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逃出山林,以为稳了,却如遭雷劈
原来,谢碉等人带着林微音逃出马坑山,刘文超的那些手下穷追不舍。
谢碉见我三叔穿上林微音的衣服,并没能把刘文超的人全部引开,也是头大如斗,当时就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再次分散行走,他带着林微音和一个名叫许超的手下,往北边山林走,另外两个名叫张冲和何志龙的手下往南边山林钻,而且不走正路,专门挑没路的山林钻。
刘文超那六个手下,因为天色已晚,看不清哪个才是林微音,无奈之下也跟着又分做两队,紧追不舍。
谢碉等人都对附近的山林状况不熟悉,结果第二天,张冲和何志龙两位兄弟摆脱了刘文超的手下的追踪,误打误撞回到了礼溪村。
而谢碉和林微音、许超,却一直都没走出来。
张冲和何志龙就在我三叔的破瓦屋里面等着,一直等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多,我三叔和李良回来了,谢碉和林微音、许超,都没有回来。
众人这才开始意识到,他们三人要么是被刘文超的人抓了,要么是在山林里迷了路。
三叔得知这种情况之后,担心得要命,脚掌上的伤都不管了,就连忙一瘸一拐,去村里叫人,帮忙去山林里头找,另外又吩咐李良和张冲二人,去往鱼湾镇,看看刘文超有没有回去,没准他抓住了谢碉和林微音。
三叔花了不少钱,终于在村子里面叫来了二十多个男人,大伙儿一起上山寻找。
从上午找到晚上,却依旧没能找到谢碉和林微音、许超三人的踪迹。
李良和张冲从鱼湾回来,说刘文超还没回去。
村里人见天色渐黑,都陆陆续续回村,因为晚上走山路,一是怕遇到野兽,二是村里人迷信,认为夜晚走山路容易遇上脏东西,所以都不愿意继续寻找。
三叔唯有给他们加钱,不过依旧有大半的人不愿意继续寻找。
最后他亲自带着愿意继续寻找十来个人,继续去寻山,结果没找到谢碉和林微音,却找到了刘文超等人。
此时的刘文超,狼狈不堪,那只被野猪夹夹过的脚,骨头已经断了,就还连着皮肉而已。
而他的五个手下,其中三个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两个。
三叔和村民们找到刘文超的时候,刘文超连忙求救,村民们便将他带下山。
一问之下,这才知道,原来之前夹住刘文超脚踝的那个野猪夹,竟然是新的,锋利无比,结果他的脚踝直接被夹断。
最要命的是,夜色降临之后,那条山沟来了一群野猪,结果刘文超和那五个手下,当时就受到了野猪的攻击,刘文超眼睁睁看着,其中两个手下,直接被野猪顶飞,另外一个手下,则被一群野猪拱到了泥土里面,脑袋撞到埋在枯叶下面的野猪夹,结果脑门被野猪夹生生夹住,当场就飙血惨叫。
虽说野猪不是肉食性动物,但也算是杂食性动物,有肉吃它们也不会抗拒,而且领地意识很强,当时刘文超等人,又没有火把,仅凭手上的砍刀,很难恐吓走一群野猪,所以出现这样的结果,也不算意外。
他们一共六个人,只有刘文超和另外两个手下,能够死里逃生,其余三个手下都留在了山沟里面,现在也不知道怎样了,不过估计早已凶多吉少。
村里的朱光先,主动用拖拉机拉刘文超等三人去高岗卫生院治疗。
拖拉机走之前,刘文超还拉着三叔的手,哀求道:“兄弟,赶紧去找我那三个兄弟,拜托你了,你要多少钱,想要怎样都行,林微音我也不要了,但求你一定要将他们找出来,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而且还是同村人,要是出事了,我没法对他们爸妈交代。”
三叔看着刘文超,突然发现,这个凶残狰狞的歹徒,竟然也有可怜兮兮的一面,于是说道:“行吧,你安心去医院吧,我会找到他们的。”
然后给了朱光先一个红包,朱光先收了红包,回了三叔一根烟,便迅速用摇火棍打着柴油机头,开着拖拉机“突突突”地离开村子。
刘文超等人刚被送走,就有村民朱照论来问三叔:“要不要去山沟找那三个人?不过就算找到了,估计也找不出活的。”
又说:“要去找的话,恐怕还得加钱,那边是野猪沟,太危险了,一般很少人会去那边的,特别是现在这大晚上,就算不被野猪攻击,也可能踩到野猪夹。”
三叔想了想,最后说:“等明天再去野猪沟吧,现在赶紧去找谢碉和林微音。”
他口头上虽然答应了刘文超,要去找他的兄弟,但是也只是答应而已。
毕竟三叔是个普通人,他可没什么大无畏的牺牲精神,确切的说,其实他挺自私的,就连送刘文超去高岗卫生院,他都有点不愿意。毕竟刘文超之前想要弄死他,对他动了杀心。
他现在一心只想找林微音和谢碉,之前答应刘文超的话,他直接抛之脑后。
朱照论听了三叔这话,不由一愣,不过最后还是照做,因为他们也不愿意去野猪沟。
于是十来人继续往北边搜寻,去找林微音和谢碉。
直到晚上十二点多,村民们一路向北,搜寻到一座名叫“阳子峒”的大山脚下,在一个山洞里头,发现一丝火光,这才找到谢碉和林微音、许超三人。
村民将他们带下山,三叔见三人虽然浑身狼狈,但都没受什么大伤,立即欣喜不已,一瘸一拐连忙走上去,情不自禁就抱住了林微音。
林微音也没反抗,只在三叔耳边低语道:“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第二天,村里人开始去野猪沟寻找刘文超那三个手下,结果和预料中的一样,运回来了三条尸体。
这事儿闹得有点大,搞出了三条人命,而且刘文超的其他手下,到现在都还没找到,也不知道死活,估计继续找下去,还会找到其他尸体。
村民们最后选择了报警。
而这一报警,三叔和谢碉他们,就不得不赶紧离开。
因为他们身子底都不干净。
再说了,刘文超那边也黑得说不清,若是青屎佬【警察】追究下来,三叔他们就算能隐瞒住捞偏鬼的身份,恐怕也洗脱不了涉黑的罪名。
所以,离开,很明显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让三叔没想到的是,他们正要离开的时候,阿清伯却带着朱玉国过来阻拦,不让他们走。
朱玉国是谁?就是朱光庆的老爸。
朱玉国来阻拦我三叔,只想问清楚一件事,大家一起去捞偏,为什么他们家阿庆进了牢子,你朱玉袁却安然无恙?
