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蓝佳妮和许小妍他们在歌厅一直疯到十一点多，四人嚎得都有些累，悻悻离开。两个男孩子都开着车。明摆着，两两回家。
蓝佳妮喝了些酒，刚才在歌厅外面冷风一吹，这会儿头有些胀痛，干脆靠在副驾上，闭着眼假寐。
柯乙滴酒未沾，在这午夜时分，一边开车一边瞄几眼身旁的美女，反而精神倍加。她完全超出许小妍之前的描述他的想像，标致的美女，初时沉稳恬静，却也会豪爽羁狂。
他侧头瞄她一眼又一眼，路灯的昏黄透过车窗洒在她脸上，睡相甜美安宁，禁不住好奇，她到底是怎样的女子？
按着刚才她报的地址，他把车停在区委公寓楼下。有辆车斜插在公寓门前，把整个公寓门堵了大半。柯乙不由多看了两眼，新款的保时捷卡宴，磁白的车身与月色辉映，透着清冷的光泽。
这边，蓝佳妮睁眼下车，向柯乙告辞。柯乙眼中的不舍，蓝佳妮直接PASS，顺着门前的车子，侧身挤进公寓。
身后，柯乙看着蓝佳妮进入公寓，满意的掉转车头离开。再看一眼门前的车子，生的名贵，停的霸道，心下暗想：真他妈牛！
蓝佳妮进入电梯，靠着梯壁，感觉自己疲累至极。木然想着那人，想他挽着林秀媛微笑的模样，郎才女貌，多么登对。这个时间，他们会在哪里？会做什么？会在床上么？脑袋里，不由自主的臆想着两人纠缠的影子，蓝佳妮觉得自己想要崩溃。
电梯上到三楼，借着楼梯间的灯光，她摸出钥匙扭开门锁。
“蓝科长可玩得尽兴？”清朗的声音，划破深夜的寂静。晕暗的楼道顶端，有高大的男人返过身来，双手插着裤兜，将背后整个窗外的漆黑隐了大半。
蓝佳妮一时不防，手里拎着钥匙，定在原地。小心脏不由得咚咚直跳，像要冲出胸膛。惊讶么？还是惊喜？
他一步步逼近她，随之而来的，是浓重的酒气。他在她身前站定，双手依然插在裤兜，定定看着她。
他的眼神灼热强悍，蓝佳妮不敢对视，微垂着眼睫。
他上前一步，伸手把她圈在怀里，微闭着眼，歪着头，用脸颊蹭着她的头发。手下，却越搂越紧。
捂得太紧，蓝佳妮有些喘不过气，又担心这样子被邻居撞见，于是一边想要推开她，一边踢开门想要进去。
他意识到她的举动，裹携着她进到屋内。然后，将她推靠在门上，迫不及待的捧起她的脸吻下来。
本能的，蓝佳妮想要推拒他。可是，他高大有力的身躯将她紧紧的压在门上，让她的反抗犹如石子投入湖面，了无痕迹。
她的抗拒，让他吻得更加肆无忌惮，激狂的在她唇齿间予取予求，纵横驰骋。蓝佳妮被他吻得想要窒息，粗重的喘着气，大脑晕眩升腾，一片空白。唯有长久以来压在心底里的渴望，慢慢浮出，清晰一片。
他的吻不知何时变得轻柔，来来回回，点点滴滴，犹如雨露滴入干涸的土地，慢慢的，想要唤醒蓝佳妮沉睡的身体。她开始不由自主的，仰着小脸想要迎合他。她的小手，开始摸索着拂上他紧实的腰身。
他忽然，就有些不能自已。自然的，他一边亲吻着她，一边拿起她的手臂攀上自己的脖颈，然后，将她打横抱起，急急的撞开卧室的门，和她一起跌落在盛开着玫瑰的床单上。
他急急的，想要解去她的衣衫。可是他的手，却有些微微发抖。脑海里，一瞬间在怀疑自己：欢场上摸爬滚打的顾聿铭，今儿怎么像是第一次？
跌倒床上的一刹那，蓝佳妮清醒过来。他就在她身上，他的手，正摸索着她的衣扣。
不知多久，应着清脆的闭门声，她的眼泪，再次下来。
凌晨两点的街道，空阔宽畅。他开着车，漫无目地的游荡在夜色的黑暗中。此刻的他，酒意早已散尽，剩下的，唯有清醒。
其实今晚和秀媛参加的酒宴，他是喝了不少，却觉得自己还是清醒。蓝佳妮身边的那个男孩子对她的心思，眼神里明摆着，傻子都能瞧出来。他当时，忽然就有些不耐烦，以至于整个酒宴，都是那男孩子的眼神，蓝佳妮的笑脸。
这样的顾聿铭，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和秀媛，真的是有问题么？
