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袁翔那边有警察蜀黍关照着暂时不用担心。本来简简单单的伏尸任务变成了连环套，一环接一环。
先是林涵说明跟袁翔并没有冲突只是单纯的猎食，再来就是袁翔的前女友好死不死的想要生下个鬼子。之后又发现五派八门的人或许有违规操作的，之后的之后袁翔又被刺伤，警察蜀黍正在开展工作调查，伤人者不可知。
现在就跟回归原点似的。袁翔受伤，想要抓住伤害者。林涵？
关溟想通了一点，给林涵拨了电话，那边却是通话中。又等了几分钟，又拨了回去那边才接了电话。
“我是关溟。”
“原来是伏尸大人，怎么想找我约吗？”
“你可以当我是男人。”关溟实在没遇见过这么私生活混乱的丧尸，“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好吧，你说，我无条件配合。”
“什么人会不归属五派八门却懂劫阴送阴的法术？”
“这个问题，不该问我吧，我想你的师父会比较清楚。”
关溟皱眉，“第二个问题，你认识杨媛吗？”
“谁是杨媛？”’
“我调查过，你曾经找她拍过广告。”
林涵在脑海中搜索了下，“哦，那个女人啊。呵呵。”
关溟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一般，“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林涵只给了她三个字，不简单。
杨媛不简单，她一开始就知道，如果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不会对袁翔这样的人霸王硬上弓还能博得他的喜欢，她还是待在袁翔身边时间最长的女人。但林涵的不简单可能就不单单指这方面。
现在线索很多，可关键性的线索并没有，事件散开的话关键人物就只剩下了。武力、杨媛。林涵这个丧尸虽然是个黑尸，可没有犯得上他们的底线，暂时没有消灭的必要。鬼子的事就交给降鬼门，那武力就需要警察蜀黍多多努力了。
在袁翔的事件进入迷宫的时候，转机就这么来了。
委托人，宋女士。
面前的女人，穿着得体，四五十岁年纪，体态清瘦，看得出来心事很重，脸上素颜并没有化妆。
她并没有透露太多自己的信息，简单的说，她的请求很简单，就是，想要消失。
“我记得，你不是还有一个十岁的女儿，你不是舍不得她？”关溟认得出来，这个女人就是那天她跟踪林涵遇见的那个为了女儿而选择留在世上的丧尸。
“我，已经越来越瞒不住了，女儿越来越聪明，虽然我每次都会在外面进食，我，我只吃家禽，没有吃人。”宋女士慌乱的摆着手。
关溟示意她继续。
“女儿好像发现了什么，现在都不让我碰她，那种厌恶的表情，我再也受不了了。”女人双手捂住脸，难以忍受的小声抽泣着。
关溟递给了她一张纸巾，“本来丧尸就是在死亡之后该腐朽的东西，你说你爱你的女儿，你照顾了她一时，可是照顾不了她一辈子。我懂一个母亲想要为子女负责，可是你想想，等到你忍受不了，开始食人，变成了那种浑身散发出恶臭的黑尸，你觉得到那个时候，女儿对你意味着什么？只会是新鲜的食物。”
宋女士被她形容的未来吓坏了，她知道，她在抑制住自己的欲望，丧尸食人喝血是天性，这种天性更是一种本能，之所以能坚持那么久，是因为她对女儿还有爱，但是一旦这种爱压制不了本能，那她就是把女儿置于一个最危险的境地。
“我会怎么消失？”宋女士问道。
关溟第一次接触这样带着慈爱表情的女人，不难想象，她为了不被女儿发现，忍受了多久，母爱，这种东西，她并没有体验过，所以她不懂，这种爱的力量会让一个丧尸选择消亡。“会化为粉末。这个过程很快，你应该不会感觉到任何不适。”
“没有关系，关小姐，能不能等我三天，我想把我女儿安顿好。”宋女士从会面到现在第一次露出放松的微笑，大概是下了决定吧。
“可以，委托费我给你八折，你可以三天之后再给我。”
“不用，我相信你。”宋女士直接给的现金。
俩个人谈完了业务，气氛终于不那么紧张了。就开始闲聊些其他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那种活着的死物，你们叫做丧尸的。那次我带着女儿开车旅游，正赶上野生动物迁徙，她非要下车看看那些野山羊，我就答应了。就这么远远站着，看了一会儿，没想到出了车祸。等我张开眼睛的时候，我女儿昏倒在一边，我肚子开了个大洞。我当时没发现什么异常，就想要赶紧找人来救我们，爬了半天才从车里拿了电话，可是一点信号的都没有，那个时候又是夜里，过路车也没有见到。”
“我就觉得，我们一定是死定了。那个时候我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反正还能动，我就把女儿搬到车上，自己发动了车。开了好几个小时，才发现异常，因为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而且体温也没了。我吓坏了。”宋女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大概是你觉得，如果你死了，你女儿也没救了，所以才以这种形态，留了下来。”
