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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再次误会


  月青痕的黑色衣衫在隐约透露的太阳光下,流光飞舞,他的头发已经长长了,高高的挑起用白色丝带固定着,他似笑非笑的挑起了嘴角,把小颜子往自己身边一拉,迅速的窝到自己的怀里,不顾小颜子的假惺惺的挣扎,带着些许妩媚的扬了扬脸,“原来你也会有这么小女人的表情啊,我倒是很好奇,谁这么勇敢的收了你。”

  夏七月无语,最让人呕的是小颜子那个没人性的居然跟着月青痕笑,夏七月心底不怀好意的看着月青痕望着小颜子冒绿光的眼睛,你就笑吧,使劲儿笑,没看到月青痕眼底绿光越来越深么,夏七月衷心的诅咒小颜子一会儿就被月青痕拉到住处去……让丫嚣张去。话说回来,夏七月现在倒真的对月青痕没有任何的感觉了,看到他欺负蹂躏小颜子的样子,夏七月只是想要扬起嘴角替他感到幸福,因为夏七月现在也幸福了,望着他的脸,夏七月的心里不再有任何的波澜,而且,看到他的脸夏七月就想起了刚刚离开的安莲修,安莲修也经常用这样的表情和这样的笑容对着夏七月……

  在月青痕和夏七月方对于现在两方的处境进行了深度交谈之后,月青痕和小颜子表达了坚决拥护夏七月的决心以及尽快救夏七月出去的信心,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烂人多的原因,小颜子支支吾吾的问夏七月厕所在哪儿……

  小颜子被夏七月打发去了简易卫生间,牢房只剩下了夏七月和月青痕两个人,夏七月却突然觉得有些别扭了,要知道很久以前,夏七月多么的期待能够有和月青痕单处的机会啊!夏七月决定没话找话,看了眼抱臂站着,潇洒的一塌糊涂的月青痕,夏七月想了想,问道:“你似乎是那个贵妃的孩子,因为听说贵妃以前有个孩子,但是不知道死了还是丢了,我觉得应该是你,其他的妃嫔我都已经排除了,只有这个一个可能呢!”

  月青痕的脸色突然变了起来,有些惨白又有些惶恐,第一次看到月青痕这样的表情,夏七月眼前似乎出现了安莲修的影子,现在的安莲修心底也会如此般难过和茫然吧,安莲修也会这么痛苦的,夏七月的心尖锐的疼了起来,夏七月似乎看到安莲修这么难过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鬼使神差一般,夏七月上前拍了拍月青痕的肩膀,可是,却从未想到,从牢门的角度来看,完全是夏七月搂着他的肩膀的姿势……

  因此,夏七月再一次听到了安莲修的声音,夏七月茫然的转身看到他手里那熟悉的纸张和他冷若冰雪的脸,“果然是这样!”

  夏七月视力一向不错,因此夏七月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手里的那张纸,就是当初夏七月寄给小颜子的那封信,那封当时夏七月没让他看的信,信中,夏七月还记得自己开玩笑,说是夏七月暗恋月青痕来着,现在看着安莲修这样冰冷的表情,夏七月突然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似乎想要爆炸,一簇一簇的礼花在耳边盛开一般,一波接着一波,让夏七月几乎站立不稳。

  月青痕不明所以的回头,看到了安莲修的脸,顿时睁大了眼睛,而安莲修在看到月青痕的脸的那一瞬间,身体微微一震,随后若有所思的望了夏七月一眼,唇边露出嘲讽的笑容,夏七月顿时觉得很不妙,下意识的上前几步想要解释,可是却被安莲修的眼神给惊住了。

  这几天,夏七月见到了太多的安莲修的脸,温柔宠爱的,伤心流泪的,落寞孤单的,可是,夏七月却从来没见到过安莲修怨恨厌恶的脸,最初遇见的时候,都没有这样过,虽然说这几天夏七月因为安莲修整颗心都是上上下下的,夏七月也曾预想着安莲修总有一天会知道所有的真相,夏七月也觉得自己勇敢的做了准备,尽管当时夏七月的心里告诉自己,安莲修或许会因为对夏七月的感情而舍不得夏七月,会生气,甚至甩夏七月一巴掌,可是没想到他会用那样厌恶的目光望着夏七月,一如之前望着明舞,或者想要接近他的女人。

  夏七月从来都看着安莲修对着别人做这样的表情,当他这样对夏七月的时候,夏七月立刻觉得自己的心里疼的一抽一抽的,安莲修眼神空洞而没有一丝夏七月熟悉的温情,强烈的反差让夏七月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来,夏七月倒是很想哭,然后博得几分同情,或许安莲修会心疼一下会不生夏七月的气,夏七月觉得夏七月和小颜子开玩笑说是自己暗恋月青痕,安莲修生的气应该不会太大,可是这一刻,夏七月隐隐觉得,安莲修似乎不单单是在为这个生气,夏七月明明很想解释,梨花带雨一下的,但是望着安莲修的脸,夏七月却不知道为什么,眼底干涩的一滴眼泪都没有,夏七月在心里急的要死,恨自己不是小颜子那种演技派,说哭就能哭出来,夏七月有些恍惚的想。

  “好久不见啊,月青痕!”在夏七月下定决心,准备无论如何都上前跟安莲修解释的时候,一个盛装打扮的女人风姿摇曳的走进了牢房,是明舞。

  夏七月瞪着眼睛看着她的胳膊挽上了安莲修的,夏七月张着嘴巴看着安莲修一动也不动。安莲修没有推开她,也没有说什么,也就是说,安莲修默许了她的行为,顿时,夏七月觉得自己像是一刹那被雷劈了一般,震的夏七月说不出话来,看着安莲修望着月青痕,眸中的复杂,夏七月有些迷迷糊糊的想,现在的一切是不是做梦啊,等夏七月梦醒了就发现什么都没有,什么都还没发生,这会儿夏七月还缩在安莲修的怀里伸懒腰,安莲修正温柔的搂着夏七月,微笑着让夏七月再睡会儿,然后在夏七月的额头落下一吻,夏七月则是懵懵懂懂的冲他笑笑,拉拉被子继续睡过去,这样的想法迅速的让夏七月的精神一振,夏七月用力的闭上眼睛,再慢慢的睁开,可是一切却还是一点儿都没变,依然是有些阴暗的监狱,略带一丝茫然但是依旧笑的邪魅的月青痕,望着月青痕的笑脸表情复杂的安莲修,还有注视着夏七月表情幸灾乐祸,面对月青痕却怅然带着一点点伤感的明舞。

