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那天过后单远山还是和之前一样早晚问候，每天都想和她见面想和她待在一块儿。可莫树篱却有意无意地躲着单远山……
消息总是很久才回复，他的邀约通通找借口推拒。连莫树篱自己都觉得自己过分了，可是单远山却毫不生气，一点也没有往常的急躁，徐徐图之……
“老师您就送我到这吧！您去忙吧！”莫树篱面对自己的老师礼貌一笑。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老师代表学校谢谢你，替学校争光获得了这么高的荣誉！”
“这是我应该做的！老师这段时间也辛苦了！”
“你路上小心些！我还得进去应付一些领导和其他导师！”
“好的，老师您忙！”
老师带着欣赏的笑容看了她好几眼，才满意地离去……
莫树篱从市大剧院的门口刚想踏下阶梯就注意到站在她正前方的身形修长的男人。她站在原地停住了脚步……
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孟匀成，你怎么在这？”
孟匀成笑了笑回答：“过来看你比赛，出来后觉得今晚月亮不错，在这看了会儿月亮。”
莫树篱闻言抬头仰望天空，的确，今晚的月亮很漂亮，还有星星……
莫树篱赞同地说道：“确实很漂亮！”
孟匀成趁着她还在望天空，目光流转到她莹白的小脸上，有些舍不得离开……
“等司机吗？”孟匀成问。
“嗯，他一会儿到，你先回去吧！”莫树篱收回目光，回答他的话。
“三天后，准备了四年的比赛，还挺期待！”孟匀成没有理会莫树篱让他离开的话，径直跟她聊天。
莫树篱没有搭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三天后的比赛，她的确准备了很久，不止是她，很多为了赢得那个奖杯的小提琴家也准备了很久……说紧张也没有很紧张，但说不紧张也不尽然……
“接连着比赛，还受得住吗？”孟匀成问她。
莫树篱知道他指的是今天这场比赛完之后又紧接着准备三天后的比赛。莫树篱倒是无声地笑了：“以前的演奏不都是这样吗？”以前跟着母亲的时候，她和他经常都是连三场接着来的，那时候神经时刻都是紧绷着的，想来后面也都习惯了……
孟匀成听她说以前，倒是想起了以前和她一起练习一起合奏的日子，要他抛开忘却掉，还真是不容易！苦笑道：“说的也是！”
“我要出国了。”孟匀成准备了很久，到头来还是只能说出这五个字……
莫树篱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反问：“去我母亲那？”
“嗯，老师收了一个挺有天赋的小姑娘，让我过去带。”孟匀成语气听不出一丝波澜。
“嗯，挺好的。”莫树篱简单地回复，随后又问，“什么时候走？”
“三天后，比完赛就走。”孟匀成看向她，想要从她的眼里看出哪怕一丝不舍，可惜眼前的姑娘眼睛顾盼生辉，却没有他想要的情绪，孟匀成有些失望……
“这么着急？”
“嗯。怕不走，就舍不得走了……”
“我其实……知道你喜欢我……”
“嗯，狸狸一直是个聪明的姑娘。”孟匀成叹了口气，“只是我恰好不是狸狸喜欢的，狸狸不想伤害我，所以一直避而不谈……”
“对不起……”莫树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跟他道歉。
孟匀成苦涩地笑道：“狸狸不需要道歉，感情……本来就是没有对错的……”也没有先后之分……
来接莫树篱的车分毫不差地稳稳停在阶梯前，莫树篱往阶梯下走，后知后觉回头对他说了句：“我先回去了，你……一路顺风……”不知道说的是现在，还是三天后……
