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事情闹大
“报警？”莫来运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死者在郓城医院得到过治疗。如果警察来到，事情闹大难免会对医院的声誉造成影响。“不要报警，好商量，好商量。”
尖嘴猴腮的瘦子眼中露出得意之色。“院长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不想小花死了还被人议论。我们虽然穷，但是也有自己的尊严。”
张峰嘴一扯，双目如炬盯着瘦子“我们一毛钱不会掏，你报啊。”
瘦子思量一下，尸体的事情处理的很干净，苗小花生前在医院有过住院记录。加上自己这边六十几口人的做证，不信对方能翻出什么浪花。“好，你们等着，我会用法律的武器来制裁你们医院。你们医院就等着关门吧。”
莫来运眼睁睁看着对方拨打出去报警电话，心凉半截，对方既然敢报警，医院肯定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你真的报了？我是唬你的啊，我的天我都做了什么？”张峰立马佯装成什么都不知情，十分害怕的样子。
莫来运听到张峰的话，心全凉了，双腿发软向前倒去。“完了，完了，医院的声誉完了。”
张峰及时扶住他，小声说道“尽管放心，这件事跟医院没关系。”
“嘿嘿。”瘦猴与壮汉看到两人这般反应，心中更加得意。哼，等下警察来到要你们好看。
张峰假装害怕，气势弱下来“几位大爷行行好，是我不懂事惹恼了你们，不关医院的事。”
瘦猴眯起小眼，嘴一扯“晚了，把他们轰出去，警察不到我不沟通。”
很快有人把张峰和莫来运轰出灵堂，被架住两条胳膊的张峰止不住大喊“不要，不要啊，好好商量，好好商量。”
灵堂中没了外人，哭声渐小，‘苗小花的妈妈’拿掉头上白绫“瘦猴，你怎么想的？干嘛报警？”
瘦猴不以为意道“怕什么？如果警方要求验尸，咱们拼死不从。我不信警察来了有什么招，这件事情闹得越大，咱们要到的赔偿金越多。”
一旁的壮汉色眯眯打开冰棺，黑手往死者胸前袭去。
瘦猴提高了音量。“大憨，你干嘛？”
被瘦猴叫做大憨的壮汉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巴，淫笑道“老大，这娘们够味，可惜经不住折腾。要不然，能多玩几夜，哈哈。”
瘦猴会心一笑，合上冰棺“行了，死人有什么手感？干完这一票，下一票咱们还挑年轻漂亮的女人，让大伙好好爽爽，叽叽叽。”
灵堂里趴在地上哭丧的人齐齐发出猪拱大粪般低沉吼笑。
莫来运与张峰被轰出灵堂，莫来运问道“老师，你为什么要怂恿对方报警？”
张峰忽然郑重道“院长，先不说死者的死因跟医院有什么关系。至少这伙人跟死者没有半毛钱关系，我怀疑是专业医闹。”
“什么？”莫来运眉头拧在一起“你确定？”
“嗯，派人封住路口，这群人一个也不能跑。”张峰动怒了，这群人比专发死人财的盗墓贼还要可恶。利用社会舆论和人民的同情心闹事，打着为死人正名的幌子，光明正大的谋财害命。
不到二十分钟，一辆面包警车由远及近，下来八名警员，秦璐也在其内。八名警员中职衔各不相同，其中一名老者的职衔竟然是正处级，他旁边的中年人是副处级，而其他几人则是正科级，几人中只有秦璐的职衔最低。
警方一到，身穿孝衣的闹事人员一窝蜂从灵堂中跪着爬出来，人人声嘶力竭，嘴中大喊“为民做主，为民做主。”
白缟素衣跪了满地，场面极其震撼。悲怆的气氛很快影响看热闹的人群“这医院越来越黑了。不仅收费高，还能把人治死。以后谁还敢上医院？”
“就是就是，我儿子上次只是感冒，非要让住七天院。本来吃点药能好，硬是花了几千块。”
“几千块算什么呀，我听说我们小区的老太太，病还没治光是一大堆检查，已经花了几万块。”
