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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还得走关系


  ?  徐丰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子墨,眼神镇定自若,胸有成竹,不带丝毫慌乱。

  若不是事先听了马东和那年轻人所说,她当真以为,徐丰找到了证据。

  现在子墨心中带了怀疑,徐丰即使不是凶手也有嫌疑在其中。

  子墨为首坐在椅子上,马东和那年轻人在旁侧站着,徐丰不卑不亢,眼神低垂,心思难懂。

  瞧着眼前这番情况,不懂东家夫人找来马东,这是在做什么。但他感觉氛围不对,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徐丰傲慢自大,自以为一些事情别人不知道,并未去想,东家夫人是否知道他所做之事。

  “我找到了一些证据,铺子确实是难民毁掉的,不过难民太多,根本不知道是谁,这个也是没办法了。”

  “你说是难民毁掉?最起码要拿出证据来?空口无凭,我们如何相信?”

  子墨闻言,心中觉察到,徐丰说的这些话,不过是一些模棱两可的说辞,说是难民,现在难民挡道,谁能知道具体是谁做的,说了和没说有何区别。

  即使有证人,她照样不相信,这件事凭徐丰说是难民而做。

  徐丰一听子墨说要拿出证据,立刻对外面喊了声。

  见一中年男子进来站在大家面前,面黄肌瘦,身上衣服补丁叠加,一双粗糙大手无所垂放在胸前摇摆不定,显得局促不安,弯身显得卑微至极。

  子墨瞧着他问,“你说说看,如何判定这铺子是由难民所毁?你亲眼看到了什么?”

  “回夫人,那日,清晨我起的早,已经推了一车粪便,正要离开,瞧见这铺子里有灯光亮起,还有敲打乱砸的声音,我才注意到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子墨听不懂他的话,眉头皱起,马东身边那年轻人倒是察言观色,“东家,这人是镇上掏粪的,每日清晨变处理完镇上的便池,他就是负责这块的人,大家都叫他顺子。”

  他一解释,子墨才晓得,原来还有这个职业,真是长见识了。

  “你是如何断定是难民抢了铺子?若真是难民,他们进来必定从正门而入,我所看到的铺子,正门并未毁坏。”她继续问那男人。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瞧见铺子里有灯光,谁知道发生了啥事。”

  顺子虽是市井小民,却也有心思。见小娘子咄咄逼问,心中不敢乱说。

  前几日,突然有人上门给了他一些银子,让他来做个证明,他想,不过是随口说几句话而已,便来了,现在想想,这差事也不简单。

  “你若知道事情的经过就立刻说出来,不知道,别打马虎眼。若我知道你说的话中掺假,我能立刻送你官办。这件事本不想劳驾官府,奈何一些人不配合,那我就没办法了。”

  子墨是真怒了,这件事拖的时间越长解决的可能越小,怕是有人在故意拖延时间。

  被小娘子一阵说辞,那掏粪之人顿住,神情带了慌乱,眼神往徐丰那边看了下,见他毫无反应。

  “我真不知道,我知道的全说了,是不是难民我是不知道。但我能肯定,十三号那日清晨,我从这里进过的时候确实见到了灯火,不是通火明亮,但在早上还是看的清楚,大早上的,街市还没开,开铺子的人家不多。”

  看,不过是话语上的敲打,他就开始托词语气含糊。只咬住一点,那就是看到了灯光,却不敢再说是难民所为,他自己可能就没看到。

  “徐丰你怎么说?你找的这人口中所说,十三号清晨,铺子的灯光确实亮着。知道这些情况的人,除了眼前这人,还有铺子对面那个卖羊杂汤的夫妇。这件事你没做好。”

  “东家夫人,这件事肯定是难民所为,咱们铺子在街上从未发生事情,前几日难民来了,接着咱这铺子被抢,不是他们是谁?顺子说的也无不对,他是掏粪之人,起的早,事情忙,可能是瞧见了开始,并未看清里面之人,之前不也说了,里面传来一些敲打折腾之声。”