  这个时候,小颜子这个没用的东西却不在这里,月青痕瞟了一眼小颜子离开的方向,淡淡的走到夏七月身前,似乎是想要保护夏七月一样,对着明舞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是打招呼一样,他勾了勾嘴角“是,很久不见。”

  安莲修的目光固执的投向了夏七月,不过,夏七月却低下了头不敢看他,如果现在不见到自己的脸,那么安莲修会不会好受一些,如果不看到夏七月的脸,那么,安莲修会不会不用这么难过,难过到全身都在微微的发抖,尽管夏七月很想上前抱着安莲修,跟他解释也好,拥抱他也好,只要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可是夏七月现在做什么,似乎都会让他更痛苦,无论如何,都不过是在伤口上撒盐,所以,夏七月不看他了,也不做什么,夏七月低着头,看不到夏七月的样子,安莲修或许就会好受一些吧,夏七月低着头,没有看他,隐约只是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这么消失了,肚子或许是因为情绪的影响,所以现在觉得有些沉重,坠坠的疼痛让夏七月觉得特别的辛苦,可是这样的疼才能让夏七月清醒,眼泪终于还是滴了下来,顺着脸颊流进了嘴巴,第一次,夏七月清楚的察觉到,眼泪,真的是苦的。

  安莲修的双手在身后握紧,恨恨的看着对面的那个叫做月青痕的男人,这个人和他容貌那么相似,这个人,就是明舞所说的夏七月真正爱的那个男人吧,所以,在刚穿越的时候,夏七月愿意跟他……当时自己还诧异过她眼底的茫然,原来如此,自己果然是月青痕的一个替身而已,因为得不到月青痕,所以,她勉强和自己在一起,因此在最初的时候,对着自己的脸老是慌神,在知道自己容貌尽毁的时候,会愿意留下来和他在一起,原来,她在乎的不是他,而是自己这张和眼前的这个男人相似的脸,当明舞告诉自己,夏七月其实一直都不爱他,只是利用她留下来,等着月青痕的时候,他不相信,因为夏七月对着他的时候目光虽然一如既往的清亮和骄傲,可是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娇羞和温柔,他以为她是爱他的,他也这么相信,可是,当看到那封夏七月不让他看的信的时候,安莲修听到了自己血液凝固的声音,还有心脏碎裂开来的声音,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所以,夏七月当初死活不让自己在旁边待着,死活不让自己看,原来,明舞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尤其是现在,那个男人用和自己那么相像的脸望着自己的时候,连自己都会慌神,觉得很诡异,会有一个那么相像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当自己终于按耐不住,想要问清楚的时候,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其实,安莲修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意的不是刚才夏七月搭在那个男人肩膀上的手,而是夏七月没有察觉到的,自己目光中所流露出来的感情,或许夏七月没有察觉到,自己,却一清二楚,因为,她曾经多少次用这样的眼神来望着自己,而这一刻,当安莲修发现夏七月用这样的表情望着别人,望着正主的时候,作为一个替代品,愤怒和绝望由此而生。

  安莲修终于确定,原来,自己真的不过是个替身,代替眼前的那个男人来照顾夏七月,满足夏七月的自我想象的替身,所有的让自己曾经感动和幸福的情话现在想来却可笑的像是一场戏,原来,骄傲淡漠的自己也有这么一天,曾经以为这个世界上,夏七月是自己唯一,而自己也是夏七月的那个特别的人,可是现在才发现,这一切有多讽刺,望着夏七月不敢投向自己的目光,心底的最后一丝期待终于破灭了,夏七月一向敢作敢当,这一刻,或许就是因为她心底对自己有那么点点的抱歉,所以才会看都不敢看自己,想到这儿,安莲修轻轻的笑了起来,时间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有夏七月那带着惊慌和难过的目光还有那个男人下意识的保护。

  安莲修觉得自己像是一只珍珠贝,被人粗暴的撬开了坚硬的壳,露出柔软的嫩肉,随后却被人拔开脆弱,夺走生长在心房的珍珠。而自己的那颗珍珠,就是此刻正在别人身后的夏七月,不,或许那个人不是别人,或许那个人才是自己真正的亲人。

  算了吧,如果这样,她能够幸福,那就这样吧,夏七月看上去很强悍,很刁蛮,但是实际上却敏感而脆弱,夏七月喜欢吃甜的,越甜越好,可是不爱吃任何有酸味苦味的食物,喜欢吃草莓,不喜欢吃苹果,睡觉的时候爱打呼,可是打呼的声音却很小,熟睡的时候会在不自觉的时候搂着自己的胳膊,嘴巴微微的张开,起床的时候喜欢赖床,不管冷热都不喜欢起床。夏七月不喜欢哭,所以哭的时候要么就是很开心,要么就是难过到了极点,所以自己每次看到夏七月的眼泪就会觉得自己的心疼的都如要死掉一般,恨不能自己把她护在自己的天地里,不被任何人伤害到,夏七月热爱自由,不喜欢被束缚,也不喜欢卑躬屈膝,她向来直接真诚,因此惹怒了无数人,所以自己总是跟在她身后收拾各种烂摊子,因为夏七月喜欢细心温和的男人,所以骄傲清冷的自己就这么一点一点的去适应,逼着自己改变成她喜欢的样子,因为有夏七月在的地方,就会很温暖,所以,自己这么费尽心机的宁愿伤害自己,撕开伤口,用尽手段的留下她,尽管自己知道,夏七月不是普通人,因为害怕她会突然消失掉,所以自己总是会在不在宫里的时候,担心她会不会突然消失了,也不和王亲贵族厮混了,整日都待在夏七月的身边,不敢离开一步。

  如果这样离开,也好,无论如何,夏七月肚子里的宝宝是自己的,尽管,她把自己当成了敌人,可是,孩子却仍旧是他的,他和夏七月两个人的。

  安莲修知道夏七月实际上心软而善良,她现在一定会挣扎,会觉得对不起自己,会内疚,既然如此,那么,还是让自己来做坏人,让她彻底的离开自己,和她爱的人在一起吧,这也是他最后能为夏七月做的。

  夏七月猛然抬起头,耳边回响着安莲修刚刚那毫无温度的话“生不同衾,死不同穴,黄泉路上不相见!”

