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探索凌云窟
一个多月后，天下会济世安民的命令，已传遍所有分坛，榜文也很快张贴完成。
帮众们虽然有些不理解这道命令，但坛主和头目们多少能想明白，此项举措对天下会的好处。
得益于雄霸那说一不二的霸道，帮众们无论明白还是不明白，都会照做，也只能照做。
那些胆子长毛，不情不愿不配合的，自会有人收拾他们。
好在这项命令只是强调了对百姓的态度，并未提及武林中人。
显然这项举措也仅仅只是针对百姓，对武林中人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简而言之就是八个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就让天下会有抵触情绪的帮众，数量并不是很多，只有那么个别喜欢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的人会抵触。
而那种人对天下会毫无用处，只会搞坏天下会的名声，剔除掉反而是好事。
只要得了民心，有民意支持，武林中人的反抗就将变得十分无力。
百姓爱戴的好处，那可是非常巨大的。
首先就是舆论方面，若百姓都对天下会赞不绝口，衷心爱戴，如无名这样的侠义中人，就不会再敌视天下会。
其次是税更容易征收，有了天下会的帮助，百姓的日子定会越发好过，慢慢变得家有余粮，他们交起税来，自是更加心甘情愿。
然后是百姓会愿意让孩子拜入天下会，令天下会有了代代传承的基础。
就这几条，便能让天下会轻松筑成对一个势力来说，最重要的根基，总结起来说就是：有钱有人有名声。
另外就是当百姓衷心爱戴天下会，武林中人想密谋对付天下会时，除非是避开所有人，否则天下百姓都将成为天下会的耳目。
一旦发现你居心不良，分分钟就有人去天下会的分坛通风报信。
只要与天下会为敌，你就会陷入人民战争的海洋，最终只有死路一条。
除了这些明显看得见的好处，还有许多其他隐性的好处，就不一一列举了。
便在前期准备工作基本完成，幽若的武功也练得差不多时，无双城独孤一方携子独孤鸣，前来拜访天下会。
这次的会面自然算不得愉快，李慕暂时没动声色，也没有直接按照之前的想法，以独孤一方西贝货的身份胁迫他。
因为李慕要的是彻底吞并无双城，而非仅仅是一个表面上的臣服。
……
独孤一方离开后，幽若终于被李慕带离湖心小筑，以剑舞的名号，作为他秘密培养的弟子，正式与天下会帮众见面。
天下第一楼，三大弟子与众统领齐聚。
山呼之后，众人都将好奇的目光，投到站在李慕身侧的幽若身上，许多人眼中都露出了惊艳之色。
李慕道：“诸位，本帮主给你们介绍一下，她叫剑舞，乃是本帮主这些年，秘密培养的关门弟子。”
“如今她学有所成，所以本帮主打算，让她做安民堂堂主，全权负责天下会济世安民事宜。”
关于安民堂的意义和使命，以及对天下会的重要性，这些日子李慕早已跟幽若说清楚。
幽若自然没异议，她本身也很乐意去做这件事。
李慕说完又望向幽若，微笑道：“剑舞，还不跟你三位师兄见礼？”
幽若对三大弟子抱拳欠身道：“剑舞见过霜师兄、云师兄、风师兄，小妹初来乍到，还请三位师兄多多关照。”
“小师妹好。”三人亦抱拳还礼，秦霜和聂风脸上都带着微笑，连步惊云都不再那么冰冷，虽无笑意，却温和了许多。
李慕看向一人，唤道：“杨真。”
出身武当的太极高手杨真，出列抱拳道：“属下在。”
李慕道：“你率你那一队人，到安民堂帮剑舞，以你们这队人为核心，迅速将堂口组建起来，总坛帮众任你们挑选。”
杨真道：“是，属下定会尽心竭力辅左剑舞堂主。”
李慕满意的点点头，随后道：“霜儿、云儿、风儿、断浪留下，其他人去做自己的事吧！”
“属下告退。”
众人纷纷退下，文丑丑带着幽若往李慕给她准备的堂口而去，杨真自行跟在幽若身后。
待其他人都离开后，李慕才看向步惊云，道：“云儿，为师有一项任务要交给你去办。”
步惊云抱拳道：“请师父吩咐。”
李慕道：“在侠王府以北六十余里外，有一座玄冰洞，里面藏着一门绝世剑法秘笈。”
“为师要你即刻出发，去将秘笈取回，秘笈具体在洞中什么位置，为师不清楚，需要你自己去搜寻。”