  “我不否认他的话、或许有可用的信息,但、仅凭片面之词,根本不足以认定是难民做的,现在难民还在,我若去问,也能查到。”她看着徐丰故意说道。

  东家夫人要去查难民?呵呵,难民已经走了一批,她如何能查到?他心中冷笑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

  “既然东家夫人想查变去查吧,查到最后也是难民做的。”他是认定了铺子被抢是难民所做。

  子墨语气不善,本想再问,徐丰却说,铺子正忙他要回去。

  枉顾子墨的存在,直接离开,而跟随徐丰前来的顺子也离开。

  子墨沉默,继而才道,“马东你找两个人把徐丰铺子里的人带来,我要审一下,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振,东家夫人您说何事?”

  “让你爹过来这里,我有些事情想再确认一下。”

  李振和马东同时离开。

  外面的天气很好,像是突然变晴朗的。她在想,若是顾南城在这里,他会如何处理?说真的,她觉着很累,处理这些事情不是她的强项,总觉着不对,却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李振回去把事情一说,那李家老爹自然来的快速。再说,这可关系这李振在铺子里工作的事情。

  能当个账房先生可是不容易,像李振正式二十好几正年轻,去铺子里只能当学徒,而在顾家却被培养着当账房先生,李振心中自然想在东家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李家老爹到了之后,子墨单独找了谈论一些问题,而另外两个人,在外面被晾了许久。

  李振站在外面紧张,不知道东家夫人和他爹说了什么话,见他爹出来这表情,甚是高兴。

  李家老爹走到门旁,瞧着李振,“你是有出息了,这东家极好,说你也不错,将来好好干。”

  “爹,东家对你说了啥?不是找你问事情去了?”

  他着急,这本来是问关于铺子的事情,现在他老爹出来竟然面带笑意,显得高兴不已,还拍着他肩膀,让他好好干,这是怎么回事?

  “东家问了,我也说了,她说没事我就出去了,今后你就在这里工作了吧,瞧着不错。”

  李家老爹爱笑,脸上的笑意不断。

  子墨最是喜欢爱笑的人,她觉着很舒服,刚才和李家老爹说话的时候,他们语气都很和善,倒是轻松。

  瞧了下李振和门口站着的李家老爹,平淡而温馨,若她生下男孩,他们父子之间应该也能这样吧!

  收起笑意,子墨起身走开。

  站在门口看着被马东叫来的那两人,徐丰的手下办事的两个,看着年轻,谁知是否有心计?

  她轻咳一声进入,“你们两个是在徐丰手下做事?”

  “是,东家夫人,我们跟着徐掌柜。”

  徐丰手中有两家铺子,身下带着两个小厮也是正常,这两人之间气氛不对,应该不经常碰面。

  若是经常碰面,不会站的那么远。两人之间的距离足足有一米左右,显得陌生而疏离。

  “你们可知道我叫你们来是为何事?”

  “不知。”其中一人很肯定的说道。

  而另外一人则是温温说了句,“知道一些,听马掌柜说的,他问了一些。”

  语气甚是肯定之人,则看向他,眉头微皱,“马东来的时候对你说了?我怎么不知?东家夫人让我们前来到底是为何?”

  “你们和徐丰的关系应该不错吧?”

  小娘子不急着回答那人问题,转了语气抛出一个话题。

  手中拿着人名登记单,是她让马东拿来的,所有铺子的掌柜、小厮全登记在一个账簿中,以便让主人家知道。

  孙庆、何申正是两人的名字。

  “还成,徐掌柜对人不错挺好……。”

  “徐掌柜对人挺好。”

  两人语气一致。

  子墨坐下,看着两人,把铺子被盗之是说了大概。

  “我实话对你们说吧,这铺子被盗,大概已经知道是谁做了,我只是想给大家一个机会,让一些人把话说出来,省的我送官查办让某些人下不了台。”

