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大结局
她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太夫人,回到京里也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从定下婚期,到交换更贴,再到下聘,莫家遵循了所有的礼数,对于叶轻离的离开回来,太夫人却是没有任何的举动,平静的让叶轻离有些不安,甚至是长公主那里,也是如此。
在云贵的时候,莫逸晨曾提过太夫人是因为身体不好想孩子,那么太夫人的身体现在如何了,她真的有些担心,回来的这些天,她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去看一看。
“九妹?”叶大奶奶坐在叶轻离暂居的秋梧院内室的临窗大炕上,怀里抱着莫子歌小小的身子逗弄着,见到叶轻离的慌神,柔声的询问道。
叶轻离这才回过神来“没,没什么?”她笑了笑“不知道长公主和太夫人他们可好,心里有些惦念。”
大奶奶闻言笑道“长公主去了江南,侯爷没告诉你吗?”她笑了笑“估计等你大婚的时候一定会回来的。”
莫逸晨是没有告诉她,叶轻离恍然,难怪,她就觉得嘛,长公主这样的性格不至于应为生她的气而不见她,按照叶轻离对她的了解,知道自己回京早就不顾身份的跑来了,还以为真的气了她,不再理她了呢。她放心的笑了笑“那太夫人?”
“你马上就嫁了,还怕见不到啊。”大奶奶笑她“放心吧,太夫人也没有生气,当初你离开的事情,其实大家都是默许了的,不知道侯爷是怎么和太夫人还有你大哥说的,要不然你以为你真的已这么安稳的在云贵呆了这么久?”
叶轻离再次错愕,她很是不解。
叹了口气,叶大奶奶道“你也要体谅侯爷的处境,听家父说,那些日子朝堂上弹劾侯爷的折子堆成了小山,皇上皆留中不发,多次开解侯爷将孩子送去皇家寺院,侯爷都没答应,要我说,那些老家伙就是吃饱没事干的,别人家的家务事他们也要参一脚,侯爷曾找你大哥说过一次,知道你定然是不会同意的,想商量你大哥暂时接你回叶家,待到风声过了再接你回去,却不想你倒是先一步的离开了,侯爷反倒是松了口气,这事也就过去了,后来大国寺的弘智云游回来,皇上请了他看星相,推翻了那个谣言,皇上当时也处置了几个朝里的官员,以示惩戒,本以为侯爷会去接了你们母子四人回来,可是侯爷却没有,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太夫人也被气的病了一场,说以后再也不管你们的事了,倒是皇上那里可能是觉得对莫家有愧疚吧,倒是赐了很多的东西给侯爷还有你大哥,前阵子皇后特意求了圣旨册封了你为郡主,赐给侯爷为继室,侯爷这才去将你接回。”
叶轻离听的目瞪口呆,这几年应该有很多事情发生吧,可惜她都错过了,不过莫逸晨的那一些做法他多少还是会了解,那也是一种变相的抗啊议吧,毕竟那件事是他占个理字,不得不说,这样的莫逸晨真的有够幼稚呢,不过这也探出了皇上对莫家可以容忍的程度,这次的事件也证明了皇后在皇上的心里还是有着很重的分量。
“娘,娘。”莫子沁踏着欢快的步子跑了进来。
叶轻离摇头,看来这两年的光景在莫家,莫子沁的性子没有丝毫的改观,“说过你多少次了,要好好走路,有个女孩子的样子。”她宠溺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倒也不是真的次责她,“还不跟大舅母打招呼?”
莫子沁笑着屈膝给叶大奶奶行了个福礼,喊了声“大舅母。”接着偎进母亲的怀里搂了她的脖子。
“今天怎么过来了?”叶轻离笑着问道,回到上京,莫子曦和莫子沁两个孩子是和莫逸晨回了侯府的。
“人家想你了。”莫子沁那甜的腻死人的声音糯糯的,听着叶轻离很是舒服。
“巧姨要过来送吉服给娘,我就顺道过来看看您。”莫子沁笑着道。
叶轻离点了女儿的头道“又偷跑去铺子里了?”她这个女儿是个呆不住的,在云贵的时候极是得了慕云的宠爱,从两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教她习武,在莫家,那些个丫鬟婆子怎么能看的住她?莫逸晨头疼的紧,无奈之下只得求助慕云,讨了两个会武功的丫头过来,时刻跟着莫子沁身边,好歹是没出什么大乱子。
“巧梅呢?”叶轻离朝外张望。
就见巧梅的身影才刚刚进了院子,与莫子沁的两个贴身小丫鬟手里捧着大红的锦盒。
叶轻离忙将巧梅让到大炕坐下,叶大奶奶已经拆了那大红的锦盒,里面是一件大红的嫁衣。
叶轻离看着很是唏嘘,以为自己两世为人终是没有缘分穿上自己亲手做的嫁衣,却不料是这样的峰回路转,大红色,喜庆的大红色,最终还是穿在了她的身上,回首想想走过的五十几年的路程,更像是一部充满奇幻色彩的传奇故事,有时候看到天上的圆月她还是会想她前世的家人,这么些年过去了,应该已经从失去她的悲伤里走出来了吧,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将要披上大红的嫁衣该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那个曾经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同样是学服装设计的弟弟曾说过“姐,等你哪天嫁人了,我一定会亲手做一件婚纱穿在你的身上,看着你走向幸福。”可是如今他们看不到了,这是一种缺失的遗憾吧。
“在想什么?”叶大奶奶展开手里那件大红的衣衫给她看“试一试?”