  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狠绝的么?夏七月像是被狠狠的扇了一耳光一样,顿时觉得站立不稳,腿哆嗦的就像是冬天里被寒风吹过的枯叶,夏七月想要做什么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站着,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夏七月咬牙用力的站定,她不能倒下去,因为就算夏七月倒下去,也没有人在意,没有人担心了。

  眩晕感还没有过去,耳朵嗡嗡的鸣响起来,让整个人都觉得特别的虚幻和不真实,眼前的漆黑还没有过去,在那阵耳鸣声中,夏七月听到了自己艰难的声音“你听我解释!”嗓子里干涩的像是在沙漠里走了三天三夜,夏七月突然的那么想喝水,似乎喝水之后一切都能够还原,一切也从来没有发生,终于,眩晕感好了一些,夏七月却不敢睁开眼睛,害怕看到什么一般,可是,夏七月却没有等到安莲修的回答,心底纠结挣扎,睁开眼睛或者不睁开眼睛,一切已经没有意义了吧,闭上眼睛,才能看见最干净的世界。

  “本来你们如何是你们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可是夏七月是我老婆最好的朋友,所以,我绝对不会允许你们伤害她!”朦胧中,夏七月听到了月青痕清朗的声音,若是以前,见到暗恋了那么久的月青痕站出来为自己说话,夏七月只会觉得幸福感洋溢,可是现在,却只有满满的苦涩,以前都是安莲修为夏七月出头,而现在,别人却为了安莲修给予夏七月的伤害,为自己出头。

  “这是我们的事,轮不到你插手,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你以为,你是她喜欢的人,就可以在我面前如此放肆!”夏七月从来没有听过安莲修这么冷酷的声音,带着死灰般的冰凉和恨意,夏七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觉得那么的冷。安莲修,我不喜欢月青痕,我真的已经不喜欢他了,夏七月疯狂的想要辩解,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无法发出声音,夏七月惊慌的张着嘴巴,想要安莲修看到夏七月的异状,因为安莲修向来是最了解夏七月,对夏七月的观察最入微的人!但是,安莲修没有看夏七月一眼,只是冷冷的瞪着站在夏七月身前的月青痕。

  月青痕略带邪气的勾起了嘴角,眯了眯眼睛,脸上的笑意也深了些,他不紧不慢的环胸,挑眉,侧脸望向安莲修“你就是这么对怀着你的孩子的女人?”

  安莲修握了握拳头没有说话,倒是明舞忽然娇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说不尽的讽刺,夏七月已经不想管她会说什么了,夏七月以为她说什么自己都会无所谓,可是,夏七月错了,因为明舞一个字一个字的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以为她怀着这个孩子的时候想的是谁,不是你么?”

  月青痕浑身微不可见的一顿,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看夏七月,夏七月只觉得浑身冰冷,似乎所有的血液都灌进了心脏,憋的心脏几乎要爆炸一般,夏七月浑身发抖,想要坐到地上,可是已经高高隆起的肚子让夏七月明白,她不能,她只能硬撑!不敢看安莲修的脸,不敢看月青痕的脸,因为,这句话是事实,在第一次和安莲修那啥,有这个孩子的时候,夏七月的心底想着的确实是月青痕,或许是因为夏七月的脸色太过难堪,明舞带着些许的得意上前,站在安莲修和月青痕两个人的中间,认真的打量着安莲修和月青痕,随后娇笑着望向夏七月“两个人长的真像啊,所以,也不枉你找到安莲修来当做替身啊!”

  夏七月跌跌撞撞的后退了两步,几乎跌倒在地,夏七月想要解释,可是却像是被人控制一般,根本张不开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夏七月的心底在疯狂的流泪,此刻向来骄傲的安莲修该有多么的痛苦和难堪,他那么的爱夏七月,现在以为夏七月把他当做另外一个男人的替身,他该有多么的耻辱?安莲修,我真的想要解释清楚,告诉你我爱的是你,告诉你信纸上的内容不过是我和蓝惜凉一向的玩笑,告诉你我多么的心疼现在的你,但是,夏七月说不出话来,或许,我变成了哑巴,或许我今后再也无法说话了,我不担心,我只是害怕我自己无法告诉你,我有多么的爱你,有多么的想要和你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

  夏七月的眼前终于一片湿润,不断的重复着世界从清晰到陌生,再到清晰的过程,夏七月慌乱擦着眼泪,月青痕沉默不语,夏七月也不在乎他会不会误会,他会如何看夏七月,此刻,夏七月只在乎一个人的感觉,因此当明舞带着明显的恶意高声对着月青痕说“你还不知道么?你老婆的朋友已经暗恋你很久了,你还不知道吧,她爱你都爱到甘愿和不爱的男人那啥了,只为了你的脸,你不会觉得感动么?”

  “什么?”夏七月扭头看向终于走进来的小颜子,她去的时间并不长,不过对夏七月而言,却像是一个世纪,耻辱,绝望,悲愤,怨恨,无助和茫然,像是冰雹一样纷纷向夏七月袭来,而现在,小颜子正满脸疑惑的看着夏七月,又看看安莲修和月青痕,最后,定定的看向夏七月,却什么话也没说,在夏七月绝望之际,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她转过脸,直接的走到明舞面前,明舞厌恶而幸灾乐祸的看着夏七月,却冷不防小颜子狠狠的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夏七月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小颜子,目光中满是光芒,强盛如女王一般,她淡淡的看着明舞不可置信的眼,笑容疏离而狠绝“你他妈别以为你自己多么牛叉,不过是靠着无花阁而已,而现在,你自己也不过是一颗弃子,所以,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嘴贱成这样你不怕死的时候尸骨无存,活该,没有男人爱上你,也活该,你没有一个朋友,没人理,夏七月或许没有办法弄死你,可是我有,你记住,你若再伤害夏七月,我就会让你死的极其痛苦,让你尝尝传说中的十大酷刑,你知道我的个性,我说得出,也就做得到!”

  小颜子的声音里充满了强大的自信,这一刻,夏七月忽然觉得特别的温暖,夏七月听到小颜子开始嚣张的声音“你说什么,我们都当做放屁,也不会因此而影响到我和她的感情,就算她真的喜欢月青痕,也没有关系,你不是也爱他爱的死去活来么,你有什么资格这样教训她?就是因为你这么丑陋恶心的脸,才让我老公爱上我!”

