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地府的纰漏,该给点辛苦费吧?
“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林语琅的语气很难以置信,灵异事件发生的时候,她试着告诉过经纪人她撞鬼了,但对方都是烦躁地叫她去看看脑子,还给她挂了精神科的号。
然而医生最后都只得出她睡眠质量不好,精神不济之下产生幻觉的结论。
从小林语琅就被她妈护得很好,她妈是个爱操心的性格,一点小事都能担心上很久,事情没有解决之前林语琅根本不敢告诉她妈妈。
但现在她妈的话听起来,好像知道的比她这个亲身经历事情的人,还要了解得多。
林语琅的母亲站起来看她一眼,又侧目注视宴来朝,面色严肃但是语气却很感激:“小语的事是您解决的吧?真的非常感谢……”
宴来朝看向背脊挺直端坐在沙发上的薛今是,对方朝他点头示意,他也就认下了。
林语琅母亲走过去把窗户关上,然后转回来打开客厅所有的灯。
“这件事我知道很多,先生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
薛今是在一旁说,宴来朝开口:“那就让林小姐先给你讲讲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
林语琅天眼已经失效,这时候看不见薛今是,宴来朝虽然不是解决厉鬼的人,但他在现实里积威已久,下意识让人遵从。
即使心里边提起这事的时候还是在打鼓,怕得很,但面对着母亲林语琅安心了不少。
从上星期开始,林语琅每天她只要一睡着就会失去意识,第二天酒店醒来,她的床上甚至还会出现陌生男人!
而经纪人每天甩在她面前的照片都在不停地告诉她:这些事都是你主动的。
有时候她的手机里会出现另外一个人的留言,对方自称她的姐姐,偶尔白天她撑不住睡着了,梦里还有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笑。
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睛一直睁着,睁到满眼的红血丝,嘴角近乎尖锐的弧度都不会落下来分毫。
“嘻嘻……嘻嘻嘻噫……”
林语琅常常尖叫着醒过来,只有不断叫着“姐姐”,那份让人胆寒的惊悚怪异感才会消失。
“我、我真的很害怕,但是我给经纪人说,给助理甚至是医生说……他们都说是我压力太大了,但每天姐姐都会按时出现,然后之前的事继续重演……”
她还是怕母亲太过担心,说得很简略,但从只言片语里已经能窥见林语琅这几天的心惊胆战和害怕了。
母亲的脸色越来越担心,听完一连问了好几次“没事吧”,得到孩子的肯定答案时,提起的心也没完全放下。
她抱住说的有些崩溃的林语琅,一直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没有死,一直缠着你不放手,就是嫉妒你能活下来……”
刚刚林语琅母亲说话很冷静,关上窗帘的时候也很正常,但这时候看起来竟然有些神经质。
林语琅同样,从最开始遇到这事到现在,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崩溃。
宴来朝蹙眉看着,偏头示意薛今是:她们的状态……这看着怎么有点不对劲?
薛今是懒洋洋伸手在他腰间锦囊上一拍,魂体竟然没有直接穿透而过,狠狠拍上其中一只。
宴来朝立刻觉得空气中有什么诡异的东西被拔除了,连呼吸都畅快不少,眼前的母女情绪也逐渐缓解,渐渐镇定下来。
宴来朝用眼神询问。
薛今是:“小瞧这怨胎鬼了,都这样了还能搞事。”
它曾寄居在林语琅母亲的肚子里,也和林语琅亲密接触过,三者之间存在着一丝牵连,怨胎鬼搞起事来成功率更大。
而林语琅心情起伏过大,负面情绪滋长,身上三盏灯就会变弱,邪物想要趁机而入就更容易。
薛今是道:“它因为想要降生而化作厉鬼,那么到魂飞魄散了都不会甘心就这样失去投生的机会,千方百计地想弄死林小姐,占据她的身体。”
宴来朝点头,瞥一眼锦囊后收回视线。
没了怨胎鬼干扰,林语琅母女俩抱一会儿后就缓过了情绪。
她伸手擦擦眼泪,又递了纸给她妈妈,喉咙还有些哽咽,看着宴来朝不好意思:“抱歉,情绪有点失控了……”
宴来朝摇头:“没事。”
夏季晚上七点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但关上窗帘后就一片漆黑,开灯后房间里很亮堂。
薛今是喜欢各种各样的灯,他抬头迎着灯光眯眼盯着上边,待看清之后讶然。
宴来朝注意到他表情,抬头一看,低声问:“有什么问题?”
