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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逛粮站


何雨柱从工会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兴奋的跳了起来,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刚刚他去工会报名,工会的人全都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然后生怕他反悔一样,飞快的帮他做了登记,还一个劲的叮嘱他,登记了就必须参加,不然就是欺骗组织。

        等到何雨柱跑回后厨,牛大妈飞快的跑了过来,等到她听说何雨柱已经报名了,瞬间绝望的捂住了脸,她已经能够想象到,何大清拎着菜刀满厂子追杀她的样子了。

        跟牛大妈关系不错的几个大妈,也走了过来轮流拍了拍她的肩膀,全都一副你安心去吧的样子。

        下午下了班儿,何雨柱双手插兜晃晃悠悠的走出了工厂,一路左顾右盼的往四合院儿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四九城儿,还没有后世那么多的高楼大厦,最高的楼房也不过四五层,满大街都是古色古香的老式建筑,看起来少了几分繁华,多了几分典雅跟历史的厚重。

        马路上也没有那么多的汽车,就连自行车也没想象中那么多,反而却有不少马车混在人流中,来来往往川流不息。

        何雨柱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胡同口的粮站,以前家里买粮食都是何大清负责,所以何雨柱的记忆里,对购买粮食的信息,不是非常的清楚。

        这可是事关肚子的大问题,所以何雨柱决定自己亲自去粮店看看。

        一进粮站,何雨柱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麦香味儿,一溜木制柜台的后面,堆满了一袋一袋的粮食。

        此时还有不少人在柜台前面排队,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红色的小本本,那是四九城居民粮食供应本儿。

        来买粮食的人,需要把粮本给负责收钱开票的工作人员,让人家检查一下,看你是不是附近的,归不归这个粮站管。

        如果不是这附近的居民,是不可以在这个粮站购买粮食的,而且你买了什么粮食买了多少要做详细登记。

        因为每个粮站的辖区有多少居民,都是有严格记录的,粮库会根据居民定量标准,每个月往粮站送对应数量的粮食。

        中间小数量的出入没关系,一旦某个粮站的粮食有大量差额,就会引起关注,会有衙门的人来调查。

        比如你家粮本定量是每个月一百斤,你却每个月都买三百斤,那你就完了,会被带走调查,说清粮票的来源。

        何雨柱兜里一分钱都没带,只是站在粮站里面看了看什么情况,又看了一眼门口小黑板上写的粮价:

        “棒子面每斤一毛,高粱面每斤一毛,白面每斤一毛八,大米每斤两毛三。”

        看着小黑板上的粮价,何雨柱突然觉得自己家里那80块钱,也算是一笔巨款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让自己跟妹妹饿肚子。

        从粮站里出来,何雨柱也就没在去别的地方逛,而是选择了直接回家,他还得回去给妹妹做饭呢!

        何雨柱到家的时候,四合院儿里的人差不多都到家了,各家都在门口做饭,吃的几乎都差不多,棒子面粥配窝头咸菜。

        碰到有今天改善伙食的家庭,炒个菜吃个白面馒头,那下巴都能抬到天上去,这要是在咬咬牙炒个鸡蛋,那就更不得了了!

        那得端着碗用筷子把鸡蛋打的震天响,恨不得让全四合院儿的人都知道,他们家今天吃炒鸡蛋了。

        何雨柱今天出门没带钱,所以回来的时候也没有买菜,但他实在不想啃窝头,最后绝定和面擀面条吃。

        家里没肉没酱也没关系,何雨柱打算做炝锅面吃,既简单味道又好,可是等何雨柱擀完了面条才发现,满四合院儿竟然连一颗大葱都没有。

        他刚刚还下意识的以为这是后世呢,平房谁家门口还不放几颗葱?结果等到需要用了才想起来,这个年代葱蒜也要票,而且一般人还没有,只有孤寡老人偶尔会发一些。

        吃炝锅面不能没有葱,何雨柱琢磨了半天才想起来,聋老太太家里肯定有葱票,于是又兴冲冲的跑去了后院儿。

        何雨柱一进后院儿,就看到聋老太太坐在椅子上晒太阳,看到何雨柱来了,连忙伸手把他给招呼了过去,然后关心的问道:

        “傻柱子~我今天听他一大妈说,你爹昨天跟个寡妇跑了,把你跟雨水两个人给仍下不管了?”