“是。”步惊云向来雷厉风行，抱拳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大殿，略作准备就出发往侠王府而去。
李慕又看向聂风和断浪，道：“风儿，断浪，你们两个带一队人，随我去一趟凌云窟，搜寻一些东西，顺便你们还能去祭拜一番你们的父亲。”
两人对视一眼，欣然抱拳道：“是。”
李慕最后对秦霜道：“霜儿，为师不在帮中时，帮务由你全权处理，剑舞那边你多帮衬着点。”
秦霜抱拳道：“徒儿遵命。”
李慕安排完毕，起身道：“既如此，下去准备吧！我们明日凌晨出发，尽量不要惊动武林中人。”
“本帮主虽不惧任何麻烦，但此行主要目的是找到要找的目标，我不想浪费时间。”
“是。”
……
次日凌晨天不亮，李慕便带着聂风和断浪，并五十名神风堂和断浪麾下帮众，骑快马南下。
此去凌云窟路途遥远，好在西南一带皆属天下会地盘，每到一处城池，都会有分坛弟子安排好食宿，准备好替换的快马。
数千里路程倒也没用多久，大半个月便即赶到。
所谓众生皆苦，因此人们心里总是渴求，有能消除人间疾苦的方法与真理。
希望有智慧比自己更高的人，可以拯救或开解自己。
因而人间有各种各样的苦，也有各式各样为渡众生苦恼而生的佛。
世上有佛像无数，但其中最大的一尊，当数乐山大佛。
乐山大佛位于乐山西面，岷江、青衣江、大渡河在此处汇全。
相传于唐朝开元初年，有一海通禅师，因见此处江水流急，不时有船在此触礁遇难，故希望建一佛像于此，保护来往船只安全。
此议获得万众支持，遂开始率众修建，历时达九十年之久，大佛像方才落成，其间海通和尚亦早已圆寂。
乐山大佛实乃一尊弥勒佛之坐像，高与山齐，背山面江，依山凿石而成，脚下江水滔滔，船行如蚁，极为壮观。
据说单是其脸上一双“佛眼”，每只也长逾丈五，可知佛像本身究竟是如何宏伟庞大。
乐山大佛顶上右方，有一古寺名为大佛寺，而大佛寺左方百丈开外，却另建有一座山庄，名为断家庄。
正是断浪的家。
只是自断帅被火麒麟抓入凌云窟，断浪拜入天下会，断家庄便已彻底没落，庄子也被废弃。
凌云窟入口旁，两座石碑并立在此，碑上分别刻着“南麟剑首断帅之墓”和“北饮狂刀聂人王之墓”。
此时石碑前已摆上祭品，点燃香烛，聂风和断浪在各自父亲的墓碑前，焚烧着纸钱。
李慕站在两人身后，望着聂人王的墓碑叹息道：“聂兄啊聂兄，当年你与我在此比武，尚未分出胜负，你便遭遇不测，被火魔所害。”
“老夫将此事引为生平憾事，世间没了南麟剑首与北饮狂刀，天下可堪为老夫敌手者，又还剩下几人？你们可知老夫有多寂寞？”
毫无疑问，这话纯属装逼，装给聂风和断浪，以及身后那五十名帮众听的。
当年聂风尚还年幼，且并不知道聂人王与雄霸决斗的真相，只以为是寻常的武林高手之间比武较技。
是以聂风心里对雄霸从无怨恨，反而无比感激他的养育授艺之恩。
只听李慕接着喃喃道：“断兄，聂兄，你们的孩儿都是人中俊杰，这些年老夫自问待他们还不错。”
“断浪虽然走了些弯路，好在总算及时回头，归于正途，老夫也算是对得起你们这两个老对手，你们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今日老夫便要带两个孩子入凌云窟一探，若能遇到火魔，便为你们报了血仇，但愿你们能保佑两个孩子平安无事。”
李慕在那感慨不已的喃喃自语，却听得聂风和断浪眼眶泛红，一股股感动自心底涌入心房。
李慕说完那番话，就径自转身走开，对那五十名帮众问道：“干粮饮水都备足了吗？”
断浪手下红雨抱拳道：“回帮主，都已备齐，足可支撑五日用度。”
“嗯。”李慕满意的点点头，他自己可以不用吃饭喝水，就算因为迷路被困在凌云窟，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大不了就是多花点时间，总有一天能摸清凌云窟的地形，找到出路。
可其他人不行，没有食物饮水，迷失在凌云窟内，他们活不过一个礼拜。
这次探索凌云窟，他之所以一定要带上聂风和断浪，就是想蹭蹭他们的主角光环，好顺利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边断浪和聂风也不敢让李慕等太久。