薛今是伸手揣进袖子里,表情莫测:“这问题可大了去了。”
头上的灯盏抬头望去乍一看有些复古,金色的底座,上边灯火明亮,但由于角度在正下方,看不清全貌,宴来朝也认不出有什么问题。
倒是和屋子里的装修很相得益彰。
薛今是说完仗着初宴来朝外都看不见他,直接站起来,大方飘着四处打量。
宴来朝在沙发上不动声色,眼神跟着他打转。
那边林语琅没有察觉到任何动作,紧张地询问她妈妈:“妈,你一直都知道姐姐的存在对吗?”
阿姨叹了口气,坦白:“对,早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林语琅睁大眼睛:“这么早……”
不用宴来朝问,她迟疑了一下,还是主动讲述原因。
不过第一句就让众人惊到了。
“当时我怀上的,其实不是双胞胎。”
林语琅坐直身体,有些茫然:“但是你一直告诉我……我有个双胞胎姐姐。”
“对。”她妈承认了,“但这是我骗你的。”
“鬼怪凶残,……只有这样才能让你们之间产生一点联系,避免第一时间就死于非命。”
薛今是原本在观察四周,听到这话顿了顿,回身朝看过来的宴来朝点头,道:“不错,这也算另类的言契,从小给她树立双胎的认知,通过这种认知无形之中套了一层枷锁在怨胎鬼身上。”
“如果没有这段双胎的联系,在遇到厉鬼的第一时间,作为同一母体下的幸存者,林语琅会被嫉妒的怨胎鬼直接杀死。”
薛今是托着下巴好奇:“但这种虚假的谎言也很容易被鬼怪看穿,我很好奇是怎么把怨胎鬼骗过去的。”
当然,双胞胎如果是假象,那么之前的言契想要解决就简单了很多。
林语琅眼神很迷茫,她摇头有些无措:“可是你当时明明怀的双胞胎……医院甚至有后来生产时一胎的死亡记录,这怎么会是假的?”
她妈妈说道:“因为医院的记录是真的,真相只有我知道。”
其余三人一顿,侧目过来。
阿姨摸了摸林语琅的手,眼神慈爱,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无端觉得毛骨悚然:“明明头一个月都只查出来一个孩子,第二个月却变成了双胎……你外公是我们那一带有名的老中医,他把过的脉,不可能出错。”
林语琅身上已经起了鸡皮疙瘩,她抖着嘴唇抬头:“那……那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我怀的是灵胎。”
“因为怀的是灵胎。”
两道声音重合在一起,宴来朝看向走过来的薛今是。
“灵胎不同于鬼胎,地府那么大,总有关系户走后门,而这种关系户插队投胎,要想避开不去打乱别人的命轨,防止被生死簿察觉,就只能在母体怀上命中注定的孩子时,再投生进去。”
“这样一来,就产生了两胎之间的时间差。”
而怨胎鬼本来就是插队进去的,它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和林语琅是双胞胎,但也可以说不是。
怨胎鬼越想投生,那它就越会以“姐姐”自居,几乎魔障了。
之前林语琅母亲漏洞百出的言契也就能成立。
原本灵胎进入母体之后,只要生下来就会被生死簿承认,但不知道中途出了什么差错,断送了怨胎鬼投生的路。
薛今是蹙眉,他原先那一界地府的关系户要么是鬼神,要么是大善人,但这怨胎鬼戾气如此深重,化厉之前也不会是个好人。
这里的地府怎么会腐败到这种程度?
见薛今是脸上带着恍悟,应该是已经有了结论,宴来朝思忖片刻后没有急着问,转头等林语琅的妈妈继续说下去。
他问:“你信奉鬼神?”
林语琅的妈妈摇头:“我原本是不信的,但那次怀上孩子的事情实在是太反常,所以我去琼华山拜了拜。”
宴来朝看她脸色,猜道:“发生了什么事?”
林语琅妈妈看向他,把当时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就在从琼华山回来的当晚,有一个身穿黑衣头戴高帽的人出现在了我的梦里。”
“他给了我一个东西,说我怀了违规的灵胎,会给家里招来祸端……他让我在一个月后的周三晚上十二点,把手上的东西贴在后背上睡一觉,说这样就能杀死鬼怪。”
说完之后,梦里那人就化作青烟飘走了。
林语琅妈妈带着满身的冷汗惊醒,惊疑不定,只觉得这个梦太过离奇,但就着月光,她却看清了手中的东西——一道黄符。
薛今是奇了:“这装扮,该不会是无常吧……你问问具体的。”他催宴来朝。
林语琅妈妈听到询问,仔细回想了一下,向宴来朝描述:“梦里看不太清,但那人长得很高,一身黑衣下边很长很宽,身边围绕着黑气,帽子高高的,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棍子。”
身穿黑衣戴高帽,脚踏阴气,还拿着哭丧棒。
薛今是肯定:“是黑无常,说起来我来了这么久,谢必安都遇到过两次了,这黑无常倒是一次没见过。”
古往今来,白无常勾魂引渡,见之生财,而黑无常灭煞除恶,生人见了轻则大病一场,重则魂归地府。
为什么林语琅的母亲见了黑无常,却什么事也没有。
确实古怪。
薛今是暗暗打量着。
黑无常入梦赐下符篆要打了这一胎,那么应该是地府处理事情上出了差错,要么投错了人,要么投生的鬼来头太大,想临时反悔了。
但无论如何,投生或者放弃都一定会经过怨胎鬼的同意。
到底发生了什么,会在怨胎鬼投生意愿如此强烈的时候,地府却派黑无常来阻止。
薛今是想看一眼那符篆,让宴来朝转达。
宴来朝对林语琅母亲问起:“当时梦中鬼差给的符篆,现在还留着吗?”