        “你知不知道他跑哪去了?你带着太太找他去,你看我不活活打死他,这个没人性的狗东西,他是瞎了眼了啊!”

        何雨柱一看聋老太太越说越激动,连忙笑着安慰道:

        “奶奶您别生气,别一会儿再把自己的身子给气坏了,我爹跑了就跑了吧,昨儿个我也想明白了。”

        “如今我也长大了,能自己赚钱养家,养活妹妹了,就算没有我爹我们也饿不死,既然这样就让他走吧。”

        “而且就算咱们去把他找回来又怎样?他那颗心早就拴在那个寡妇身上了,与其让他回来憋的难受,不如就由他去吧,最起码他在那边过的快活。”

        聋老太太脸上的怒气未消,本想在多骂何大清几句,但是看着何雨柱清澈的眼睛,又把火给忍了下去,感慨的说道:

        “哎~傻孩子,还是你善良啊!都这样儿了还能替别人着想,你等着看吧,以后有他何大清后悔的时候!”

        “你这会儿怎么过来看我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啊?有事儿你就说,天塌下来也有太太给你做主呢!”

        “是不是院儿里的谁欺负你了?你跟太太说是谁,太太去把他们家窗户砸了!你放心只要太太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你受委屈!”

        看着满头银发无比慈祥的聋老太太,此时正怒容满面的看着他,干枯的手正紧紧的握在拐杖上面,瘦小的身躯微微翘起。

        看样子只要何雨柱说出那个名字,聋老太太就会起身冲到他家,把他家的玻璃全都砸个稀烂,来给何雨柱出气。

        莫名的何雨柱觉得鼻头有点发酸,眼睛也开始有些模糊,觉得此时他仿佛看到了自己那过世多年的姥姥。

        那个拿着鸡毛掸子,把自己老爸揍的两天坐不下去的小脚老太太,而原因只是因为老爸打了自己几巴掌。

        何雨柱强忍着眼里的泪水,脸上挤出几分笑容,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没人欺负我啊!我~您还不知道?谁敢欺负我啊!我是惦记着晚上吃面条,才发现家里没有葱。”

        “我记着您这儿有葱票,想着过来跟您要张葱票,去菜站买根儿葱去。”

        聋老太太听完脸上的怒容才逐渐散去,转过身指着屋里的柜子,笑呵呵的说道:

        “原来是这事儿啊~去屋里拿去吧!在那个小柜子里面呢,用粮本夹着呢!”

        聋老太太给何雨柱指完位置,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道:

        “你爹走给你留钱了没有?没留的话那个盒子里还有十几块钱,还有点粮票,你一会儿全都拿走。”

        “我就自己一个人儿,你一大妈没事还做好了饭给我送来,那些钱还有粮票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你不一样,你白天要上班,雨水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们可不能饿着肚子。”

        何雨柱一听心头更酸了,连忙抬起手用袖子摸了摸眼泪,笑着说道:

        “不用啊奶奶~我爸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不少钱呢!足够我跟雨水吃好几个月的,您就放心吧!”

        “一会儿面条煮完了我给您端过来,您尝尝我做的炝锅面,可好吃了!”

        聋老太太一听也没有跟何雨柱客气,笑呵呵点头回应道:

        “那行~那我就等着吃面条了!你小子别的本事不好说,就这做饭的手艺,那是随了你们老何家的根儿了,谁也比不了!”

        何雨柱找到葱票也没敢多待,直接跟聋老太太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的去菜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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