说到底还是心里不平衡,朱玉国也想要我三叔进去蹲几年牢房,所以也就出来拦路。
至于阿清伯,他的目的更加龌龊,那就是想在这种时候,再敲诈我三叔一笔钱。
经过这件事,三叔对阿清伯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更加恨得咬牙切齿。
三叔和他们吵了一架,可是这两个死老头死活不愿意让路。
最后三叔一怒之下,转身一瘸一拐走进屋里,抄出一把锈迹斑斑的砍柴刀来,再一瘸一拐走出来,杀气腾腾的,对阿清伯和朱玉国说:
“你们两个是我长辈,别怪我不给你们选择的余地!”
“现在给你们两条路走,一是我给你们一人两百吊钱,赶紧给我让路!”【吊钱,一吊钱就是一元的意思】
“二是我一刀麻劈下去,劈开你们两碌,反正要是被青屎佬抓住,我也是出不来的,拉你们两个高毛铲垫底,也是值了!”【刀麻,砍柴刀的另一种称呼】
说着,就丢了四百块钱到地上,目眦欲裂,如同野兽一般,瞪着这两个老头。
最后阿清伯和朱玉国都被吓懵逼了,连忙让路。阿清伯还一边咒骂着我三叔没良心,一边捡地上的钱。
三叔这么一发狠,总算收拾了这两个老头。
可这么一闹,好几辆警车却已经来到了礼溪村的村头,三叔他们唯有抄小路离开,往东北边山林而去,从岭背逃走。岭背是礼溪村东北方向一片深山野林的称呼。
七人翻山越岭,最后兜到了鱼湾的迳口村,恰逢那时候是街日,大家便坐上一辆小四轮,出了鱼湾街,再从鱼湾去往太平,从太平去往佛冈,从佛冈回到广州。
在广州这边,找到郑天祁,由郑天祁安排住处,几人安住了下来,总算可以松一口气。
可三叔却发现,他那个被野猪夹夹过的脚掌,伤口却一直没有愈合,甚至还开始发脓。
这天晚上洗澡,他竟然能从伤口里面挤出脓血来,而且疼痛难忍,他知道这伤恐怕比想象中的严重,最后只能去医院接受治疗。
好在有郑天祁帮忙,给他搞了个假的身份姓名,然后去往广州市骨科医院,一检查这才发现,原来三叔的脚掌骨头里面,卡着一块铁锈碎片,正是那块碎片,让三叔的脚伤久久不能愈合。
医生说,过了这么久才来治疗,没破伤风已经是万幸了。
主治医生当天就给三叔做了手术,将铁锈碎片取了出来,然后消毒,除脓,并且包扎好,然后说还要留医观察三天。
这几天都是林微音亲自照顾我三叔的,陪我三叔在医院接受治疗,照顾我三叔的饮食起居,帮我三叔洗换洗的衣物。
三叔对她感激不尽,她却说这是她要还给他的,还说等我三叔的脚伤好了,她就回芜湖老家。
三叔见她这么客气,知道她刻意保持距离,不由心里隐隐作痛。
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三叔却依旧痴迷,对林微音的爱,可谓是卑微到了尘埃里面。
所谓悲哀,莫过于此。
三天之后,三叔出院,林微音帮忙来收拾东西,可二人刚出医院大门口,却突然撞出来一个瘸子,二话不说就对林微音捅了好几刀。
三叔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林微音倒在血泊之中。
然后抬头看去,只见拿着沾满血迹的刀子的刘存义,脸上带着狰狞残狠的笑意。
三叔这才想起,原来这家骨科医院,就是之前他带刘存义来住院的那家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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