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稻草人
月色如洗，星光稀疏，医院门口的路灯昏黄而温暖，将几个烫金大字映照得如同白昼中的宝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一只野狗蜷缩在门口，它的呼吸平稳而深沉，似乎在做着甜美的梦。
忽然，一束刺眼的车灯划破了夜的宁静，野狗惊慌地睁开眼，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迅速躲到了一旁阴暗的角落。它的心跳如鼓，警惕地注视着这个打扰它安宁的不速之客。
随着车灯的逐渐靠近，一辆大巴车缓缓驶入了视野，车身上印着“集训队”的字样，显得庄严而肃穆。
车门开启，一群身着迷彩服的年轻人陆续走下车，李辉跟在人群后面，相比出发的时候，此时大家的心情要放松了许多。
今天是他们留宿在这里的最后一晚，明天一早，他们将各自回到自己的营地，回归那日复一日的军旅生活。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复杂的情绪，有的在微笑，有的在沉默，有的在低语。
毕竟，今晚就是他们聚在一起的最后一晚了，这几个月仿佛弹指一挥间。
转眼就到了分别之际。
导师站在队伍的前方，他一一与队员们握手，拥抱，这群人就像是他的孩子一般，眼里满是欣慰和不舍。
食堂里，灯火通明，一张张圆桌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啤酒瓶整齐地码放在桌上，仿佛在等待着一场盛大的庆典。
队员们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一起，性急的已经开了啤酒灌了下去，食堂少见的喧嚣热闹，嘈杂的交谈声，欢笑声透过玻璃飘到了窗外。
李辉默默拎着行李，独自一人先回到了宿舍。他想一个人待一会。
楼下的走廊里已经热闹非凡，队员们在互相交换着联系方式，有的在讨论着未来的计划，有的在回忆着集训期间的趣事。
李辉呆呆的望着外面阳台，落在了窗外的月光上。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李辉喃喃自语，这句诗突然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他一个人走到楼梯后面，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在空气中缭绕，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他忽然明白了室长说的那句话，我们好像都变了。
自己和他们仿佛越来越远了，远的都看不清，记不起。
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旧时代的残党，新时代早就来了，但已经没有承载自己的船了。
大家陆陆续续都进了食堂去吃饭了，周围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李辉仰着头看着夜空，今天十号了，不出意外的话，大家应该都去海训了。营地里面，应该已经没有人了。
他想象着那空旷的营地，一如此时自己的心境，不禁涌起一丝寂寞。
“你怎么不去吃饭啊？”
一个声音打断了李辉的沉思。他转过头，才发现黄英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
她两只手背在身后，少见的换上了便服，脸上带着关切的微笑。
李辉低头笑了一下，有些尴尬
“不是很饿。主要还是不习惯这种离别的气氛，想一个人坐一会吧。”
黄英摸着鼻子笑了一下。
你啊，少多愁善感啦！
一个大男生还怕分别啊？
我们都是军人，分别和重逢不过是生活的一部分。走吧，笑着相聚，笑着离开！
说罢，黄英拉着李辉的胳膊，带着他径直往食堂走去。
扬州的夜色中，葛琰和韩金一行人已经到了晚上下榻的酒店。
酒店大堂的灯光璀璨，映照着华丽的装饰和兴奋的面孔。第一次出门的学弟学妹们在大堂到处跑来跑去，他们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惊喜。
韩金和前台交接好，回过头喊过众人，把钥匙一一分给大家。
他也顺便把自己单人间的钥匙给了葛琰。葛琰赶忙推辞，她不想每次都搞特殊。
但韩金坚持：“你不要也不行，因为女生是单数，不然你只能和男生挤一间。”
这下葛琰不接受也得接受了。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无奈，但也感激韩金的细心。
在餐厅用完餐，接下来就是自由安排了。韩金看着眼前的后辈们新鲜劲还没过，便打算带他们去市区再逛逛，他转头问葛琰要不要同去。葛琰笑着摆摆手，今天一直坐车，有点累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你们去吧，我回房间休息了。”
韩金点了点头，他理解葛琰的感受。他带着其他人离开了餐厅，刚刚还热闹的餐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葛琰一个人。
葛琰揉揉太阳穴，今天感觉特别累，可能是这两天出游的事情一直弄得比较晚，现在一下子成行，自己紧绷的弦也松了下来。
她想，今晚终于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
而在南通，火鸡一行人也到了火车站。大家在火车站分别，蔡虹虹本想约暑假出来再聚的时间，奈何火鸡拉着自己走得太快，也忘了和徒弟还有凌忆说了。
等俩人坐上车，蔡虹虹才想起来。她一脸不开心地怪着火鸡：“都怪你，走得太快了。”
火鸡挠了挠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委屈巴巴的坐在那里。
别啊，别生气啦！
