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荀盎初访蝴蝶派
巨石城的大街小巷,晓岚早已不陌生,但身边跟着一个年少英俊的王爷做保镖,多少还是有几分新鲜的。经过勾栏瓦肆时,晓岚故意怂恿南明哲去潇洒走一回,出乎意料的是,这位曾经当街勾搭姑娘的小王爷却相当洁身自好,躲瘟疫似的走得远远的,厌恶之情尽形于色。跟在后面的术易几度欲上前护主救驾,却又觉得不妥,毕竟王爷似乎很乐意由叶姑娘闹腾。
热热闹闹地走了几条街,尊贵的哲王殿下终于饿了,率先钻进一直尾随身后的豪华马车,随便吃几口点心,喝两盏酒,便捧着一盒果饼给晓岚送去,良心大大的好啊!晓岚满心感激伸手去接,这才看到南明哲那只作恶多端的手,此时,手背上已经隐约出现了几粒小红点。晓岚终有些于心不忍,迟疑着,底气不足地问道:“你、你的手,怎么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王爷的安危,哪怕只是被蚊子叮一下,也不容疏忽啊!尽忠职守的术易第一时间冲到了主子身边,查看一番,建议道:“主子,还是回府吧!问题应该不大,国师会有办法的。”一句随口之言却引起了有心之人的注意。
当时正巧有一行人牵马而来,擦肩而过,为首的长者听到术易的话,瞥了一眼南明哲如患麻疹的手,示意身后一女孩前去帮忙。女孩笑吟吟走到南明哲跟前,抱拳行过一礼,道:“公子的手不过寻常红疹,小女不才,愿意帮忙。”
南明哲拧着眉头,冷冷看了一眼这位毛遂自荐的姑娘:只见她面目清秀,装饰简单,没有那股呛人的香粉味,不禁多了几分好感。但他素来不喜陌生人接近,于是礼貌却疏离地拒绝了女孩的好意。
这一路,晓岚见南明哲遇着那些花枝招展、千娇百媚的女人就厌恶地躲开,差点怀疑他的性别取向,眼下终于一个他不讨厌的女孩,又是主动送上来的,岂能放过?于是强拽出南明哲那是罪恶的手举到女孩面前:“姑娘快看,能治吗?”
女孩诧异地望着对面的面纱姑娘,如此超凡脱俗的女子她还从未见过!连她身后的几人也不免多看了晓岚几眼。只是微毒的药粉,女孩果然能治。她一面取出一盒药膏递给晓岚,一面解释:“公子的手并无大碍,估计是哪位朋友与公子玩笑,这毒不疼不痒,不伤身体,只是有碍观瞻而已,诸位尽可放心。”晓岚接过药膏,连忙道谢,心里却道:这女孩年纪不大,懂得倒不少,定是行走江湖的,否则怎识得这把戏?
晓岚认真细致地给南明哲涂药,南明哲恨恨地盯着她:不用说,定是她做贼心虚,此时才这般殷勤!药刚涂上,那些红点就淡了许多。女孩既治好了南明哲,便要告辞,干脆利落,毫不挟恩求报。这不免又令南明哲高看了一眼。术易却冷不丁冒了出来:“多谢姑娘!这是谢礼,请收下!”女孩略微一愣,莞尔道:“举手之劳,不必!”
直到女孩一行人走远了,南明哲才严肃地对术易吩咐:“查!”
晓岚不屑地撇撇嘴:“人家好心帮你!你却疑神疑鬼,真是小人之心!”
南明哲恶狠狠瞪了晓岚一眼:“都是你干的好事!还敢说!”
晓岚瘪瘪嘴,自知理亏,任他去凶。
南明哲见她吃瘪,心情顿时好了起来:“瞧见没,人家何止心好,那是由内而外的好!再瞧瞧你自己,相貌丑陋不是你的错,可以原谅,人品低劣就罪不可恕了!跟人家学着点吧!”
“你!”晓岚一阵气结,深深吸一口气,冷笑一声,转头离开了:被他叫了那么多声夫人,又这么一番挖苦,想必那一耳光的愁算报了吧!回蝴蝶派向牧师父交差吧!
