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番外
结束后, 办公室的沙发一片狼藉, 汪林莞将自己埋在沙发上,没脸看着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苏潮的办公室连着他的专属休息区,里头卧室,健身房, 一应俱全。
汪林莞被他抱着去浴室清理, 折腾这么久,她现在一丁点儿力气都使不出, 只好被迫当个挂件,挂在他身上, 由着他帮自己。
好在, 狗男人终于良心发现, 没继续折腾她,专心地帮她洗漱。
洗完,汪林莞疲惫不堪,挨着床就想睡,什么质问也好, 疑问也罢, 全都抛诸脑后。
等醒来,天已大亮。
她从被窝里钻出来, 抬眸一瞧,发现苏潮正在穿衬衫。
虽然见过他脱衣服的模样,这样中规中矩的穿衣服, 倒是头一遭。
可能是指责所在,汪林莞发现,这人经过这几年的洗礼,身上的痞气只有在他们亲密的瞬间才稍稍显露。
大多数时间, 他都有着属于上位者的霸道气质,不容置疑。
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系好扣好袖扣,漫不经心看过来。
两人视线交汇。
汪林莞心头一跳,没由来想起昨晚跟他在沙发胡闹,这会儿瞧他目不转睛望着自己,她忙不迭把脸颊埋进被子,只露出两只眼睛。
苏潮扣好袖扣,戴了腕表,径自走过去,低头亲她,“醒了?”
“你要去哪儿?”
“十分钟后,有个会议,不得不去。”
“哦。”
他去拿领带,刚抬腿,小姑娘细白的手指勾着他的衬衫,苏潮回头看她,小姑娘扬起小脸,问:“刚刚我问你的那个问题——”
“留学?”
“是。”知道他总是为自己打算,她心头一酸,声音低了下去,“哥哥你为什么总这样?”
苏潮眉头一挑,“总那样儿?”
她闷不吭声。
心里却乱作一团。
为什么你总是迁就我呢?
知道我自己说不出口,想去,又说不出口。
所以,你就帮我做出了决定。
以这种决绝的方式。
小姑娘眼圈泛着红,良久,她伸手搂紧他,小猫似地蹭了蹭,故意跟他矫情,“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所以要打发我走?”
“是不是你不清楚?”
“那里很远,你会很久见不到我。”
苏潮沉默一秒,笑了,“经常去看你行不行?”
“不行。”
她像是一个任性的小朋友,“你又不喜欢坐飞机。”
苏潮吊儿郎当答:“那不也为了你坐了?”
“我不要。”
温柔地亲了亲她的唇,他安抚着她,“乖,听话。”
咬了咬唇瓣,小姑娘勾着他的脖颈,拉下他,在他唇上柔柔亲吻,“你知道巴黎跟国内多少时差嘛?”
“7个。”
“坐飞机呢?”
苏潮笑:“11个小时,直飞的情况下。”
小姑娘哀怨地望着他,“那你知不知道,去了巴黎,我会很忙,会忽略你?”
“知道。”
“那你还——”
苏潮捏了捏小姑娘软糯的脸颊,嗤笑:“总不能真让我家姑娘当个困在笼子里的小金丝雀儿?你不会愿意,哥哥呢,也不想耽误你,懂?”
