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临别
都城守备队中，金袍子们还在像往常一样，凑在一起练习武艺或是读书学习。
阿托利斯站在门口吹响了哨子，他们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站到中央空地集合。
“今天到了我卸任都城守备队总司令的日子。”
虽然金袍子们心中存疑，但他们并没有窃窃私语起来。
“伊里斯国王任命我为全境守护者并出兵塞外。你们都是让我骄傲的优秀士兵，但如果我把你们都带走君临就失去了它的坚盾。”阿托利斯的语气虽听不出半点的感情，但谁都能看出来他很舍不得。
随后他从他的办公室里拿出了他的短剑，把他交给了杰瑞米·莱克爵士。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都城守备队的总司令。”
“我觉得我受之有愧……”杰瑞米·莱克爵士没有伸手。
“是你一直在我不在的时候打理守备队上下，别说你受之有愧。”阿托利斯虽然与他交流不多，但却一直关注着，早就确定了他的忠诚能干，“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都城守备队的总司令——总司令杰瑞米·莱克。”
“让我跟随你出战吧，王子殿下。”亨利·维水这么一说，下面的呼应一波接着一波。
“你继续辅佐总司令杰瑞米·莱克，亨利。”阿托利斯一说话，下面随即保持寂静一片，“君临就交给你们了，金袍子。”
金袍子们随后统一行礼，目送阿托利斯离开。奥瑞利乌斯跟着走了出去，伸手牵住了阿托利斯的手，“我和你一起去，父亲。”他很害怕，但他更不想被落下。
阿托利斯摸了摸奥瑞利乌斯银色的短发，“别担心，我不会把你留下的。”
之后，阿托利斯又回红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主要是他画的地图和一些与血鸦和守夜人的通信，还有签印之类的。
雷加敲了敲门，“进来吧。”
他已经换上了他的新盔甲，黑色板甲，胸口是红宝石的三头龙。
阿托利斯看了一会儿，实在想不通红宝石意义何在。
“我来吧。”桑狄威尔直接上手把红宝石给扣下来了。
“嘿！这是家徽！”
“你就算外面套个布衣还能藏一下盔甲缝隙，红宝石不是引别人来打你吗？”桑狄威尔说。
“我同意。”
雷加只得回房间又穿了件外罩。
等他回来一看，阿托利斯从床底下搬出了一个盒子，雷加好奇地上去看了一眼。
“不许偷看，这是给杰赫里斯的。”说着他就捧着箱子往蕾拉王后的房间去。
“不能透露一下吗？”
“不行，你会嫉妒的。”
“龙蛋？”
“不是……”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地方，雷加挡在门口，问了一句，“我能不能也要一份？”
“你太大了，雷加，你不适合……”阿托利斯，“开门。”
刚一进门，蕾拉王后就快步过来抱住了他们，阿托利斯只得把东西放在身后。
自从她与伊里斯因为预言而结合的那天起她便知道了，他总用一天要前去那个酷寒之地。
“玛莉卡在上，请不要让异鬼带走你们。”自从杰赫里斯的事情过后，玛莉卡成为了蕾拉心中唯一的神。
“你不会失去我们之间任何一个的，母亲。”雷加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
“如果你最近做了什么梦那就当成一般的噩梦忘记就好。”阿托利斯说。
蕾拉笑了，的确也不该表现得他们回不来了一样。
“你带了什么？”她问。
阿托利斯打开盒子，里面是几个古龙的木雕和对应的图画。
从大到小依次是：“普拉顿桑克斯，古兰桑克斯，奥兰桑克斯，弗尔，兰斯，希兰。”
箱子里还有画笔和颜料可以供他玩好几年了。
“你从哪儿学来的手艺？”就算是首都最好的木匠也做不出这样的玩具来，连鳞片都细分出来，简直如同亲眼所见一般，每个古龙都有自己的不同。
“和一个铁匠师傅学的……”
“我能拿一个吗？”雷加真就嫉妒了，他小时候都没这种东西玩，只能看书。
阿托利斯立刻打掉他伸出的手，“这是一套的，别动。”
“就拿一个杰赫里斯又不知道……”
“你多大了啊，王子殿下？”
“这有关系吗？”雷加看上去是真的想要……
“好吧，我改天再给你做一个。”
两人看望了一眼午睡中的杰赫里斯，他重新戴上了阿托利斯的吊坠盒。
过后他们便前往钢铁街的铁匠铺，一把全新的黑曜石短剑，是送给奥瑞利乌斯的礼物。
“黄金王子殿下，银王子殿下！”琼恩·克林顿全副武装地跑了过来，“我要加入你们的队伍！”
“……”两位王子互相看了一眼，全都不太同意。
“你才十一……”
琼恩·克林顿立刻打断了他，“你十一岁的时候不也和龙王交过手吗？奥瑞利乌斯才八岁！”
这下，是被拿捏了啊。
“这不一样，小家伙。”桑狄帮忙开口劝导。
“这样，你待在临冬城帮忙，不准去长城。”雷加觉得按照琼恩·克林顿的性子，可以各退一步。
“你父亲知道吗？”
“……”琼恩突然不说话。
“去和你父亲说一声，征求他的同意。”阿托利斯也算讲道理。
琼恩·克林顿又立刻转头跑向首相塔。
他是家中独子，虽然他还有个堂弟，但现在实在是没有到要十岁小孩上场的地步。
几天后的一早，蕾拉抱着还在熟睡的杰赫里斯和伊里斯国王一起在城门口送别了阿托利斯与雷加的队伍，他们带领黄金团以及王领的部队北上。与他们同去的还有勒文·马泰尔亲王、亚瑟·戴恩爵士、奥斯威尔·河安爵士以及琼恩·戴瑞爵士四位御林铁卫。
民众们站在道路两旁夹道送别，一边痛哭一边向着七神与玛莉卡祈祷他们一定要平安归来。
在白荆庄，不少自由骑士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他们一听说阿托利斯王子要带兵远征塞外，不约而同地聚在了这里。其中还有一些王领的私生子，偷了家族里的宝剑和铠甲，阿托利斯批评了他们，但谈不上斥责，让他们写信寄回家说明情况，若是之后回家一定要完好无损地把东西归还。
之后他还让奥瑞利乌斯传话下去，注意行进的时候不要踩到了农民的农田。
一些农户也会牵上自己家的牛羊和骡马过来为王子的远征尽上一份微薄之力。或许他们早就听闻了阿托利斯王子不喜欢收东西的传闻，常常就把牵引绳塞到队尾的骑士手里然后转身就跑。
等到了晚上，能住店的就住店，价格合理，不收钱就硬塞，不能住店的话便在路边搭帐篷，不能影响周围房屋中的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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