我们可以通过105宿舍群里约个大家都空的时间，至于凌忆，你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了啊。
蔡虹虹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转过脸，但是转念一想也是，她先问问凌忆哪天空吧。
凌忆还和徒弟在回市区的公交车上。徒弟在火车上吃了一整个桶，饱得很，整个人现在昏昏欲睡。
凌忆一个人坐在旁边，侧着头看着窗外，她的眼中满是对南通变化的感慨：“南通的变化好像越来越大了。”
车窗外飘起了小雨，凌忆回过头看了徒弟一眼，徒弟已经睡着了，打着鼾。车里也没有几个人，街边的路灯光照进车厢，车厢忽明忽暗。
就像凌忆此时的心情一样，捉摸不定。她不知道李辉回来的时候，看到曾经的家没有了，会不会难过。
凌忆轻轻的靠着车窗，慢慢闭上眼睛。
未来……
到底会是什么样呢？
食堂内，灯光柔和而温馨，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和啤酒的泡沫味，混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离愁。
周围是战友们的欢声笑语，他们围坐在一起，脸上洋溢着难得的放松和愉悦。
不知不觉，几箱啤酒都见了底，但是众人兴致还是很高，丝毫没有就此结束的意思。
李辉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女兵们身上，他发现她们的酒量出奇地好。
即便是有的男兵已经不胜酒力被搀扶着回宿舍休息，她们依旧兴致勃勃，仿佛这场聚会永远不会结束。
这让李辉有些意外，他从未想过女兵们在酒桌上也能如此豪爽。
然而，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周恬恬跟黄英俩人越喝越多，两人似乎在酒桌上较上了劲，一杯接一杯，这明显是杠上了！
李辉眼看这俩女人要出问题，赶紧放下手里的碗。刚想起身过去。
就在这时黄英已经有些醉意，她晃悠悠地走过来，坐到李辉旁边，趴在桌上咯咯地笑起来。
李辉一脸尴尬，从笑声就能判断得出她肯定醉了，这哪像之前那个冷冰冰的黄英啊，这都快成酒蒙子了！
黄英……
要不咱休息休息，别喝了！
李辉满脸堆笑试图拿走黄英手里的酒。
偏偏喝多的人吧！
她就是不一样！
黄英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看着李辉，嘴角还挂着笑意
我...我没事，就是...想喝...”
高兴！
高兴嘛……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头都不受控制倒在了桌上，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
李辉心中一紧，他知道黄英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他站起身轻轻地把黄英手里的啤酒拿过来放到一边
你还是别喝了，大家都散了回去了已经，你也回宿舍吧。
黄英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腮边已经都红了，眼神中透露出失落和难过
你不陪我喝吗？
李辉咽了咽口水，他感到有些手足无措。他知道在部队里，男兵和女兵之间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他不想因为一时的冲动而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黄英，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黄英的眼神迷离地盯着李辉，不由自主地又往前靠了一点。
今天都是最后一晚了，明天大家就见不到面了！
最后今晚……
黄英眼眶泛红，眼泪扑哧扑哧就往下掉，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李辉吓得赶紧挪着屁股往后退。顿觉完蛋了完蛋了！
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
自己被架在这了！
突然周恬恬不知从哪里走了过来，一把拉起黄英，也不管黄英反不反抗，直接拉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跟我回去！
李辉呆住了，还没反应过来，一脸懵逼地坐在那里。
周恬恬已经不由分说拖着黄英走到了门口，黄英嘴上还嚷嚷着什么，啤酒都掉在地上，泡沫溅得到处都是。
但周恬恬才不管，一步未停留，眼看这俩人就消失在了视野里。
酒店里，葛琰洗完澡，换上睡衣就躺下了。
也许是累了，葛琰很快就睡着了。窗外的夜空中，乌云密布，偶尔有闪电划过，天越来越阴沉，空气也格外的压抑沉闷，似乎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朦胧中好像听到打雷声，紧接着一声惊雷划破夜空，直接把葛琰从睡梦中惊醒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穿着拖鞋走到窗前，外面夜空中闪电在云中若隐若现，地面已经有雨点打湿的痕迹。
葛琰一只手摸着窗户，看着窗外，客房的灯光把自己的影子照在窗户上，仿佛看着窗外的另一个自己，和自己抚掌对视着。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自己真的准备好重新开始了吗？
过去……
真的可以完完全全放下了吗？
葛琰轻轻的和窗外的自己摆了摆手，闭上眼睛。就像在和过去的自己，说道别。
睡意顿时也没有了，葛琰走回床前，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11点了。这时她才想起，还没有去酒店前台告知明天早上吃早餐的人数，急忙换好衣服，带上房卡下了楼。