  夏七月无意识的看向月青痕,担心他会生气小颜子这么说,不过,夏七月的担心显然是多余了,月青痕似乎是害怕明舞会如何对付小颜子一样,护卫似的站在她的身边,望向小颜子的眼底满是爱怜,真好,真的很好。

  意识渐渐有些模糊,夏七月努力的按耐住肚子的坠痛感想要上前,安莲修没有看夏七月,虽然他在夏七月的正前方,他的目光似乎穿透过她,而她夏七月也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夏七月强忍住哆嗦的腿,努力的想要拉住安莲修的手,或许是因为小颜子的声音太大,因此有带着剑的守卫前来查看,眼看着明舞突然从侍卫手中夺过那把剑,似乎是想要向夏七月刺来,夏七月没有理会,安莲修在这里,如果他真的那么恨自己,恨不能自己去死,那么她就去死好了,只要他能够不再这么痛苦,夏七月没有动,眼看着明舞的剑越来越近,夏七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耳边只突然听到了衣服的响动声,夏七月被人用力的一推,夏七月下意识的惊慌起来,护住肚子,可是身体还没被倒地的时候,被人用力一拽,随后胸口一阵尖锐的疼痛,夏七月没忍住那样的疼痛,睁开了眼睛,随后便看到胸口的那把剑和握着那把剑的安莲修,安莲修的脸,夏七月已经看不清了,只是觉得刚才的两下强烈的撞击让夏七月的肚子很疼,温热的液体顺着夏七月的大腿流了下来,眼前一阵白光飞速闪过,夏七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在失去意识之前,夏七月听到了小颜子的尖叫声和哭泣的声音,夏七月听到了清楚的耳光声,她听到了剑从自己身体里拔出落在地上的清脆声音,而最后,夏七月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似乎是因为夏七月要死了,所以,夏七月突然恢复了说话的能力,夏七月听到自己艰难而痛苦的声音“如你所说,生不同衾,死不同穴,黄泉路上不相见!”

  一片深深的黑暗当中,寂静无声,却忽然有嘀嗒,嘀嗒的声音,夏七月朦朦胧胧中听到一声一声的水滴落下的声音,规律而有节奏的声音,让她觉得安静和静谧,只是,身体似乎轻飘飘的,夏七月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只是沉寂在黑暗当中,这样的黑暗让她觉得无比的安全和舒适,甚至,她开始觉得自己轻盈的似乎可以飞起来。

  好安静。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想知道,意识当中一片空白,可是,黑暗当中却突然垂下一抹白光,随后一个人出现在光影里,那个人,很熟悉,纯洁可爱的无辜样子,白色的西装,手中抱着哭丧棒,淡淡的看着夏七月,夏七月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只是看着白无常小白一点一点的走进自己,他越来越近,到最后,似乎站在夏七月的面前一般,他看着夏七月,目光流露出淡淡的敌意以及浅浅的怜悯,他的温润的眼睛轻轻的望着夏七月,眸色幽深,他说“我来代他送你回去!”

  回去?!

  回去么?我现在在哪儿,又将回哪儿去?夏七月迷迷糊糊的想,可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混沌不堪,夏七月想要用手锤锤脑袋,让它清醒一点儿,可是却发现,这会儿,她根本连脑袋都不知道在哪儿,似乎只有意识领导着夏七月的前行。

  或许是小白看到了夏七月脸上的表情,之前对着夏七月不太友善的脸现在居然也变的柔和了些,他有些怜悯的看着夏七月的脸,夏七月有些疑惑,他这样的怜悯的表情是为了什么?夏七月堂堂夏家传人,堂堂王牌经纪人有什么值得别人同情的,可能因为夏七月的疑惑太明显,导致小白眼底的同情更深了些,夏七月不明所以,用力的想要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可是却总是觉得自己身处混沌当中,浑浑噩噩的感觉让夏七月什么都想不起来,小白见夏七月的样子,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随后对夏七月招了招手,夏七月身不由己的感觉自己在向前,可是却无法发现自己的身体。最后,夏七月终于看见一个白色的光影,光影中,夏七月居然隐约看到了熟悉却陌生的人,她安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如同死去一般,胸口也没有起伏,长发散乱的在枕头四周四散开来,看上去就像是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那个人的脸,居然和夏七月一模一样!夏七月震惊的看向小白,却发现他只是望着夏七月的额头,一言不发,夏七月傻乎乎的指了指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想要说话,可是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吱呀——”房门被推开了,这里似乎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夏七月以前都没有看过,随后,夏七月看到了那个有点儿熟悉的人,似乎是那个叫做秋落阴的神医,他身后还跟着眼睛红肿的小颜子,看她的样子估计哭了很长时间,而现在反而是一脸的坚毅和淡定,只是投向夏七月的脸的目光中满是担忧和难过,还有隐隐的不忍,她上前看了看正在为床上的那个身体把脉的秋落阴阴,有些紧张“她怎么了,都七天了,怎么还没醒啊!你不是说她应该能抢救回来么,怎么回事啊!”

  秋落阴阴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的手从夏七月的手腕上收了回来,随后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慢条斯理的看着小颜子“前几天所中的‘莫语’对她身体的伤害太大了,虽然莫语只可能在段时间内让人无法说话,但是这种药会对人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况且那个时候她还怀着身孕,莫语的药性和孕妇本身都会起冲突,因此,很是艰难!”

  “莫语?”夏七月不解的回想,莫语是什么东西,小颜子估计也不知道,所以开口问了出来,秋落阴阴很不淑男的仰天叹了口气,“幸亏冷灵子不知道,否则他会被气死。”小颜子的脸色更难看了,翻个白眼瞪着秋落阴阴,秋落阴阴不为之所动,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床上的那个身体,随后平板的说道“当日有人对她下了莫语,让她能够感受一切,可是却无法辩解,神志清醒却不辩解,自然会被人认为是默认了事实,因此,当天她有段时间说不出来话,无法为自己辩解,就是因为这种毒药,不过这种毒药倒是很少见,天下现在只有两个人能制出来,一个是你师傅,另一个就是我!”

