捡起地上恢复送水的水管，举起来冲走自己的一身冷汗，眉头微蹙的想着少女刚才的话。
这女孩该不会是个傻的吧？
人都害死她了她还不说那人是谁？！
七年前的16岁少女，若是没死于非命的话，现在应该正在谈着很甜的恋爱吧？
唉！特么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宫绅士用绳子绑起水管塞进储物柜里，穿着拖鞋瞥了一眼角落里安静静的骨灰盒，关上铁门锁上转身走进浓墨般的黑夜中。
“怎么路灯都这么不亮啊？”
走在殡仪馆园区的路上，他嘟囔着从大短裤的兜里掏出手机，拨出冯封封的电话又说了两个小时的情话，带着笑意迎接新的一天。
一觉醒来宫绅士发现宿舍的水已经不避着他了。
高兴的中午的午饭他叫了一桌好菜，喝了罐啤酒吃的无比愉悦，满意的看了眼角落里暗红色的骨灰盒，对张强军嘿嘿傻笑。
张强军一脸高深的不说话，显然那眉梢也染上了愉悦，把那红烧鱼干掉一半。
怎么说呢？
这二十年来都是他自己在焚尸间喝酒吃饭的，平平静静的还不错。
如今宫绅士的到来让他常年不用的表情，一个接一个的重新摆在脸上，真的是事事难料。
本来他也没指望宫绅士能待多久，却不想这都半个多月了他还在坚持着，和他刚来时一样，都差点搬进焚尸间睡觉了。
挺好的，他一个人无牵无挂的有个人关心真的挺好的。
明天9月10号，宫绅士计划着着给冯封封一个惊喜，所以忍住没告诉她自己也在首都，而且就和他们学校隔了四条街。
那天也是他的生日，同时也是他们恋爱三年的纪念日。
愉悦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下班，张强军见宫绅士已经完全可以一个人了，便下了正常的班，九点半就回去了。
他的右腿有旧疾，今天天气阴沉他腿酸痛的厉害。
宫绅士从手机里找到邢自省的手机号码，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然后蹲在角落里和骨灰盒聊天。
“咱们就这样说话，你在等两天就能找到你的家人了。”
“我不找家人！不许你找他们！”
突然从骨灰盒里漫出白色的寒气，伴随着少女清脆的尖叫声，宫绅士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缩回穿着凉拖的脚，结巴道：“别……别生……气……不找……不找了！”
“我只要体验下那个的感觉，好哥哥别怪我，我就体验一次就好啦，不会伤害你的呀。”
少女声软了下来，宫绅士感觉到一股不算太寒的冷气直冲自己老二，他的俊脸一红，赶紧盖住白色的工作群裙从地上爬起来。
赶紧大声阻止道：“你别乱来！那个韦一我正在找！别乱来嘶……你滚……滚蛋……”
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他双眼泪盈盈绷着不释放，缓缓跪在地上，艰难道：“我第一个遇见的……为什么要是个色鬼……真他妈倒霉，被风吹硬我……真是太随便了！”
“好哥哥，你太烫了，我给你冷一冷吧？”
少女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变化，宫绅士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明明感官尽失非要去体验那销魂感，是不是神经病
被突然的低温冻的宫绅士觉得他要废了，邪火蹭蹭往上顶就要忍不住了，真是见鬼了!
突然传进耳中的脚步声让他那浓重的欲望奇迹散去，连忙爬起来往铁门走去，看见推开门的是邢自省，他瞬间松了口气，感觉到身下的冷气同时退散。
呼~
妈的真累！
他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汗，若无其事朝邢自省点点头，说道：“今天可真闷热啊，真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
“嗯。”
邢自省摘掉眼镜盯着宫绅士的走光处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靠在门上，笑道：“在这打飞机，不怕女鬼找你？”
宫绅士疑惑低头往下看，赶紧把挂在胸前项链挂坠上的裙摆扯了下来，遮住那还在激凸的老二。
他尴尬的直笑：“没有没有，刚才送走的是一个九十岁的老爷爷，你可不要误会。”
“看你挺瘦的，老二营养跟的倒是挺上。”
“说什么呢，请你吃夜宵就当什么没看见行吗？”
宫绅士尴尬，走到储物柜里换上便衣不在意身后的打量，视线闪躲着把强壮的满脸调笑的邢自省推了出去，转身锁上门大步离开。