李辉一个人坐了一会儿，周恬恬也没有再回来，其他人也都走了，李辉挠挠头，看着桌上的酒菜，就像自己高考毕业那顿散伙饭一样。到最后只剩自己一个人，其他人都离开了。
李辉摇摇头笑起来，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每次伤感的时候，会发笑。
韶华不为少年留。恨悠悠。几时休！
好像才离开现实一年多，明显感觉自己老了，老得已经想放下好多东西了。
差不多该散场了～～
走吧！
李辉推开门，刚走出来余光看到了靠在墙边的周恬恬，自己也不由得停住了。
周恬恬背靠着墙，两只手插在兜里，侧过头，淡淡的笑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李辉想到晚上在大巴上，周恬恬大胆的对自己示爱，自己当时都傻了，一句话没说出来。
那个突然的吻……
自己现在都觉得像做梦一样！
为什么是我啊..……
李辉默默地看着周恬恬，两个人隔着好远，远远相望，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长，斜斜的印在地面上。却相靠在一起。
多么鲜明的对比……
又是多么讽刺的现实啊！
恍惚中，李辉仿佛觉得眼前站着的不是周恬恬，而是一个过去的人，天空也变成了倾盆大雨。
就像记忆里的一场大雨，那场雨一直没有停，自己一直困在里面。
李辉默默低头走过去，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脚步都未曾停下来。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
喂！
周恬恬喊住李辉，声音微微有一些颤抖。虽然李辉这个反应，让她很失望，但是她还是强装着笑脸，一脸笑颜。
那个吻，我是认真的。
李辉只觉得心猛的被戳了一下，他最不想遇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凌忆的房间里，电脑屏幕的光线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她坐在桌前，手指轻轻敲击着键盘，与蔡虹虹通过QQ聊着天。
屏幕上弹出蔡虹虹的消息小忆，
下周大家一起出来聚一次吧～～
凌忆迅速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
回复后，凌忆忽然感到一阵无力，她放下手机，一下子趴到床上，把头埋进柔软的被子里。
被子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洗衣液香气，让她感到一丝安心。自从年前收到李辉的信以后，到现在李辉都没有再联系过自己。已经过去大半年了。
“李辉～～”
凌忆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思绪飘远。她记得李辉信中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句子都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里。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心中也开始涌现出一种不确定感。
是不是李辉已经忘记了她？
是不是他在部队里遇到了更合适的人？
又或者……
周恬恬仿佛感应到了此时的凌忆。她慢慢走到李辉的面前，望向他。
要是你女朋友心里有了别人呢？
你有没有想过，她在学校经历的事，见过的人，面对的诱惑还有挑战。
你们的感情够坚固吗？
李辉怔怔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周恬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痛苦。
他并未作答，只是慢慢往门口走去，他的背影显得有些沉重。
你不觉得。。。。可能你的女朋友，是不想你再打给她了吗？
周恬恬的话语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直刺李辉的心。
李辉猛地停了下来，身体微微颤了一下。他何尝不曾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他到现在仍不想承认罢了。
李辉顿了一下，回过身，笑着看着周恬恬。直到这一刻，他还是抱着一丝幻想。
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
回宿舍睡觉了！
然后，缓缓低下头，轻声说了一句晚安。
身后的周恬恬咬着嘴唇，看着李辉的身影走上楼梯，消失在视野里。
她从未害怕过，即使明明自己什么都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也要去试一下。
我宁愿犯错，也不会什么都不做！
在另一个角落，李辉躺在宿舍的床上，双眼盯着天花板，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他和凌忆的关系，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块石头。
他知道自己对凌忆的感情是真挚的，但是部队的生活和责任让他无法给予她足够的陪伴和关心。
他害怕自己的不足会让凌忆感到失望，甚至转而寻找别人的慰藉。
周恬恬的问题，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他一直试图回避的心结。
他真的能确定凌忆还在等他吗？
他真的有信心再次走进她的世界吗？
他想起了和凌忆在一起的日子，那些甜蜜的时光仿佛就在昨天。
他们一起走过的街道，一起看过的电影，一起分享过的笑声，都在他的记忆中栩栩如生。
但是，现在这些记忆却让他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痛楚。他害怕这一切都已成为过去，害怕自己已经失去了凌忆。
