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认错、昏迷
竖日,姝七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回了苍梧山。接着,心智清醒的她一点一点地回忆起昨日的点点滴滴,回想起在宴会上和江寒如何演戏、回想起和江寒在桃花树还喝酒,更回想起昨天她不怕死地掐着宣城的脸颊……
“天啊……我是中邪了吗?怎么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姝七掩面,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绝望。于是,片刻之后,她恭恭敬敬地、战战兢兢地跪在了宣城的面前。
“师父,我错了。”姝七一脸悔恨,说完毫不犹豫地双手合十、俯身叩头。宣城坐在书案上,手持书卷,兀自悠闲地看着,等到姝七俯身叩头,他才把眼睛从书页上移开,悠悠地看向下首的姝七。
“哦?说说,你到底错在哪里了?”宣城的语气波澜不惊。
“弟子错在,错在不该在宴会上丢你的脸、还不该喝酒、不该在外面化妆!”姝七硬着头皮一股脑地答道。
“嗯……”宣城认可地点了点头。
“宴会上怎么丢脸的?”他接着问道。
“与江寒拉拉扯扯,不成体统!败坏了你清新高雅的名声!”姝七义愤填膺。
“喝酒下次还敢吗?”
“绝对不敢,从此以后我只喝师父的酒,师父叫我喝我就喝,师傅不叫我喝,弟子绝对不喝!”
“嗯……那化妆呢?”
“化妆太招摇!也损了师父的脸面,徒弟以后绝对不敢!”姝七说的斩钉截铁、气势豪迈,大有痛心悔过之势。宣城看着她这副样子,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且抬起头来。”
“弟子不敢!”姝七回道。
“抬起来!”宣城厉声道。
“是!”姝七立刻抬起头来,挺直了背,目光炯炯地看着宣城。
“你再想想你还做错什么没有。”宣城不看姝七,将书翻了一页,继续气定神闲地看下去。
“还做错什么……”姝七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昨日在苍山下掐住宣城脸庞的那一幕从脑海里浮现出来了,她不禁头脑一热,随即感觉跪着的膝盖都软了三分。
“天啊……这要怎么说?难道说我不该动手捏他……”她一脸无奈。
“算了,还是俯首认罪吧……”
“好像、好像还有那么一个小举动做的不对……”她小声地开口。
“什么举动。”宣城抬眼,长眉一挑,目光直逼姝七。这一眼看过来,姝七吓得冷汗出来了。
“我、我、我……”
“我什么!”宣城继续逼问。
“如果我如实说的话肯定不好听,不如……在说的时候奉承他老人家一下?也许他的心情会好一点?对,就这么办!”姝七的眼珠子转了转,打定主意后,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昨天想是喝了酒的原因,又加上师父实在生得好看,是这苍梧山乃至天界的第一美男,徒儿当时鬼迷心穷,就不小心摸了一把师父的脸……”她小心翼翼地说完,长吁了一口气,好奇地等待着宣城的下文。
然而这话传到宣城的耳朵里,他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这说的什么啊?太过好看?那是摸吗?那是掐啊!”想到这里,他一抬头,正准备训斥姝七一顿,但不凑巧的是,他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里约,里约一脸尴尬地怔在那里,明显听了姝七刚才那段胡诌的话,宣城看着里约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他不禁有些汗颜。
“咳,里约,你有事吗?”宣城强装镇定地开口。
“啊……没事,没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打扰师父了。”里约讪讪地道。
“里约?”姝七一脸摸不着头脑,顺着宣城的目光回过头去,正好看到里约站在门口,准备离去。
“喂,里约,你倒是别走啊,帮你师姐我求求情啊……”姝七苦着脸,在内心里大声地呼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里约绝情地转身,然后离开了……
“天,你居然见死不救,我记着了……”姝七暗暗咬了咬牙。
门外,里约一边走一边反复回忆着刚才的情形。
“姝七师姐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里约认真地揣摩着姝七说的那句话。其实,他原本想替姝七求情来着,可是走到门口听到姝七的那段陈词,他震惊了,便一时间连求情的事也忘之脑后了。
“难不成……小师姐情窦初开,喜欢上了师父?”里约忽然灵光乍现。
“之前来向姝七师姐求亲的人那么多,却全都被师父回绝了。虽然师父不想让姝七师姐被天族的人利用,可是……正因为如此,姝七师姐才没有机会接触其他男子啊……师父,该不会……”
“还有,刚才看师父那摸样,虽然高冷依旧,但是不对劲啊……”
“不对,我在想些什么!”里约赶紧用力地甩了甩脑袋,杜绝自己的这类想法。
而此时,木屋内,宣城定了定神色,准备发言,姝七自知是宣布自己刑罚的时刻了,忙低下头去,竖起耳朵来认认真真地听。
“好了,看你诚心悔过的份上,就罚你……跪地板一天,然后将《心经》抄一百遍来给我。”宣城缓缓地宣布刑罚,然而这刑罚听到姝七的耳朵里就犹如五雷轰顶一般。
“一……一百遍《心经》,你可以罚我跪,可是为什么要罚我抄一百遍……”姝七呆坐在原地,欲哭无泪。