人群议论纷纷，如冒泡的油锅。有夸大其词的，有道听途说的，闹事人群已经完全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李富国愁眉不展，自己一个正处长已经追了这伙犯罪嫌疑人几个省，可眼前舆论压人，如果把人直接带走肯定引起舆论的倒戈，警方的声誉难免受损。“大家放心，我们警方一定会还整件事一个公道。”
莫来运和张峰这时候也走上前去。“你好，我是郓城的院长莫来运。这位是我们医院的首席医师张峰。”
李富国和两人相互握手，张峰瞧见秦璐冲他做了一个鬼脸，点头回应。
“李叔，他就是我同你讲过的张峰。”秦璐向李富国提醒。
“哦？”李富国特地多看了张峰几眼，虽然肤色有些黑，但身体硬朗，双目如炬，是个好小伙。“莫院长我想请你们医院派出一名医生验尸。”
莫来运点点头，接过助手递来的新眼镜。“我来，我从医四十几年，就由我来为死者验尸。”
跪在地上的瘦猴听到两人的对话，眼珠一转，突然暴起，指着李富国与莫来运二人大骂“大家听听，他们这是官官相护啊。说的好听点是验尸，其实就是为了掩盖他们犯下的罪行。我刚刚都听到了，他们两个人根本就认识。这个警察亲口说会帮医院。大家伙都看看，俺们这些平民老百姓还有活路吗？”
说完话瘦猴回头传给‘苗小花的妈妈’一个眼神，‘苗小花的妈妈’鬼哭大叫一声“我的女儿你死的好惨，当妈的没有用，你死了都不能为你讨回公道。我这就去找你，我苦命的女儿。”
‘苗小花的妈妈’大叫着就要往冰棺上撞，旁边跪着的人急忙拉住她，一边流泪一边劝阻“小花妈，你这又是何必呢？小花生前这么孝顺，我们还没为小花讨回公道，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让我去死，让我去死。我女儿死了，我这当妈的没用，有什么脸活下去。”‘苗小花的妈’被人拉住，脑袋如倔驴一个劲地往前拱，有股不死不罢休的气势。
因为瘦猴的话和‘苗小花妈妈’的苦肉计，人群已成鼎沸之势，医院和警方完全站在了人民的对立面。
“我们要正义，我们要公平。”
有人已经开始录像，把莫来运和李国富一干人等的影像录下，上传到网上去。“你们这些贪官都该下十八层地狱。”
“这？”李国富和莫来运面面相觑，眼下已经不是谁对谁错的事情。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怎么处理眼前的事，才能维护警方与医院的声誉，这是重中之重。不能让民众对于警方和医院失去信任。
“我们要公道，我们要正义，血债血偿。”医闹团队中有几人带头大喊，同时向前逼近。
公安人员和医院方面的人步步退，不敢与人民发生肢体接触。李国富只感觉到心中窝火，他早就盯上这个医闹团伙，一直跟着他们来到郓城。刚确定他们的巢穴，还未下手，没想到对方再次犯案，更没想到局面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人群涌到医闹团队人员前面与警务人员针锋相对，而医闹团队人员则以人民为掩体，站在人群后面正面带嘲笑，神色中尽是得意，像是在说“警察怎么了？有种动手啊。”
李国富眼睁睁看着犯罪嫌疑人在眼前，却无可奈何。此时一旦把嫌疑人抓走，人群会更加混乱，不了解真相的人很可能胡乱跟风，抹黑警方。
张峰在混乱中来到人群后方，面带邪笑，一步步走向要寻死的‘苗小花妈妈’。到了跟前，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拖死狗一样拖到冰棺面前“你不是要一头撞死吗？嘿嘿，撞吧。”
“嘶——。”
“嘶——。”
人群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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