可能这就是人生吧，人不可能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
葛琰按下电梯的下降按钮，不知为何，心情有些复杂。
电梯门缓缓打开，她步入了空旷而安静的大堂。
水晶吊灯散发着橘色的光芒，映照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显得格外温馨。她的脚步声在大堂中回响，打破了夜的宁静。
走到前台，葛琰深吸了一口气，前台的服务员看起来有些疲惫，但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准备接待葛琰。
“你好，我想确认一下明天早上就餐的人数！”
葛琰一脸微笑和服务员打着招呼。
服务员抬起头看了葛琰一眼，然后拿出笔准备记下。
“我们是淮安理工学院的，一共21个人。。。”
葛琰继续说道，但服务员突然打断了她。
“已经登记过了！”
服务员看着手上的登记表，直接说道。
葛琰一愣，自己才刚下来啊～～她心中有些疑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服务员看葛琰一副不大信的样子，把登记表举起来，又指了指休息区的沙发。
“刚刚那个男生已经登记过了！”
葛琰顺着服务员的手望去，只见韩金正一个人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眼镜摘下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头靠着沙发眼睛闭着好像睡着了。
他。。。。。
葛琰有些惊讶又有些意外。韩金怎么在这睡着了？
她心想，他应该是为了确认早餐人数才下来的，怎么会在这里睡着了呢？
葛琰赶忙跑过去，摇摇韩金。韩金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醒了过来，看着葛琰站在自己面前，一脸疑惑。
“你怎么过来了？”韩金赶忙拿起桌上的眼镜戴好，一脸疑惑地看着葛琰。
“我还想问你呢，你不睡房间，睡沙发干嘛！”
葛琰也是一脸气鼓鼓地看着韩金。她不明白韩金这是搞得哪一出。
韩金扭了扭脖子，低下头苦笑了一下。
“本来准备回房间的，会长睡着了。打电话也不接。想想就在这边先对付一晚好了。”
葛琰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着韩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知道韩金是个负责任的人，但他这样的举动让她感到有些心疼。
“你赶紧回去睡觉～～”
韩金朝着葛琰摆摆手。
“明天还得早起呢！”
葛琰慢慢站起身，她没有说话，虽然她也知道，如果自己主动开口的话。。。。
因为好像只有这个办法！只是自己内心，好像仍然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在影响着自己。
葛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着韩金，韩金一脸微笑地朝她摆摆手点点头。示意她赶紧回去。
葛琰点点头，按下了电梯按钮，走了进去。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葛琰看到了韩金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只是，等葛琰回到房间才想起来，酒店前台是可以找服务员要房卡开门的～～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葛琰一下子想起来了。
自己和李辉第一次开房的时候，李辉跑了出去，自己还担心万一李辉跑回来自己睡着了，还特地去前台问了一下，服务员说没关系，前台有备用房卡，就算李辉再回来找她的话，也可以帮他开门的！
葛琰忽然心跳的很快，她闭上眼睛，她好像有点明白了。。。。
虽然自己也极力让自己去接受韩金。
可是没想到～～
葛琰使劲地摇摇头。有些矛盾地看着窗外。
外面，雨已经下大了～～
韩金慢慢站起身，走到电梯口，按下按钮。
这时葛琰手机震了一下，打开是韩金发给自己的信息。
“可以聊聊吗？”
葛琰迟疑了，她是个聪明人，已经明白过来确实和自己猜测的是一样的，韩金刚刚就想故意等自己开口。
只不过他没想到自己并未说出口，现在主动过来找自己。。。。
葛琰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她也明白了，韩金只是想得到自己，想尽办法去实现。。。。
母亲～～
你说得对！
相比于那个人而言～～
葛琰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她知道，韩金对她的感情是真挚的，但他的方式却让她感到有些窒息。她
想要的是一份平等和自由的爱情，而不是被束缚和控制。
她想起了李辉，那个曾经让她心动的男孩。
他们的关系虽然没有明确，但她知道，李辉给她的感觉是自由和舒适的。她不需要在他面前伪装，可以完全做自己。
一个不想伤害她，一个只想得到她！
葛琰苦笑了一下。
自己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葛琰敲下按键，这时敲门声响起，她犹豫的抬起头，看着手机还未发送的信息。
不知为何，内心好像释然了，对过去那些都释然了。
葛琰放下手机，打开了门。
当开门那一刹那听到走廊音乐的时候，她流下了一滴眼泪。
那首歌……
是第一次四个人去淮安的时候，火车上放的那首林志颖的《稻草人》。
我不是个稻草人不能动不能说
已把爱紧紧绑心中
我不是个稻草人没人爱没人懂
再难再疯我要结果
我不是个稻草人看天亮看日落
就等你给我一双手
我不是个稻草人不做梦不还手
别用泪水逼我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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