  “我觉着可行,铺子被盗,报官自然最好。”孙庆就是刚才不知道前来是何事的男人。

  而何申则不回答,见子墨眼神落在他这边,张嘴闷闷的说道,“报官、这个我不知道,没打过交道。”

  “既然大家都不怕,你这事我就报官处理,你们所在铺子,近期可是发现什么事情?我再申明一次,我是这顾家的东家夫人,是我给你们出工钱,不是徐丰,他不过是管事的,他的工钱还是我出,你们说话之前权衡好利弊。”

  不愿再等,她也没心思去挨个去问,全部放在一起,看他们如何去说?

  “东家夫人说的是。近期倒是没什么大事,只有一点,那就是铺子里的账簿已经有一个月未曾盘点。仓库的钥匙在徐掌柜那里,您看这事算吗?”

  孙庆皱眉,这种徐掌柜忘记给钥匙的事,时常发生。他想,应该不是什么大事。这个月不盘点,那下个月再盘点也是一样的。

  “这种事情有多长时间了?次月再盘点的时候是何时?”

  “有几个月了,每次都是在次月的十号之前。东家在的时候,也是如此,倒是没什么大事。”孙庆想了一下说道。

  那这就有问题了,“账簿带了吗?拿给我看看。”

  “账簿没带,我知道东家夫人是来查账的,没带在身上。”孙庆面色着急,眼睛往另外之人身上看去。

  何申不紧不慢,从怀中掏出账簿,双手送到子墨面前,“东家夫人,这个是我所在铺子里的账簿,正常,并未出现任何事情,您请过目。”

  子墨接过拿在手中,看着里面记载的东西,确实做的很仔细,她看不出有问题,“这个我先收着,何申,你所在的商铺在何方位?”

  “回夫人,在后街西方。”何申回答简明快速,像是知道她会问,回答的毫不犹豫,想都不曾想。

  “孙庆,你所在的铺子具体位置在何处?”她点头接着又问。

  “在后街南方,临近天香楼斜角处。”孙庆老实回答。

  “徐丰住在何处?”她接着问道。

  孙庆摇头,“这个我不知,我家是后村的,离镇上很近,每日收工之后便回家住。早上,起来开门,徐掌柜则是在下午过来,进入库房、查看之后再离开。”

  说实在的,要不是徐掌柜在上头管着,他都以为,他成了这铺子里的管事。

  “极好,看你能力不弱,做事也有条理,若你表现超群,等东家回来便可给你提升,工钱的话自然不低。”

  她像是明白了一些,这两人之间,孙庆的话最为自然,而那何申像是事先交代好的一样。

  她现在说的话,更是想激怒其中一人的嫉妒心思。

  “何申,你应该和徐丰走的比较近吧?我听马东说过,徐丰手下有个小厮,他格外看重想来应该是你。徐丰到底做了什么事?我觉着你应该如实交代了。”

  “东家夫人,我确实不知,徐掌柜兢兢业业一直为铺子做事,没问题。”

  “是吗?这可就是不识好歹了。”子墨起身,浑身带着不可欺。

  走到两人中间,左右看了一圈,张口对门外喊道,“马东,把这些人送官处理吧……,商铺账簿有假,先把这两人一起捆住。赵强带人去找徐丰,给我抓了,一并带来。”

  她话落,何申的手本能的缩一下,而孙庆则是站的笔直立挺,毫无惧怕。

  子墨推门出去,把账簿给了夏天,“夏天看看,这账簿是不是你的做的?”