  小颜子的脸色立马大变,眼睛又重新红了起来“我就说当日她怎么会不说话,还以为她真的还喜欢月青痕呢,虽然很久以前我都知道她喜欢那家伙,可是按照我对她的了解,这会儿她早都死活爱上安莲修了,不然看看她当日的眼神,只是偏偏安莲修那个王八蛋瞎了眼,被愤怒冲昏了头,才看不出来!”她的喃喃自语让夏七月的头脑无法思考,像是被人用力的扣了一巴掌,导致夏七月头晕目眩,原来,小颜子一直都知道自己对月青痕的感情,原来她都知道,可是她却从未因此而疏远自己,也没有因此而不让自己接近月青痕,更没有因此而防范自己!夏七月莫名的想哭,想要冲过去拥抱她,可是却怎样也穿不过眼前的那阵白光,夏七月只能焦急的看着小颜子愤怒的样子“靠!肯定又是师傅那个老人妖,奶奶的,每次他制毒,陷害的不是我就是我姐妹,丫什么意思啊,下次见了虐死他去!”她怒气冲冲的叉腰瞪着空气,夏七月的心中满是温暖。

  回头看看小白,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那个忧伤啊,夏七月叹了口气,估计丫这会儿在想念自己心上人呢,夏七月也不好意思打扰,于是也就没说话,继续看着房间内的场景,本来一直悠哉的开着药房的秋落阴阴搁下了笔,随后走上前对小颜子微微一笑,“你不是想要去见你师傅么?那我就亲自带你去好了!”说完,对着小颜子一挥衣袖,小颜子瞪大的眼睛突然合了起来,随后软软的倒了下去,秋落阴阴挥了挥手,也不知道从房间的哪个地方走出来一个男人,把小颜子给架了出去,虽然这个男人不算年轻,可是看上去却也非常有魅力,夏七月一向萌大叔和正太,可是这会儿却已经全然没有了看帅哥的精神,夏七月惊慌的想要大叫,努力的想要冲破那层白光,可是,却怎样也冲不破,夏七月眼睁睁的看着小颜子被带走,惶恐的想要小白能够帮忙救人,夏七月知道他可以的,可是小白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在接触到夏七月愤怒的目光之后,小白淡漠的的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任何人都无法插手!”

  夏七月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小颜子被带走了,心底的怨恨让夏七月恨不能抽小白一巴掌,可是小白却根本不为之所动,只是伸手在白光中画了一个圈,光圈中的光线越来越强烈,夏七月不由得闭上了眼睛,身后的小白对着夏七月用力一推,夏七月尖叫着坠了下去,在时间的缝隙中,夏七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终于迷迷糊糊的晕了过去。

  之后的时间,似乎一直在迷蒙之中,一片黑暗里,渐渐的,夏七月隐隐能够听到人声,似乎还不停的有人走动,甚至,夏七月能感觉到有人温柔的抱着自己的身体,把自己从一个地方带向了另一个地方,还有人喂夏七月药,或许是因为夏七月的身体无法动弹,所以,到了后来,是一个柔软的嘴唇覆上来,把药汁慢慢的灌入夏七月的嘴巴里,夏七月的脑子很清醒,可是却无法睁开眼睛也无法动弹,身体沉重的让夏七月疲累不堪,可是全身上下却一点儿都不痛,夏七月无喜无悲,什么都想不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隐约觉得,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自己遗忘掉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七月突然听到一个明亮的女声,她有些遗憾的说:“刚刚大夫说,如果她今天不醒,就再也醒不了了!”她?难道这个女声所说的人是自己?难道,自己无法醒了,难道,自己现在是植物人?夏七月忍不住有点儿害怕,夏七月不要当植物人,还得让人帮夏七月擦身体什么,夏七月会吃大亏的,不行,夏七月一定要清醒。夏七月用力的想要找到突破口,可是却始终都无果,夏七月忍不住有些害怕,天啊,她不要这么悲剧的死啊,救命啊!

  突然,觉得额头一热,随后,夏七月听到了那个女声惊讶的声音,渐渐的,一道金色的光芒出现在夏七月的正前方,夏七月艰难的想要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儿,那道金光离夏七月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夏七月急切的想要看清楚金光里的内容,但是,在离金光还有不到半米的时候,蓦然一阵强大的吸力,让夏七月身不由己的被吸了进去,随后,朦胧中,夏七月听到刚才的那个声音略带开心和不解的声音“呀,她动了,她好像醒了!”

  寻欢楼就是夏七月现在待的地方,这个名字听上去就跟青楼似的,不过,夏七月要纠正大家,大家不要想太多,这里可不是青楼,这里是特殊青楼,还是南华最有名的特殊青楼!这是辰烛告诉夏七月的,辰烛,也就是那天那个咋咋呼呼的女声,辰烛今年才十八岁,正是最好的年华,也不知道这姑娘是脑袋有点儿残还是思想太超前,在跟父母为她安排的男子结婚的老天,扮了N久的乖孩子的她勇敢的抛弃了倒霉的新郎官,逃了出来,随后,她兴致勃勃的跑到了离她很远的南华的都城,然后兴致勃勃的跑到寻欢楼当了一个职业的小倌的丫头,夏七月曾经还特别询问她为啥选了这么高端的一个职业,丫兴高采烈的告诉夏七月,因为她小的时候听自己的舅母骂舅舅流连特殊青楼,就猜测特殊青楼一定是个很有趣很有吸引力的地儿,因此一直都想到特殊青楼看看,而寻欢楼是最有名的特殊青楼,因此,她就经过严格的考核,光荣的成为了寻欢楼的最有名的清倌无声公子的助理……

  而无声公子,其实也是熟人,在醒来的那一眼,看到他,夏七月立马就眼泪汪汪了,居然是夜,很久不见的夜,夜温柔的看着夏七月,目光中满是心疼和复杂的愧疚,夏七月不明所以,却也没有力气去追究他为什么是寻欢楼的花魁,也没有心思去考虑他以前为什么会在皇宫出现,还是个小太监,夏七月什么都不想想了,也没有力气去担心害怕什么,因为当时的夏七月,满心都沉浸在怨恨和痛苦中,原因很简单,宝宝没了,呵呵,肚子里八个月的宝宝没有了,夏七月曾经以为会永远陪着自己,永远不会离开的那个人离开了,还是死在自己亲爹的手上。

  是,夏七月都记起来了,在混沌当中,夏七月什么都没想,可是,当清醒之后,夏七月一切都想起来了,各种痛苦交织,让夏七月几乎想要就此死去,再也醒不过来。

  因为,夏七月什么都没有了,连夏七月以为永远是自己的的宝宝都没有了,那么,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不会离开的?