“孟匀成，你是我很重要的亲人！”莫树篱看向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孟匀成摸了摸她的头，笑了，柔声道：“知道了！回家吧，注意安全！”
孟匀成为她打开车门，摊开手小心护着她的脑袋。目送她离开后他才转身朝反方向走……
两人再次见面就已经是在比赛现场了……
今年的比赛现场设在维也纳，莫树篱在比赛前一天就已经和莫礼飞往赛场了，两人找了个最近的酒店入住。这是莫礼第一次陪她参加比赛，莫礼甚至比莫树篱本人还要紧张……
比赛当天，莫礼穿上了特意为今天定制的西服，把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在车里的时候还不断嘱咐自己女儿，再检查检查小提琴看看有没有出问题，还有演出的礼服……
弄得莫树篱都想翻个白眼，但好在忍住了，保住了她的美好形象！
她还不忘顺带提醒了一句：“莫先生，今天我妈妈也会在台下哦！”莫礼闻言突然正襟危坐起来……
莫树篱就差直接说你可要抓紧机会了！
下车的时候，莫礼又是给她拎装礼服的袋子，又是给她拎化妆箱，还打算把她的小提琴给拎了。莫树篱紧紧抓着不松手，他才罢休……
莫树篱的母亲早就在后台休息室等她了，等俩人进门的时候，莫母第一眼看到自己女儿，淡淡地问道：“来早了，吃早餐了吗？”
没等莫树篱回答，还没踏进门口的莫礼连忙抢话：“吃了吃了！你吃了吗？”
莫树篱挪开步子往里面走，莫母才看到一副精神打扮儿的莫礼……
莫母双手环抱，跟看猴子似的看着大包小包的莫礼，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这是干嘛啊？”
莫母走进看了看，才知道那是什么，轻蔑地笑了笑：“礼服、化妆品这都有，往些年你没怎么关心，现在来操什么心？”
莫树篱觉得再这么下去，俩人又要吵起来了，于是开口道：“妈妈，这是爸爸亲自给我挑的礼服……化妆品是爸爸担心万一有什么意外，所以才都带过来的……”
莫母听见女儿的声音，想着她今天还有一场重要的比赛，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吵起来，火气稍微下去了一些，但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行了，别在外面丢人现眼了，进来吧。”
人到中年却仍英俊不凡，至少也是多少万千少妇的梦的莫礼表示，算了媳妇和女儿重要……
莫树篱看到莫礼进来，才松了口气……
三个人没待多久，莫母就转身和莫树篱说道：“狸狸，你好好准备，我去看看匀成。”
莫树篱点点头……
等莫母离开后，莫树篱才对莫礼道：“莫先生，您刚刚也太没骨气了！”
“今晚能不能约到妈妈来一场维也纳浪漫烛光晚餐，看来也难说了！”
莫礼：……
莫树篱看着自己的父亲陷入沉思，慢慢走过去拿起袋子里装着礼服的盒子，准备换上……
莫礼反应过来，看着女儿进了换衣间问道：“你不穿妈妈给你挑的那套？”
莫树篱没有立刻回答，一直到她换出来，站在他面前才回答他的话：“每次都穿妈妈挑的，好不容易爸爸挑一次，穿爸爸挑的吧！”莫树篱在莫礼面前转了一圈，笑问道：“爸爸，好看吗？”
莫礼心情有些复杂，眼睛有些酸涩，女儿长这么大了，他真正为她做的事却不多，莫礼有些哽咽：“好看！”
莫树篱笑笑，坐在梳妆台前，等待化妆师给自己上妆……
她拿出琴谱，看着上面的音符，出了神……拿开最上面那一份琴谱，还有一份不一样的琴谱在最下面……
莫树篱纠结了一会儿，心下做了一个决定，随后认真地看起琴谱……
配合莫礼挑的浅粉色花仙子长纱裙，造型师给她编发随后戴了个花冠……莫树篱从自己随身的包包里拿出单远山给她送的一条蝴蝶项链，给自己戴上，轻轻抚了抚蝴蝶吊坠，满意地看着镜前的自己……
莫树篱比孟匀成先上场，莫母和孟匀成坐在第一排稍旁边的位置，孟匀成刚好可以以最完美的角度观赏到她的美丽……