叶轻离站起身,不忍弗了大嫂的好意,收起了心底的那份怅然,笑着应了声好。
巧梅帮着将她的腰带束起,不禁感叹“小姐现在丰腴了不少,从前一直觉得您太过单薄里些,这样才好。”她退后了几步,仔细的去打量一番,纤细的腰身,腰带高高的束起,衬托她挺啊翘的胸围,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了,随着年纪的增长,她承认,与之前相比,如今的她确实要丰满了很多,不再是从前的豆芽菜一般。
“娘,这是爹爹让沁儿给您的,说为您大婚的时候准备的。”莫子沁抢过丫鬟手里捧着的一个大红的锦盒笑嘻嘻的捧给母亲。
叶轻离正在穿衣镜前审视自己的装扮,闻言扭头看去,莫子沁已经打开锦盒的盖子,里面宝蓝色的绒布上面摆着的是一套赤金镶红宝石的头面,是难得一见的鸽子血,那殷红的颜色堪比她大红的嫁衣,在没有比这更好的搭配了,笑着让巧梅帮着她绾了发髻戴上,自有一番雍容华贵。
叶大奶奶不禁咋舌,眼里带着艳羡,哪一个女人不爱这些的,这侯爷还真是细心的。
转眼到了大婚的日子,一大早有叶家请来的全幅妈妈过来给她梳洗打扮,象征性的开了脸,从前她做妾室的时候没有经历过这些,脸上略有些刺痛,不过知道这是必经的过程,也只好忍了,不过事后看到那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细致滑嫩的脸庞,还带了些许的红润,她不得不承认,之前的疼痛还是值得的,女人,终究还是难以免俗。
叶家出嫁的几个女儿全数的到了上京,午后才会发轿,此时大家齐齐的都挤在秋梧院叶轻离的房里。
尽管已经是二十四岁高龄,此时看去少了少女的青涩,多了一份成熟啊女人的韵味,精致的眉眼,细致的五官,白皙透明的肌肤,加上全福妈妈刻意的描画,此时的叶轻离包裹在大红绣金丝沟边牡丹花的嫁衣里,头上鸽子血的红宝石头面,高高的牡丹髻在发髻后方插了一支仿真绡纱的大红牡丹花,含羞带却的端坐在大炕的边沿,一大早太夫人身边的桂妈妈领了几名丫鬟婆子将莫子歌先接回到侯府,临走的时候桂妈妈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您的新房可是太夫人亲自带人布置的。”叶轻离那略显不安的心终于放下,朝着桂妈妈会心的笑了笑,满是感激。
叶轻娇这几日都是住在莫家,想她在婆家也是及得势的了,她心里真的很为这个姐姐高兴,姐妹俩每天同床而居,倒是说了很多的贴己话,此时她正眼含水光的看着她,千言万语,都在那带着祝福的凝视里,那是她从前从不敢想的一种浓浓的亲情。
其他或是羡慕,或是嫉妒,或是不屑,的眼神,叶轻离选择了忽视,有时候,真正的祝福,不用过多话里的语言。
面对那些或是真心或是虚伪的祝福,叶轻离皆选择微笑以对。
“来了,来了,侯爷来迎亲了。”喜娘美滋滋的甩了大红的帕子跑进了内室,叶轻离突然的心里觉得有些紧张,暗暗的觉得有些好笑,自己什么时候成了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莫逸晨俊逸挺拔的一身大红新郎装扮,撒了红包,喝了拦门酒,依礼的先去见了叶家的家长叶振清以及大太太。
任由喜娘将龙凤呈祥的大红盖头盖在了她的头上,叶轻离朝着父母磕了头,由叶轻尘背出了院门,上了花轿。
随着一声起轿的声音,安乐侯叶府门前响起噼啪的鞭炮声,叶轻离一身大红的嫁衣端坐在花轿里,颤颤悠悠的朝着莫家的方向而去,拜了天地,喜娘的搀扶下,叶轻离终于进了新房,大红的喜幛之内,有妈妈扶着她坐在大红的锦被上,感觉股下有东西咯得慌,她轻声喊了唐妈妈。
“怎么了?累不累?”莫逸晨的声音在她耳边沉沉的想起。
叶轻离大红盖头下的粉脸腾的红了上来,咬了唇暗骂自己的无用,眼前骤然一亮,莫逸晨手里扯着盖头的一角,含笑的眸子灼灼的望着她。
“请侯爷夫人喝了合卺酒,从此和和美美。”桂妈妈笑着捧了大红的托盘。
莫逸晨亲自取了酒杯,一杯递给叶轻离,手臂相交,饮下杯里的烈酒。
桂妈妈笑着将两人衣摆打了个结说着吉祥的话,礼算是成了。
有宫里送来皇后娘娘的贺礼,一尊羊脂玉的送子观音,送走传旨的公公,太夫人可算是逮到叶轻离,免不得一通念叨,看着太夫人鬓角斑斑白发,叶轻离忍不住一阵的愧疚,“太夫人……”喉咙一阵哽咽。
太夫人的眼睛瞪向她“以后要叫娘了,知道吗?”