爱是什么？他觉得自己从未需要，也永远不会需要。他曾经狠狠的嘲笑过爱情，所有自认为忠贞的爱情，其实都是自己蒙上了眼睛。他的父母，不就是最好的教科书么？
想当年，他的母亲顾静娴是骄傲的公主，却偏偏衷情于沉默贫寒的他的父亲陆振天。可结果呢？
他永远都会记得自己七岁时的那天早上。那一天，他早早起床路过父母的卧室，听到他们的争吵。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婚。”是父亲的声音。
“那她呢？我还要怎样才算相信你？”母亲气愤而压抑的声音。
“我会跟她说清楚，你要相信我。”
“一个星期前我已经相信你了，相信你已经跟她说清楚了”透过门缝，他看到了母亲脸上的泪水，“可是昨晚，我还要相信你而怀疑我的眼睛？”
门外，小小的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弱弱的叫着：“妈妈，我上学要迟到了。”
门里，瞬间安静下来。安静得，让他第一次觉得害怕。
就是那天早晨，母亲送他上学的路上，妈妈转眼看他太久，像是忘记了正在开车，直到发现车子正向一辆快速驶来的货车撞去。
他的世界，在母亲尖叫着他名字的混乱中，陷入停顿。醒来后的顾聿铭，长大后不会再相信男女之间的承诺。
蓝佳妮一早起床，在镜前认真的打扮自己。生活还要继续，她要以崭新的心态，过好自己的生活。
冬天已经来临，天空飘起了白白的雪毛，落地迅速不见，只剩污水一滩。蓝佳妮轻踩着水渍去上班，心里暗想，顺利做完这项工作，再不要靠近雅天。
走进办公室，许小妍正一个人拍着胸脯喘着气，嘴里嚷着：“哎哟，不行了，不行了。”看见蓝佳妮进来，立马闪近前，“你猜刚才谁来了？”
“谁来了？难不成你男朋友有儿子找来了？”蓝佳妮看她疯癫的样子，开她玩笑。
许小妍捂着心口，两眼放光，表情夸张：“大BOSS亲自光顾我们办公室，就三分钟，不，两分钟前，你刚才进来没遇上？”
“你遇上了，就成这样了？”蓝佳妮边开电脑，边打趣她。
“哎，我说的是大BOSS、顾大老板，来我们办公室了。”许小妍对她的反应很不满意，“我在这儿已经三年，大老板还是第一次来。”她瞧着蓝佳妮，把“第一次”说得咬牙切齿。
蓝佳妮想着她适才的模样，故作担忧道：“还好来了一回，要是天天儿来，你不早成心脏病了？”
许小妍嬉皮笑脸，“我倒想让心跳来的更猛烈些，总裁大人可是我的男神哦。”
蓝佳妮呵呵轻笑，不再理她。脑海里翻腾着，顾聿铭来做什么？
李主席进来，许小妍转移目标，把刚才的感叹句如数叹给小老头。
“真的？”李主席很是兴奋，“他说什么了？”
李主席的反应许小妍甚是满意。于是，她一边示范，一边如数家珍，把老板怎么走进门，走了几步，目光巡视哪儿，说了什么，什么语气，什么表情，一一原景重现。
“你说他是不是对我们的工作不满意？”李主席有些担心。
“他就目光巡视了一圈，然后站定，喏，就站那儿，”许小妍指着蓝佳妮的桌旁，“他问我：就你一人？我说嗯。他就走了。”
“他会不会觉得我们上班太迟？”李主席百思不得其解，“我跟小蓝也没误上班的点呀。”
办公桌上的内线响起，许小妍麻利的接起来，紧接着，小嘴张成O型，紧张的声音：“蓝佳妮么？现在？”
许小妍挂掉电话，拍着胸脯长吁一口气。蓝佳妮正看着她，等她传达刚才的电话。
“妞儿，总裁办，让你过去。”说完，又自言自语，“难不成真对我们的工作不满意？”不由得看一眼蓝佳妮，夸张的同情：“妞儿，一定要顶住，看帅哥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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