莫树篱深呼吸了口气，开始了她的演奏……
只是调子刚出来，莫母和孟匀成都坐不住了！莫母转头问孟匀成：“她换曲子跟你说了吗？”莫母的脸色很难看，连孟匀成都有些吃不消……
“老师，狸狸更换曲子肯定也是有把握的情况下才……”
莫母摆了摆手，语气冷漠：“算了，等会我会亲自问清楚！”
莫礼坐在莫母后面，听到这话，冷汗不住地往下淌……
宋芷茵和杨岳桉坐在第二排的位置，闺蜜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当然要携男友前来助力！
某位大佬脸色阴沉地坐在第三排，面色不善地盯着前一排的范程浩、梁科、蓝易和他妹还有他的一大帮小弟，范程浩转头低声对大佬道：“阿远你别气，我现在就跟你换位置！”范程浩也没想到这嫂子这么搞事儿啊！
某位大佬换了位置坐下后，狠狠地剜了旁边的梁科一眼，随后紧紧盯着台上耀眼的佳人，眼尖地发现，佳人细长白皙的脖子上挂着自己送的项链，阴郁的心情开始多云转晴……
等到莫树篱拉完琴，致谢退场后，单远山一脸骄傲地凑近梁科：“我媳妇拉的好听不？”
梁科翻了个大白眼，人家优秀又不是你优秀你嘚瑟个什么劲儿！
“的确好听！只可惜某些人可能连人家拉的什么曲儿都不知道就眼巴巴的来听了……”梁科毫不留情地把他嘲讽了一通。
“你高雅！这什么曲？高雅人士告诉我？”单远山虚心求学……
梁科转头看向舞台，假装没听到……
“梁科，今年抽成，多分你两成，不知道你……”单远山也目视前方，悠哉悠哉……
“这是英国作曲家爱德华·埃尔加的《爱的致意》，听说是他赠给他新婚妻子的一首曲子……”梁科最终向资本主义低头，有钱是大佬！
单远山没听他说完，听了个名字就直接百度了，媳妇好几天没跟他说话了，想着待会儿靠这个找个话题！
这边莫母想直接去问问莫树篱为什么把曲子换了，是翅膀硬了，以为自己可以飞了？被孟匀成拦住了……
“老师，我去问问狸狸，现在这场合您去也不方便！”
莫母被劝住了，孟匀成松了口气，往后台休息室走……
后面的莫礼也松了口气……
悄悄给自己女儿发了消息：“狸狸，你妈妈生气了！”
莫树篱很快回复：“嗯，我猜到了。”
……
单远山在了解完今晚莫树篱拉的曲子后，也起身离开观众席往后台走……
单远山才走到休息室门口，就听到了孟匀成的不可置信的声音……
“爱的致意……就为了他？”孟匀成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这么好胜的姑娘会因为一个连音乐都不懂的人临时改了这么重要的比赛的曲子！
“帕格尼尼第二十四首随想曲你练了整整四年！里面所展现出的复杂技巧，你只要随便一拉都能十拿九稳地把奖杯拿下了！老师很生气，也很失望……”
“不是还有你嘛？”莫树篱毫不在乎，反驳道：“你不也拉第二十四首随想曲？总是两个人拉一样的比技巧有什么意思？红花总是要有绿叶相衬的！”
孟匀成气不打一处来，他从没见过她说自己是绿叶说别人是红花，哪怕别人是红花她也能凭实力把红花折断然后取代！
“他能懂你琴声里的意思吗？”恐怕只是听听调子而已，孟匀成嘲讽道……
“没关系！他不懂我亲自告诉他好了！”莫树篱看起来很轻松，这几天的沉寂和心里隐隐对他的思念，好像让她想明白了……
“怎么会不懂？我家宝贝为我拉的曲子！”单远山大力地推开门，开口反击孟匀成，“英国作曲家爱德华·埃尔加《爱的致意》，是他送给自己新婚妻子的一首曲子，为我们描绘了一幅典雅的爱情画卷！”单远山暗自庆幸，还好百度了！
孟匀成嗤声笑了笑：“单先生爱好广泛！”
“过奖！”单远山把莫树篱揽入怀中，眼底的占有欲暴露无遗……
好个小白脸，光天化日之下挑拨离间！
“孟匀成，你该上台了！”莫树篱出声打断了两个男人间无声的斗争。
孟匀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越过她走出了休息室……