好险，差点都清白不保，必须吃个卖当劳压压惊！
于是，宫绅士请邢自省去了最近的卖当劳店吃了夜宵，披上梦境的外衣和刑自省说了那无名女尸的反应。
邢自省听完轻轻蹙眉，“我知道了，明天了解一下。”
说完他摘下眼镜，伸手摸着宫绅士的头顶，笑道：“我弟弟和你一般大，有什么需要打电话给我。”
宫绅士舔着冰激凌点头，想到明天就可以见到冯封封了，不由笑的更深，八卦道：“省哥，你应该结婚了吧？”
“还没，准备国庆节订婚了。”
邢自省眼神暗了暗，收回手把眼镜架宫绅士鼻梁上，轻笑道：“出门的时候戴副眼镜，挡住帅气懂不懂？”
“平光镜？省哥你……我去很帅啊……”
灯光下的邢自省微长的黑色卷头发、大眼睛里的瞳孔深褐色，配合那纯白色的眼白显得他的眼睛异常明亮有神、鼻梁高而挺……
眨眨眼从男人不带眼镜英俊相貌中移开视线，宫绅士笑了一下继续吃着冰激凌，暗暗感叹着刑自省攻气十足的脸真是太攻了。
想到每次都是冯封封主动吻他，一副看小受的眼神他就不爽，不管怎么样，明天一定要让她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
汉子和女汉子区别是很大的。
邢自省没怎么吃，点的套餐差不多全到宫绅士的肚子里了。
凌晨两点，邢自省送宫绅士回宿舍，死活被门卫拦着不让进，刑自省便衣，警察证和手机都没带出来，宫绅士手机刚才付完账又没电关机了。
无奈，他只好扶着频频点头打盹的宫绅士回了自己家。
……
一阵音乐声让宫绅士睁开眼快速从床上坐起来，拍拍脸清醒过来。
不经意看到正一脸笑眯眯的邢自省，他顿时惊悚了，回忆涌入大脑，他睁大眼睛，“我昨天把你按浴缸里干什么了？！”
“没什么，帮我洗完头你就睡过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
闻言宫绅士松了口气，遮掩着下了床，找到明显被洗过的衣服穿上，扭头对坐在床上一脸阳光笑的邢自省挥挥手道：“今天有约我先走了，那个我晚上一吃多就犯困，谢谢省哥！”
“嗯。”
邢自省点头，笑容淡了些说道：“浴室有牙刷，餐桌上有早餐，你吃完再走。”
“好。”
宫绅士洗漱完，潇洒坐在邢自省的一居室餐厅里吃着酸奶和蔬菜沙拉，来回打量着室内的装潢，得出一个结论:
省哥眼光挺好，人也挺好，比工地上那些人好多了！而且没有脚气床也很干净！早饭搭配的也不错，谁嫁给他真是有福了！
不过我也不差，一定能把封封养的白白胖胖的！
卧室内，邢自省掀开薄被露出身上的青紫痕迹，微蹙着眉扶着腰缓缓从床上下来，从衣柜里找出制服穿了上去，听见外面的咀嚼声不由勾了勾唇。
出门前宫绅士看着自己脚上的人字拖，犹豫了一会儿弯腰从旁边的鞋柜里翻出一双皮鞋来穿上，大声道：“省哥你鞋借我穿一天啊？晚上回来还你。”
“衣服要不要换一下？去见女朋友吧？”
邢自省坐姿端正坐在餐桌前，吃着宫绅士剩下的早餐，语气如常带着淡淡的笑。
“好啊好啊，我们差不多高我应该能穿你衣服的。”宫绅士脸微红，看着身上的t恤短裤也不太想穿着去过焚尸间的衣服去见冯封封。
“去吧，除了军装制服其他的随便穿。”
宫绅士大喜，大步走进卧室穿了身白西装出来，站在邢自省面前询问意见:“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帅的发光？”
对于自己欣赏的人，宫绅士都是很容易自来熟的。
“……很帅。”
邢自省移开视线不吝赞美，接着道：“昨天纱窗没关，蚊子把你的嘴唇和喉结咬红了，你记着解释一下。”
“嗯那我走了，晚上联系啊。”
宫绅士不以为意，兴冲冲的开门跑了出去，叫了辆专车就往首都大学赶去。
早上七点半大学还没开始上课，宫绅士捧着一本书装模作样跟着走读生混进学校，找到学校的花店。
他买了束百合花别在身后，循着指示牌往女生宿舍走。
他知道冯封封今天上午没课，已经做好带她出去吃大餐的准备了，心情好的快要飞起来。
对于路人们的花痴脸和低声疑惑他才不放在心上，穿这么正式他就是接他女朋友过纪恋日的～
不一会儿路校园里的学生渐渐减少，上课时间到了。
宫绅士含笑走在两边种着大榕树的小道上，听着阵阵鸟鸣低头笑偷笑了一会。
突然一阵和鸟鸣声格格不入的声音传入宫绅士耳中，他左右看了眼发现有个和地面草地颜色一样的东西在动，就在他疑惑是不是小老鼠的时候……
突然一只人脚凭空伸了出来，吓得他手里的百合花掉在地上！
一句“卧槽！”卡在嗓子里，进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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