林语琅母亲摇头:“那次我按时贴上,没想到夜晚高烧不退,后来去医院检查那一胎就成了死胎……原本符篆被我好好保存着,但在语琅三岁时她遭逢意外,来了个大师告诉我把它烧掉兑水,让她喝下就能病愈。”
薛今是蹙眉:“大师?地府内部事务怎么会出来个阳间道士。”
他回到宴来朝边上坐下,这下倒是弄明白了。
“黑无常不能直接现身在生人面前,所以只能给她一道符篆,也许是使用的时候出了岔子,只灭了胎身,没有完全斩断怨胎鬼的联系,这才让它蛰伏起来。”
宴来朝侧目,听他解释。
薛今是:“幼童通灵,有的灵识过强三岁就能开天眼,但容易冲撞鬼怪,怨胎鬼应该是那时候卷土重来了。”
按理说符水能灭杀鬼怪,但地府或者那道士没意识到原本弱小的怨胎鬼会化为厉鬼,低估了它,还是让它逃过了一劫。
“两次被重创,怨胎鬼修养了足足二十年才恢复,第三次害人没想到撞上了我。”
薛今是嗤笑一声,抱臂歪在沙发背上:“我看它叫倒霉鬼算了。”
他屈指弹了一下锦囊,宴来朝淡淡瞥他一眼,没作声。
“不用再问,我知道该怎么解决了。”
薛今是对宴来朝指了指林语琅,道:“给她开天眼。”
宴来朝:“她母亲怎么说?”
摇摇头,薛今是:“不用,年纪大了,最好还是别见鬼神的好。”
既然有了解决方法,他就丝毫不拖泥带水:“我列个单子,你让她们去把东西买回来。”
尽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开天眼,但骤然见到在自家沙发上突然出现的薛今是,林语琅还是吓了一跳。
他脸又白,身体还是半透明的,就这么突然出现在眼前,甚至吊着三白眼就这么看过来,胆子再大的人都会被吓到。
她妈妈见女儿只是被人在眼前抹了一下,又念了句什么,随后仿佛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表情惊恐,捂着胸口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于是担心道:“怎么了?”
薛今是解释过,林语琅平复下见鬼的心情,脸色苍白但眼神激动地说:“没什么……妈你别担心,我已经有救了!”
她拿来纸笔,把宴来朝转述的东西都写上,简简单单几样,朱砂,印泥,信纸和信封,然后递给她妈妈。
叮嘱:“妈,麻烦你把这些买回来,等会儿大师就能做法,把姐、把那个恶鬼从我身体里弄走了!”
她妈妈听了一怔,随后立马重视起来,拿着单子看一眼,说:“好,我这就去。”
琼华山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上边的琼华观声名远扬,山下就有卖这些东西的地方。
她匆匆出门,不过半个小时就回来了,把东西放桌上让宴来朝检查检查,说:“我看这些东西应该是要写字的,家里没有毛笔,还买了支毛笔,大师你看能用吗?”
面对女儿唯一的救星,林语琅的妈妈很着急:“如果不能用,我可以再去买!”
薛今是飘过去看了下,东西质量不错,用料都是合格的,于是点头:“就这些了。”
宴来朝对林语琅母亲颔首,她立马松了口气,又急急地问:“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就可以。”
薛今是转头看林语琅:“让你妈出去吧,屋里只留下我们三个。”
林语琅的母亲虽然很担心,但好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话她还是能听,立马转头就出了门。
薛今是:“开始吧。”
他把东西打开放好,笔尖沾上朱砂,走到平铺的信纸面前。
要是有个普通人在,看到这些东西凭空飘来飘去,怕是会被吓个半死。
“原本我以为你们亲缘关系斩不断,言契不好解……但现在知道它不能算是你血亲,这解法就简单了很多。”薛今是道。
林语琅走过去,期期艾艾地不知道干什么:“那、那需要我做什么吗?”