  接下来的几日夏七月都浑浑噩噩,夏七月其实已经清醒了,但是夏七月实在不想睁开眼睛,也没有力气睁开,全身都像是被火车一遍一遍的碾过,特别是小腹,经常痛到没有知觉,夏七月用力的咬牙坚持,一声疼都不想喊,因为就算夏七月再喊叫,再哭泣,也不会有人来哄她了,更不会有人会觉得心疼从来细心安慰了。

  人真的是种脆弱的动物,在没有得到的时候,拼命的抗拒着,害怕得到后会失去,害怕会无法忍受不好的结局,可是,最终却仍然会被打动,然后明明知道蜜糖里藏有毒药,可是却仍然吃了下去,认为自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心理生理准备,认为自己能够承担和接受任何后果,但是到了最后,当已经慢慢放松了警惕,习惯并且沉迷在这样的感情里的时候,才发现,内心的那些小小的期待还是会被现实给浇灭,整个人就像是从来没有做好准备一样痛苦不堪,就如夏七月,夏七月以为自己勇敢坚强,不害怕后果,只要拥有过就好了,所以,在一边告诉自己不能太过沉迷,爱如空气,但是一边又沉溺在安莲修所给予的幸福当中,告诉自己,或许夏七月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而结果,夏七月得到了,然后,又失去了,等失去了之后,夏七月才明白,原来,一个人离开另一个人,让人无法抑制痛苦的不仅仅是习惯,还有已经得到手却又被强行夺走的爱。

  整日都这样躺着,脑子里昏昏沉沉,甚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今后,该何去何从,云天寒说过,她现在根本不能再扰乱时空秩序回到现在,因此必须留在这里,可是留在这里又能做些什么,该怎么存活,很久以前,在听小颜子给自己月讲故事,在听到她准备了一大包私房钱,然后把私房钱埋在茅房边儿的时候,夏七月深深的鄙视了她,而现在,夏七月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有点儿埋在茅房边上的私房钱,最起码她可以存活下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什么都没有,当初在做太子妃的时候,夏七月曾经准备了一大包古董金银的,可是后来,因为过的太安逸,因此也渐渐将此事忘记了,因此,才会像现在这样,身上一点儿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而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运送到这里的,之前华丽丽的太子妃的衣服和首饰不知道还在不在……

  夏七月那个后悔啊,当初怀孕几个月的时候,那个华丽丽的刀枪不入的小马甲被取了下来,因为觉得自己整天被保护的挺好的,因此也不太需要,而且肚子大了也穿不下,早知道就穿上啊,这会儿还可以拿出去卖,不过夏七月手腕上的镯子还在,应该也挺值钱的,看看卖了这个镯子能值多少,够不够她的医药费。

  她夏七月不爱欠别人,就算是夜。

  在睡了几天之后,身体似乎慢慢的好了一些,整日痛苦不能动弹的身体也微微可以动一下了,夏七月经常在房间空无一人的时候,艰难的翻个身子,然后揉一揉自己都快废掉的腰,在无意间触碰到平坦下去的肚子的时候,总是愣愣,随后僵硬着身体轻轻的触碰,第一次摸到自己平下去的肚子的时候,夏七月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直到鲜血的腥甜味道溢出,夏七月还是无法接受,和自己相互依偎了八个月的宝宝就这样没有了,他以前一直都陪着夏七月,夏七月能感受他的心跳,感受他的喜怒哀乐,感受他的一点点的成长,夏七月兴奋的期待着这个完全属于自己,不会离开和抛弃的人的出现,可是他没有了。

  是夏七月没有保护好他,是自己的错结果连累了无辜的他,是自己在最初的时候选择错了,做错了决定,结果使无辜的他死在自己的亲生父亲的手上,明明罪孽深重的是夏七月,可是,为什么是无辜的宝宝来承受恶果呢?夏七月像是一个怨妇一样整日活在自己的痛苦绝望当中,生命似乎没有任何值得夏七月留恋的。

  夜每天温柔的来为夏七月送药,辰烛也每天都来陪着夏七月说话,在夏七月后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是,夏七月一言不发,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知道说什么,脑子里心底的想说的话太多,可是真的想说的时候,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或者说,能够说些什么,脑子里苍茫的就像是秋风中的萧瑟的荒草原,带着隐隐的风雪声。

  看着夜眼底眉梢的担忧和心疼的目光,夏七月虽然心里有一丝丝的温柔,可是却还是不想对他说什么,夏七月害怕,夏七月真的害怕,以前一直以为夜是个小太监,因此夏七月也没想太多,可是现在知道,他不是太监,是个正常的男子,还长的这么好看,而且,估计也比夏七月大,因此,夏七月也无法把他当做弟弟了,今后该如何相处,或者说如果他看上夏七月,夏七月该怎么办等问题让夏七月纠结矛盾不堪,因为,夏七月不习惯和男人关系太亲近,在和安莲修之后,夏七月已经不知道正常男女是怎样他相处的了。

  “来,喝点鸡汤,这可是夜亲自给你煮的呢,我都吃醋了来着!”辰烛端着一碗汤走进来,然后小心的搁下汤,把夏七月的枕头垫高了些,方便夏七月半靠着,估计辰烛以前也没有伺候过人,因此,笨手笨脚的折腾了半天,在把被子一角弄掉到地上,在把夏七月的衣服弄掉到地上,以及自己撞到床角上之后,她终于安顿好了夏七月,随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带着兵荒马乱之后的疲惫感坐在了床边,端着汤碗想要喂夏七月喝汤,可是,夏七月的耳朵敏感的被那个“吃醋”两个字给占满了。

  “吃醋?”夏七月带着些许的安心和试探询问道,全然忘记了这是夏七月这段日子的第一次开口说话,辰烛估计反应有点儿慢,因此她很自然的接了下去,“是啊,我就是奔着夜来的,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准备离开这里,一起浪迹天涯去,你去么?你要去的话带上你啊,好不好好不好?”辰烛兴奋的再次放下碗,用力的抓着夏七月的胳膊,目光中流露出期待和向往的光芒。

  辰烛就像是阳光一般,在她明阳的个性面前,夏七月的心情也忍不住没有那么抑郁了,不过这会儿夏七月没心思纠结于她的美好向往,而是暗自猜测,说不定夜和辰烛是一对儿,这样以来,夏七月就不用背负压力,也不用想太多了。

  “你和夜是?”想了想,夏七月还是决定确定一下情况,辰烛一改之前的阳光灿烂的样子,变的有些小女儿的羞涩,她咬着嘴唇,瞟了一眼夏七月,然后又低头嘿嘿一笑,眉眼之间,满是娇羞和幸福,夏七月终于安心了,顿时觉得心底的疙瘩也少了一些。

