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到达楚陵

　　“剑气斩断的？”楚冰看着被斩断的铁链，他没有亲眼见到白雀的剑气强到什么程度，但用剑气杀人，用剑气斩断铁链，普天之下，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原来，她真的，不是他所能掌控的女人。

　　楚冰派人追踪了一整夜，没有发现白雀的踪迹，她就像凭空消失一样。

　　“王？你若累了，就休息一会吧。”赫薇重新出现在楚冰的寝殿中，几日不见，她的脸看起来有些憔悴。

　　怀疑她对白雀不利，楚冰把她关禁闭，但白雀逃走了，他又把她给放出来，归根结底，他还是信任赫薇的。他深知，即使全天下的人都会背叛他，赫薇绝对不会。

　　“你出去吧！”楚冰没有正眼看赫薇，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是！”赫薇退出去之前，看到楚冰脸上落寞的表情。

　　失落，那种心被掏空一般的失落，她懂的。

　　自从他救过她一命，她跟在他身边到现在，从未见过他对任何女人动情。但这短短的十几天时间，她的王，似乎喜欢上那个女人，喜欢那个会颠覆他的王座的女人！

　　或许他自己还不知道，但只凭他看那个女人的一个眼神，她就能看得出来。

　　诺大的寝殿，只剩下楚冰和他落在地面的影子，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感觉这个寝殿如此空旷。

　　楚冰和衣躺到床上，闻着白雀残留的味道，伸出手，指尖似乎感受到她的体温，侧过脸，好像还枕在她温热的手臂上，能闻到她淡淡的气息。

　　心里无比的留恋，他从未对一个女人，有这样的感觉。即使是若晴，那个曾说把一切都给他、他差点为她舍弃王座的女人，也不曾让他如此留恋。他冰封的心，仿佛被击碎了，被掏空了，可以听到风从他心间掠过的声响。

　　他想得到她，在四年前第一眼看到她时，他就想要她。他得到了，他想留她在身边，哪怕是终日把她锁住。

　　但，她还是执意要走。

　　迎神节当日，珞城的人看起来比平日多几倍，信男信女从家中出来，朝拜九天女神，求神庇佑。

　　不知楚烈从哪里弄来两套平常男人的衣裳，把身上的侍卫装换下，白雀虽然穿上了男装，但没有再刻意假扮男人。她手上的铁锁，让楚烈拿着尖刀，硬是把锁给弄开。手腕上没有了束缚，一挥手，有如行云流水般惬意。

　　经过一天的调理，白雀的内气虽然没有调理过来，但也恢复三四成。

　　“白雀，我带你出璃珞宫，你又欠我一个人情。”走出密室后，要混出璃珞宫时，楚冰非常适时地对白雀说，“以后你再帮我做一件事，算是还这个人情。”

　　“楚烈，你这是赊账讨债吧！”白雀紧跟在他身后，躲过璃珞宫的侍卫，“先赊我一笔账，我还没拿到钱，你就开始讨债！你要做生意的话，绝对是大奸商！”

　　楚烈笑而不语，这不算奸诈吧？

　　女神庙前，人头攒动，有人是来拜神的，有人是来看高原王拜神。

　　走在大街上，终于重获自由重见天日的白雀，想去打探天牢，却被楚烈一把拉住。

　　“刚从刀坑里爬出来，你就迫不及待往火海里跳？要救人也不急于这一天半日。白雀，现在，满城都在搜捕你和我两个大逃犯，我们可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怎么忍心眼睁睁看你再把自己送到高原王手里去呢！”

　　“所以呢？”白雀淡淡地问。

　　“所以，你必须跟我走，我能保证你的安全。”楚冰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这句话。

　　白雀跟他作对一般，摆出一脸疑惑的表情：“楚烈，你跟你兄弟楚冰，身上流着同样的血，他是刀山的话，难说你不是火海！”

　　“哈哈！”被白雀把他归为他兄弟的一类，楚烈反而大笑起来，“怎么，雀将军，你是在害怕，不敢跟我走？”

　　“害怕？笑话！”白雀不屑地冷笑一声。

　　本想扭头就走，跟他不同路走，转念一想，她的雪狼魂还在他手上，萧羽可是亲口对她说的，拥有雪狼魂，就等于半个雪狼王，这么重要的东西，要是被楚烈拿去干坏事，她就是罪魁祸首。

　　于是，她就伸出手，与楚烈的手用力握在一起，就算他想甩也甩不开：“话说刀山火海，刀山我领教过了，不去见识一下火海是什么样子，错过了岂不是很遗憾！”

　　感觉到从白雀的手心传来的温度，楚烈心头一颤。

　　多少年没有这样握过女人的手，突然被紧紧握住，刹那之间，他居然想就这样握着这么一只手，一辈子不放开。

　　“这是楚陵，我们的先人都安葬在这里。”走进墓园时，楚烈就介绍说。

　　皇家陵园，果然气派，一座座巨石砌成的陵墓，像一座座小山包，有些陵墓前，还立着图腾兽。那些怪兽，有些白雀认识，有些超乎她的想象。

　　继续往深处走，在靠近石壁的地方，有一间小屋，也是石块砌成。

　　楚烈在那间小屋勒住马，朝石屋里叫了一声：“虞熙，你还在吗？”

　　听到叫喊声，石屋里走出一个女人，面容极美的女人，却身板瘦弱，给人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的感觉。

　　“虞熙！”看到女人出来，楚烈声音有些颤抖，立即滚鞍下马，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女人紧紧拥在怀里，喃喃地说：“虞熙，我回来了。”

　　一句“我回来了”，胜过一万句甜言蜜语。叫做虞熙的女人，放声大哭起来：“大公子，你终于回来了。虞熙在这里等了你六年，整整六年了，大公子，虞熙终于等到你了。”

　　她在这里等了六年？难道楚烈被楚冰关在璃珞宫的地牢里，整整有六年？

　　白雀也跟着下马，远远站着，看着激动相拥的男女，心头有欢喜，也有一丝落寞。

　　她心头泛起一个人影，那个人提着灯笼，走在细雨纷飞的夜里。他银发飘飞，宛若雨夜中一抹银色月光。

　　“白雀，我终于找到你。”他看着她，微微而笑，那笑容，充满温情。

　　她记得他说：“你去西陆回来，一定要去找我。我在雪域等你，一年两年，十年，我都会等下去，一直等到你来。”

　　只是，以后若再相见，她背负这残破的身子，该如何去面对他？

　　即使他不在意，她自己还是会在意的。

　　“大公子，那位是？”虞熙把脸埋在楚烈的怀里，哭够了，抬起脸，才发现远处站着一个人，抹了抹眼泪问。

　　“虞熙，她是白雀。”楚烈介绍，“东路最强的女将白雀！”

　　虞熙一脸讶异。这穿着男装看起来有点不男不女的人，就是白雀大将军！

　　“虞熙有眼无珠，不知是白雀大将军，失礼了。”虞熙赶紧走到白雀跟前，行了一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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