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第七章厉鬼的过往

　　大年初一，学校还未开学却比郓城市任何一个角落还要热闹。记者，警察，附近爱看热闹的居民聚在一团，尽管女子宿舍楼外拉起了警戒线，围观的人群仍是驱之不散。

　　刘城听到动静，醉醺醺的起床，看到络绎不绝进来的人群一脸郁闷。今天开学？没接到通知呀！

　　由于网络的原因，新闻传播的极快。现实生活中，一个人滑倒的新闻都会立刻传播到大江南北，人尽皆知。更不用说女生宿舍发现二十六名男尸这种案件，引起的社会关注度极高。整个案子经过半夜的发酵，第二天天刚亮，已经登上各大新闻版块的头条。

　　案子引起轰动后必然会引起上级领导的重视，上级下达命令，命郓城警方七天内破案，并且公开办案全过程。结案后把办案经过递交上级，确保没有做假案，没有逼供等不法行为。

　　早上十点的时候，所有的尸体被套上尸袋从宿舍楼抬下来。二十六名男尸摆成两排，占据近五十平米的空间。现场临时搭建一顶帐篷，公安局局长常自清晓得外面舆论的压力，准备在犯案现场办案。由于此次案件的复杂，秦璐已经给常自清透露过风声，所以帐篷里的人都是和张峰打过交道的人。有周伟民，周静兄妹俩，有秦璐一组三人，还有当初坑张峰做天监组组长的陆治山，余楠。

　　帐篷里摆了一张长桌，桌上有很多文件和口供，他们这里不审理犯人，只接受资料并进行分析。如果真的要一个一个证人去审问，上面给的七天时间恐怕不够用。常自清坐在长桌的领导位，揉了揉通红的眼珠。“现在我宣布，‘女寝男尸案’临时调察小组成立，由我任组长，周伟民和陆治山任副组长。秦璐，方彬，张瑶，余楠任小组成员。张峰嗯……”常自清决定张峰身份的时候顿了顿，然后才说“张峰就是小组顾问，归我直接管制，你们都没有管制权，只有询问权。”

　　常自清这话的份量很重，摆明了张峰在小组中的地位可以与他平起平坐，其他人没有权利干扰张峰。不过，眼下的这件案子不同寻常，常自清给张峰这个权利倒也正常，下面的人能够接受。

　　“犯案现场你们都了解过，下面由周静为大家报告受害者的情况。”

　　没有掌声，没有欢迎，帐篷里的气氛有些肃穆，周静也没有站起来，时间紧促，一切不必要的行为都可以省略“死者二十六名，最大的年龄六十岁，最小的二十岁。死者的心脏皆被挖走，但从死者的面部表情来看，死前好像被麻醉一般，没有感受到半点痛苦。另外死者们临死前，前列腺曾被剧烈刺激，绷直过。”

　　周静毕竟是名女生，说这些时，脸蛋有些红。张峰对周静说过的专业名词不懂，无知问道“意思就是鸟硬了？”

　　“哈哈。”“哈哈。”张峰的这句话逗笑开会的众人，也使帐篷里的气氛稍稍缓和些。秦璐无奈的摇摇头，这家伙分明就是故意说的。

　　“行了，陆治山副组长接着说你那边的情况。”

　　陆治山深呼吸，把笑意压下去“从见过死者最后一面的证人嘴中了解到，死者都是上了一辆红色轿车。另外这些男人的家庭都不太和睦，基本上都做过出轨的事。死者们遇害的时间多在午夜。另外，据我们了解，女生寝室并不是第一作案现场。前几个月被窃的红色轿车被车主发现时，后车座皆有大量血迹。dna验证报告还未下来，初步推测血迹属于女寝发现的受难者。”

　　张峰更像个旁观者，对于几人的报告内容一知半解，有些地方由于几人的语速过快，都没有听清。张峰看常自清一边点头，一边恩恩，不由得笑出声来，果然是做领导的范！

　　随着几人的报告，案件渐渐明了，白衣女鬼的作案工具是红色轿车，受害者多为喜欢沾花惹草的男士。

　　常自清恩恩啊啊半天，转过头询问张峰“张峰，你怎么看？”

　　幸好张峰没喝水，不然会喷常自清一脸。不愧是领导，自己听不懂就随便拽来一个挡箭牌。张峰咳嗽两声，语出惊人道“我觉得你们都没说到点子上，这名女鬼已成厉鬼很不好抓，而且会摆幻阵。目前最为关键的解开她心底的这股怨气，要从女鬼的过往下手。你们这些调查对这件案子一点帮助都没有。”

　　高，实在是高，常自清在桌子底下悄悄向张峰竖起大拇指。张峰把先前的推论全部推掉。这招，实在是高。

　　这时候，常自清接过张峰的话，郑重道“张峰所说不错，关于女鬼的经历有没有调查？”

　　底下陷入沉默，关于女鬼其实从发现尸体的时候就开始调查，只是直到现在都没有调查出女鬼的背景。此人的身份好像被保护着，一时并未调查出来。

　　看样子事情并不简单，张峰陷入沉思“女生宿舍是什么时候建造的？承包人是谁？”

　　“奚家。”

　　嗯？张峰听到这两个字心里一咯噔，好似电流从脑中走了一遭，想到什么关键性的东西，但是稍纵即逝。奚家，怎么会和奚家扯上关系？

　　常自清皱眉道“奚家怎么了？为什么不接着查。”

　　在场的人缄口不言，只有周伟民直言道“没什么要隐瞒的，之前因为案子的事在学校碰到市长，市长说奚家的产业很多，学校只是其中之一，奚家是正经企业没什么要查的。后来就自然把奚家绕了过去。”

　　常自清陷入沉思，关于郓城企业的事他也了解些。郓城本来有两大家族企业，司马家和奚家，司马家倒台之后奚家一家独大，逐渐成为郓城市的第一大企业。基本上现在郓城市的所有产业都和奚家有关，身为郓城市的市长，城市的发展是硬道理。市长和奚家关系密切也说的过去。

　　“现在这件事不同，已经闹到这个地步，我相信无论是奚家还是市长都能理解。接着往下查，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撂倒这。我常家的门路你们也晓得，这件案子抓不到真凶，没个合适的说法。今天屋子里的人全部下岗。如果能破案，帐篷里的所有人，包括我全部升级，连升三级都有可能。”

　　嘶——，全部升级，连升三级都有可能？这根本是无法想象的事，平时即使有大案子，最多是一两个人得到嘉奖，升级的可能性很少。这次竟然全部升官。如果此事不是从常自清嘴中说出，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会相信。

　　常自清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同样不信，这个消息是他二哥从北边传来的，他二哥在电话中说消息绝对可靠。他二哥是绝不会骗他的，这件案子一定关乎着其他的事情。

　　张峰对于官场上的这种升职并无太大兴趣，反正他又不是体制内的人，与其说升职不如不让他做这个天监组组长。只是厉鬼扯到奚家这事？张峰实在是想不通，怎么会扯到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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