叶轻离揽了她的手臂,乖巧的喊了声“娘。”
太夫人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好了,快回房吧,今天你可是新娘子。”
叶轻离的脸绯色如朝霞,看了一眼一旁的莫逸晨,后者嘴角噙着笑,朝她伸了手臂,旁若无人的揽了她的肩回到新房。
新房的大红锦被上,莫子歌委屈的小脸正对着进门的两人,一旁站着满脸不知所措的唐妈妈。
“小小姐非朝着要找夫人。”她回避着莫逸晨的目光。
叶轻离忙上前抱了女儿,轻轻的哄着,莫子歌的喉咙里隐隐还带着些抽泣,委委屈屈,一脸防备的瞄着莫逸晨,想将这个霸占娘亲的家伙牢牢记住。
莫逸晨叹了口气,缓步上前在叶轻离的耳边低低道“快点哄她睡觉让唐妈妈抱回去歇了,我先去外院敬酒,别忘了,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
叶轻离脸上的霞色再次冲上头顶,瞄了一眼唐妈妈,横了莫逸晨一眼,低头轻声的安慰这女儿。
莫逸晨含笑的大步出了新房。
这边莫逸晨刚走了出去,那边长公主为首的一干女眷闪了进来,叶轻离望去,长公主身后站着的不是古阿蛮还有谁,穆青莲以及穆瑶随后也跟了进来,叶轻离大喜,还以为她们都没来呢。
“干娘、外婆,娘亲,穆瑶,你们都来了。”她笑着将刚刚睡着了的莫子歌交到唐妈妈的手里,自己笑着上前给众人请安。
长公主忙拉了她的手“快让我看看,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狠心,一去这么些年,把我这把老骨头都忘在脑后了。”
叶轻离满脸的愧色,穆青莲已上前揽了女儿的肩“守的云开见月明,你是有福的。”她很是感叹,人生的际遇就是变化莫测,多年来的担忧终于落下,几年前她带着三个孩子突然出现在云贵的边陲小镇,着实把她吓得不轻,尽管她没有提起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她就是知道女儿的心思早就在那个男人身上,之所以一直住在蕉园,无非是为了等那个男人接她回去,有时候她在想,或许,叶轻离比自己当年还要傻气,遇到感情的事,再睿智的人也会有执着的一面,不过,最终,那那人还是没有辜负她,这她就放心许多。
叶轻离一如从前,轻轻的揽了娘亲的腰,喊了声“娘。”无尽的话语都在这声充满爱意的字眼里,她的娘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幸福?
穆青莲站在翠荫湖畔抄手游廊,含泪的看这对岸灯火阑珊的霜月水榭,最终的幸福,她真的很是欣慰。
“和离儿说了你嫁人的事情了?”古阿蛮低低的在她身边说道,温和的手抚上女儿的手背。
穆青莲的脸上顿时一抹绯色,讷讷的道“还,还没。”对于自己的再嫁,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和女儿提起,都是这样一把年纪的人了。
古阿蛮叹了口气,笑道“离儿最放心不下的是什么?你这个做娘的还不知道吗?”
穆青莲的脸上显出恍然,再次朝着霜月水榭的方向看去,脸上的笑意渐浓,是啊,幸福,她的幸福,女儿的幸福,是她们彼此的牵挂,她看了看身边的古阿蛮,“明天我就告诉她。”
相携着,母女二人朝着远处的喧阗走去。
……躺在莫逸晨的怀里,叶轻离望着头顶的承尘,白干万千,兜兜转转,她终于还是嫁给了他,这个她唯一心动过的男人,尽管他有些大男人,尽管他有很多的女人,可是又如何呢?
人生的际遇就是如此,伶人不可捉摸,以为自己不能接受的,可最终会是最坦然的面对,只因为那一份浓浓的化不去的爱意。
离开的八年时间,她以为这是一种结束,可到头来却发现那是一个开始,时间,让她更加清楚的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抱着她的这个男人无疑是最了解她的,此刻她才明白,这八年,是这个男人留给她思考的。
她叶轻离,24岁,终于成了平南候莫逸晨的妻……“侯爷,今天黎王爷家的那小萝卜头嚷着要子歌做他的新娘子。”叶轻离躺在莫逸晨的怀里轻声的说道。
“哈哈,那小子才多大啊,这么小就想媳妇了,这叫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到和黎王那小子小时候一个样……离儿,我们再生个女儿吧……”
……红罗帐内,春色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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