  “你是夜的姐姐,那么以后也就是我的姐姐了,嘿嘿……”辰烛傻乎乎的喂着夏七月喝汤,夏七月的心底轻松了许多,这样也好,夏七月不爱欠人,如果夙旼晔知道夏七月被安莲修这样对待,他会如何?而且,如果夏七月被安莲修抛弃之后,夙旼晔来找夏七月该怎么办,现在的夏七月,已经没有力气面对什么了,而且,如果因为夏七月被安莲修甩掉了,夙旼晔却还想和夏七月在一起,于是夏七月就接受了,这样,夏七月怎么对不起夙旼晔,夏七月自己也做不到,而安莲修,夏七月也不想再遇见再提起,就像是心底的一块伤疤,就算痂已经结好,但是痂下面还是鲜红的嫩肉,更何况现在伤口还是鲜血淋漓,新鲜鲜的样子,夏七月不想让任何以前熟悉的人知道夏七月现在的所在的地方,而且,小颜子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如果她要是知道夏七月在这儿,肯定会来找夏七月,夏七月不想让她也暴露在危险当中,况且,他们已经知道了夏七月的秘密,知道了夏七月许久以前喜欢过月青痕,夏七月也没有脸见他们,于是,夏七月摇头示意她自己不喝了,然后直直的盯着辰烛的眼睛,神情淡然“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在这里可以么?”

  “啊?”反应迟钝的辰烛没有听明白夏七月的意思,倒是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站在夏七月的床边郑重的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慰和喜悦,似乎夏七月说句话比他自己会说话了还要值得开心一般,夏七月的心底一暖,夜看看夏七月,又看了看辰烛,辰烛一见夜回来,乖巧的依偎在他的身边,夏七月的心终于安下了。

  正当夏七月决定心情好点儿的时候,却突然听到窗外的人声,因为这里是青楼,尽管这里是夜的别院,可是偶尔还是会有误闯的寻欢人以及楼里的小厮丫头等,这一次,夏七月本来也没有在意这些人,可是却听到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听说咱们太子妃被废了,原来的太子侧妃现在成了正妃呢!”

  “是啊,我宫里有朋友就是这么说的,还听说,原来的太子正妃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不小心流掉了而被治罪,据说被赶出了皇宫来着呢,哎,咱们太子爷也真是个薄情人,以前对太子正妃多好的,现在又对新的太子妃恩爱体贴,这人啊,还真说不准,不过,谁让以前的太子妃是个妖精呢,要是我,我也不要她!”

  “就是就是,妖怪一只,也为难咱们太子爷了!”

  夜脸色惨白的看着夏七月,而夏七月,却只是淡淡的笑了“没事儿,你们先出去吧,我累了,我想自己先休息一会儿!”

  夜还想说什么,却被辰烛拉了出去,于是,夏七月躺了下来,开始休息,只是这一休息,便是三日,不吃不喝了三日之后,一个人很久不见的人突然出现在夏七月的面前。

  “美人儿一段日子不见,怎么好生憔悴,抱起来都没有软软感了……”说实话,这要是搁平时有人这么说,指不定夏七月得多兴奋,可是此刻夏七月却只是淡淡的望着出现在面前那个好久不见的银色面具。此时已经是黎明,所以夏七月清楚的看到他挺拔的身形和扬起的唇角,带着邪魅的弧度。因为整日的失眠,所以他的突然出现,倒也没有让夏七月觉得惊诧,就连听到他的声音,夏七月也只是轻轻的瞟过去,随后便重新看向头顶的蚊帐,散发着淡淡檀香的味道。

  月千离见夏七月没有回答,便有些放肆的上前来,甚至,站到了夏七月的床边,夏七月依旧沉默不语,他的身上传来隐隐的血腥味,和笼罩着夏七月的慈悲的檀香味道夹在在一起,说不出的怪异,可是,倒也不会突兀。

  “美人儿,这么长时间不见,有没有想我啊,我倒很是想你呢!”似乎是见夏七月没什么杀伤力,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就这么坐在夏七月的床榻上,似乎是想探下头来一般,夏七月丝毫没有想动一下的欲望,全身上下早已经酸麻的没有知觉了。

  月千离见夏七月还是没有搭理他,甚至连坐到她的床边夏七月也没有反应估计有些诧异,要是平时夏七月估计早已经喊打喊杀或者扮出风尘的女流氓来反击了,可是这会儿夏七月居然没有丝毫的感觉,只是觉得丫特别的烦,看着他那华丽丽的黑色衣服,夏七月心底一酸,很久以前,夏七月和安莲修说自己喜欢黑色之后,他基本上就没换下过黑色的衣衫,这样的颜色在人最为脆弱的黎明彻底的刺痛了夏七月,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怒气,夏七月看似决然实际艰难的扭过脸,冷冷的看向月千离的银色面具,平淡的说:“滚。”

  谁知道月千离似乎没有听到一半,居然自顾自的悠哉的脱下鞋子,然后作势脱掉外袍,尽管夏七月心底生起几丝意外和不解,却也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淡漠的望着他,他慢条斯理的脱掉外袍,随后在夏七月的惊讶中躺到了她的旁边,夏七月本来以为自己会有点儿反应,最起码如同韩剧少女们一半一僵或者一顿之类,可是身体却一动也没动,月千离向来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会儿夏七月的没表示让他彻底的大胆了起来,之后在夏七月森冷的目光中,往夏七月身边凑了凑,随后搂住了她。

  夏七月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纯洁少女,可是夏七月自己这一刻却出奇的平静,因为夏七月能清楚的感觉到,此刻的月千离身上没有丝毫的别的气息,而是单纯的拥抱,不过他身上的血腥味让这一刻的气氛不那么安谧,夏七月任由他搂着没有说话,努力的抑制自己不要想起那些画面。

  “你准备一直这样下去么?”月千离的声音突然打错了略带尴尬的静谧,夏七月的心一震,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其实夏七月也知道自己此刻一点都不像自己,可是夏七月给了自己各种理由让夏七月就这么下去,夏七月也知道这样的逃避和懦弱会有个尽头,可是夏七月却依然不想改变什么,夏七月告诉自己真的很累,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很累,夏七月也需要休养,需要一个单纯沉闷的环境来疗伤,因此夏七月就放任自己这样下去,辰烛和夜也一直都由着夏七月,因此夏七月更有了懦弱下去的理由,而夏七月也想过振作起来,就算变不成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恐惧的夏七月,也不能这样下去,可是夏七月刚刚有此打算也为此的努力的时候听到了“前太子妃是妖怪”以及安莲修另立太子妃的消息,而且,那个人还是明舞,于是,夏七月刚刚积攒的力量又在瞬间消失贻尽,夏七月怎么可能会没有感受?