薛今是看她一眼:“怨胎鬼现在相当于你们家的养子,想要断绝关系,只需要写上一封断交书烧给它。”
“由于你母亲自始至终都没承认过它,最后给它名分的是你,所以等会儿需要你在上边签字,按下掌印。”
“这样,亲缘关系断绝,“姐妹”言契不攻而破。”
林语琅听到这句话,自作自受的悔恨感又爬上心间,她点头如捣蒜:“好……我知道了!”
薛今是颔首,左手挡了挡垂下的袖子,提笔在信纸上写下:断亲文书。
“姊妹同约,缘起冤孽。
本不应结缘,此错归地府。
我本真心待尔,夺舍拒魂报复。
今递此断亲书,前缘尽散,往后无关,不复相遇。”
朱砂落成,金光在字迹间浮动,隐隐有玄奥的气息从文书上传来。
薛今是递笔给林语琅。
林语琅观看了全过程,心里揣着即将解脱的希望,只觉得心情瞬间松快不少,上前拿过笔。
“我该怎么写?”
薛今是:“写上名字就行,再用印泥按上掌印。”
“好!”
林语琅不会用毛笔,三个字写得磕磕巴巴十分难看,跟上边薛今是笔走龙蛇的字迹形成鲜明对比,让她脸一红。
写完立马放笔,在题字的地方按上掌印,印泥颜色鲜红,仿佛有什么奇异的契约落成。
断交书上自己签了名字,那另一个怎么办?
林语琅问:“它……的名字怎么办?”
提起怨胎鬼她还有些害怕和忌惮,说得很小声。
薛今是淡淡一勾唇,信手叩在宴来朝腰间,随后指尖拈出一缕黑气,随着动作被打入断交书中,困锁其中。
这缕阴气直接从怨胎鬼的魂魄上剥离,是它的一部分,能代替名字的效用,成立契文。
怨胎鬼戾气太重,这时察觉到自己已经是穷途末路,被剥离出来的阴气在契文上碰撞挣扎,疯狂地想要逃离出来。
林语琅看着害怕,薄薄的纸张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撕碎,她连忙问:“这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薛今是挥挥手,让宴来朝过来。
宴来朝扬眉,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腿倒是非常听话。
“手给我一下。”薛今是朝他摊开手心。
宴来朝表情一顿,然后面色如常地放上去。
薛今是拉着他的手,指尖按在契文上,下一刻,阴气疯狂翻涌,仿佛极其痛苦一般,挣扎了片刻归于平静。
放开宴来朝的手,薛今是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之前他就发现了,宴来朝的福泽似乎只会笼罩他一人,其他孤魂野鬼亦或者是生人靠近,没有丝毫效果。
没想到除此之外,他竟然还能借助类似接触,来引动宴来朝的力量……
薛今是摸摸下巴,隐晦地打量了他一眼,嘶,真想给这家伙颁个最强辅助。
怨胎鬼落契,契约直接成立,下一刻,林语琅就感觉身上一松,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身体里抽离了,浑身上下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睁大了眼睛,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但林语琅语气颤抖,还有些后怕和不可置信:“我这是……已经没事了吗?”
“嗯,去跟你妈说一下吧。”薛今是道。
林语琅伸手狠狠抹了一把眼泪,打开门就往外冲。
薛今是跟宴来朝道:“走吧。”
宴来朝:“去哪儿?”
双手掐算完之后揣袖,薛今是眯了眯眼睛:“东南方,琼华观。”
宴来朝联系刚刚的事,看了一眼腰间锦囊,问:“你觉得这事和琼华观有关?”
“去一趟琼华观,夜里黑无常就入了梦,三岁被鬼上身,又来了个道士解困,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
薛今是:“去看看,地府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我给他解决了,总该给点辛苦费吧。”
宴来朝被他明晃晃想敲诈的表情看得一哂。
琼华山是本市有名的景区,除了外乡人来旅游会去,市里的很多人也很信琼华观。
薛今是远远给林语琅打了个招呼,带着宴来朝就往琼华山的方向走。
山下人声鼎沸,摊贩和游客络绎不绝,站在山下还能看见顶上道观的金光。
香火鼎盛,路上信徒身上也有薄弱的神光。
薛今是眯眼:“这家道观的正神,倒是慈悲心肠。”
“走吧,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11号的更新提前放出来吧~明天暂停一天
12号上夹子,当天更新从凌晨0点挪到晚上十一点过后。
不过大家可以十二点跟第二天的更新一起看,四舍五入就是双更(bushi)
希望这一章比之前十座碑的那块好懂一点,表述不清的地方后续会修文,谢谢宝子们包容哈
另外,断亲文书我胡编乱造的,蹩脚的文字别笑呜呜呜
爱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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