-
这场谈话,最终以留学的方式,而划入终点。
jk集团每年都会在法国,意大利参加多场时装周,集团也会独自承办时装展。
苏潮以为,趁着出差的机会,可以多陪陪小女朋友。
结果,小姑娘出国的第二个月,国内爆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疫情,突如其来的疫情使得全国停摆,世界也跟着陷入危机。
航班各种熔断,出不去,进不来。
靠着视频通话,坚持了近一年,终于在来年,稍微放松了些。
苏潮飞巴黎时,是在来年冬天,巴黎这地儿很邪门,要么傲娇地不肯下雪,要么大雪纷飞,以至于成灾。
飞机落地没多久,巴黎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雪来得很急,车子开出机场时,路上已经积了层薄薄的雪,下榻的酒店距离汪林莞念的学校不远。
收拾妥当一切后,苏潮依照约定,去了小姑娘指定的那家咖啡馆。
上完最后一节课,汪林莞匆匆忙忙出了门,她在巴黎没住宿舍,也没住酒店,一个人嫌寂寞,就跟同样来留学一个香港姑娘住一块。
香港姑娘姓梁,叫梁莺,家里做珠宝生意,人挺豁达。
跟汪林莞不同,梁莺是典型的留学党,小学时就来了法国,对这块是轻车熟路。
租了复试小公寓,三室两厅,胜在能做饭。
她们俩都是个娇生惯养的,谁也没做过饭,偶尔吃西餐吃吐了,又懒得出门吃,就跑超市买食材,回家煮火锅吃。
回去时,梁莺刚跟法国男朋友吻别,见汪林莞匆忙上楼,梁莺喊住她,“莞宝,你今天倒是没去图书馆哦。”
“我有事儿。”
“什么事儿急成这样?”
下了楼,听小姑娘丢下一句,“我男朋友来了。”
“男朋友?”梁莺知道她有个神秘男友,每次这姑娘视频通话,出来后,眼圈都很红,像是哭过。
梁莺没见过苏潮,只在偶尔一次,听到过苏潮的声音,就觉得这人声音听上去格外的痞,像个玩咖。
汪林莞这姑娘看上去清清纯纯的,竟然喜欢这种痞里痞气的吗?
思索间,小姑娘已经换好了衣服,拎着手包风驰电掣地冲下了楼。
梁莺:“莞宝,外头下着大雪,你这个点儿出去应该打不着车——”
“没关系。”
嘴上说没关系,出了门,汪林莞才发现自己大意了。
巴黎其实很少下雪,去年就没怎么下雪,今年这场雪来得湍急,路上堵得水泄不通。
汪林莞心里着急,手机又没电,联系不上苏潮,等到了下个路口,她索性下了车,徒步去往咖啡馆。
幸而距离不算远,二十分钟后,汪林莞历尽千辛,总算抵达了角落里的那家咖啡馆。
咖啡馆快到了打烊时间,汪林莞寻了服务生,问了,服务生说,“是有位先生等了很久,可是十分钟前,已经离开了。”
汪林莞:“离开了?”
“是的。”服务生客气道:“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也要打烊了。”
汪林莞拎着包包,失魂落魄地出了咖啡厅,那种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感觉,让她陷入了茫然与沮丧。
外头雪下得很急,刚刚还不觉得,这会儿停下来,只觉得裙摆下凉飕飕,冻得快要麻木。
来之前,她还特地穿了自个儿设计的裙子,想给他看看成果。
没想到——
他会去哪儿?
要是她能早点到就好了,或者刚刚借了电话,给他通一个电话也好。
鼻尖微微泛着酸涩,想哭。
其实她不喜欢哭的,在父母面前犹然能保持冷静,到了那个人面前,怎么就像个小孩儿?
大抵是总是被宠着,呵护着,忍不住就想要跟他撒娇,喜欢看他无奈又不得不宠着她的模样。
算下来,他们之间竟然一年多都没再见面了。
视频通话每天都有,可隔着视频和真切地在一起,那个感觉明显不同。
曾经幻想过很多次。
跟他再见了,说点什么,做点什么。
真要见了,又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甚至会想,会不会很尴尬呢?
漫无目的走在小道上,想得深入,以至于没能注意到前方的车,刺眼的灯光打过来,汪林莞下意识抬手挡了。
肩头猝不及防被握住,她一愣,对方已然将她调转了方向,狠狠地将她摁在怀里。
天黑,这块又没灯,国外治安不比国内,街头流浪汉常有的事儿,所以入夜之后,她很少出门。
骤然被摁在怀里,汪林莞又惊又怕,小皮靴踹向对方的同时,习惯性地就掏出兜里的防狼喷雾,刚想朝这个不礼貌的不速之客喷过去。
头顶冷不丁传来一声轻笑,又沉又痞,带着莫名的坏,徐徐灌入耳膜,“怎么回事儿?见面就乱打人?”