迅速将纸钱烧完，断浪在墓碑前说了几句表决心，同时也是向李慕表忠心的话，便即跟着李慕踏入了凌云窟内。
进入凌云窟不到百丈距离，一股闷热气息便迎面扑来。
洞窟内的温度，怕是至少要比外面高出十几二十度。
若是常人进入，顶多一个时辰，就得被活活闷晕过去，最终把命丢在这。
好在这次跟随前来的帮众都是精英，功力都不弱，只要注意及时补充水分，并无性命之忧。
凌云窟内的洞壁上不知为何，始终隐隐散发着红光，使得哪怕是洞穴深处，也不至于一片漆黑，基本能看清环境。
只是那红光映照在人身上，使得人犹如置身地底岩浆旁一般。
进入洞窟大约半刻时间后，众人便遇到了岔路，有三个洞口分别通往不同地方。
李慕于岔路前站定，无须他吩咐，聂风立刻让手下取出一个空白卷轴，拿在手中面朝他展开，另一名手下迅速准备好笔墨。
聂风将从入口进来后，一直走到这里的路线，以及面前那三个岔道洞口在卷轴上画了出来。
由于这里面温度较高，墨迹很快就干掉。
聂风没有收起笔墨，而是让手下拿在手中，随时补充墨汁所需的水，卷轴也被手下拿在手里。
等到进入岔道后，他将会一路走一路画。
在聂风画地图时，李慕提起一股真元，暗运天霜拳心法，使这股真元化为至阴至寒。
至阴至寒的真元，对炽热的火气，感应会更加敏锐。
他以此感应三个洞口散发出来的火气，哪一边最浓郁，因为火气较为浓郁的方向，有很大概率便是火麒麟所在。
一股阴寒气息自李慕身上散发开来，使得他身后的聂风断浪以及帮众们，都感觉到一阵凉爽，不禁精神一振。
如此片刻之后，李慕望向左侧通道，道：“跟我来。”
走进左侧通道时，李慕随手在洞口拍了一掌，于洞壁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手掌印，还在手掌印下方划出一横，是一个一字。
聂风和断浪见状立时了然，这是在做记号，防止之后迷路。
有地图记录走过的地方，还有记号为参照，如此一来哪怕凌云窟内地形再复杂，也很难让他们迷路。
众人心里不禁对李慕缜密的心思，丰富的江湖经验，感到佩服万分。
若是他们自己前来，未必能想到这些十分简单，但极为实用的避免迷路的法子。
这凌云窟内宛若一个大迷宫，越深入岔道越多，偶尔走到一个大洞窟内，你会发现这洞窟周围一圈全是洞口，可谓四通八达。
一行人在洞窟内七绕八拐，聂风所画地图篇幅也越来越多，幸亏这卷轴够长，否则还未必能画得下去。
在洞窟内转了许久，再度到得一处大洞窟时，李慕对负责计时的帮众道：“过去多久了？”
那帮众道：“回帮主，大约不到三个时辰。”
他计时的方式是点香，计时用的香有三种规格，分别是半个时辰（一个小时），半个小时以及五分钟。
此时他们用的自然是最大规格，一炷香半个时辰那种。
那帮众已经烧掉六根香，点燃第七根，但因为他们处于行走状态，香会烧得稍微快一些，所以他预估不到三个时辰。
李慕点点头，道：“在这休息一下吧，吃些东西喝点水，一个时辰后再继续深……”
“啊……”
他话未说完，忽然有人发出一声惊呼，随后有人禀报道：“禀告帮主，这里有一具骸骨。”
“哦？”李慕精神大振，在凌云窟内，只要遇到骸骨便必有收获。
李慕带着聂风和断浪走了过去，原来那是一个从洞壁上掏出来的洞室。
远远望着犹如一个洞口，靠近之后才能看清这是个洞室，而非一条道路的路口。
洞室之中，靠着洞壁歪倒着一具遗骸，血肉早已消失，只留下一具森森白骨。
断浪忽然目光一凝，他蹲下身从那具骸骨手指上拔下一枚指环。
看清指环的样式后，断浪双腿一屈便跪倒在地，悲呼道：“爹，孩儿不孝，终于找到你了。”
李慕询问道：“断浪，你确定这就是令尊？”
断浪磕了个头后才起身，举起那枚指环，悲声道：“属下十分确定，因为这枚指环，就是我断家家主的象征。”
李慕点点头，道：“既如此，一会儿就把令尊的遗骸带出去安葬吧！也好让他入土为安。”
断浪抱拳躬身，感激的道：“多谢帮主。”
李慕拍拍他肩膀，道：“节哀顺变，既然令尊在此，相信火鳞剑就在左近，你仔细找找。”
断浪双目一亮，有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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