  夏天还不明所以,看她眼神示意,随机拿着账簿,打开有模有样的看着,“这个是我做的……。”

  账簿很厚,她翻阅着,看到中间夹杂着的一些字迹,夏天察觉不对,“娘这个账簿是我做的,但这些字不是我签的,你看,这些上面写着卖出,但字迹却不是我的。”

  何申一听,手颤抖不已,没等子墨再问,他立刻跪下,痛哭大喊,“东家夫人饶命,我真的不知,这个账簿是徐掌柜给我的,我从未看过。”

  子墨转身看着他,“那你知道什么?说出来。”

  “徐掌柜做的事情,我真的不知,但我知道徐掌柜和原先这个铺子的女人有一腿,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明,经常往来,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徐掌柜没有家室?”子墨想着,事情貌似严重了。

  “有,徐掌柜的家室还好,徐夫人是镇上杜员外家庶出二女。”何申不敢再隐瞒,全部说了出来。

  她刚才喊的送官是假声气势,而赵强去找徐丰确实真的。

  徐丰万万没想到,这东家夫人能在一天之内再找他,事有不备,他惊慌了,不受赵强等人的束缚,一直挣扎。

  到了铺子,子墨索性让人关了铺子,今日不做生意。

  带着夏天在身边,她在屋内等着。

  徐丰进来,看到子墨,语气颇为不善,“东家夫人抓我过来这是为何?”

  “不为何,仅凭造假账我便能抓你,怎么?不承认。”她拿出手中账簿扔了出去。

  夏天在她身边帮腔,“这账簿上的卖出产品根本不是我写,我的字迹我能不知道。”

  “少东家毕竟年幼,自己的字迹记不住也是正常,怎么夫人也跟着胡来,这生意之事,本来就不是女人插手的。东家夫人还真想做第二个京城名商?”

  语气里的不屑,子墨听的清楚,她知道那个京城名商,顾南城说过,是京城中的外姓公主,不仅是名商还是皇商,这可不是谁能比的上的。

  “徐丰你不必再狡辩了,事已至此,还是老实交代清楚为好。”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商铺之事是难民所为,东家夫人这是看我不顺眼,故意找我茬?”

  死不认账?好啊,那就是把证据拿出。

  “马东把徐丰身上的钥匙拿来,让孙庆回去拿账簿。”

  她敢断定,徐丰不把钥匙拿出,一定有问题。极有可能是在等下一次上货,一次把缺少的货物补齐。

  奈何这次,因为事情太多,子墨把货物送出的时间往后推了,若铺子中的商品真的而被抽走,此刻的仓库应该是空缺。

  徐丰眼睛赤红,看向子墨大眼怒瞪,“东家夫人你别做的太过分。”

  “既然知道我是东家夫人,那我怎么做都不过分。”她面上挂了笑,看的徐丰心惊胆战。

  东家处置人的时候,脸色是严肃冷漠;而这东家夫人却是笑脸相迎,他心中怕了。

  知道求饶无法,徐丰像只垂死之鸟,了无生息,被人按在地上也不反抗。

  何申在他旁边,吓到不行,这事算是摊上了,面色苍白,心如死灰。

  孙庆拿了账簿回来,上面未盘点的货物,正是仓库里缺少的。

  马东是盘点货物高手,自然瞧的仔细,简单粗糙的做了一个对勾,明确知晓那些产品是确实不存在。

  商品不贵重,但重在数量极多,孙庆那铺子,里面大半商品缺失。

  全是吃的商品,徐丰会倒腾到何处?

  徐丰不说,子墨自然不会轻饶,摆摆手,她对马东说道,“把徐丰和何申送官,还有原先的女掌柜一并对官差说清楚。”

  “是,夫人,我立刻去做。”马东忙的不停歇。

  其实他有个担忧,这事情交给官府,官差能帮他们处理?

  还真是被他担心着了,官差根本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马东回,告知子墨具体情况。

  次日,子墨拿出一样东西给赵强,让他和马东再次去了官府。随后事情立刻被受理,她本不愿靠关系,偏生这个世道逼迫她最后还是走了关系。

  事情还没结束。

  子墨坐在院子中摇椅之上,今日劳累并未去镇上,只是在瓜田忙了一阵子,只等夜色落下,荷香在屋内做饭。

  她和夏天在院子里,夏天看书、她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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