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4
回到家，大雨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张芒回到卧室，便直接钻进浴室将门锁上，任凭热水冲洗着整个身子，无数遍的沐浴露打在身体上，用澡巾狠狠在皮肤上揉擦，原本透白的皮肤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磨，红肿很快遍布全身。
小肚子一阵酸痛袭来，淡红色的液体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流下，她再次用水冲洗起□□，几遍过后，才关上洗澡水，披上浴袍走出浴室。
刚出门，看到程辰正端着一杯热乎乎的姜汤开门进来。
“刚刚叫张姨给你做的，喝点热乎的，别发烧了。”
张芒接过那杯姜汤，放在手中，只感觉温热的杯壁传导至掌心，丝毫没有感觉到烫意。
程辰拿来吹风机，调至合适的温度，轻轻的贴到张芒的头皮，吹干她的头发。
“还有一个月就放假了，叫上高家栋，我们去日本玩怎么样？”
“我还没有护照。”
“不急，明天我给你找人办去。”
两个相爱之人终究是走向形同陌路。
吹干了头发，张芒杯中的姜汤都未曾喝掉，看着早已不冒有热气的暖杯，程辰顺手拿走，从楼下热了热，又端了上来，看着张芒将其全部饮尽，才放心的离开。
第二日一早，程辰开车送张芒去了学校，才回公司。
刚到办公室的张芒，迎面对上云笙的笑脸。张芒自然知道，经过昨晚的事，林航昨晚定是跟云笙说了自己的遭遇以及和杨星也之间的关系。
“早！张芒老师。”
听着云笙的问好，张芒也礼貌的回应起一声“早”。
“真是可惜，昨天晚上都没有带你去买那条红裙子，等改天有空，我们再一起逛街。”
“好。”
张芒爽朗的答应了云笙，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那段不堪的过往去避讳。与往日一样，照常备课，照常办公室内唠闲嗑，照常午饭，照常下班。
五月，在程辰的安排下，张芒的护照下来的及时。
本就打算只叫上高家栋，他们三人一起，但宋林悦不知从谁那边听说程辰要出门的消息，跑来程辰家大闹一顿，非说带上她，要不就赖着不走了。再加上高家栋还在追求吴茜，便从开始三人变成五人一起出行。
还未坐上飞机，张芒就能感觉到自己这超大瓦数的电灯泡有些晃眼。
“后悔不，祖宗，好好的三人游，你非答应宋林悦，变成五人了吧。”
程辰挨着张芒，小声凑到她的耳边说道。
“那也是个祖宗，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吵死了。”
张芒到不以为然，多个人多分热闹而已，再说，她觉得宋林悦人也还不错，既然人家都知道他们要出门的消息，还跑到家里闹，要不同意有些太过残忍了。
可她并不认同程辰的话，觉得宋林悦很吵。
“你也没好到哪去。”
“你……真是我祖宗，白疼你了。”
面对张芒的冷嘲热讽，程辰本就习惯，所以说再重的话都不会多大生气，顶多就是生个闷气，过一会儿自己就好了。
而高家栋与吴茜那边，吴茜自始至终对高家栋都没有太多好感，只是欲情故纵般像放风筝似的吊着高家栋，明眼人一眼便看出来，但好像只有高家栋被这招吃的死死的，程辰劝过，甚至都没有起到作用。
张芒总觉得，以高家栋的智商，不至于会被吴茜耍的团团转，为何旁人的提醒都起不到半点作用。
张芒偏着头，但目光还落在对面的高家栋与吴茜身上。
“你没提醒栋哥吗？”
程辰顺着张芒的目光看过去，一准猜到张芒指的是何事。
“说了，听不进去。”
这是张芒没想到的，依高家栋和程辰两人交情，高家栋不可能不去认真思考好兄弟的建议，怎么这次会如此反常，难不成还真是因为上次自己给高家栋的建议，导致高家栋开始急功近利？
为了确实自己想法，张芒还是先主动跟程辰坦白了那晚他俩的对话，程辰听后，反应倒有些激动。
“为了我，不值得这么做。”
“什么意思？”
“我和宋林悦的结局，是注定的，无法改变。即便她不嫁给高家栋，未来也不可能会嫁给我，我家的情况太复杂，根本不是她宋林悦可以承受的起的。”
张芒很少见程辰如此认真看待一个问题，甚至果断说出自己的未来，她还以为，程辰在处理感情上是犹豫不决的。
“你应该知道我小舅的情况，烂赌成性，根本改不掉。我母亲还就这一个弟弟，小时候就惯得不行，现在说再多我小舅都听不进去。每个月我要往赌场填的窟窿就不少于六位数。”
“你知道我和莘夏是怎么认识的吗？就是因为我小舅，牌桌上，他拿着刀威胁我，不还钱，就剁了我舅一只手。”
程辰将回忆拉回到几年前，那时他刚刚接手自家公司，还在会议室听下面的员工汇报工作，枯燥乏味的听着那堆由各种数据堆起的报告，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一下来了精神。
“请问是王翔的家属吗？”
听着电话那头念出的名字正是程辰小舅的名字，程辰连忙打断了还在作报告的员工，并叫他们出去。
程辰自小便知道自己的小舅有赌博的习惯，但像这样被要债人打电话到自己手机上倒是第一次。
“你是谁？”
“城西有一栋破旧的烂尾楼，带上一千万，来赎人，下午五点前送来，来晚一分钟我们会剁掉他一根手指头。”
电话那头的刚刚说完，便急匆匆地挂断电话，生怕程辰会有任何反驳的机会。
程辰看了眼时间，距离对方说的五点还有一个半小时。
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连忙吩咐手底下人筹备钱，开车直奔对方所说的地点。
当程辰赶到目的地后，早已有人在门口等候多时。
“程先生，请随我来。”
程辰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能听吩咐跟着迎接的男人身后走进烂尾楼。进入大楼，程辰才明白什么叫做别有洞天。
外面明明是一座不起眼的建筑，甚至仿佛下一秒会坍塌一样，里面却装修豪华，齐刷刷的大理石柱子支撑着房子的整栋结构，没有会脱落的墙皮，只有宛如宫殿般的壁纸。几顶水晶吊灯高高的挂在大厅顶部，可谓是金碧辉煌。
但放眼望去，全是赌桌，每个人的脸上都露着不同的表情，有的欣喜若狂，左拥右抱，而有的抓耳挠腮，眉头紧锁。
程辰根本不用思考，这里对有的人来说是天堂，它可以让人赚的盆满钵满，但对有的人来说就是地狱，甚至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来偿还。
“程先生，里面前。”
程辰被带进一个极大的包厢，包厢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牌桌，几人正围坐在牌桌周围下注。程辰并没有在那些人里找到小舅。
“我小舅呢？”
“请稍等。”
那人说完，便向前走进一名男子面前。男人的头发很长，依程辰第一眼的感觉，还以为是个女人坐在那里。
男人听着手下人汇报着什么，没有抬头看过程辰一眼。
程辰在远处等的着急，但他深知，这里是别人的地盘，他能做的，只有等待，将钱给对方，再赎回小舅。
现在不过是比拼耐心的时候，看看究竟谁才是坐不住的人。
一把结束，男人将手中的牌丢在桌子上才起身，程辰这才认真看清男人的脸。清秀的五官下，那双眼格外的好看，黑色的瞳孔下映衬着男人深不可测的内心。
“程辰？”
“我是，请问我小舅现在在哪？”
程辰冷静的回应对方，但早已被汗水浸透的手心却出卖了他。
男人的微微一笑，在程辰看来丝毫没有任何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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