她的鼻尖碰到男人硬邦邦的胸口,痛得要命,蓦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怔了几秒,眼底的水雾铺天盖地弥漫。
苏潮垂眸看着怀里总算安静下来的小姑娘,修长的手指穿过小姑娘的黑发,跟挼兔子一样,很轻地挼了下,温柔地喊她,“宝贝?”
“你吓死我了!呜呜!”
泄愤似地踢他小腿,她的眼泪直接崩了,“我以为是——”
“是什么?”
“是坏蛋。”
苏潮搂紧小女朋友,坏坏地逗她,“以后还敢自己跑这种地儿吗?”
“那我还不是为了找你……”
小姑娘哭得一抽一抽的,思念,委屈,心酸,种种心绪融在一块,嗓音也跟着像是蚊子哼哼,“我以为你等不到我,自己走了。”
苏潮:“……”
他啼笑皆非看着她,“就去外头抽根烟的工夫,瞧你,哭成这样?”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等我了。”
曾经无数次的梦里,就在那个疗养院,不再做那个紫色的梦以后,便开始反复梦见苏潮。
梦里还是上初三那会儿,男人咬着烟,就斜靠在学校门口,帮她教训纠缠着她的小混混。
她追上去,却像是穿过云雾,无论如何都捕捉不了。
醒来,是怅然若失,是浮生若梦,是一切空虚。
他不会再等她了。
那时候,每天都在希望与绝望中挣扎。
紧紧攥着男人的衬衫,汪林莞说不出是心酸还是害怕,眼泪一个劲儿的流。
苏潮垂眸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手指轻蹭她眼角的泪水,调侃道:“你自己说说看,哥哥哪回没等你?”
小姑娘闷不吭声。
“宝贝?”
小姑娘依旧静悄悄。
苏潮无奈地叹气,拢了拢小姑娘的脑袋,好脾气地哄她,“汪林莞。”
“对不起嘛。”
怀里的小姑娘终于开口,声音很小,带点哭腔,瞧得人特心疼。
苏潮唇角微勾,“对不起什么?”
“总迟到,总让你等,总是让你妥协,总是让你为我操心,总是……”
太多的“总是”,多到不胜枚举。
话音未落,听到男人嗤笑一声,不正经道:“那你哄哄我?”
汪林莞抿了抿红唇,兔子似地在他衬衫上蹭了蹭,蹭干净眼泪后,她双手勾着男人的脖颈,踮起脚尖亲他,“哄你。”
苏潮慢条斯理地弹了弹小姑娘小巧的鼻尖,“这么敷衍?”
小姑娘又亲他一口,这次,多停留了几秒,小小声说,“哥哥我爱你。”
苏潮瞧着小姑娘敷衍的小脸,黑眸沉了沉,没搭腔。
小姑娘盯着他的眼睛,踮起脚尖,唇瓣在他薄凉的唇上蹭了蹭,“老公我爱你。”
猝不及防被喊了一声老公的苏潮:“……”
……
事实证明,千万不要对一个已经素了一年,只能靠着跟这姑娘视频,而缓解着难以发泄的欲念的男人,说出这么勾人的话。
从车里,到她住的公寓,到浴室,再到几净的落地窗。
每一处,都留下她丢人的水渍。
做完,汪林莞只觉得后悔,后悔不该口嗨。
软趴趴地趴在苏潮怀里,她抬眸看他。
眼前的男人餍足后,正在抽烟,汪林莞觉得,他抽烟的模样实在性感的要命,每次瞧见,都让她无限沉沦。
直到一声“咕噜噜”的鸣叫,打断了旖旎的气氛。
汪林莞:“……”
救命——
好丢脸!
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饿成这样?
悄悄抬眸看他,就见苏潮眉目含笑地咬着烟,“饿了?”