单远山忍不住吻了他日思夜想的姑娘软软的唇，过了半晌才松开……
“谢谢宝贝为我拉的曲子！”单远山如获珍宝地捧着她的小脸，声音低沉沙哑，“我好喜欢！我好高兴！”
莫树篱小脸通红，一口咬上他的喉结，趁他失神一把推开了他！
“我们还有账没算完呢！”还在冷战呢！要矜持一点！
单远山被媳妇儿的别扭给可爱到了，笑道：“的确有账要和宝贝算清楚！”
莫树篱瞪大双眼：？？？？
单远山把她逼到墙角，圈在自己怀里，有点生气：“你男朋友来看自己女朋友的比赛竟然还要自己抢票！”
“连蓝易他们的票都准备了就是没准备我的？嗯？”
“还有闵晖和周择言你都有！就是没有单远山！”单远山承认自己酸了……
可怀里的人骂又骂不得，打疼了自己又心疼……
“冤枉！周择言的票不是我给的……”她据理力争，可是他眼睛一直盯着他不放她声音到后面就弱下去了……
“那闵晖呢？”单远山一手抓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起小脸蛋看他。
“他是我的得力员工！”做老板的给员工发福利怎么了？对于这点莫树篱毫不心虚，甚至还直面瞪着单远山！
“这就来劲儿了？硬气起来了？嗯？”莫树篱又很没出息地被他一声“嗯？”给吓得软下去了……
莫树篱眼神一直往外瞟就是不看他，她有骨气！
“最近一直在躲我？为什么？”单远山被她气笑了！
“你那天……很凶！”莫树篱微弱的声音传入他耳朵……
单远山看她一脸的委屈，心软了……
捧起她的脑袋，低头凑近她的唇边，低声哄道：“你那天说的话让我气到了！我很生气你想和我分手！”他想都没想过！她竟敢想！
莫树篱委屈极了嘟囔道：“我又没有说要和你分手……”
“你刚刚也凶我……”莫树篱察言观色，悄悄看他……
“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对我的宝贝这么凶！我一定改好不好？”单远山投降了，轻轻啄了啄她的唇角……
“那……扯平了！”莫树篱细长的双臂，环住单远山的脖颈。
单远山忍不住又把她吻了一通，这次莫树篱有轻轻地回应他，结果某人更兴奋了，莫树篱差点喘不上气儿……
莫树篱和单远山俩人通过休息室的直播投屏看到了孟匀成的表演……
单远山不懂音乐，但是他懂人心，看台下评委的表情就知道台上男人的表演不简单……
看着自己媳妇儿一脸平静，但是目光却紧紧地盯着屏幕，一直到孟匀成拉完谢幕……
她听过他拉第二十四首随想曲，完美无缺，所有的技巧都完美地展现出来了；可是今天的他，是状态不在……还是说是她影响了他……
单远山心想着要不要买个音乐剧院送给媳妇，哄她开心什么的，想着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小提琴圈子里懂的人都知道，今天这场比赛最有看头的就是“公主”和“王子”的battle；两位曾在两年前公开在媒体面前表示会和对手一争高下。现在“公主”一场完美演出，“王子”挑战高难度的帕格尼尼却落下两处错误，冠军到底花落谁家倒是难说……
到最后揭幕的时候，大家也没有很惊讶，冠军和亚军还是在俩人之间。在七个知名权威小提琴家评委的讨论下，一致决定把冠军给了莫树篱，亚军给了孟匀成。这个结果公布后不久就被送上热议，有不少人认为像帕格尼尼第二十四首随想曲这么高难度的曲子和爱的致意比起来会拉错是可以被理解的，也不能说是不配冠军宝座……
两人领完奖杯后回休息室时倒是遇上了……
双方在相距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都停住了脚步……
“这样的错误你本不该犯吧……”莫树篱平静地看着他……
孟匀成自嘲地笑了笑：“狸狸高看我了，我非圣贤，怎么会不出错？”