“离婚以后，我女儿就是我的命。跟你说说这些，我好多了。我隐瞒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有一次能好好说说自己了。我不敢跟别人说，我是这么个怪物。”
关溟将最后一口水喝了，“宋阿姨，您不是怪物。那些肇事逃逸不顾人生死的人，才是怪物。”
宋女士伸出手，揉了揉关溟的头发，“谢谢你。”
关溟看着那个女人带着笑意眯起的眼睛，没有拒绝她的碰触。关溟很少能得到这种亲昵，接触的除了师父就是丧尸，她觉得，她离正常人也越来越远了。
沉溺于人类最为正常的肢体接触，感受了一下从未感受过得温暖，关溟闭了下眼睛，再次睁开之后整个人就再次清明。
“我想问一个问题……”
关溟听完宋女士的回答之后，整个人就放松多了。他们也被耍的太久了。
关溟从腹部取出勾玉空间，心念一动就进到了空间里面，查看了下杨媛的情况，发现她还是不放弃正在想要冲开空间的束缚，小金在外头瑟瑟发抖。
“主人，我可不可以在外面待着，这个阿姨好可怕。”小金搂着关溟的腰撒娇道。
关溟揉了揉小金的头发，把他的刘海扎起来，弄出了个小冲天炮，“如果你不是天天缠着说要吃那些垃圾食品的话。”
“我不会的，谢谢主人。”搂住，蹭。
那只捡回来的野狗还是沉睡着，一醒来就发狂，还不如沉睡着。过长的头发因为没有修剪有些毛糙的挂在脸上，胡子也非常多，颇有点深山野人的意思。
“要不要给他收拾下。”关溟拖着下巴，“还是等事情结束以后再好好给他弄弄，头发也太多了。”
检视完之后，关溟带着小金出了空间。那边柯恭乾警察局的朋友告诉了他，袁翔案件的最新进展。关溟跟他一起去了警察局。
果然还是与武力有关，而且已经被拘留。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什么都不说的武力承认了，最近几起凶杀案都是他一个人做的，连带着袁翔的案子也是他做的。但是动机非常奇怪，说是看不顺眼就杀了。
武力是在回去案发现场的时候被抓的，他自己供认是想回去擦掉指纹打扫现场。受害人相互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有的是小混混，有的是社会精英，还有的是打工者。为什么那么奇怪的集聚在一起就不得而知了。他那朋友叫苦不迭，原以为武力这边供认不讳，他们这边应该比较好办了，可是动机模糊，受害人的调查也很费事，工作量不是一般的庞大，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类的案件就跟雨后春笋似的，都冒了出来，人力资源颇为紧张。
柯恭乾问他们要了卷宗，只是匆匆浏览了一遍。关溟站在他身边也匆匆略过。
事情变得有些像漏斗，杨媛武力的事情只是最窄小的那部分，却由他们开始引揭开了冰山一角。
“武力的样子看上去并不正常。”柯恭乾瞄了一眼拘留室的武力。
“被操控了？”关溟猜测。
“不敢肯定，不过我朋友说，药物检测的时候并没有特殊发现。”
药物上没有任何反应不包括在异术上，柯恭乾再次表示要接触武力，可是因为办案程序问题，这个要求被驳回了。
“我记得你儿子的事求八卦门的人算过，他在十岁的时候有一劫。”柯恭乾提点道。
那五大三粗的立刻就开始给柯恭乾点头哈腰，“是啊，是啊，我问那位道长怎么破的时候，他说是天意不可避。我给赞助费，他也不接。”儿子从一生下来就小病不断，没来由的病症让医生那边也很头疼，他媳妇儿又听说他有柯恭乾这么个会异术的人，就开始问他打听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这才找到了八卦门的人，不过还是没有解决，这件事情折磨夫妻俩天天上火。
“他们八卦门有一道灵符，因为是限量版的，所以不是高官巨贾不会馈赠。如果你想你儿子的大劫化小，我可以试试看。”
“真的。谢谢了柯律师。”在柯恭乾的有意指点下，这个粗人也明白了，“行行，十分钟可以吧，我这就开门。”
刚一打开门，有一股子异常的阴气从拘留室里逃出，柯恭乾手一伸给兜进了黄符里。其他人看着也就是伸一伸手而已。可柯恭乾却看着那黄纸微微皱眉。
武力看着他们来，像是如梦初醒，急急上前，抓着柯恭乾的西装领子，“你是谁？这是哪里，你们为什么把我关在这儿！”
警察蜀黍也跟着进来，拿着警棍敲了敲武力的手铐，“老实点。”
武力看见那身警服，浑身一抖。
关溟绕着武力来了一圈，金粉撒了一圈。没有反应。冲着柯恭乾摇了摇头。
俩人什么也没说，就出了警局。
“锁魂线早在我们进去的时候就断了。只能查探到，武力是被操控的。”
“嗯，武力之后的情绪看着正常不少，接下来估计又是一出窦娥冤。”关溟跟柯恭乾道了谢，说还有事情要办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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