南明哲因打嘴仗打败晓岚,心情大好。心情好了,万事皆顺。底下的人很快就查到了赠药女孩一行人的情况,原来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名门大派——苍鹰派。
此一行人有掌门荀盎夫妇及女儿,还有几位门徒,人数虽不多,规格却不低。这么多年来,掌门一家亲自出山,还是头一次,恐怕是冲着巨石城外新竖起的蝴蝶牌大旗而来吧!果然不出所料,苍鹰派来到巨石城,便慕名入住无名居,次日就前往蝴蝶派拜访。既然是江湖事,只要不威胁政局,本可听之任之,可眼下,先有南明权亲自出面维护蝴蝶派,后有霁筠和叶晓岚舍身相救,现在霁筠还和南明权暧昧不清。不论哪一点,南明哲也不能置若罔闻。交待过术易严密关注苍鹰派动向后,南明哲便向父皇禀报了事情大概。
此时霁筠早已痊愈,辞别了儿子和南明权,赶回蝴蝶派。她临走时匆匆投向南明哲那一瞥,竟是热泪盈眶,依依不舍。而南明权送别她的情形也饱含眷恋,这不禁又加深了南明哲的疑虑。回想从初见霁筠至今的点点滴滴,他对自己难以掩饰的爱护之情实在令人费解。如果她是父皇的女人,那么对父皇其他女人及所生的孩子,就算不嫉恨,也绝不可能疼爱的!南明哲把诸多疑问埋在心里,只暗暗留心。
荀盎一行来到蝴蝶派次日,便径直前去蝴蝶山。出了城,沿途水光山色,清新怡人,宽阔的渭河在朝阳下,波光闪耀。作为上邦大陆最大的河流,气势之壮观,绝非其它小河可比,荀盎之女和几个弟子常年被束缚在苍鹰派,此次出山随行,大长见识,已是兴奋不已,此时见到气势磅磅礴的渭河,更是手舞足蹈,,直到了蝴蝶山门下,才收起一路的顽皮活泼,一本正经起来。
“好个巍峨气派的山门!”荀盎不禁赞叹。荀盎还是第一次来到蝴蝶派,此前听过不少传说,加上神女真传的传闻,被江湖传得神乎其神。自古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一朝遭难,偌大的蝴蝶派顷刻间烟消云散了!如今,当年蝴蝶派两大高徒游牧、霁筠回归,重建蝴蝶派,一开始即受南明皇帝庇护,可谓来势汹涌。山门石壁上龙飞凤舞的“蝶”字,足有两人多高,张扬恣肆,似乎向天下人昭示着他的蓬勃野心。荀夫人也不由地赞叹:“好个刚柔相济、潇洒飘逸的题字!不知出自哪位高人的手笔!是否有缘拜见。”荀盎哂笑:“妇人总在这些细枝末节上下功夫!”荀夫人含笑不语,荀姝若却接过了话茬:“爹和娘不就是一刚一柔,相得益彰吗?”
说话间,石壁上方的门人已发现了下面的访客。荀盎到底是大派掌门,并不像别的访客那样立在石壁下通报姓名,而是指尖一弹,一纸拜帖便倏地射了上去。不过一盏茶功夫,石壁上便落下一条软梯。荀盎不屑冷笑:“未免小看了我苍鹰派!”说着,拔地而起,直跃上壁顶!,荀夫人等人也略借软梯之力,施展轻功,上了石壁。
迎客的是元思:“苍鹰派掌门亲自来访,实令敝派蓬荜生辉,家师已在正堂迎候诸位。”
荀盎见前来迎接的只是一介年轻后生,心中不快更甚几分,因不知蝴蝶派虚实,不便发作,只冷冷回了句:“客气!”不等蝴蝶派弟子挂好下石壁的软梯,便率先飞了下去。布置软梯的弟子不由得一愣,看向元思。元思本就心思细密,早看出了荀盎的挑衅之意,既然他自恃本领高超,就由他去吧!于是向师弟使个眼色,令他收好软梯退到一边。石壁上余下的几位苍鹰派“高人”可傻了眼:这石壁如此高度,垂直上下,光滑如斯,若真硬着头皮跳下去,就算有荀盎在下面接应,也难免狼狈,叫人笑话,到那时,只怕更惹荀盎不痛快。上面还在犹豫,荀盎已在下面唤了起来。罢了!既然是掌门的意思,只好照办。荀夫人卯足气息,率先跳了下去,虽踉踉跄跄,最后总算站稳了脚步。幸好荀盎脸色不错,还上前扶了一把。余下几人可就全靠掌门夫妇接应才安全着陆,总算是脚先着地!几个弟子无不暗自松了口气。
直到客人们全下去了,元思才如鸟儿般飞了下去,看得荀姝若一辈目瞪口呆,连荀盎也怔了一下:小小年纪,轻功竟如此了得!蝴蝶派一个后辈尚且如此,果然不容小觑,还是收敛些为好!
元思依然客客气气,引着客人到了正堂。游牧已在门口等候,双方互相寒暄几句,便请入正厅分宾主坐下。
荀盎不动声色地对正厅扫视一圈,竟无丝毫装点,只有基本家具陈设,又是普通百姓家的格局,与山门之气势格格不入,可见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游掌门,在下年少时就对贵派几位先师仰慕不已,可惜生不逢时,无缘拜见,后来听闻贵派遭人暗算,好不痛心。如今游掌门率众弟子重建门派,也可告慰诸位前辈英灵了!我苍鹰派创派几十载,算起来,与贵派历史相当,你我两家各有所长,各据天险,实力恐在伯仲之间。承蒙江湖朋友抬爱,鄙派被奉为天下第一名门正派,今日愿与贵派结为兄弟门派,互补长短,互为照应。不知游掌门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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