“怎么,你不愿意?”宣城看着姝七,目光威严,丝毫容不得她不愿意。
姝七赶紧叩头:“愿意愿意,再愿意不过了。”
“既这样,你便先跪着着罢。”宣城说完不再理睬姝七,将书卷又翻了一页,继续看下去。
“是……”姝七苦着脸低头继续跪着。
十分钟过去了,宣城在看书,姝七在地上跪着……
二十分钟过去了宣城在看书,姝七还在地上跪着……
三十分钟后,“天啊,怎么才跪了这么一会就受不了了,原来,这也并不比炒书好很多啊……唉~这个时候我要是突然得个什么病,晕倒了就好了,就不要跪了。”姝七在一边在心中懊恼着一边暗暗动了动自己的膝盖,只觉得酸痛不已。
四十分钟过去了,姝七还在原地跪着,只是她不知为何,忽然感觉心脏隐隐作痛。
“怎么了?难不成我一语成谶,生病了?”姝七心想着,一时间不知是该欢喜还是忧愁。紧接着,这痛感不缓解反而一阵阵地袭来,她皱了皱眉,想将这痛感压下去,然而这痛感却汹涌起来,犹如潮水。
“天……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姝七感觉自己被这痛感纠缠地仿佛要窒息。她先是忍者、忍者,可是到最后她实在坚持不住了,便不由得开口唤着宣城:“师父……”然而,还没等到她说完,她就感到眼前一黑,缓缓地向地面倒去了,在眼睛闭上的前一刻,她看到宣城白色的衣衫在快速朝她移过来……
“姝七!姝七!”宣城扶住倒在地上的姝七,大声地喊道,然而她已经不省人事了。宣城用手为姝七把了把脉,接着,他面色一沉,宣城暗道:“不好!火气旺盛,攻急心脉,恐怕是喝了酒的缘故引起的。”宣城使出寒冰术为姝七渡力,想护住她的心脉,然而无奈,姝七体内的暴戾之气根本压不住。
“姝七这丫头身为花神继承人,却没真身护体,恐怕这次气息紊乱需要用寒丹才能压住。拥有寒丹的人……如此看来……便只能找若兰了。”
“里约!”宣城喊道。
“在,师父!姝七师姐这是……怎么了?”里约担心地道。
“火气攻心!来不及和你多说了,我要带姝七去趟天界,你在苍山好好待着。”宣城说完,抱起姝七就往外走。
“是,师父。”
“不对,师父平日里和天界素不往来。”想到这里他赶忙冲着门外远去的宣城喊道:“师父!去天界干什么啊!”
“找若兰,治姝七!”宣城的声音远远传来。
“若兰上神,那个号称天界第一美丽的女子?”里约暗自呢喃道。
“那不是与师父年少时有过婚约的那位吗?这……”里约一脸疑惑。
天界,芳芷宫。
宣城抱着姝七从南天门直奔若兰的宫殿,可到了芳芷宫门口,却被一个着鹅黄色衫子的宫婢拦住了。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若兰上神的宫殿?”黄衣婢女严肃地道。
宣城本不欲天界的人知晓他来天界的行踪,以免多生事端,但是事急从权,此刻姝七急于寒丹来调节体内的气息,他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是苍山宣城,去跟你家上神说,我有要事求见。”
“宣城上神!奴婢该死,有眼不识泰山!”黄衣婢女慌忙跪下,仿佛患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宣城皱了皱眉,对那婢女道:“好了,你快去通报吧,我还有要事。”
“是、是……”黄衣宫婢战战兢兢地起身,正要去寻她家若兰上神,忽然听得一个清冷的声音:“鸢尾,是谁来打扰本宫清修了?”接着身着一袭水蓝色衣衫,头戴银色发钗步摇的女子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女子柳眉星目,步履轻盈,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清冷孤傲的美。
女子见到立在门口一袭白衣的宣城,整个人微微一震,宣城也看着女子,但目光却波澜不惊。
“这不是宣城上神吗?几万年不上天界,今个怎么有空到我芳芷宫来啊……”女子一边缓缓地朝宣城走来,一边慢悠悠地道。
“若兰,我今天来,有要事相求。”宣城不卑不亢地开口。
“哦?什么事?”若兰走到宣城跟前,眼眸直逼宣城。宣城停顿了一下,最后他用沉稳的声音吐出两个字:“寒丹。”若兰忽然面色一变,接着她挑眉道:“你竟要我冰族至宝。”
“所谓何人?她吗?”若兰低低地瞥了一眼宣城怀中的姝七。。
“正是。”
“她是谁?”若兰追问。
“我的弟子,姝七。”
“姝七?就是那个你说嫁娶需十里红妆的姝七?”
“不错。”
“我凭什么要答应你将我族的至宝给一个陌生人?”若兰转身。
“若兰,算我求你!”宣城央求道。若兰一拂袖,一脸怒容地转过头来:“求我?你可还欠我一纸婚约呢!笑话,你拿什么求我!”
“以前……是我做的不对,当时我急于与天族脱离关系……”
“急于与天族脱离关系,你也就把我也甩得干干净净的了,是吗?”若兰打断宣城的解释。
“不是,我们的婚约本就是家族势力结盟的衍生物罢了,我……”话到中途,宣城忽然不知如何说下去。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将我们的婚约看作是衍生物啊……”若兰近距离地看着宣城,眼中仿佛有泪光闪动。
“是我对不起你。”半响,宣城无奈地道。
“罢了,提这些成年往事作甚?你既然都来了我芳芷宫,你就先把人带进去吧……”若兰叹了口气道。听闻此言,宣城顿时眉目舒展:“若兰,那我就先谢过你了。”他抱着姝七大步走入了殿中,那门口的黄衣宫婢鸢尾见了忙远远地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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