“有一点。”
话落,又是一阵咕噜噜,她丢脸地埋在他怀里。
外头积雪成灾,出去吃是没戏了,好在家里还有上次买的小羊排,洗了澡,换了干爽的衣服。
汪林莞看着男人挽起衬衫袖口,有模有样地在厨房煎小羊排。
记得以前听周婶说过,苏潮哥哥别说下厨房,他压根儿连煮个面,都能搞得厨房鸡飞狗跳。
而眼下,他轻车熟路地煎着她最爱的小羊排,甚至她都没告诉过他,她喜欢几分熟,要加什么,不要加什么。
就仿佛,这件事,他曾经为了她,做过无数次。
是因为,在疗养院的那个冬天。
他其实是帮她做过,并且不止一次,对吗?
眼睛里水雾弥漫,汪林莞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后,双手环着男人劲瘦的腰,小声咕哝,“你还会做饭呢?”
“那不得养着你这只馋嘴兔子?”
她不满抗议:“我哪里馋嘴?”
苏潮捏了捏小姑娘细白的手指,调笑,“行,你不馋嘴。”
……
吃饱喝足,结束一切,苏潮去露台抽烟,抽完回来,发现小姑娘依偎在床上,睡得很熟。
今天给这姑娘折腾的够呛,哭得厉害,眼角泛着红,瞧上去楚楚可怜的。
苏潮低笑一声,弯腰亲了亲小姑娘绯红的眼角,睡梦中的小姑娘低低地咕哝,“我送你的星星,不许不要。”
星星?
苏潮眼底微沉,余光扫了眼小姑娘书桌上的玻璃瓶,这只瓶子他有印象,小女朋友走哪儿带哪儿,宝贝的不行。
他问过,小朋友从来不讲,也不让他碰。
这会儿听到说是送他的,苏潮心神一动,径自走到书桌前,拿了瓶子,晃了晃。
里头的星星互相碰撞着,大致一瞧,起码有上千颗。
瓶口窄,一颗星星从瓶口蹦出,苏潮俯身捡了,这只星星明显有了松散的痕迹。
苏潮放下瓶子,原打算复原这只星星,仔细一瞧,才察觉到这颗星星别有洞天。
拆开,上头刻着蝇头小字。
很短,是他的名字,以及小姑娘故意用拉丁文写的一句话。
他年少时,接受家里的精英教育,多少也涉猎过这些,这句话不难,浅显易懂。
大致的意思是——第707个愿望,依然是他。
707是编号?
苏潮略微思忖,又拆了一颗,果然,这次是数字是652
一千零一颗的星星,为他折的,每一颗都是这小朋友年少时,对他的期盼。
但她从来不说。
甚至从来都不曾透漏分毫。
苏潮说不准心里什么滋味儿,被一个姑娘,从年少时,热烈地喜欢着,却只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他。
如果不是病了,没了交集,他或许永远都不知道她的心思。
一个傲娇又自卑的笨蛋。
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悄悄喜欢了他五年。
而他,对此,一无所知。
……
这一觉睡得酣畅淋漓,醒来,发现夜色依旧深沉,床头亮着小夜灯,汪林莞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床上没人,她心头一慌,下意识去寻人。
瞧见露台半开的落地门,汪林莞松了口气,披上睡袍,下了床。
外头风大,雪花簌簌而落,苏潮就靠在栏杆上抽烟,不知道是睡醒还是压根儿没睡。
他的神情不是很好,黑发凌乱着,烟蒂燃烧间,几乎烫红了他的手指,他仍然不觉。
“苏潮哥哥?”
小姑娘犹疑的声音想起,苏潮缓慢回神,掐了烟,冲她勾勾手指,“过来。”
汪林莞哦了声,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很少见他会有郁闷的模样,她不禁开始担忧,“怎么了吗?是不是国内有事儿?必须让你回去了?”
知道他工作忙,跟苏淮签下的对赌协议,能抽出一周时间飞过来,且是现在这种形式,已经很不容易。
虽然舍不得,倒也没矫情,汪林莞在他怀里蹭了蹭,小声道:“没关系的,不用担心我,你有事儿就去忙,我会每天给你打电……唔……”
未完的话,消失在彼此的唇间。
分享了一个极致热吻,她喘息不定地靠在他怀里,良久,听他哑声问她,“等回国,去见见岳父岳母。”
“他们同意了,我们就结婚,行吗?”
