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情愉悦
她才刚和段玉交手，摸不清对方的底细，如果马上就同意卖掉《秋日私语》段玉一定会觉得她碍于自己的身份，有意奉迎或者巴结她。
这样，这一面就大打折扣了。
她偏不这样，画儿是她的，她若想买，必然会想办法，让她点头割爱，这样她便可以交换出更多的信息。
自然段玉也是个人精儿。
见她不肯卖，自己又确实喜欢，免不了要跟她套近乎。
她笑道：“我们都是爱画之人，我经常来，尹利安是知道我的身份的，对我而言，钱买不到的东西，还真是少之又少。可你不想卖，我也不愿意强求。只是我想知道，这幅画究竟对你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可以给我讲讲吗？”
陆千寻认真听着段玉说话，嘴角的笑意愈发加深，先以权力相逼，再打感情牌套近乎，果然是有手段的女人。
陆千寻开口：“我儿时曾随爷爷到乡下住过一段时间，那时正是秋日，我贪玩儿跑到林子里去，被刹那间的美景吸引住，于是记了很多年，几年前和爷爷重谈旧事，又想起当时景色，一时技痒就画了下来。”
“而我之所以说它对我意义不同，就在于......这幅画里面藏着我的小秘密。”
说这些话的时候，陆千寻眉眼弯弯，十分招人疼爱。
这让段玉越发的喜欢，认定她就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儿，小女孩哪里还没有小秘密呢？
段玉没把持住就跟陆千寻交了底话，“我只知道Vitoria功成名就，圈子里无人不知，却也是真不知道你竟和我那小女儿也差不了几岁，我和你一见如故，你有时间吗，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
“有啊。”陆千寻答应了下来，“既然顾太太喜欢我画的画，那就去我办公室坐坐吧，我刚好手上有一副画好的画儿，您要是喜欢，我直接送给您。”
“那走吧。”
段玉主动牵着陆千寻的手，两人亲昵的去廊长办公室。
陆千寻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地上放着一张油画，上面油墨未干，看起来是刚画完没多久。
画上是大海和一艘游轮。
“风景画？”段玉好奇。
“不是，是人物画。”陆千寻关上门后解释。
“哦？”段玉带着疑问靠近端详了好久，没有看到一个人，回头问：“还没画完吧？”
陆千寻在饮水机前放水泡茶，随口答了句：“就剩收尾了。”
她把泡好的茶放到茶几上，递给段玉一杯：“庐山云雾，您尝一尝。”
段玉原本心思还在画上，但看到陆千寻端来的茶时心里又是一暖，抬头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现在的女孩子大多都喜欢喝咖啡，用西式礼节，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竟然爱喝茶？”
陆千寻听得出来，段玉是欢喜的。
“国粹嘛，不管去过哪里都不能忘记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陆千寻回答。
段玉觉得她回答的得体，这才接过那杯茶，满意的喝了一口。带着茶杯坐在沙发上，“你刚才说人物画，可我没有看到一个人啊？”
陆千寻笑笑：“在里面。”
段玉马上会意：“这对你又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这次她满眼的笑意，似是想探到陆千寻的心事。
陆千寻直言不讳：“海给了我第二次重生。”
她说的很严肃，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段玉意识到以后就不再问了。
这次换做陆千寻来问：“刚才陪您一起来看画的女孩子是您儿媳妇吗？”
“不是。”段玉一口否定，“我小儿子还没有结婚，所以就有些世家未婚的女孩子先过来讨好我，”段玉无奈，“倒是让你见笑了。”
陆千寻喝茶，没说什么。
“对了。”段玉问，“你有中文名字吗？”
“有啊，陆千寻，您叫我千寻就好。”
“陆千寻？倒是和陆薇一个姓。”段玉自言自语，以为陆千寻没有听见，但陆千寻该听见的都听见了。
临走的时候，陆千寻亲自送段玉出门，司机见段玉出来，下车开门。
段玉回头对她说：“闲下来的时候可以来顾家坐坐，我把我专属司机的电话给你，想来的时候，给他打电话让他去接你。”
旁边的司机赶紧递上名片。
“老王，这是陆千寻陆小姐。”段玉对司机说。
“记下了夫人。”
上车之后，段玉问司机王宣：“老王，你觉得这女孩怎么样？”
王宣从观后镜里看了眼还在画廊外站着目送他们离开的女孩子，十分中肯的评价：“心思干净，又知书达理，是个好女孩。”
王宣这话说到段玉的心眼子上，联想到顾墨谦又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谦儿喜欢的女孩子有没有千寻好，不然我到希望千寻做我的儿媳妇，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我倒是头一次看到这么投缘的女孩子，有点舍不得。”
“夫人，你要相信四少爷的眼光，他看上的女孩子一定不差。”王宣安慰道。
......
直到段玉坐的那辆车彻底消失在陆千寻的视线里，陆千寻眼神慢慢变深，扯了扯唇角，睨了眼快要贴在自己身上的尹利安道：“回去吧。”
陆千寻转身，尹利安不死心的追问：“达令，你刚才到底在谋划什么？”
陆千寻停下脚步，瞪了她一眼。
尹利安：“别否认，我刚才都看到了！”
陆千寻拉开店门：“你要敢跑出去乱说，我就把你舌头给抽了！”
尹利安收到警告后赶紧把嘴巴捂得严严实实的，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的舌头被抽。
刚走没几步路，南宫衍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喂？”
“怎么样了？”那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陆千寻坐在画廊给客人做的沙发上，打趣：“你专门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顾墨谦挑眉，心情愉悦：“你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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