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先天杀伐之气
“来了！它……来了！”
“快跑。”
“我看不见了！”
诡异花海汹涌袭来，所有人慌不择路，朝后奔逃了起来。
看着不断膨胀的花海，柳如烟一步踏出，杀伐领域内整个天地都随之一震。
与此同时，她身后的巨大虚影也完全凝成了实质。
一道声音在柳如烟的脑海中响起。
冷漠、古朴，不怒自威。
“杀，杀退所有不臣之人，吾将携汝君临天下！”
“是，帝君！”
只是瞬间，柳如烟身上的气势再次攀升。
看见这一幕，花海中，那狰狞的巨大面孔上升起了一丝慌乱。
“怎么可能，九幽后期？她刚刚竟然不是燃烧生命！”
而成空法师也是呆立原地，喃喃自语。
“这是……神降？”
柳如烟闭眼，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寂静了起来。
这一刻，她再次感受到了太阿剑的共鸣。
忽的，她将手从剑刃处抹过，殷红的鲜血流淌过了剑身。
紧接着，强横的王者之气将她包裹，她睁开了眼睛，将太阿剑插入了地面。
与她眼中的金光一同凝为实质的，是身后突然出现的金色军阵。
他们与柳如烟一样，静静看着前方汹涌滚动的花海。
金色铠甲之下，他们的面孔缥缈而无形，只有眼中杀意，凝为了实质。
诡异花海看见这一幕，不知怎么，惊惶的情绪从心底浮现。
明明只是人类，但它却从中看见了无坚不摧的磅礴意志
但随即，花海中诡异狰狞的表情开始变得扭曲可怖。
“杀意吗？今天就看看我和人类，谁更会屠杀！”
作为诡异，它可以忍受自己实力的不济，但绝对不能忍受有谁比它更残忍。
遮天蔽日的花海带着半步回天境的恐怖气息席卷而来。
柳如烟双手轻握剑柄，杀伐领域内所有灵气都震颤了起来。
与此同时，金色军阵动了。
金色的磅礴气息陡然炸开，刀枪斧钺、战车长矛，无数的金色光影在地面上奔袭着。
他们依旧看不清表情，更没有说话，只是朝前冲锋。
但天地中，却传来了战争的回响。
脚步声、撞击声、咆哮声、入肉声、倒地声、嘶吼声，不绝于耳。
这些声音，是他们曾经在无尽的血与火中，杀出来的荣耀。
这一次，他们同样不会输。
终于，金色与红色撞击在了一起。
顿时，整个世界都静止了片刻。
紧接着所有金色铠甲身上金光亮起，一条条金色的锁链将他们相互链接。
一道横跨数公里的金色长城立在了诡异花海的面前。
每当金色长城向前推进，就会有彼岸花瓣被烧毁。
而每当诡异花海涌动，也会有金色铠甲破碎，融入到屏障之中。
此起彼伏，一时间竟不分胜负。
柳如烟双眼微眯，金色的气流在她周身涌动，带起衣袍与黑发朝天飞舞。
顿时，金色军阵光芒大放，怒吼声冲天而起。
之前看起来如同灭世之灾的诡异花海，此时竟被金色的长城所逼退。
那些惊惶恐惧的人群也在此刻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这不可置信的伟迹。
而创造这伟迹的，是那立在荒芜大地上的金色巨影。
孤独、沉默、威严、杀意纵横。
但在它的身后，人们却感觉到无比的安心。
“这是……神明吗？”
有人呢喃了起来，最近的遭遇让他们的精神已经不断地绷紧。
他们就在市东郊，先是城隍庙的异变，然后又是今晚出现的恐怖灾殃。
每天怀着恐惧睡去，然后第二日又麻木地工作。
他们只是想要活着，带着自己的家人和孩子好好活着。
想要每天能够看见那此前看腻了的太阳，听见家人好友无聊的打趣。
可日子一天比一天差了，似乎这也成了奢望。
而现在，他们眼前出现了神明。
可是，这神明会像传说中一样庇佑他们吗？
他，会离开这个世界吗？就和过去的那些神明一样。
他们惶恐中带着一些期待。
而诡异花海的整张狰狞巨脸都彻底崩坏了，它竟然被自己看不起的人类压制到了这种地步。
“不，我不接受！”
“无耻卑劣的人类，怎么可能胜过我！”
忽的，整个花海燃烧了起来。
之前消弭紫红色的火焰再次出现，似乎要将天地焚尽。
就连那金甲的虚影也被火焰所染上，他们依旧无声，而眼中的杀意却更加的强烈。
痛吗？当然痛！
但痛苦只是战争中最毫不起眼的副产品，他们是从死亡和尸堆中存活的战士。
每个人的背后都背负着巨大血债和队友的寄托。
唯有杀戮和酒，能够祭奠在战争中死去的亡魂。
而此刻，他们剑指那铺天盖地的火海，朝前推进。
渐渐的，彼岸花海越来越小，最终被金色的长城所包围。
但柳如烟的心中，却传来了危险的警告。
忽的，花海骤然消失，一团浑身被花瓣所包裹的血肉，朝着柳如烟飞射而来。
电光火石，柳如烟看清了那血肉的面目，正是之前的诡异。
“我！要！你！死！”
成空大师脸色一震，这是那诡异燃烧命格的最强一击，竟然隐隐触摸到了回天境的门槛。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柳如烟脸上平静如水。
终于，她不再压制手中太阿剑的震动，将剑高高举起，整个杀伐领域都随之活跃了起来。
天地间无处不流转着杀伐的气息。
这气息甚至还不足诛仙剑阵的千分之一，但已经足够杀死此界的任何生灵。
随着金色巨影同柳如烟一齐挥出手中的长剑，整个天地顿时安静了下来，甚至连风声也完全停止。
所有活物都陷入了沉寂，这是对先天杀伐之气的本能敬畏。
忽的，只听咔嚓一声突兀地响起。
无形无质、无声无象的虚影掠过了那血肉模糊的肉团。
那肉团忽的消失了，连一点血液都没有留下，连最后的声音也没有发出，就如此凭空消失。
如果不是大地依旧有它留下的一道道荒芜沟壑，谁也不会认为这世界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东西。
它一开始想要毁灭所看见的一切，最后却连去向也不见。
最后，天地归寂，柳如烟手中金色剑刃升入了天际，缓缓消散。
与此同时，仁轩的神力也脱离了她的身体，遁入虚空。
当再次回望这厮杀的荒芜战场时，她耳边传来了【奉天】的回响。
柳如烟明白，自己到九幽中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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