  在夏七月心中思绪万千还没来得及或者说还没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月千离又令人厌恶的开口了,“我可不知道你居然是这么没用的人,被男人抛弃了就这么要死要活的,这么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和其他的女人没什么分别。没用的废物……”月千离的怀抱虽然带着血和死亡的气息,可是却是温暖的,然而他的话此刻却毫无温度,夏七月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已经如同死水一般,可是这一刻他的话却让夏七月心底生出一丝怨恨和愤怒,怎么可以,这个不要脸的杀手色狼和流氓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戳向夏七月的伤口?!

  可是夏七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冰冷的鄙弃的话语接着向夏七月袭来,“本来还以为你是个不错的猎物和玩具,以为你和那些整日以为世界上自己最悲惨的可怜虫们不一样,不过现在看来,你和他们却也没什么分别,都这么不堪一击的怨天尤人,你凭什么得到你想要,任何人都想要的东西?!”

  就算夏七月是个冰块这会儿估计也被他这么明显的挑衅的话给融化了,尤其是夏七月那不肯吃亏不肯受别人话的个性,想了想,夏七月没有还嘴,而是镇定的伸出手往他隐约看见褐色的黑色衣衫上用胳膊肘用力一击,随后在他的吃痛声中冷笑一声,然后活动很久未动的脚,用尽全力把他踹到了床下,这个混蛋估计没想到夏七月会这么做,因此很是悲剧的滚了下去,然后脑袋“砰——”的一声撞到了为了给夏七月放药和吃食特地添加的床头柜,更更值得他悲惨的是夏七月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碗因为他这么剧烈的一撞,直接掉了下来砸在他的脑袋上,听到那“砰”的一声后“咚”的声响,夏七月心底无耻的升起了恶劣的快感,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以及吃痛的抽动着的嘴角,夏七月露出了这么多天的第一个笑容,虽然有那么点儿不人道。

  奇怪的月千离这厮被夏七月这么残酷的对待他倒也没怒,不过他黑色衣衫上的那片湿润似乎扩大了不少,夏七月犹豫了下,揉了揉麻痹的腰,用力的撑着坐了起来,然后仔细的看了看月千离才发现,原来不是他不怒不反击,而是他无力反击,因为他似乎晕过去了。

  靠,这么不堪一击还当什么杀手啊?!没用的东西,夏七月在心底暗暗的想,算是报了刚才丫说老娘废物的仇!

  虽然他的死活和夏七月没什么关系,而且某种意义上,他们还是敌人,可是说实话,从最初到现在,他要是想对夏七月如何,夏七月早也已经躲不过了,似乎这个人在有几次都还救了夏七月,比如……那一次在皇后准备杀夏七月灭口的时候,那句让夏七月低下头的指示应该是他发出的,也就是说发出暗器救了夏七月的也是他,想到这儿,夏七月那么点儿仅剩的良知和积极正面的好人因子让夏七月挪下床来,虽然夏七月也不清楚自己下一步会做些什么,可是却还是呆呆的望着他。

  月千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不过可以断定的是这个人以前一定没有安慰过人,也没有当过什么骂醒他人的剧情推动者,所以想要先激怒夏七月,从而让夏七月振作的话都说的这么没水准,看来丫还真不是当好人的料,不过却也因为身边的夜和辰烛都没有说过什么,因此他这么一骂在某种意义上还真让夏七月觉得有些意外和黯然,夏七月或许还真的是个废物,看看那些韩剧台剧,那些女主们哪个不是被虐来虐去还活的好好的,所以人家最后幸福了,再看看夏七月,如月千离所说,夏七月和那些小女人大家闺秀们都一样,那么夏七月凭什么得到自己想要的安全感,家人?

  夏七月想,她还是努力做回以前的夏七月,因为现在的夏七月或许在很久之后,连夏七月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既然打定主意,夏七月耸了耸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准备出去叫个人来救人,毕竟这年代没什么120……

  夏七月恶意的用手戳了戳他那明显在渗血的伤口,在右胸口,估计没伤及心脏,他的黑发凌乱的被他的脸给揉乱了,夏七月不仅有些鄙视这个人,当个杀手太不专业了,把头发扎起来,最好弄成丸子头,这样不会扰乱视线什么的吧,丫肯定是个虚荣的人,不过依照各种电视剧的剧情来看,丫估计长的还行,因此,夏七月努力的想找以前当女流氓的感觉,这会儿夏七月是不是应该掀起他的面具啊。

  虽然夏七月也知道场合不对,可是这会儿夏七月却不由得伸手慢腾腾凑向他的脸,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想起那首经典的歌“掀起你的头盖骨——不是,掀起你的面具来……”

  在夏七月找回以前的感觉之后,夏七月带着陌生但是熟悉的感觉,邪笑着伸手摸到丫的脑袋后,按说一般面具的丝带不都是在脑袋后面么?夏七月应该没找错吧!可是丫躺在地上让夏七月的行动很不方便,夏七月想了想,搬着丫的脑袋放在夏七月腿上,然后准备解开绳,看看丫做作的行为之后的真实的脸,可是,事实不如夏七月所愿,在夏七月找了半天没找到绳索,刚准备看看是不是在耳后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随后夏七月听到了某女的尖叫声——“夏姐姐你杀人了?!”

  “恩,杀了!”夏七月恶劣的阴森森的抽了抽嘴角,不过对面的辰烛脸上的表情就跟吃了伟大的斯内普老师的黑乎乎的药剂一样,看着她那小儿麻痹的表情,夏七月突然觉得一丝的安慰,毕竟她夏七月还是有本事在谈笑之间杀人于无形,于是,夏七月乐了,然后清楚的听到了辰烛的下巴狠狠的砸在她自己脚上的声音。

  这孩子的承受能力有点儿弱,因此夏七月决定自己先把躺在地上这个血流的跟自来水似的家伙弄起来,夏七月先讨好讨好丫的,这样夏七月的以后不至于太惨,想到这儿,夏七月怀着狗腿的不求情操决定把丫拖到床边去,毕竟这里离夏七月的床也就几步的距离,夏七月暂时压制住看清楚他的脸的强烈欲望,很是用心的把月千离的长发努力的捏成一把,然后拽着头发往床边拖,不要怪夏七月的运输方式,主要是夏七月这会儿没什么力气,总不能指望夏七月跟个男主一样把丫公主抱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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