“下一个四年……你还会来吗？”莫树篱问。
孟匀成了然地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话，拍了拍她的肩膀绕过她离开……
“祝你幸福！”孟匀成释然了……
“你也一样！”
莫树篱到休息室的时候，莫母，莫爸爸，单远山都在里面。莫树篱深吸了一口气，才抬脚往里面走……
“我不反对你交男朋友。”莫母率先打破了四个人之间尴尬的寂静，“只是我们母女几个月没见，今天一见面你就给了我三个‘惊喜’！”
“第一，是这个男人！”莫母指向了莫礼。
莫树篱明白自己妈妈是在怪她总是撮合俩人复合，这次还直接把人带到她面前来了……
“第二，今天舞台临时换曲！”
“第三，我是你妈妈，但是却是最后一个知道我的女儿她恋爱了……”莫母说到最后，语气弱了下来，但她还是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莫树篱不敢看自己母亲的眼睛，目光一直无法集中看向一处，莫母等了很久，她才开口：“舞台临时换曲是因为我有把握可以拉好这首曲子！”
“至于恋爱……妈妈不是一直很忙吗？每次通电话不超过五分钟，都是妈妈在吩咐事情不是吗？”莫树篱犹豫着，最终还是合了合眼，说了出口。
莫母的脸色有些绷不住，眼睛微微湿润，说不出一句话……
半晌，她往门外走：“我和匀成待会儿的飞机，飞m国……”
“你就这么着急走？就这么不想和爸爸待在一起吗？”莫树篱忍不住再次出声，她背对着自己的母亲，红了眼眶，“还是说因为我不听话，所以现在也不想看到我……”声音哽咽，泪水夺眶而出……
单远山看得心肝疼，他恨不得立刻把她抱在怀里哄，但是他现在的身份尴尬，不好插手……
莫母听着也不住地心酸，拎着包包的手指不停收缩，指甲狠狠地陷入了手心的肉里，她尽量用最温和的语气说：“妈妈没有不想看到你……妈妈很……”
“你很忙我知道！”莫树篱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很忙这两个字无论是从爸爸还是妈妈嘴里她都听了无数次，听得麻木了也习惯了，但是每次都是忍不住地伤心难过，“只是一家人坐下来好好吃顿晚餐的时间你都没有吗？”莫树篱紧咬着下唇瓣，好看的眉头紧拧，鼻尖止不住的酸涩……
莫母脑子里紧绷的一根弦，啪的一声，断了！攥紧包包的手慢慢松开了，默默擦掉眼眶蓄满的泪水，转过身，微微一笑：“好，晚上我们三人一起吃顿晚餐！”
这是莫礼第一次看到他强势的妻子红了眼睛……
单远山轻轻替莫树篱擦拭泪水，找了个借口离开，还不忘给媳妇儿发消息：“宝贝，好好和爸爸妈妈一起吃饭，不许哭了！”
莫树篱还红着的眼睛忍不住弯起来：“那是我的爸爸妈妈！”
单远山：“早晚的事！先改口提前适应！”
莫母打了个电话让孟匀成先上飞机，随后和女儿走在莫礼身侧……
一家三口在一家有名的家庭餐厅，简简单单地吃了一顿晚餐……
橙黄的灯光，舒缓轻柔的音乐，一张不大不小的圆桌，一块暖色桌布……
三人不由得想起不知多少年前也曾有这样的短暂的温馨……
晚餐过后，莫礼和莫树篱一起把莫母送到机场，临走时，莫母把莫树篱支开，随后吩咐莫礼：“狸狸的那个男朋友……”说到一半，莫母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好说道：“我不是很看好……算了，先这样。我走了。”对莫礼的语气还是那样冷淡疏离……
莫礼似乎已经习惯了她这个样子，算了，走一步算一步，还能和她说话就行！
莫树篱回来的时候莫母已经过安检了，只好和莫礼两人回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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