“???”
她脸上一热,瓮声瓮气呛他,“谁是你岳父岳母呀。”
“而且,我又没说嫁给你。”
别说结婚,让她老爸知道他们俩谈恋爱,她都不敢想象会有什么腥风血雨。
苏潮从身后环抱着她,低头亲了亲小姑娘红透的耳垂,调笑,“是老子想尽快娶你过门,行不行?”
“不行。”
“哪儿不行?”
“我、我还没准备好。”
苏潮捏着她的脸颊,似笑非笑的,“你从小的梦想不就是跟我在一块?哥哥提前给你实现梦想,不好吗?”
“你怎么知道——”惊觉什么,汪林莞又羞又恼,回头就是一口,咬着男人性感的喉结,“你偷看我的星星。”
苏潮吊儿郎当地回她,“它们自己蹦出来的,管老子什么事儿?”
“……”
“你从初中都暗恋——”
“哥、哥!”她丢脸到不行,捂住他嘴巴的同时,皮笑肉不笑地警告:“为了我们的绝美爱情,我真诚的劝你闭嘴。”
过了会儿,露台回荡着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笑声,“真不想嫁给我?”
“……”
他轻啧一声,“还挺遗憾的。”
她不明所以,“遗憾什么?”
他低头吻她,很欲,又很温柔,“遗憾没能早点明白我家姑娘的心意,让你伤心了这么久。”
眼睛酸酸涩涩,她踮起脚尖,跟他热烈亲吻着。
仿佛抱着曾经的,遥远的梦。
终于在某一天,静待花开,尽数实现。
-
“那后来呢?”
“后来什么?”
“你把那个姐姐娶回家了吗?”
又是一年下雪天,黑色奔驰大g停在路边,男人靠在车门抽着烟,痞气的长相很容易勾得过路的女孩子频频回首。
他咬着烟,拍了拍小女孩儿的头顶,玩味道:“小孩儿就别管大人的事儿了,懂?”
小女孩儿冲他做了个鬼脸,“那个姐姐肯定没嫁给你。”
苏潮乐了,漫不经心问:“为什么?”
“因为哥哥你长了一副不安分的脸呗,女孩子会跟这样的男生谈恋爱,但是不会跟他结婚的。”小女孩儿说得煞有其事,“那个姐姐是不是把你甩了啊?”
雪花簌簌而落,路上行人匆匆,民政局里,不时有来领证的新人过来。
大约是个好日子,情人节,民政局加了班,队伍排得好长,一眼望不到头。
低头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到下班的点儿。
又被放了鸽子吗?
苏潮掐了烟,自嘲地笑了笑。
理了理羊绒大衣,他单手插兜,正欲给后面的那对小情侣让个位置,一个清甜的声音陡然响起,“哥哥。”
苏潮愕然回头,小姑娘穿了跟他同色系的大衣,踩了高跟鞋,就亭亭玉立地站在他身后。
没撑伞,雪花沾染着她挽起的长发。
“对不起嘛,路上堵车,我来晚了。”
小姑娘双手合十,乖得像只讨喜的兔子,软软地跟他撒娇,“到我们了吗?我今天特地做了发型,有没有被惊艳到?”
苏潮深黑的眼沉了沉,没作声。
“我还化了淡妆,你不是说不喜欢我烫染奇怪的颜色嘛?那我这个模样,哥哥你喜欢吗?”
“我偷偷跟你领证,爸爸知道了,肯定会好生气。”
“但是,算了呗。”小姑娘踮起脚尖,亲他一下,“谁让我那么爱你。爱到即使我不记得了,依然还是最喜欢你。”
“无论多少次,见到你,就挪不开视线。”
小姑娘一下又一下轻啄他的唇,“害,听上去好没出息。”
“不过——”
“你知道的,我永远爱你。”
2027年2月14日,从她的暗恋,到他的等待。
十五年的光阴里,终于等到了她心里的那颗星星。
希望不是一场梦。
如果只是一场梦。
她希望。
沉醉在这场编织的美梦中,永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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