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3章
现在是初夏, 天气有些热了,云织在房间里开了空调,本来体感刚好的26度, 但从秦砚北覆上来的那一刻起,室温像陡然上升, 冷气再也感受不到, 只有一阵一阵席卷上来的热意把她淹没。
他停了一会儿, 云织知道如果今天只想点到为止, 现在就应该躲远,跟他拉开距离, 但她有些软塌地靠着他,垂着眼没有动。
秦砚北掌心干燥滚烫,在不自觉加重, 天生有那种无师自通的本能一样, 过电似的在她身上炸开, 向她四肢百骸蔓延。
云织满脸胀出血色, 不太清醒地想, 她是不是已经错过唯一能叫停的机会了。
她喃喃叫了一声“砚北”,混了丝不知所措的颤, 像是撒娇或者求助, 不经意扯掉了最后束缚着男人的绳索。
云织忽然他被握着肩转过身, 天旋地转倒下去, 长发铺散开, 跟他面对面。
上瘾的人更加逾矩, 对她俯首, 唇上温度灼灼。
云织受到刺激, 浑身血液都要往上冲, 她半闭的睫毛间不自觉溢出水雾,本来想扭开头不看他,结果迷蒙视线再一次撞上镜子,看见自己此刻的情态。
脸色酡红,眼角湿润,薄软的裙子堆积着,完全乱了,该不该暴露在空气里的,都已经无所遁形。
秦砚北的西装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衬衫领口敞开,对她俯下身,而她居然在下意识抓着他短发,漆黑和白皙纠缠在一起,画面色气得她不好意思多看。
云织满心尖叫,实际上嗓子哽着,努力咽下那些不好意思听的声音。
她没受过这种程度的冲击,小说里那些形容词的描写在看的时候够让人躁动了,但直到开始亲身经历的时候,才知道文字的表述还差得很远,形容不了她现在感受的万分之一。
但不管怎么样,该取的经还是要取。
云织脑内飞过的弹幕已经从各种动作戏替换成了没完没了的“啊啊啊啊”,好不容易挑出几个有用的,慌慌张张在心里cue流程,前戏在进行中了,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要——
她咬住嘴唇,有点害怕地缩了缩,以他那个手指都不能合拢的……她能不能接受得了。
下一秒云织都是牙印的下唇就被拨开,秦砚北强硬地咬上她唇,她意识一乱,所有乱七八糟做的准备都混沌地散开,不能思考,到她不够集中的注意力完全被占据,他才重新温存下来,轻轻吮吻她嘴角。
腰间堆的裙子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衬衫衣襟也散开,有什么从西装长裤的口袋里掉出来,声音很轻,云织模糊看见是一大一小两个盒子,大的是纸盒,方方正正,小的是丝绒椭圆。
随后她眼睛被盖住,秦砚北抱着她往上挪了挪位置,她后脑陷进枕头里,吻描摹过她的起伏,她紧绷到神经有些痉挛,又被他耐心安抚。
云织如同陷进煮沸的海里,失重地浮沉,呼吸紧促地抓掉眼前盖着的障碍,想睁开眼睛好好看他表情。
两个人的目光在昏黄光线里碰撞,身边世界都像成了虚影,他双膝压在柔软床上,眼底很红。
“织织,”秦砚北欺凌似的把云织控制在床角,他从耳根到锁骨,却都浮着燥到掩饰不了的血色,“我想继续。”
云织鬓发汗湿着,忽然反应过来那个大一些的盒子里到底装的什么。
这人明明红着耳朵,做的事可一点都没含蓄,他回来之前就准备了用品,即使她今天没有弄不开裙子拉链引狼入室,他也会欺压过来。
云织隐隐明白,今天跟秦江川的见面,是斩断秦砚北所有亲缘的最后一刀,从此他一无所有,看似站在高位,走上了秦氏的最核心,但他也只有孤身一个人,坎坷的人生跌跌撞撞到今天,他唯独拥有她了。
在偷看那些小说的时候,她就想过这个时刻到来。
或许有怕有担心,可没有抗拒。
她是心甘情愿的。
想和他互相交付,无论身体感情,迫切地期盼着能跟他相融,汲取和给予燃烧不尽的温度,把两个重叠在一起的,冰天雪地的世界融化。
这些心意不止是喜欢,她知道,她爱上他,在对他反复心动的这些年里,其实简单的一句喜欢早就已经不够形容。
云织连最后的遮蔽也没有了,她紧紧握住秦砚北的手腕,感觉到他指尖无障碍地划过,带起波澜。
拉伸的弦在脑海里嗡鸣着,她浑身烧红,却迷蒙看见秦砚北拾起另外那个椭圆的小盒子抓紧,骨节用力到发白,深黑的瞳仁在灯下望不到底,嵌着她看不透的狂热和无望。
他跪在狼藉的被子里,忍耐着,脊背压低,固执盯着她眼睛问:“我们结婚好不好。”
能不能不要嫌他的病。
能不能不取消订婚。
接纳他的一切,让他有家可以回,给他被爱的资格。
秦砚北牙关很紧,即使心里被秦江川说的那些事实扎烂,清楚知道自己的缺陷不配让她接受和容忍,但更多请求的话也对她说不出口。
她喜欢他骄傲,他不能连这个也没有了。
秦砚北把椭圆盒子在身侧无声地掀开,下午刚拿到的崭新戒指在他紧攥的指缝间暗暗闪光。
从云织的角度看不见他动作,何况她全身心都在蓄势待发的烙铁上。
她昏昏沉沉望着秦砚北,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提婚事。
她所剩不多的冷静撑起来,提醒她中午在病房外做过的决定。
不是现在。
她还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怎么嫁给他。
让他变成那个权贵圈子里的谈资和笑料吗。
成长的过程根深蒂固,她知道自己面对他,骨子里其实是自卑的,当初动心却不敢承认,除了因为十一,不也是觉得自己跟他如隔云泥吗。
可这些小心翼翼的自卑,又不想被他亲眼看见。
她不会让他等太久,就再多一点时间。
云织眼里的水汽更多,热腾腾地摇头,勉强说:“太……早了,再等等,现在恋爱就很好,结婚……不要那么急,上次……上次对外说的那场订婚,你记得先取消掉。”
奢望被打碎。
沾着体温的戒指松了松,从秦砚北手里掉下去,隐匿进被子中间,钻石的切割锋利,在他掌心里留下血丝。
汗沿着肌理往下流,口干舌燥的难捱。
疼得青色血管盘结隆起。
秦砚北眼帘垂低,缓缓从云织跟前退开。
他拽过枕头把云织垫高,掐着细骨伶仃的腿,无视他身体已经濒临极限的状况,用冰凉薄唇对她,代替了热痛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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